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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八零年的時候,吉林江北機械廠就憑借軍工優了汽車發動機,還上了摩托車項目。由于那時他們的軍品情況不錯,不能讓它同時抱兩個金娃娃,于是上級就要求他們將摩托車項目轉給了嘉陵生產。
前年的年底,按照兵總的統一部署,江北機械廠轉產奧拓。要說兵總的計劃思想自然是很美好的,重慶長安、吉林江北、湘潭江南、西安秦川等四家奧拓統一組裝一款車型,由長安統一供應覆蓋件,零部件在系統內統一配套,迅速就能形成大批量,總體上解決兵總系統的軍轉民問題。
然而市場并不按照人的計劃走,零部件近親繁殖,難保優生優育,而長安憑白無故多了三個競爭者,心里自然不痛快。而由于供貨半徑太大,單臺成本也降不下來,江北每造一輛車就虧一萬元。
西安奧拓后來改產福萊爾,小火一把后轉讓給了電池大王比亞迪,改產電動車了。南北奧拓則都氣息奄奄。到一九九九年兵總分家成立南北兩大集團,江北的奧拓也就徹底停產了,七年時間累計產量不過五千輛。
盡管江北機械廠造車二十年,不僅沒有賺到錢,反而負債累累,瀕臨破產,以至為了發工資,把上好的沖壓設備都低價出售了。
到了后來,長安奧拓還賣的可以,江南奧拓奄奄一息,江北奧拓成了精靈,西安秦川奧拓改頭換面成了比亞迪福萊爾,最終活的還算好的是掛鈴木車標的奧拓。
從這個例子上面,范無病也能看出來一點,國內的國有汽車工業發展的不好,并非是單純的技術問題,而主要是政策方面的不靈活限制了他們的發展,而對于合資廠而言,又受到了合資方地制約,也不能夠得到相關的技術,至于民營的汽車企業雖然政策靈活,也有發展民族汽車產業的意愿,可惜他們的資金鏈無法保證長久不衰地技術研發投入,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此外,民營的汽車企業,實際上還受到了由于傳統思想作怪地歧視心理影響,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處處受氣,發展的不如意。
假使國家對于民營汽車企業的扶持多一些的話,國內地汽車工業怕是早就發展起來了。
因此現在范無病倒是信心滿滿地表示了自己要同時打造高檔車和入門級轎車的意愿,反正對于自己,從高層到省里再到地方上都是樂觀其成地,畢竟有磐石的活生生的例子放在那里呢。
不過也有記者對于范氏投資集團進軍汽車工業的決定有些不同的意見,認為國內的內需不足以支持那么多的汽車工業,各地紛紛建立汽車工業,實際上是在走一條資源浪費和惡性競爭的路子。
對于這種質疑,范無病就回答道,“我們的內需不足,主要就是沒有強大地中產階級來拉動內需,我們的財富到那兒去了?看看拉美與美國的差距,就會明白我們今天內需不足的狀況是怎么形成的。拉美的貧窮在于它沒有形成良好的財富再生體制,因此它缺乏一種財富積累上的可持續發展能力。”
見眾人聽了之后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范無病就接著說道,“我給大家講兩個例子好了。假設在一個地方發現了金礦,來了一個人投資建了一個礦場,雇了一百個工人為他淘金,每年獲利一千萬,礦主把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做為工人工資發下去,每個工人每年收入五萬,他們拿一萬來租房子,剩下地四萬可以結婚,生孩子,成家立業,礦主手里還有五百萬,可以做投資。因為工人手里有錢,要安家落戶,所以,房子出現需求。于是礦主用手里的錢蓋房子,租給工人,或者賣給工人。工人要吃要喝,所以,開飯店,把工人手里地錢再賺回來。開飯館又要雇別的工人,于是工人地妻子有了就業機會,也有了收入。
一個家庭的消費需求就更大了。這樣,幾年之后,在這個地方出現了一百個家庭。孩子要讀書,有了教育地需求,于是有人來辦學校,工人要約會,要消費,要做別的東西,于是有了電影院,有了商店,這樣,五十年過去以后,當這個地方的礦快被挖光了的時候,這里已經成了一個十萬人左右的繁榮城市。”
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兒,范無病見成功地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便接著講道,“另外一種情況,假設同樣發現了金礦,同樣有人來投資開采,同樣雇一百名工人,同樣每年獲利一千
是礦主把其中的百分之十作為工資發下去,每個工萬。這些錢只夠他們勉強填飽肚子,沒有錢租房子,沒有錢討老婆,只能住窩棚。礦主一年賺了九百萬,但是看一看滿眼都是窮人,在本地再投資什么都不會有需求。于是,他把錢轉到國外,因為在本地根本就不安全,他蓋幾個豪華別墅,雇幾個工人當保鏢,工人沒有前途,除了拼命工作糊口,根本沒有別的需求。唯一可能有戲的就是想辦法騙一個老婆來,生一個漂亮女兒,或許還可以嫁給礦主做老婆。五十年過去去以后,這個地方除了豪華別墅,依然沒有別的產業。等到礦挖完了,礦主帶著巨款走了,工人要么流亡,要么男的為盜,女的為娼。”
記者們都是些腦子反應比較靈活的人,一聽了范無病所說的這兩種狀況,立刻就有了一些聯想,同國內的某些地方的合資企業現象聯系了一下,便又有了一些感悟,不由得對范無病的超前思維感到有些敬佩。
雖然這兩個例子非常簡單,但是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就很深刻,對于現實的指導意義也非常強烈,可謂是言簡意,道出了各國發展當中的兩個不同發展途徑。
范無病看到大家都有些深思的樣子,就接著說道,“這兩個很簡單的例子,其實就是拉美和美國不同的發展軌跡。也許今天美國人應該感謝華盛頓,因為他為美國締造了最現代最科學的政治體制,感謝亨利.福特,他一手締造了美國的中產階級。
而拉美國家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們的大獨裁者們創造了掠奪性的經濟體制,以一種豪強的姿態瘋狂瓜分著社會財富,而使整個經濟虛脫,再也無力發展。”
立刻就有人對范無病的說法提出了反對意見,“范總,請注意你的言辭。最現代最科學的政治體制未必就是美國所擁有的,我們的政治體制具有更多的優越性!”
范無病笑了一下,有些歉意地回答道,“嗯,是我失言了。我只是單純地從經濟發展的角度上面看問題,美國人的生活檔次及國家綜合實力,顯然要比現在的我們強一些。不過從我國的發展勢頭上來看,超過他們也是指日可待了。”
這下子那些反對的人才算是點了點頭,放過了范無病。
范無病搖了搖頭,心道這就是時代的差別了,十年之后可以隨意暢談的問題,現在要說的話,還會招致很多人的詰責。
他停了一下,然后又說道,“這里我們有必要再提一下亨利特。古今中外所有的商業人物中,亨利特對社會經濟的影響無人能出其右。正是他用他的T型車一手締造了最初的中產階級,并將美國社會第一個引入了現代社會,歐洲在這一點上,比美國晚了幾十年。亨利特說要讓他的工人都能買得起我的T型車,于是他給工人發高工資,還創造了流水線的生產方式,使汽車價格大幅降低。于是,福特公司一躍成為最大的汽車公司,于是有了錢的工人可以買汽車,可以買房子,可以做其它的消費,于是中產階級誕生了。于是在完成西部擴張,在領土上已經沒有回旋余地的美國發現了另外一個金礦,迅速成長的中產階級帶動了巨大的需求,支撐起龐大的國內市場,繼續拉動經濟高速增長,這個,就是美國人的內需。”
“美國從來都是一個依靠國內需求實現經濟增長的國家,而中國空有十多億人口,卻不得不靠外貿來拉動經濟增長,但我們不是彈丸之國的日本,僅僅依靠外向型經濟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十多億人口,誰能養活中國?除我們自己,沒有人能夠做到。”范無病說道,“中國用一種漸進的方式,在完成自己的資本原始積累。這里邊姑且不說什么權錢交易,制度漏洞,不勞而獲,沒有一個國家的資本原始積累是干凈的。但關鍵就在于,在積累完成以后,我們該怎么做,是繼續任貧富分化發展呢?還是創造屬于我們自己的現代社會,讓大多數的國人能夠享受改革開放帶來的成果呢?”
當范無病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整個記者招待會上都是鴉雀無聲,除了一些速記員們在紙上唰唰地寫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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