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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也要隨行?”
大喬驚訝的掩口驚呼,卻讓曹朋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總不能告訴大喬,老曹命令我推倒你,否則他就要親自上了……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他最終還是決定,采用越般的那個說法。
“本來,我是準備讓夫人留下,可又一想,不太妥當。
伯文而今還小,一路上也需要照拂。此一去涿郡,不知何年月才能回來,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覺著,夫人隨行可能更好,也能使伯文安心。”
這理由,著實很牽強。
可曹朋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
好在,大喬夫人是個比較單純的女子,性子也溫婉,考慮的也很簡單。
她也確實不舍孫紹,畢竟曹朋說的也沒有錯,孫紹這一去涿郡,算是有了一個正經去處,身不由己,到時候想要再見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喬夫人卻忘了,孫紹當初隨曹朋去河湟一載,曹朋也沒有要她隨行……
“既然如此,就麻煩君侯。”
走出房間,曹朋拍了拍額頭,長出一口氣。
先帶走再說吧,至于能不能推倒,還是看緣分。緣分有了,自然也就容易,若沒有,涿郡距離鄴都有些距離,曹操一時間,怕也管不周全。
倒是孫紹……
曹朋覺得,這孩子最近,對他越發的親近了!
轉眼間,三天過去。
曹朋正式受車騎大將軍印綬,率部啟程,前往涿郡。
涿郡的五軍都護府已經建造完畢,據說花費了張遼不少心思。一切就緒,若再耽擱下去,也不太好。畢竟涼州府兵已經開始推行,三州府兵的建設,也已經準備妥當。具體如何進行推廣,還需要曹朋抵達涿郡后,與三州大都督進行商議。對此,曹朋也做好了準備……龐統對府兵最為熟悉,數年鎮守河西,可以說河西府兵是他一手推廣組建,經驗自然不少。
而今,又有法正、吾粲兩人協助,可以拾遺補缺。
陸遜推薦的這個吾粲,果然不同凡俗。這個人能力極強,更善于處理雜務。
可別小看了這個能力,至少在吾粲來了之后,不管是龐統還是法正,都覺得壓力小了很多。許多細微末節,吾粲都能面面俱到,為兩人免去了不少麻煩。以前,曹朋手下有步騭;后來又有闞澤、賈逵、龐林等人輔佐。到荊州后,有杜畿蔣琬等人,為他處理一些日常的雜物。
等杜畿蔣琬離開之后,曹朋身邊一直缺少這么一個精于雜務的人才……
哪怕是諸葛均,也無法讓他真正滿意。
吾粲的到來,也的確是讓他的班底,進一步完善起來。
曹操率文武大臣,送曹朋于十里亭。
踏著明媚的晨光,曹朋一行浩浩蕩蕩,離開鄴都,朝著涿郡方向而去。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
說不上有多么辛苦,但是人員車馬隨從甚多,加之曹朋牙兵人數的增加,的確是頗為繁瑣。
曹朋此行涿郡,任五軍大都護。
于是這人員,也做了一個調整。
龐統為都護府中郎將,參軍事,秩比兩千石;法正為都護府長史,參軍事,秩比兩千石。
吾粲,為都護府主簿,負責各項事務。
趙圌云拜都護司馬,秩比千石,統領八百飛駝。
馬謖,拜校尉,秩比千石,掌兩千二百白駝兵;王雙拜校尉,統領五百暗士,秩比千石;鄧艾孫紹徐蓋郭奕四人,拜掾屬,隨軍聽命……
另有向寵,拜都護從事中郎,秩比六百石,參軍事。
基本上,這個班底算是完整了。另外曹陽和姜維,則各領二百人,負責保護家眷。除此之外,尚有仆從隨員,林林總總約三百余人。整個隊伍加起來,近四千人,極為壯觀。
這官職越高,排場越大。
即便曹朋對此并不感興趣,也不得不遵從規矩。
韓德的四個兒子,將前往涿郡,與曹朋匯合。到時候,還會有一府兵馬隨行。
總之,不管曹朋是否情愿,他做到了這個位子,就不可避免的要遵循一些規矩。曹操要推行府兵,目的非常明顯。他要著手消除漢室烙印,在軍中打下屬于他曹魏的痕跡。所以,曹操對推行府兵,也非常看重。
兩年內立四百軍府,也可以看出曹操的雄心壯志。
據曹操私下里與曹朋的交流,他有意建立一千三百座軍府,這北方四州,只是一個開始。一千四百軍府,每座軍府,八百軍卒,也就是百萬兵馬。
如果真的能夠部署妥當,那么曹魏將使整個大漢江山,牢牢掌控在手中。
“阿福,此次北上,你責任重大。
務必要將軍府嚴密部署,并作出一整套可行之有效的方案……必要時,我準你有決斷之權,可以自行安排操演。兩年后,我希望北方三州,盡為府兵。”
曹操的氣色,的確是不如當年。
但是他的氣魄,似乎比之當初,更見雄渾。
而他對曹朋的信賴,也更加厚重。這也讓曹朋心里,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沉重。他有一種感覺,而今的曹操,似乎和歷史上的曹操,出現了巨大的變化。他的野心已昭然若揭,全無半點隱瞞,表露清清楚楚。
也正是這樣一種變化,使得曹操的氣魄更大。
他敢這樣光明正大,同時又急不可耐的推廣府兵,只怕里面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他,在為兒孫清除障礙!
也不知道,這變化是好還是壞……
曹朋心里面即激動,又有些惶恐。
因為他不清楚,自己前途,究竟會是怎樣。
曹操對他,會不會發生一些態度上的改變?雖然現在沒有,可是未來……
誰又能說得清楚?
看起來,去涿郡兩載,最好還是韜光養晦為妙。
府兵的事情,莫插手太多。
哪怕曹操說是寄予厚望,可是否怎的如此,還在兩可。好吧,就算曹操現在對他寄予厚望。如果做得太過于出色,或者插手過多,難免會讓曹操心生忌憚。曹朋這一路上,都在思考對策……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把府兵事務,交由龐統來負責。必要的時候,可以把龐統推出去,讓他來獨當一面。若真到了這一步,也就說明,曹操對他生出了戒心。
所以說,為人臣子,當如履薄冰。
曹朋想到這里,也就放松了心情。
一路上,他帶著曹陽姜維和曹睿,可謂游山玩水,看上去極為逍遙快活。
而一應事務,都交給了龐統。
他知道,龐統早晚都會跳出去,獨當一面。
畢竟他的才干,已經展露無遺。而今能留在身邊,只是一個短暫的時間。等時機成熟,龐統一定會像甘寧他們那樣,去獨自承擔風雨。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最多兩年,當府兵推廣成功,便是龐統離開之時。
既然如此,就讓他能者多勞吧……
建安十五年四月中,曹朋一行,抵達涿郡。
幽州大都督張遼、曹州大都督夏侯蘭、并州大都督鄧稷三人,已經在涿郡恭候多時。
見到曹朋,張遼和鄧稷都是非常熱情。
鄧稷還算好一些,可是張遼,自從曹朋出使匈奴,置河西郡,征戰涼州時,便再也沒有多少聯系。唯一一次聯系,恐怕還是當初呂藍等人前來許都時,他主動和曹朋聯絡。
“大都護,一別經年,卻越發的精神了!”
張遼看著曹朋,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當年那個在下邳城里,膽大妄為,敢與呂布交鋒的小童子,而今卻成長如斯。
別看他這個大都督和曹朋相齊,但實際上,卻受命于都護府。
換句話說,張遼而今,可以說是曹朋的部下。
曹朋也客套說:“此次前來叨擾,少不得還要請大都督多關照。”
“大都護客氣,實在是客氣了!”
眾人寒暄過后,便直奔都護府而去。
這五軍都護府位于涿郡城外,仿照軍鎮模式,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塢堡。
塢堡門頭,龍飛鳳舞書寫五軍都護四個大字。
塢堡內,設立軍營,正中央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宅邸,便是都護府中堂所在。
“此處宅邸,氣勢恢宏,有肅殺之氣。
古有四靈白圌虎主兵事,故而叔孫建議,換做白圌虎節堂。大都護的家眷,就在白圌虎節堂后面,外有軍卒守御,萬無一失。”
張遼介紹完畢,話鋒突然一轉。
“大都護可知道,這五軍都護府的前身是什么?”
曹朋被‘白圌虎節堂’四個字,雷得不輕。聽到張遼詢問,不由得一愣。
“是什么?”
“此地,本為一座田莊。
便是那劉逆帳下大將,張飛張翼德的私宅。那張飛雖劉逆起事之后,一把火燒了祖宅,便荒廢下來。我見此地位置甚好,所以便把都護府設立于此。
由此到涿縣,不過十里距離。
大都護若是有吩咐,只需擂鼓,遼在城中便可知曉。”
這里是,張飛的祖宅?
曹朋頓時笑了!
“此地,可有桃園?”
“桃園?”
張遼愣了一下,旋即道:“由此地西行十五里,于桃水河畔,確有一處桃林。不過是不是大都護所說的桃園,卻不太清楚。因為桃園畔,有一亭,故而本地人都稱之為‘桃亭’。此時桃花已經凋零,卻無甚景色。”
曹朋,沉默了!
沒有桃園,也就沒有那桃園三結義的典故。
雖然早知道,那是羅大忽悠的杜圌撰,可是當他聽聞真相,還是有些惆悵。
走進白圌虎節堂,曹朋在主位坐下。
吾粲帶著人,自去安置。
兵馬駐扎前面,家眷和奴仆,則在后院收拾。
龐統和法正隨同曹朋一同走進白圌虎節堂,在曹朋身邊落座。
“幽州而今,局勢如何?”
“大體上平靜,也沒什么大圌麻煩……不過,自年初以來,遼東公孫氏,和高句麗倒是頻繁接觸。呂氏漢國前幾日派人前來,向我提請援兵,說那高句麗王位宮,不斷挑釁,已經發生了多次沖突。期間不泛公孫氏的手筆,令呂氏漢國,感受到莫大壓力。我本意出兵援助,然則去年匈奴河會戰開始,令我也無能為力。開春以來,公孫氏倒是老實不少。
但是他們和高句麗的聯絡,卻一直沒有停止。”
“公孫康嗎?”
“正是!”
遼東公孫氏,是遼東本地豪強,實力頗大。
曹操消滅袁熙的時候,公孫氏就曾經相助袁熙,不過后來看曹操勢大,便立刻改換門庭。不過,公孫氏在遼東,的確是豪門望族,根深蒂固。也正是因為這原因,曹操幾次想要把公孫氏連根拔起,但最終還是放棄。
曹朋的臉色,驀地沉下來。
“呂氏漢國使者,而今何圌在?”
“就在城中。”
“是何人為使?”
“呵呵,說來與大都護也是熟人,便是大都護的同門,周奇。”
“待會兒,請他前來。”
“喏!”
張遼答應了一聲,猶豫片刻后,突然問道:“那遼東公孫氏,該如何處置?”
“先盯著他。”
曹朋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后說道:“遼東此時,依舊寒冷,不適宜開戰。
一個公孫氏,不足為慮。
倒是那高句麗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不能將其一舉消滅,早晚必成禍害。
大都督,我此次前來,一則為推行府兵,這第二嘛……請大都督發兵,向肥如挺進。不需要有太大動作,只是給公孫氏一個警告。待時機成熟,我要一舉將公孫氏和高句麗連根拔起,絕不可以使其留下后患。”
所謂時機成熟,有多方面因素。
除了天時地利等因素之外,呂氏漢國的配合,也極為重要。
由于初來乍到,曹朋不會做出太過激烈的動作。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過多糾纏。
“曹州而今,形式如何?”
夏侯蘭道:“曹州如今一切正常,梁刺史走馬上任以來,一直致力于穩定局勢,安置移民。而今已經開始對土地人口進行清算……我來的時候,梁刺史托我轉告公子,由于曹州土地廣袤,而且從未進行過人口造冊。所以這一個過程,會相對長一些,難免會有不周之處,請公子海涵。”
梁習的意思,非常明顯。
他也知道,曹州即將推行府兵。
但問題是,這曹州此前,是個一窮二白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資料可以依據。一旦推行府兵,必然會有很多地方照顧不周。比如人員,比如土地,比如……林林總總事務,都要進行梳理。這言下之意,便是希望曹朋能夠暫緩對曹州府兵推行的進度。即便是要推行,最好是緩行為好。
曹朋倒也理解,點頭道:“子幽回去轉告子虞,他的困難,我能夠理解。
曹州而今下設五郡,但要梳理清楚,恐怕需要時間。
我會在彰城郡和鵬城郡進行兩地先推行,其中以鵬城郡為先,請他放心。”
鵬城郡,就是之前的朋郡。
曹朋在抵達鄴都之后,上圌書曹操,把朋郡更名為鵬城郡,寓意鵬程萬里。這樣一來,即可以消除那‘朋郡’所帶來的影響,同時也可以保持原有的含義。曹操欣然接受,在更名鵬城郡的同時,也改彰郡,為彰城郡。
這兩郡,也是曹州的主體。
許多東西都已經齊備,所以推行府兵,倒也容易。
夏侯蘭非常高興,起身向曹朋感謝。
“姐夫,并州呢?”
曹朋最后,才問到了并州。
鄧稷笑了笑,“一切就緒,隨時可以進行。”
真不愧是一家人,鄧稷這邊相對而言,就顯得爽快許多。不過,這也和鄧稷在并州的時間有關。鄧稷在并州,已經有近一年之久,與才上任的梁習相比,自然多了許多空間。他上任之后,立刻便進行土地丈量,以及人口登記。在加上之前與南匈奴和高干交戰,許多當地豪強逃亡,也使得鄧稷少了很多阻力,可以順利進行梳理。在這一點上,幽州雖然保存相對完整,可是在準備過程中,不可避免受到一些牽制。
張遼準備至今,仍有一些地方,未能梳理清楚。
遼東,是其中最難梳理的地域……以公孫氏為首的遼東豪強,的確給張遼,制造了許多麻煩。這也讓張遼很頭疼,所以在進度上,竟輸于并州。
“就從西河郡開始吧。”
曹朋想了想,沉聲道:“先不必急于全面推行,有西河郡開始,逐步向被擴展。姐夫盡快把西河郡資料呈遞過來,而后我這里會使士元著手安排。
士元,此事就交由你來負責。
曹州方面,從鵬城郡開始……子幽你在河西多年,曾協助士元,一手推行府兵。許多方面,你的經驗比我還多。而且曹州的情況,與當初河西頗為相似。子幽就依照河西郡模式進行推廣,三個月內,我要初見成效。”
龐統先是一怔,旋即拱手應命。
曹朋沒有討論關于幽州方面的情況,因為他知道,張遼心里肯定有所計劃。
商議完之后,張遼告辭。
并且與曹朋說好,明日在涿郡設宴,為曹朋接風。
鄧稷與夏侯蘭,則在都護府住下。鄧稷是曹朋的內兄,夏侯蘭出于曹朋門下,所以也沒什么不方便。
“文遠大哥,幽州方面,我不會插手過多。
以兄長之大才,怕早已經有了統籌。我這里有一卷關于府兵組建的心得,兄長可以拿去參考。幽州的情況和并州、曹州以及涼州都不一樣,兄長最好根據幽州具體情況,做出統一部署。若有問題,可以與我商議。
我此來,就是為了配合兄長,請兄長放手施為。”
張遼目光圌復雜,看著曹朋。
曹操命曹朋在涿郡開設五軍都護府,說實話張遼心里,并不是非常痛快。
畢竟,他是幽州大都督。
曹朋在這里,豈不是有分他權柄的嫌疑?
張遼和曹朋之間,不似其他人。他們是朋友,但更多的,則是靠呂氏漢國維系友誼。
哪怕張遼聽從曹朋勸說,歸降了曹操。
可是他和曹朋的關系,并非特別親密……
所以當他得知曹朋要來,還是難免產生了一些芥蒂。但曹朋這一番話,也讓張遼心里感動。曹朋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不會分你權柄,我只是助手,在這幽州,還是你張文遠當家作主。
這也使得張遼,心生無盡感慨。
他猶豫了一下,突然下定決心,“友學,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兄長但說無妨。”
“我有一子,今方十八。
此前,一直隨我在軍中效力,有些武藝,但卻失于驕橫。你也知道,我今四十有二,只此一子,難免有些溺愛。長此以往,我擔心他驕縱成性,招惹是非。可我又不忍約束,所以想請友學你,待我管教一二。”
曹朋聞聽,心里暗自叫苦。
難不成,大家都覺著我這里是學校嗎?
怎么是個人就往我這里安插子弟!
先有徐蓋,后有郭奕,現在又跑來一個張遼之子。
可是張遼既然說出口,曹朋也無法拒絕。
于是點了點頭道:“若兄長不怕朋誤人子弟,就讓令郎過來吧。”
一個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
既然你開了口,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就這樣,張遼興高采烈的走了。
當晚,呂氏漢國周奇前來,與曹朋相見。
得知曹朋將常駐涿郡,周奇也非常高興。兩人談論了一下呂氏漢國的情況,得知呂氏漢國而今已經基本穩住局面。高順和曹性雖然已年邁,可是卻有龐明崛起,逐漸替代了高順的職務。于兵事上,龐明比不得高順治兵嚴謹。但是他勇猛善戰,每戰先登,故而在軍中威望甚高。
濮陽闿逐漸退出政事,更重教育。
于是,周奇等人,便漸漸開始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并且展現出非凡才干。
“小王子已五歲了!”
“啊?”
曹朋心里不由得一顫,抬頭向周奇看去。
“長的與大都護極為相像,甚是俊朗……王上為他取名,曹念……此次奇前來,王上還托我帶了一副畫像,說是找機會,送與大都護。”
周奇說著,從一旁的行囊里,取出一卷畫像。
一共有十余副,每一副畫的,都是同一個童子。
從襁褓中的嬰兒,到而今的童子……畫師顯然非常用心,畫的栩栩如生。
念兒襁褓圖。
念兒學語圖。
念兒行路圖……
曹朋看著看著,眼睛不由得濕圌潤了。
他而今十個孩子,算是曹念,是十一個。而這十一個孩子中,他最覺得愧疚的,莫過于就是曹念。從曹念出生至今,他甚至沒有見過曹念,更沒有盡到一天父親的責任。眼看著圖畫,卻觸動了曹朋心中,那最為柔軟的地方。
好半天,曹朋才算是穩住了情緒。
他抬頭向周奇看去,輕聲道:“老周,煩你回去之后,轉告你家王上……就說,我很想她,也很想念兒。若有可能,希望與她母子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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