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五小有清虛世界
焦飛呵呵一笑,喝道:“某家正是左司道人的記名弟子,名喚靈寶道人的便是!”
領頭的道人并不曾聽說靈寶道人的名號,但是他見焦飛氣宇軒昂,道氣盈蕩,也不敢多問,忙把焦飛的名頭傳了進去。
這座大營乃是老丘門下列缺子執掌,他聽得有八卦星域道場來人,便請人把焦飛迎了進來。列缺子乃是老丘門下十二大弟子之一,亦是老丘門下真傳弟子中僅有的三位元神合道之輩,有一派道祖的身份,自是不會親自迎接一個無名道人。焦飛也不嫌棄簡慢,何況他的法力雖然高明,但是比較起輩分來,小著列缺子兩輩,也不好在此等前輩高人面前張狂,安然進了這座大營,被帶到了列缺子的面前。
列缺子執掌的大營中央,是一座他自家祭煉的宮殿,正有百余位元神道人,在其中商議大事。見得焦飛來了,許多人都覺得愕然,不識得他的來歷。
焦飛仍舊把左司道人搬了出來,自稱是他的記名弟子,所謂千差萬差,符詔不差,這些人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會懷疑焦飛的來歷。列缺子畢竟是老丘門下,眼光不凡,他雖然不知焦飛來歷,卻心頭微微一震,暗忖道:“修煉到元神哪里有容易的?這靈寶道人一身道氣,乃是玄門正宗,之前怎么不曾聽聞?左司道人的幾個徒兒我都知道,他指點的記名弟子,也瞞不過我的眼去,怎么就會出來這般一個人物?他看起來道行似乎也不高深,只不過才成元神沒有多久,但是我怎都覺得這靈寶道人不對勁。”
心底存了這些念頭,列缺子呵呵一笑道:“靈寶道友來的恰好,我們和那頭魔中之魔,小有魔王斗了數十戰陣,卻并未有甚進展,不知靈寶道友可有什么計策?”
列缺子這話一出口,焦飛的地位便自立刻不同。
列缺子是何等人物?老丘門下高弟,元神合道的老祖,圍攻金晨星的百萬道人,便以他的地位最尊。等閑能得列缺子一句夸贊,便足以讓這許多修行之士若有幸焉,此等人物卻來問計焦飛,顯然是極高看他的。
旁人有知道焦飛是持了左司道人符詔,都道是列缺子賣左司道人的面子,但焦飛自己卻知,這位列缺子若有意若無意,夾雜在這一句話中,放出了一絲奇異劍氣,直指他的元神核心。雖然給焦飛的先天圣德道種破去了,但是卻讓列缺子曉得了焦飛的道力。
“果然是元神合道之輩,沒一個易于,居然給列缺子這般輕易就窺去了我的底細。”
焦飛亦知道,自己不化解這一道劍氣是不可能的,可只要出手便瞞不過列缺子。既然已經漏了馬腳,焦飛便恭恭敬敬的當胸一禮,畢竟老丘也是出身七凰界,還排在七凰界道門十祖的第一位,這些禮數焦飛不敢缺了。
“列缺子前輩法力無邊,不知為何許久都拾掇不下這位小有魔王?”
列缺子微微一笑,說道:“若是普通的魔中之魔,我當然鎮壓的了,但這位小有魔王,天性狡詐,修成不死之軀后,便化作人形,投入各派道門,學了不少道門的法術,自家苦苦參悟,領悟出來一項大法,能夠自創世界,自號小有魔王。所以難治!”
焦飛微微動容,說道:“能夠自家開辟世界的道法極少,這位小有魔王果然了得。”
不拘是先天后天,能夠成就洞天的法寶都最為罕見,焦飛所見過的先天純陽至寶中,除了元古金鉈之外,就再沒第二件,自家煉就的洞天法寶,以焦飛的見聞,也只知道寥寥幾件。那種不依仗法寶,純粹用本身法力開辟世界的道術,比洞天法寶更為難得。
至少焦飛除了自家的虛空劫之外,也就曉得自家的徒兒天殺煉就的中央婆娑世界可以有此能耐。
列缺子輕輕一笑道:“這小有魔王開辟的小有清虛世界,把所有的天魔都容納了進去,結合了數億天魔的法力,外人萬難攻破。所以我縱然有元神合道的法力,又有百萬道友相助,亦不能奈何此獠。”
焦飛聽得列缺子所言,先不回應列缺子,只是敷衍兩句,言稱自己并無良策,便尋了個座位不出聲了。列缺子見焦飛并不出頭,亦略略失望,他心中暗忖道:“此人所煉道法甚是奇異,好似傳說中的先天圣德道種,最近星河中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斗法勝老祖門下,又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三傳弟子,名曰焦飛,好似就是這個靈寶道人。也罷,且不去管他,今日又要跟小有魔王見陣,知曉慢慢消磨這魔中之魔的法力,總有一日可以攻破金晨星。”
列缺子和各派的道人商量了一陣,忽然大營外雷震喧天,九座大營一起被驚動,卻是小有魔王再次反攻過來了。
各派道人的九座大營,按照某種陣法排演,已經把金晨星牢牢封鎖住,便是純陽之輩也不得輕易逃脫,小有魔王雖然兇威甚熾,但也不能偷轉出去,只能強行攻打。
列缺子把手一指,整座大營就化為一座陣圖,焦飛雖然得了太玄丈人的真傳,卻也不認得這座陣圖,只是約略推演出,這座陣圖乃是一種殺伐之陣,威力頗為莫測。顯然老丘這位道門第一人,對陣法亦有些鉆研,并不輸給太玄丈人。
這座陣圖上各派的道人司有其職,催發的法力被陣圖轉為億萬神雷,其余八座大營亦有各自手段,化為八座陣法和一團清冷的光華斗在一處。
焦飛定睛去瞧,只見那團清冷的光華似有若無,若不仔細看,只覺得清凈優雅,宛如仙家氣象,但是當焦飛運足了法力,就能看到這團清冷光華之內,有無數天魔,正自把本身法力匯聚到一起,把小有清虛世界發揮神妙莫測之威,跟道門的百萬修士苦斗。
焦飛亦被分配了一處陣眼,他周圍是來自一處小道場的七名弟子,皆是姿容秀麗的女道士,和焦飛一起組成了一處小小的陣法變化。焦飛身為元神之輩,當然被分配了執掌此處之權,他試著運轉陣法和其余修士一起催發雷光,不過片刻就已經摸透了這座陣圖的七八分奧妙。
這張陣圖亦是以雷法為主和九天雷府總綱陣圖有異曲同工之妙。九天雷府總綱陣圖是以神宵三十六雷法為主,演化三十六座雷府,這張陣圖卻是把先天六雷法和神宵三十六雷法結合起來,演化為四十九變,別有一種奧妙。
那七名女道士都是煉氣六七層的本事,被分在焦飛手下,主持這一處陣法變化,開始尚小心翼翼,生怕自家運轉陣法出了錯,給予小有魔王可乘之機。但是隨即她們就發現,焦飛法力甚是古怪,往往在自己這一處變化和小有清虛世界相交拼的時候,放出一道清光來,只是一刷,就把小有清虛世界刷出幾百頭天魔來,登時都放松了許多。
一個叫辛雙清的女道士,用充滿崇敬的語氣問道:“前輩所用的道術好生奇妙,不知是什么法術?”
焦飛呵呵一笑道:“這是我收拘了一批先天書妖用陣法祭煉了,用來斗法倒是頗有奇妙,并不算是什么法術。”
那七名年輕的女道士聽得焦飛之言,盡皆動容。在八部天龍中收拘天魔看似平常,但那是有八部天龍數億萬年的積累,龍宮的十大星域,各大道場就少有馴養這般天魔大軍。中央星河以道門為主,雖然也有幾個馴養域外天魔的門派,卻也無八部天龍那般常見。
辛雙清心頭忖道:“怪不得這位前輩如此厲害,原來竟然收拘了先天五太妖魔之一的先天書妖,這種妖魔雖然厲害,也有別家道場豢養,但是皆不能煉成陣法,只是平常運用。此人竟然有如此法力,怪不得列缺子前輩也對他另眼相看。”
這七名女道士不敢詢問焦飛,如何收拘先天書妖,焦飛卻忽然生出些念頭來,問七女道:“中央星河一直都是這般,跟天魔爭斗不休么?”
這七名年輕的女道士早就聽焦飛解釋過,他是來自龍宮,與中央星河并不了解。當下另外一個叫做董雙華的女修士說道:“自然是如此,聽說龍宮是八部天龍中的幾個純陽修為的龍王,各自把那些最厲害的天魔鎮壓,這才保了龍宮的平安,只是這些龍王也抽身不出,遇上什么大事兒也要捉襟見肘,但也總比中央星河要好的多了。”
焦飛呵呵一笑,又問了許多,這才對中央星河有些粗略了解。
此時小有魔王兇威大發,把小有清虛世界弄的漲縮不定,把另外一座大營生生吞了進去,雖然列缺子救援及時,連發雷光把那座大營又炸了出來,但是那座大陣中卻衰弱了幾分,顯然有人陷落在小有魔王的世界當中。
焦飛本來就對這頭魔中之魔和數億的域外天魔頗有心思,此刻見這頭魔王如此生猛,終于有些按耐不住,把河洛天書一頂,散發出無量清光,化為一道萬里長,百里寬闊的清光,往小有清虛世界刷了過去。
列缺子一直都在關注焦飛,忽然見此人出手,欲待阻止已經不及。心道:“壞了,這個靈寶道人不知道小有魔王的厲害,他這件法寶祭煉非易,只怕落入其中,就要被收去了。”忙要發動陣法,幫焦飛一把。
這九座大營中的無數修士,都是已經跟小有魔王苦斗過無數場,知道小有清虛世界的厲害,都不敢把自己的法寶放出,只依靠大陣的力量跟這小有魔王苦斗。見到焦飛放出無量清光,都暗笑又有新來的人不自量力,但是卻也同時盡力配合,免得焦飛吃虧。
但是眾人都未曾料到,焦飛這無量清光一出,頓時把小有清虛世界中的域外天魔刷出來萬余頭。一擊得手,便自收了回去。方才焦飛已經試演過法術,他這先天五太之首的先天清氣,威力全部放開,就算是數十萬頭天魔也一起刷了,但卻只能在小有清虛世界中刷出數百頭天魔來,便曉得此門道法果然有些厲害。但此時他用的不是本身道法,而是河洛天書這一件先天五太之寶,饒是小有魔王已經煉就不滅魔魂,也要吃個大虧。
這還是焦飛未曾把河洛天書的法力放盡,不然只這一記,就能把整個小有清虛世界全都刷進去河洛天書。
焦飛不用盡全力,卻是因為河洛天書已經是先天五太法寶之首,威力無窮無盡,有一十八道先天神禁,就算把中央星河所有的域外天魔都耍盡了,也不能再增威力。這一次,還只是試探罷了。
列缺子見焦飛一出手就占了上風,加之剛才的懷疑,更加確定焦飛的來歷,當下便喝道:“靈寶道友,請從速出手,剛才被陷入小有清虛世界的道友還有得救。”
列缺子這句話說的急公好義,但是對焦飛來說,卻是頗為尷尬,他現在若是不全力出手,就等若陷害了那些被小有清虛世界吞了的各派道人,日后不拘他如何出力,都要被人另眼看待,等若一下子開罪了中央星河許多道場。
焦飛心底誹謗,呵呵一聲長笑,飛身起來,脫出了大陣之外,把虛空劫放出,仍舊化為一座數十萬里的大棋盤,往小有魔王所化的小有清虛世界上一罩,登時把這位魔中之魔收入了進去。列缺子雖然聽說過焦飛的本事,但是卻并未見過虛空劫發威,此時見得這座棋盤威力若此,竟然一下子就把小有清虛世界罩入也是吃了一驚。
焦飛把小有魔王攝入了虛空劫之后,順手一推,把金晨星亦一起收入。
入了虛空劫,這頭魔中之魔便覺到不好,只是他一直都仗著自家得了小我之道,能夠化心田為世界,在這處世界中,便是無敵,外人絕對攻不入來,一直都心氣極高,混沒料到世上還有比他更狠的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