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

第705章 論道

曹賊第705章論道

才入九月,漠北已透出嚴冬蕭瑟。[]

枯黃的牧草凋零,再也沒有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肅殺之氣。

受降城,曹軍大營。

曹彰小心翼翼添了兩塊木炭在火盆里,以保持衙堂里的溫度。

而在大堂中央,曹操穿著厚厚的錦袍,滿面春風的閱讀一封書信,不時發出呵呵的笑聲。郭嘉、荀攸、董昭三人端坐一旁,在他們對面,則是典韋、許褚、李典等武將。見曹操情緒大好,眾人的心情也頓時輕松下來。

此次曹操親率兵馬,督戰受降城,就是為了要和軻比能掰掰腕子。

本來,大家都不贊成他率部出征。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西北未定,而曹操的身體,自荊州返回之后,雖然已經康復,但較之從前,明顯虛弱很多。

北疆苦寒,萬一再染上風寒可不是好事。

但曹操卻一意孤行,非要出征不可!

在他的心里,始終存有一個夢想,能開疆擴土,似先輩那般笑談渴飲匈奴血。比較遙遠的,蒙恬開疆擴土,為大秦打下河南地;而后衛青霍去病建立功勛,霍去病更殺得匈奴聞風喪膽。陳湯的‘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竇憲橫掃漠北,令匈奴不敢正視中原……先輩的一樁樁豐功偉績,曾經是幼年時,曹操最為向往的事情。可惜,鮮卑百年世出的一代雄主檀石槐雄霸漠北的時候,曹操年紀小,無法親身面對。

而今,檀石槐死了,又來了一個軻比能。

也許比之檀石槐,這軻比能有所不如。可是在曹操看來,也是一個好對手。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西北自有新武鄉侯,何需孤費心勞神?”

對于大家所說的‘西北未定’,曹操不屑一顧,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我已經把我手下最好的人選放在了西北!

如果阿福不能搞定那些羌氐,日后又如何托付大事?

所以,自從曹朋娶了西北之后,曹操就沒有再去留意那邊的事情。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北疆。伴隨著天氣轉寒,隆冬將至。鮮卑打谷草的季節也將來到,曹操決意在這個時候,好好的教訓一下鮮卑,教訓一下軻比能。

就算不能消滅軻比能,他也要設法,將方向向北推進千里。

為此,從初秋開始,曹操就緊鑼密鼓,開始操持此事……這一戰,關系重大。打得好,中原在未來五十年里,無需再去擔心北疆的鮮卑胡禍。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北疆戰事還未展開,西北大捷,已經傳來。

“阿福,果然好手段。”

曹操把書信放下,一臉笑容。

“漢中,定了!”

“啊?”

董昭大吃一驚,“漢中何時平定?”

“河湟之戰初,阿福已密令圓德,率部兵進子午道,越過千里蠻荒,悄然抵達南鄭。而后他們收買了楊松,奪取南鄭,將張魯俘獲。圓德之后,又在中途設伏,大敗張魯部將閻圃,占領了沔陽。雖然陽平關張衛還未投降,然則已經不成氣候,想來用不了多久,阿福就會送來捷報。”

說罷,董昭笑瞇瞇的看著典韋,“君明,恭喜你啊!”

典韋也是興奮不已,甚至忘了還禮,只咧著大嘴,嘿嘿直笑。

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孩兒有出息更能讓人開懷?典韋一直擔心,典滿將來無法擔起這個家庭。可現在看來,典家百年之內,已無需擔憂了!

倒是許褚,頗不高興。

“阿福忒不公平。”

“仲康,何出此言?”

“圓德是他兄長,我家老虎便不是他兄長?

為何只關照圓德,卻不關照我家老虎。好歹也是他三哥,不免厚此薄彼。”

原來,許褚吃醋了。

這些年來,他和典韋之間的爭斗已經沒有早年間那么白熱化。

大家年紀都大了,而且身處高位,沒必要斤斤計較。再說了,兩家孩兒是結拜兄弟,老人也不好爭得太很。典韋呢,本身就不是一個很好爭奪權力的人。虎賁軍在解散之后,他一直擔當曹操的親軍牙門將,雖然官祿甚高,也沒有太大權力。反倒是許褚,掌控虎衛軍,比之典韋要得意很多。

可是除此之外,他似乎再也沒有超過典韋。

論曹操的信任,典韋和他已經拉開了距離,形成鴻溝……

論生兒子,典韋膝下四子,而他只有一個兒子。拼后輩,典滿和許儀相差無幾,奈何有個牛剛,與曹彰關系甚好,如今也已經做到了中郎將。

典家一門,兩中郎。

相比下,許氏一家就顯得弱了不少。

現在典滿又得了攻取漢中的功勞,將來必有封賞。許褚這心里面,就不舒服了。

“你這虎癡,怎說得話?

我家圓德是阿福二哥,你家那小老虎,不過是圓德兄弟。阿福自然先關照二哥,再去關照你家小老虎。依我看,阿福這事做的,卻極有道理,公平,非常公平!”

聽許褚埋怨,典韋立刻不答應了。

兩人也是爭吵慣了,一句話旋即就爭執不休。

李典直接一扭頭,故意不去理睬。而郭嘉和荀攸低聲交談,董昭則老神在在,閉目養神。曹彰作為晚輩,自然不好說什么。只是見二人吵得面紅耳赤,也是一陣陣苦笑。

“好了,休要爭執!”

曹操一拍桌子,怒道:“看你二人成何體統?這里正商議大事,你們卻……

若再爭執,就給我滾出去。”

曹操一怒,典韋和許褚,立刻閉上了嘴巴。

郭嘉這才開口道:“大王,漢中既然平定,不知接下來,如何打算?”

曹操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片刻后,他才回答道:“自建安十一年開始,連年征戰。

雖說這些年河南河北豐收,國庫充盈,卻也禁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來年并州治理,必然花費甚巨。此種情況下,若馬上攻取西川,恐傷根本。

孫仲謀今夏,治于建康,其野心昭然,不得不防。

孤以為,當著手以‘治’為主,兩年之內,盡量減少戰事,恢復元氣,積蓄力量。友學已經將漢陽太守之職拱手讓出,想來是要孤加大對西域西北的開發力度。既然如此,罷賈星假漢陽太守事,為武都太守,由典農中郎將棗祗接掌漢陽,出任漢陽太守一職,配合文和主持大局。

另外,友學于河西郡,初嘗府兵制,兵農合一,兵牧合一,效果斐然。

孤決意,于幽州、并州、涼州三地,同時推行府兵。

任張遼為幽州大都督、叔孫為并州大都督,文和出任涼州大都督……

諸君,以為如何?”

曹操目光灼灼,環視眾人。

郭嘉幾人已明白了曹操的心意,大王的意思,分明是要消除軍中的漢室烙印,并打上曹氏烙印。可以想象,三州推行府兵,將會帶來何等影響?漢軍軍制自高祖確立以來,已有近四百年。而今,四百年烙印被一舉消除……曹操的野心,也隨之暴露出來,取代漢室,時不遠矣。

“府兵之法,確合時宜。

臣贊同,三州推行府兵……不過,如何推行,最好還是與友學多加討論。畢竟,這是他提出的構想,而且在河西郡,已推廣六載,積累無數經驗。

最好能專設一司,由阿福負責,提點此事。

府兵適于邊塞,而涼州有河西經驗。徐庶、孟建都是早期推行府兵的參與者,可以給予文和極大幫助。所以這府兵的重心,當在并州和幽州兩地。

臣以為,于涿郡開設車騎將軍府,令友學專門負責此事,必能加速推行。

叔孫,文遠與友學關系密切。

若換一個人,未必能插手軍務,唯有友學,可不使兩人心生怨念……”

曹操在郭嘉提出專設一司,負責府兵推行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曹朋。

可是,他卻沒想到,郭嘉居然讓曹朋,在涿郡開府。

車騎大將軍?

地位有點高啊……不過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曹朋平定西北,功勞擺放在那里,就算是有人反對,也足以說服。他原本就是前將軍,再往上就是衛將軍,車騎大將軍。衛將軍護佑帝都,曹操可不想曹朋再卷入其中。

但是車騎大將軍……

把車騎大將軍遷出許都,豈不是降低了權威?

再說了,在涿郡開府,似乎有些古怪。郭嘉話是沒錯,但仔細想想,又含有深意。

曹操沉吟良久,突然抬起頭來。

“準!”

郭嘉暗自松了口氣,不再言語,閉目養神。

“阿福,為了能讓你走出漩渦,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你至少要再給我加百分之五的股份,否則下次,我就不再幫你了。”

建安十四年十月,隆冬已至。

長安小雪,方晴。

曹朋抵達長安以來,忙碌不停。

韋從楊范之亂,雖然早已經平息,然則余波尚存。長安在經歷了叛軍圍城之后,也出現了些許混亂。曹朋身為司隸校尉,監察司隸官員,協助京兆尹曹洪,穩定長安局勢,可謂是忙的一塌糊涂,根本不得空閑。

幸好,有龐統石韜兩人相助,緩解了他巨大的壓力。

龐統精通律法,在河西六載,對關中了如指掌;石韜歷任兩郡太守,更出任過涼州從事,也非常清楚關中的現狀。可即便如此,曹朋仍感覺頭大。每天瑣事不斷,單只是清查韋、楊兩家的事務,就讓他頭疼不已。

韋氏、楊氏,立足關中百年。

和關中豪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從兩家住所中,找到了他們與各家豪強往來的書信。

依照著曹洪的意思,是一查到底,徹底將關中的不穩定因素連根拔掉。

可是,卻被曹朋阻止。

“子廉叔父,不能再查了!”

長安京兆郡廨里,曹朋苦笑搖頭。

“為什么?”

“撥出蘿卜連著泥,這東西查不清楚……如果真要查下去,非但是關中,恐怕河東,河洛,河內都要被卷進來。韋氏和楊家,畢竟是百年豪強,怎可能和其他世族沒有聯系?如果說,只一點聯系就要追查,怕是會讓天下世族為之惶恐。弄不好,非但無法徹查,還會引出大亂。”

“難道,就這么放過他們?”

“不然怎樣?”

曹朋道:“查下去,越查越麻煩……我相信,只要咱們保持住強盛,那些世家,自然知道該如何做。至于那些漏網之魚,失去韋氏和楊家的支持,難成氣候。那些豪強世族,也清楚該如何選擇,不會鬧出事端。

當下局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盡快解決韋氏楊家帶來的負面影響,穩定關中局勢,大力開發西北,保持西域商路暢通,才是關鍵。日子好了,誰又愿意跑出來惹是生非?”

曹洪貪財,性情也有些暴烈。

但不代表他愚蠢,相反很聰明……

貪財的習慣,隨著他和曹朋的合作,而今日進斗金,那些小錢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很快便明白了曹朋的意思,雖然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見曹洪不再瞎搞了,曹朋總算是放下心來。

司隸校尉的事務,一并交給了龐統和石韜兩人負責,而他則把所有的精力,投注于漢中。或者說,是他和張魯之間的交流。張魯雖然歸附,但還沒有決定,要馬上離開漢中。特別是張衛在陽平關,和楊昂依舊阻擋著曹軍的步伐。好在,法正在占領了南鄭之后,就立刻使典滿設伏。

沔陽太守閻圃得到消息,回軍救援。

不想于中途,遭遇曹軍伏擊,一萬漢中軍潰敗而逃。

典滿更身先士卒,率部殺入中軍,生擒閻圃。而沔陽守軍得知消息,旋即開城獻降。

張魯,在南鄭發出命令,讓大家放棄抵抗。

各縣紛紛響應,唯有張衛楊昂頑固抵抗。但大勢已去,隨著曹軍不斷進駐武都郡,近六萬兵馬,虎視眈眈。郝昭、張郃、許儀皆善戰猛將,更兼之夏侯蘭,身經百戰。可以說,西北悍將盡集中于武都郡,而曹朋坐鎮長安,隨時可能出手。張衛楊昂所承受的壓力,著實巨大……更不要說,張魯已經投降了,他二人若繼續頑抗,其下場必然凄慘。

也就是說,陽平關告破,不過早晚!

曹朋從法正的書信里,得知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五斗米教的護法。

張魯非常熱情,和他以書信方式,討論五斗米教的發展趨勢。

在經過反復思考之后,曹朋決意,和張魯探討一下這宗教上的問題。

結合后世佛教,以及天主教、基督教的教義,在糅合他一知半解的道教內容,與張魯進行了全方位的探討。

“……今浮屠興起,教義蠱惑,行遍大江南北。

而五斗米教,拘泥西川,實非善事。魯公教義,源于黃老之術,為我中原之根本教義。奈何聲名不顯,難以服眾。若不加以整治,早晚必被浮屠取而代之。

浮屠之教義,重來生,而輕今世。

為縹緲之來世,而罔顧現實之根本,是我中原之大患。其宣揚行善,本意雖好,卻終不合我中土之態勢。天竺,蠻夷之國,愚蠢而無知……

魯公當登高而呼,引黃老高士,興我根本。

則其一,五斗米之稱謂,甚俗,不足以登大雅之堂。余聞黃老根本,于道德之文。何不以‘道’而代之?我行大道,可為天下人所共知!”

曹朋認為,五斗米教這個名字太俗氣,局限性太大,也不足以體現出本來教義。故而,這五斗米教,無法與浮屠教,也就是后世的佛教相比。

取‘道教’之名,令天下人尊崇大道,才是最響亮的名稱。

旋即,張魯來信,表示贊同曹朋的意思。

“世人皆好神明,天子受命于天……

我曾聞,極西之地,有神明耶和華者,令世人崇拜。然東西不同,道教起于道,當遵奉神明,以令天下人所信仰。上古,有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則太上出。今魯公當,尊盤古,敬女媧,奉太上,方為大道之本。”

曹朋的這個建議,與后世西方的三圣合一頗為相似。

盤古為圣父,女媧為圣母,太上便是圣子。至于這其中該如何進行編造,就是張魯的事情。等他召集來一幫子神棍之后,想來也不成問題。

隨后,曹朋再次建議,神權服務于君權。

只有這樣,才可以令道教壓制浮屠教,成為中原國教。

至于具體如何操作,曹朋也不是太清楚,他只能提出一個建議,供張魯參考。

兩人就這樣書信往來,不知不覺,已近了十一月。

北疆,曹操和軻比能在經過連番的試探之后,終于爆發了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戰。

雙方共調集兵馬二十余萬,決戰于匈奴河畔,祁連山下。

雙方血戰十余日,最終曹操憑借著充足的糧草,以及優良的裝備,大敗軻比能。經此一戰,軻比能實力大損,東部鮮卑再次自軻比能部下分裂而出,越大鮮卑山,遁往扶余國。隨后,曹操任張遼為幽州大都督,坐鎮遼東,追擊東部鮮卑……而西部鮮卑在檀石槐之子素利的帶領下,向軻比能發起了挑戰。軻比能值此狀況,也知道再和曹操打下去,難有結果。

于是,軻比能派人與曹操議和,并提出以安侯河為界河,分而治之。

曹操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于是與軻比能進行一番磋商之后,最終達成議和條件。

以安侯河為界河,以北地區為鮮卑所治,以南則為曹魏領地。

曹魏和鮮卑,永為兄弟,曹魏為兄,鮮卑為弟。鮮卑每年向曹魏交納供奉牛三萬頭,良馬八千匹,珍稀皮毛一千五百車等等。從此曹魏和鮮卑,永不開戰。

由于這次議和,是在鮮卑王帳龍城簽訂。

所以史書里又將其稱之為龍城之盟。不過,從此以后,龍城不復鮮卑治下,而成為曹魏領地。曹操下詔,置東起大鮮卑山,西至匈奴河,南至受降城,北到安侯河廣袤之地為曹州。其含義,就是這個州,是我曹操打下來。而后,曹操在曹州,分置六郡并一一以命名。其中兩郡,分別是彰郡和朋郡。至于這其中的意思,雖不言明,但已經顯而易見。

曹操對曹朋的喜愛,可以說達到了極致。

竟然以朋郡為治所,令無數人,都為之羨慕……

可羨慕歸羨慕,曹朋所享有的榮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得來。幾乎曹魏帳下的將領都知道,曹操最大的遺憾,便是恨曹朋不為親子,時常感嘆。

一個被曹操視若親生,而且戰功卓著,聲名響亮,生財有道的家伙,只能羨慕,你嫉妒不得……你要嫉妒,也可以!去嫉妒曹汲,有這么一個好兒子。

匈奴河一戰,也徹底確立了曹操的威名。

自高祖以來,雖屢有大勝,卻從無如此輝煌戰果。

即便是那些看曹操不順眼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匈奴河一戰,是有漢以來,最為輝煌的戰果,甚至遠勝于霍去病和衛青擊胡三千里的戰績。

漢帝劉協,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給予嘉獎,并宣布曹州為漢室治下……

許都日報連篇累牘,報道了匈奴河之戰的輝煌戰果。

一時間,曹操風頭無兩。

哪怕是江東孫權,還有西川劉璋,也不得不派人前來道賀,稱贊曹操豐功偉績。

在這種輿論之下,曹朋在河湟大開殺戒,也就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建安十四年十一月末,曹操下令班師還都。

任海西都尉梁習為曹州刺史,同時又下詔,調前假武都太守夏侯蘭,出任曹州大都督,駐扎彰郡,也就是早先的受降城,并著手推行府兵建設。

“大王何以令我還都?”

長安城里,曹朋瞪著曹洪,疑惑問道。

曹洪搔搔頭,苦笑道:“我怎知道?想來大王必是要給你嘉獎,所以才讓你前往鄴城覲見。這不馬上就要年關了嗎?我也要和你一同返回。”

曹朋接過詔令,一頭霧水的離開郡廨。

回到府中,他招來了龐統和法正。

在十一月初,張衛在曹軍兇猛的攻擊下,最終抵擋不住,獻出了陽平關。

由此,漢中郡徹底告破,曹軍順利將漢中奪取。

曹操旋即命石韜,出任漢中郡太守之職,并使典滿許儀二人,屯扎米倉山和沔陽兩地,著手穩定局勢。隨后,召張魯前往鄴城覲見,拜縣侯,不再返回漢中。張魯此時,已經把心思都投注于宗教事業上面,接到詔令后,二話不說,便離開了漢中。途徑長安時,張魯還專程拜訪了曹朋,并與曹朋進行了一次商議。此去鄴城,他準備在稟報曹操之后,全力發展道教事業。并且,張魯已派人,尋找這高人隱士協助。

法正在石韜接手漢中以后,便返回了長安。

與龐統得知曹操的詔令內容,兩人相視一笑,拱手齊聲道:“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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