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第060章 小嫻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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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笑了笑,“有一些人萬惡不赦,即使是殺了,也不用解恨。所以就設了這個特殊的部門,專門對付那些萬惡的犯人,以解民恨。你身為皇家的人,不會沒聽說過。”

韓宮鈺瞪大了眼睛,厲聲尖叫:“你敢。”

玫果淡淡的笑了笑,“他是我請進來的,姓鄭,是負責給萬惡的犯人用刑的第一號刀手,有個綽號叫千刀萬剮皇妹,不會沒聽過他的大名?”

韓宮鈺看向旁邊的胖男人,如見鬼一般,此人與她母親以前請來對付雅兒的剝皮并稱兩大刑手,傳說經他之手削下四千余刀,那人尚沒死,真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過此人只對萬惡之人,所以手段雖然毒辣,在民間卻落得個好名。

“你你動我一根毫毛,我母親定會與虞家拼個魚死網破,讓虞瑤死無全尸。”

玫果‘嘖嘖’兩聲搖了搖頭,“我會讓寒宮雪死無全尸,時間不早了,余下來還是你慢慢享受吧。”

轉頭對那一旁正燒著熱水的胖男人道:“可以開始了,先算這兩千一百刀的帳,鄭刑頭,她欠我的可不止這兩千一百刀,悠著點。”

“郡主盡管放心,死不了。”鄭刑頭從后背解下包裹,細心的在備好的桌案上攤開,里面大大小小的十幾二十把奇形怪狀的刀,送到玫果面前,“郡主請選刀種。”玫果一手粘了把鋸齒刀,一手占了把薄片刀“這兩種個有什麼效果?”

“這薄忍的干凈利落,一刀接一刀的痛;而這鋸齒的,是慢慢的來,綿長的痛……”

玫果放下薄刃的,將鋸齒的遞于他,“那我們就來點綿長的。”

韓宮鈺到了這時,才深信玫果是鐵了心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嘶聲力竭的亂罵,“玫果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玫果只當不聞,取了本畫有人體結構圖的醫術翻開來慢慢的看。

刑手自是他們的一套辦法,防止受刑的人受不住刑自殺,都帶有麻核桃,塞進韓宮鈺嘴里,讓她咬也咬不到,罵也罵不出,就是叫也叫得不痛快。

時間一點點過去,玫果看著書,眼角卻一刀刀數著下刀,血早染紅了韓宮鈺身下土地,不知多少次被冷水潑醒,在她氣息弱下去時,一碗上好的參湯灌下去,始終吊著她的命。

她到了現在,早沒了罵的力氣,瞪著玫果的眼神也由怨恨轉成了絕望。

玫果僅有一絲的痛快,將她千刀萬剮仍解不了心頭之恨。

鄭刑頭十分敬職,雖然玫果每天好酒好肉的招呼著,但他怕手抖,半滴酒不沾唇,累了也只是小歇片刻。

直到第三天,玫果數下了二千一百刀,一合書頁。鄭刑天慢慢收了刀,走到玫果面前,“君主二千一百刀完了。”

玫果看了眼僅剩一脈氣息的寒宮鈺,“鄭刑頭,辛苦了,我已叫人備下了香湯,盛宴,鄭刑頭沐了浴,好好的喝上幾杯。”

等鄭刑頭隨下人離開,才款款起身,細細打量寒宮鈺,不得不佩服鄭刑頭,除了臉部完整,處處見骨,在昏迷中仍痛的一下一下的抽動,慘不忍睹,這人卻似不聊。

叫人抬了面銅鏡過來,舀了水潑醒寒宮鈺,:皇妹,在你拿刀割佩玲的時候,可想到自己也這么一天?”

寒宮鈺慢慢抬頭,看進銅鏡,喉嚨發出幾聲沙啞的聲調,兩眼一翻,頓時氣絕。

玫果好不郁悶,沒把她割死,卻把她嚇死了,叫人撤了銅鏡下去,抬了護衛進來,“抬下去,頭割下來,用石灰腌著,讓衛子莫過目后,送給寒宮雪,尸體尋個荒山野外埋了。”

山風帶著絲絲涼意吹開她的長發,蹲下丨身,重新換上新燭,點上香,又給長明燈添了油,手指一一撫過石碑上,亡夫濮陽佩玲,幾個字,長嘆了口氣,‘佩玲啊,我把她千刀萬剮了,可是還是不及失去你的痛的萬分之一……你說這該怎么辦?嘆……你可不能走,一定要看著我活捉寒宮雪,讓謹睿手刃與她,為濮陽家報仇.”

呆了好一會兒,又嘆了口氣,:今天小嫻要下葬了,我得去松松她。“

回去換過一身白麻衣衫,走出寢室,望向遠處的天空,太陽一晃,一陣暈眩,侯在門口的冥紅一把扶住她,輕嘆了口氣,”就算是要剮她,你也不必三天不眠不睡的盯著。”玫紅閉著眼,不敢馬上睜開,怕昏倒自愛這兒,送不了小嫻,靠了他的肩膀,“我沒事,借我靠靠。”

玫紅閉著眼,不敢馬上睜開,怕昏倒自愛這兒,送不了小嫻,靠了他的肩膀,“我沒事,借我靠靠。”

冥紅眉頭微斂,將她打橫抱起,三天下來,她一張小臉更尖瘦得不象樣子,“你這般,自己身體垮了,這以后的路還怎么走?”

玫果慢慢睜開眼,“暮秋呢?”

“納蘭氏的人這些年來修養的也差不多了,得了寒宮鈺被除的消息鬧著要去尋寒宮雪報仇,釋畫不愿強行鎮壓,所以暮秋趕去處理去了。”

雖然有人鬧事并非好事,但玫果心里卻是略安,點了她的睡穴,將她輕輕放平,為她蓋了,或許納蘭氏這么鬧一鬧,反讓暮秋融入自己的家族之中,往后也不至于那么孤單。

冥紅擔心玫果身體不支,途中有什么不良反應,將自己的馬交于護衛隊長,上了車與玫果同車。

見玫果雙目赤紅,抱著靠枕望著被風吹得一關一合的窗簾愣愣發呆,乘她沒注意點了她的睡穴,將她輕輕放平,為她蓋了絲被。

低聲道:“你這樣子根本撐不到京里,我只能冒昧了、”

這三天,玫果沒睡,他又何嘗睡過,滑躺下去,在她身邊躺下,也借此小睡一會兒。

他一覺醒來,;撩開窗簾,已快進京,解了玫果睡穴,過了片刻,她才慢慢轉醒。

玫果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些。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睡著了。

正想問,馬車停了下來,“郡主,到了,車外傳來護衛的聲音。

冥紅撩簾,躍下馬車,玫果隨后下車。

衛府大門扎著白花白綾,門口兩個石獅頸間也束了白絹花,一切都是按著家主過世來操辦。

家人引著玫果和冥紅進府,過處均是白綾飄飄,甚是隆重。

玫果輕嘆了口氣,小嫻生前沒得到名份,死后,衛子莫卻是一分不少的為她補上,也不知她這么走了,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奠堂擺著上好的紫檀木棺材,案臺上小嫻的畫像栩栩如生,衛子莫立在堂前一一向來往賓客回禮,他的母親河妹妹于一旁泣不成聲。

玫果心里酸楚,小嫻隨她多年,比她還小上一歲,就這么沒了,站在畫像前,只是流淚,接過衛子莫遞來的香深深的鞠了三個鞠,將香插進香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子莫也是眼圈通紅,“郡主送來的禮物,她看過了。”

玫果點了點頭,拭了淚,“我將她剮了二千一百刀,頭卻是要送給寒宮雪,沒給你留下,你不怪我嗎?”

衛子莫看了看她,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小嫻護主是理所當然。

但如不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她只怕會走得開心些“郡主的心意,她會明白。”

玫果看著小嫻的靈牌,寫著‘亡妻’心下略略心安,她的心愿總算了了。

雖然有些難為了衛子莫,但他終是鐵血男兒,日子長了,終會重新又新的生活,還會再娶妻生子。她萬萬沒有料到,衛子莫這一生,到死也沒有在娶妻納妾,一直貢著小嫻的靈位……

他到死愛不愛小嫻,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玫果一直堅持步行,送完小嫻最后一程,親眼看著她下葬,才慢慢走開。

衛子莫追上她,“郡主……”

玫果站定看他,小嫻死之前的那句話讓她愧疚不已,“衛將軍,還有何事?”

衛子莫淺淺看她一眼,“郡主不必自責,我們這樣的人為主而死,是死得其所,她是我的妻子,我覺得很自豪,如果有一日,子莫戰死沙場,望郡主將我與她葬在一起。”

玫果心里一哽,點了點頭,“人死不能復生,還望將軍為國,為民,打起精神,切不可就此消沉。”

衛子莫凄然一笑,“子莫是男人,也是軍人,知道哪頭重,哪頭輕,郡主盡管放心。”說罷,轉身離去。

玫果望著他的背影,他想必是料到她聽到了小嫻的話,才有這一番說辭,眼里噙著淚,望向天空,小嫻,聽見了嗎?他說你是他的妻子,他死后與你同穴……

不管他對她是否有情,這份心足夠。”.“要回鎮南王府嗎?”冥紅看看天色,這時回弈園,只怕是晚了些。

玫果點了點頭,“冥紅,陪我走走。”

“好。”冥紅打發了護衛隊先行回府,牽了馬走在她身邊。

二人漫無目的的隨意亂走,過了良久,玫果才幽幽嘆了口氣,“冥紅,你說小嫻既然知道衛子莫不愛她,為什么還要那么守著他,等著他?”

冥紅微埋著頭,看著前面的路面,“也只有與她有同樣心思的人,才會明白她的感受,既然得不到那人的愛,陪在他身邊,有機會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玫果側臉看了看他,這個粗枝大葉的男人,怎么能將小嫻的心思看的如此透徹。

路過一個畫攤,畫像的先生招呼著他們,“小姐,公子,畫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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