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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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職務論,曹朋與李通平級。
南陽郡和汝南郡同為上郡,地位相等。而弋陽郡則是從汝南郡劃出,本屬于下郡。可由于其戰略位置的關系,被列為中郡,所以從品秩而言,于禁的職務略低于曹朋和李通二人。
但問題是,于禁是元從老臣。
曹操譙縣起兵,討伐董卓的時候,于禁便追隨曹操。
他參加過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戰役,也參與過曹操追擊董卓,慘敗而歸的失利。此后,曹操立足東郡,一路征伐,于禁始終跟隨,立下過無數功勛,深為曹操所重。所以,從資歷而言,勿論是曹朋還是李通,遠遠無法和于禁相比。所以從地位而言,于禁反而高于曹、李二人。
如果是以曹朋的名義,節制于禁,很有可能會讓于禁不滿。
所以,賈詡決定還是有自己來節制兩人。他官拜豫州刺史,汝南和弋陽郡,皆在他治下,所以是順理成章。其地位原本就高于于禁李通二人,更不要說他有都亭侯后的爵位,也非于、李二人可以相提并論。由他節制兩人,也可以避免于禁李通心中對曹朋生出不滿之意。
劉表一死,荊州已成一盤散沙。
孫權這個時候在春谷屯兵,在賈詡看來,絕非正常舉動。
依著孫權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如果他真要出兵,最有可能的辦法,還是借水軍之利,偷襲濡須口,而不是春谷縣屯兵。如果孫權不是用兵,其目的又是什么?賈詡很敏銳的覺察到,孫權春谷屯兵,不過是個幌子,他的真實目的,是要牽制淮南兵馬,迫使于禁收兵。
可是,他為何要如此做?
于禁打得是江夏,和他孫權有什么關系?
答案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孫權和某些人達成了協議,所以才會做如此動作。他和誰達成了協議?
賈詡,感到了莫名的心悸!
曹朋曾和賈詡說過:若劉備得了荊州,必與孫權聯合。
到時候,他們可憑借江水之天塹,與丞相呈鼎足之勢。如果丞相取不得荊襄,劉備必成基業。所以,這荊州為重中之重,若不得荊州,早晚必成大禍!
孫劉聯合,三足鼎立?
賈詡初聞曹朋這個說法的時候,也是心中一顫。
他也在思考未來大勢,如果三足鼎立之局一旦形成,則天下大亂,征戰不止,勢必生靈涂炭。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聽從了曹朋的主意。
可這其中的風險,著實太大……
日子一天天過去。
劉表的喪祭,越來起近。
襄陽城內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凝重。也許是為了防止出亂,蔡瑁調王威返回襄陽,任襄陽統兵校尉,負責襄陽城內的治安。與此同時,劉備帶著簡雍,也從樊城來到襄陽,參加頭七喪祭。
劉備,也是漢室宗親。
算起來,他和劉表也是同宗。
他既然來了,那蔡夫人也無法拒絕。不過,蔡夫人卻以劉表喪祭,襄陽城內不宜駐扎兵馬為理由,拒絕劉備所部人馬進駐襄陽城。蔡夫人派人對劉備說:若玄德公你真心前來吊唁,大可以孤身前來,又何必帶許多兵馬?襄陽城中,治安良好,還請玄德公你放心便是……
可問題在于,蔡夫人此前,可是多次想要謀害劉備的性命。
若非劉備運氣好,只怕早已命喪九泉。
所以,從這一點而言,劉備帶兵馬前來,倒也算不得稀奇。現在,蔡夫人劃出道了,你劉備又該如何選擇?
劉備,當然拒絕了蔡夫人的要求。
我的部曲可以不入襄陽,不過我也不會進去!
明天劉表喪祭時,我再入城吊唁。但在此之前,我會駐扎城外……總不成你蔡夫人敢在靈堂上殺人鬧事吧!
蔡夫人無奈,只得答應。
就這樣,劉
備在城外扎下了營寨,只等第二天喪祭開始,再入城吊唁。
這一夜無事!
第二天,天剛一亮,襄陽城門便開城放行。
而州廨府衙之中,靈堂早已經準備妥當。蔡夫人一身孝衣,帶著劉琮跪在靈旁。蔡瑁等人,則負責接待往來客人。隨著時間推移,州廨府門外,車馬絡繹不絕,各方代表,紛紛前來吊唁。
“水鏡山莊,司馬先生吊祭!”
門外,司儀高呼。
就見司馬徽邁步走進靈堂,在靈前躬身行禮。
隨后,又有鹿門山龐德公派龐山民前來吊祭劉表,蔡夫人母子在靈旁,恭敬的與龐山民答禮。
劉表的喪祭,可謂隆重。
基本上是依照著王公的標準來進行。
荊州各方人士,齊聚襄陽,紛紛前來吊祭。在靈堂行禮之后,由家臣將他們引至偏廳里休息。
“子柔,劉荊州這一走,誰可為荊州之主?”
在偏廳中,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低聲的交談起來。
之所以這么多人來吊祭劉表,說穿了,還是有點擔心,荊州未來的局勢發展。這劉表一死,荊州又將何去何從?是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問題。有的人,已有腹案,但有的人,仍在迷茫。
蒯良作為荊襄世族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意見,自然為許多人所關注。
剛走進偏廳,立刻就有幾個人走上前來,拱手行禮后,一名襄陽本地的名士,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蒯良沉吟片刻之后,沉聲道:“主公頭七未過,本不宜談及此事。
不過,這荊州之主,關乎荊襄未來……我個人以為,荊州事,荊人治,二公子聰慧溫良,是最合適的人選。”
“子柔,此話差矣。”
伊籍正好進來,聽到蒯良的話,頓時不滿。
“自古以來,廢長立幼乃不祥之兆。今大公子尚在,何言二公子繼位?
大公子乃主公嫡長子,而且隨主公來到荊州之后,也頗有功績。而今坐鎮江夏,戰功顯赫,如何就當不得這荊州之主?若由二公子繼位,且不說不合禮法,但只是二公子的年紀,如何能使眾人心服?以我之見,當有大公子接掌荊襄,才可是荊襄九郡,一如主公在世時,安枕無憂。”
蒯良卻冷笑一聲,“大公子剛愎,性格暴躁。
雖說他年長,可是德行不足;二公子生性恭歉,又有名門血脈,自幼得高士教授,為何就當不得荊州之主?”
兩人說著說著,便爭乒起來。
一時間,偏廳里變得熱鬧起來,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雙方各不相讓,越吵越激烈……
司馬徽坐在一旁,冷冷觀瞧。
他突然扭頭,向龐山民道:“山民,情況有些不對。”
龐山民一怔,忙問道:“先生何以出此言?”
“機伯先生的情緒,過于激烈,非是他平常作風。
他今日和子柔爭吵,似是有意挑起爭執……這件事有點不太正常,你我待會兒要小心一些。”
龐山民聞聽,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旁邊,也不言語,靜靜的觀看著事態發展。
就在蒯良和伊籍爭執不休的時候,忽聞外面有人傳報:“襄陽城中,似有盜匪混進城中,在四處生事。王將軍已帶人前去查探,只是目下情況不明,王將軍擔心出事,故請將軍增派人手,維持城中安全。”
蔡瑁本正勸解蒯良和伊籍,聞聽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
“伯信,速帶人前去查探,協助王威清剿賊人。”
張允一旁點頭,二話不說,立刻帶人前去支援。只是在一旁默默觀察的司馬徽,臉上卻露出了濃濃疑慮之色。他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太過于怪異!不管是伊籍,亦或者蔡瑁等人,都好像是在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