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新房內的上官婉清還在思索蕭天逸突然氣呼呼的離開的原因,結果房門又被推開了,上官婉清抬頭看著當首被一群人簇擁著踏進門來的婦人,心中有著了然——這應該就是蕭家的親眷了。立在上官婉清身側的兩個喜婆也不愧是八面玲瓏的人物,知道新娘子可能不熟悉當前的情況,其中一個開口提醒道:最前面這位是蕭府嫡親的大姑奶奶。
那就是蕭老侯爺的長姐閆氏了,據說這個閆氏當時可是不顧家里的反對怎么也不入,反倒嫁給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武林世家的公子,也算是一個可親可佩的人物,畢竟現在敢不尊家命勇敢追求自己幸福的人可不多。只見閆氏一身棗紅色的衣裙,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年紀,保養的很好,一身打扮讓人覺得富態而不失親切。
上官婉清見狀便要起來躬身行禮。閆大姑奶奶便嚷嚷著開口道:“快坐著,別起來了,這個時候從床上離開可是不吉利的。”硬是搶先把上官婉清給按在了床上。因為這邊新婚講究新娘子必須在新床上坐足半個時辰才可起身,這樣才表示夫妻雙方婚姻的穩固。
上官婉清見狀也不推辭,端端正正的做在床上承受著四周打量的目光,淡笑著道:“如此,婉清就卻之不恭了。”
大姑奶奶陪著上官婉清坐在床邊然后又笑著開口道:“她們幾個非拉著我來說要看看新娘子,我這個做大姑姑的只好厚著臉皮領幾個小輩來了。”這是怕上官婉清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意提點呢。說完就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個通透的翠綠鐲子戴在了上官婉清的手腕上,上官婉清急忙推辭,跟在閆大姑姑身后進來的一個二十多歲顯得很是老成的婦人看到上官婉清手中那個翠綠通透的鐲子一陣眼紅,想也不想就刻薄的道:“怎么新娘子嫌禮薄了不肯收?咱們入門那會可沒見大姑姑這么大方呢?”看樣子這個是二房的長嫂了,不過說話還真不客氣。
見到女子開口,另外一個二十出頭比之前說話人年輕幾歲的溫婉女子慌忙開口打圓場:“大嫂,三弟妹這是作為新娘子害羞呢。再說大姑姑也從沒厚此薄彼啊?”望著上官婉清的眼中一片歉然。
“哼,得,好人總是你做。”二房長嫂冷哼一聲止住了話題。
上官婉清似乎剛剛沒有聽到二房長嫂的話語,微微笑著受著閆大姑姑的禮,并道:“謝大姑姑賞。”心中則在思量著,二房的這位長嫂倒真是短了見識。
還不待閆大姑奶奶繼續發話,其中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撇著一張小嘴小聲的嘀咕道:“我看新娘子也不怎么樣嘛!哪里及得上蕭哥哥的……”
“噓,阿沁,小聲點。這可是表哥親自迎進門的表嫂,不是我們該議論的。”穿著水綠色衣服的姑娘扯了扯發話的粉衣姑娘的衣袖小聲說道。
“可是,她還不如彥姐姐你,怎么能……”粉衣女子還要嘀咕,可是看到閆大姑姑朝著這邊望來,馬上止了話題。
上官婉清心中只覺得好笑,又是兩個愛慕所謂的表哥蕭天逸的。這個可愛的粉衣女子被當槍使倒是不足為慮,那個看著一臉嬌弱的綠衣女子倒是有點意思,隱在背后,不過自己剛剛可是看見她閃爍的眼神了。這般嬌弱的女子可是最能激起男子的保護欲了。
閆大姑奶奶似乎沒有聽到她們的私下嘀咕,臉上絲毫不顯,耐心的給她介紹來人道:“這個是你二房的大堂嫂……這個是二堂嫂……這個是二房的姑奶奶呂夫人……這個是顏夫人”
到了最后才指著剛才私下議論的兩個小姑娘道:“這個是你二房姑奶奶的小女兒你的沁表妹。”又指著那個綠衣女子道:“這個是顏小姐。”
看閆大姑奶奶不勝熱諾的樣子,上官婉清知道,看來這個顏家只是遠親了。上官婉清一一的點頭微笑算是見過禮了。一直候在房里的綠衣忙拿了上官婉清親自繡的荷包帕子等玩意給大家見禮。一眾親眷本來看到如此禮物以為新娘子怠慢,結果仔細見了手中禮物精致的繡工,都不禁在心里贊嘆起來。閆大姑姑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忙領著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不大的新房被一干親眷圍得嚴嚴實實把上官婉清是應付的頭暈目眩,見到眾人離開上官婉清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農歷六月二十八陽歷正是八月,炎熱的天氣,身上還套了好幾層喜服包裹的嚴嚴實實。上官婉清這會的感覺就是身上都是濕漉漉的,就想脫下這身喜服好好的洗個澡。
綠衣見到自家小姐的眼色,忙走到兩個喜婆一人塞了二兩銀子又小聲嘀咕了兩句讓她們下去喝茶。見到兩個喜婆樂滋滋的領這個賞銀退出去了,上官婉清才開口道:“知梅她們幾個丫頭呢?”
“知梅下去打探消息去了,知菊給小姐備吃的去了。倒是知蘭和知竹怕小姐要沐浴,在下面候著呢。”綠衣看到自家小姐略微花了的妝容,猶豫著開口道。
“嗯,你去讓知蘭和知竹給我準備下,小姐我要沐浴。”上官婉清很是滿意她們各自的行為,開口吩咐道。
綠衣退下去不久,房門再次被推開了,上官婉清也正在詫異照說知蘭、知竹幾個不會這么快就來啊。只見進門的是一位穿著粉色侍女衣裙的女子,十六七歲的年紀,鵝蛋臉,膚色略黑看著也別有一番滋味。侍女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一手穩穩的拿著托盤對著上官婉清行禮道:“奴婢春月見過少奶奶,少爺怕少奶奶餓著了,特意吩咐奴婢給少奶奶送點吃的來。”
見到上官婉清點頭,春月規規矩矩的把一碗紅棗綠豆粥放在了小楫上。上官婉清邊吃邊隨意的問道:“春月在哪里當差?”
春月倒是不卑不亢的低頭答道:“回少奶奶,奴婢是少爺房里的貼身大丫頭。”
“哦,應該還有個叫秋花的吧?”上官婉清喝完粥,用手絹擦了擦嘴角才開口道。
春月臉上帶著詫異,笑道:“少奶奶可真是神人,猜的真準。大少爺當時說春花秋月都是不能錯過欣賞的美景,就給奴婢姐妹兩個取了這個名字。”說完收了碗勺,行禮退了出去。
而蕭天逸這邊則是一臉無奈,心底很是焦急。對著賓客的敬酒來者不拒,他只希望能夠快點喝完酒回到新房,對著他那個朝思慕想的人兒。結果大家并不放過他,拉著他喝了一杯還有二杯,看來是不灌醉不罷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