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訓奴
愛上魚
一彎上玄月高高的掛在天空。淡淡的月光照耀著大地的每個角落。然而在這樣一個美妙而舒適的夜晚仍然有很多人在忙碌著。
京城的某一角落,黑色身影又靜靜的半跪在地上聽候著坐在椅子上的自家公子的吩咐。
“我要她每天的動向!派人盯著!同時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特殊時刻保護她的安全。”
“是!”黑色身影立馬低頭允諾退了出去,一道黑色身影從京城的一角一閃而過。
瑞王府書房,
瑞王爺正與對面的一道身影安然對坐,只聽瑞王爺看著手上的消息道:
“依先生看,這次北曦使者和那個郡主來到我南粵對本王有沒有用處?今天他們可是正式面見了父皇和皇后。”
“依在下看,北曦定有聯姻之意。如若能借助北曦之勢,內外聯合,倒是更為穩妥。只是也要擔心引狼入室!”男子沉默片刻思量著道。
“到了本王手上,怎么樣可都是由本王說了算,本王可是不相信他們能在本王手上能有那份能耐。本王最擅長的就是與虎謀皮!”瑞王府倒是少了平常溫和的模樣,滿臉豪氣的道。
“不過要想拉弄北曦來的那位郡主,只怕難辦啊!要是得罪了上官府只怕得不償失啊!”男子便有難色終是搖搖頭道。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大丈夫不拘小節。怎么能被這個所縛。王妃和上官府那邊本王都會搞定的。要是連個女人都安撫不好本王也就不配當得先生的看重了。先生只需考慮其它的譬如怎么拉攏怎么成事就好。”瑞王爺倒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看著對面的男子道。
“定不負王爺厚望!”對面男子倒是鄭重的點頭答應。
上官婉清倒是難得的在蕭府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婉清醒來又不見了蕭天逸的身影。她為此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面對蕭天逸反而會讓她想到昨晚的失態,那樣心底的不自在感只會愈發加強而已。
獨自用過早膳不久,便有丫頭回報:秦總管求見。不一會兒,秦總管便領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身著黑色官府的男子而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十二三歲提著藥香的藥童。
秦總管進得正廳便對著上官婉清躬身行禮,才道:
“夫人。侯爺說您不大舒服,特意吩咐奴才請張太醫過來幫您看看。這位便是張太醫。”秦總管說著便指了指身后的那位頭發花白身著官府的男子。
張太醫忙抱拳對著上官婉清行禮道:“下官見過蕭侯夫人!”
上官婉親聽到秦總管的話語心下詫異不已,她沒有想到每天忙的不見人影的蕭天逸居然會把如此小事放在心上,大清早就命人請了太醫過來,只怕一會蕭府的人就會傳這位新來的當家主母是得了什么大病呢。真是太過大驚小怪了!
上官婉清她不知道在她看來的小事,在蕭天逸看來卻是當大事看待的。
上官婉清忙起身對著張大人屈膝回禮。之后請張大人和秦總管在客位上坐下,并吩咐丫鬟上了茶。
張大人象征性的品了兩口茶才道:“不知夫人哪有有所不適,下官幫夫人把把脈。”
上官婉清自然是笑著答道:“倒是侯爺太過小心了,妾身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不適。如此倒是有勞張大人了。”
張大人平常最擅長的就是婦科和內科。給上官婉清把過脈以后,倒是微微笑著道:
“夫人的身體很是安康,只是微微有些血虛生風,陰腎陽虛,下官給開上幾幅藥按照要求吃上一旬,好好的補上一補就好,并無大礙。”
當即張大人便開了藥方,說了煎藥和喝藥的具體方法,由著秦總管親自送了張大人離去。
待到張大人離去,一旁的綠衣立馬發話了。
“夫人,平常就讓知竹給你看看,把把脈。每次夫人你都推脫掉了,說是沒事。這次是專業大夫看的,夫人怎么也得按著剛才張大人的吩咐好好喝藥!這次奴婢和知梅幾個一定輪流盯著夫人你!”
“好了,既然大夫都看過說沒事了,你們就不要大驚小怪了。”上官婉清微微笑著又對綠衣開口問道:“之前給你看的那個方案都記下來沒有?”
“夫人放心,都看過了,依著這個法子管肯定更省事。”綠衣聽到上官婉清問起這個話題,想到昨天傍晚時分夫人遞給自己的一張紙上寫的詳細的官家方法。不由的興奮起來。
“嗯,既然這樣指派個丫頭去喚了秦總管來,再讓秦總管把府里的管事、丫鬟和婆子都招到一起。”
片刻之后,秦總管依言而來,隨著上官婉清一行人去了后花園。
后花園亭子前的一片空地上此刻聚滿了府里的下人,此刻都是一頭霧水的在底下三個一團五個一伙的悄悄議論著,思量著秦總管把大家都著急道后花園的目的。
見到一個身著紫色華服的年輕模樣的人走近,身后還跟著舉止恭謙的秦總管,眾人馬上讓出中間的道路恭恭敬敬的退到兩旁,心中思量著能讓秦總管規規矩矩的跟在身后的必定是蕭候府新進門的當家主母了。最然心下都對這個當家主母具體是何模樣很是好奇,還是膽怯的低著頭絲毫不敢有多的動作,就怕一不小心惹了這個新來的當家主母不高興,他們可是聽說過這位夫人一進門就狠狠的處罰了侯爺的三位妾室的事情。
不過倒是有幾個大膽的,微微抬起頭來看向上官婉清的方向,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不以為然,其中就不乏那天的春月所說的那個錢管事和錢劉氏。
上官婉清對于所見下人的各種舉動絲毫不動,面無表情的走上高處的亭子,即刻便有婆子搬了椅子和小楫過來。
上官婉清姿態優雅的坐在了面前紅棕色的太師椅上,仿若無人般的拿起茶盞品著知梅泡的清茶,看都沒有看底下的眾人一眼。
秦總管自從剛才上官婉清叫了自己過來就在心下詫異,才不過兩天夫人就把賬本看完了?而且昨天還出去皇宮耽擱了一天。那就說明夫人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看完了這些賬本。怎么可能?秦總管心底是詫異無比,畢竟這些賬本放到賬房來看每個十天半個月只怕也是完不成的。可是如果沒有看完,夫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請他過來?這個時候夫人就請了他招了下人過來說明心中早就有所思量。秦總管看到上官婉清的如此動作自然是默默的站在上官婉清的身后。他想,就算不用介紹,他站在上官婉清的身后就很好的向府中眾人說明了這位嫌少露面的蕭夫人的身份。
底下眾人看到上官婉清并不言語,又有幾個不太安分的在下面小聲的私下議論起來:
“這位是誰啊?是不是那位厲害的侯爺夫人啊?”
“看秦總管站在身后,想必應該是的吧!不過怎么這么久都不開口呢?”
“難不成被大家嚇著了?”
“我剛偷偷瞟了眼,夫人穿得可真是華貴呢。”
一時之間私下各種議論都有,當然也有一些明事的把頭垂的更低了,因為在他們看來此刻的平靜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春月在上官婉清耳邊小聲的說著下面當首的幾人的身份。其中那個穿著一身光鮮的暗紅色緞面衣裙的婆子便是曾經奶鍋蕭小侯爺一段時間的錢劉氏。此刻竟然直直的向著上官婉清望來。
上官晚期倒是隨著春月的介紹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下面的眾人。
此刻的錢劉氏倒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危機的來臨,直直的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一身紫色華服,頭上插著三根貴重金釵的。看著面貌這么普通,性子也像是個柔弱的,就這配蕭小侯爺真是差了點。自己作為小侯爺的奶娘,就算她是夫人怎么也要賣她這個奶娘三分面子的,量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錢劉氏想到這些,臉上帶了一絲得意,背挺的更直了。
半晌,上官婉清才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茶盞擱在小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的剛才不論是私下議論的還是乖乖立著的都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都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溫和的夫人會突然又如此動作。
上官婉清冷冷的看著下面的眾人半晌才開口道:
“怎么?議論夠了?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給我站出來,剛才不是講得很歡嗎?這會出來給我講!”上官婉清手指著剛剛私下議論的幾個下人冷冷的開口道。
幾個下人倒是低著頭在原地不動,想就此蒙混過關,而其他下人隨著上官婉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心中忐忑看到那幾個平常放肆的不動,都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這樣之前幾個私下議論的奴仆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面前。
私下議論的人中有兩個管事,兩個即便不是管事也是有關系的。這會看到身旁的人都往后后退一步。心下恨得不行,更是在心下尋思著:等著,等過了這會下去要你們好看。
上官婉清帶著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總管,記下這幾個剛剛私下議論人的名字,不管他以前是做什么活的,不論是管事還是閑著的,都給我降到粗使的,到后花園掃三個月的地,表現的好再恢復原職。要是不樂意的就乘早打發了,蕭府要的不是不聽命令不尊重主子的奴才!”上官婉清冷冷的話語傳進每個人的心里,眾人都首次真切的體會到了這位夫人的厲害,心下都不由的緊了緊。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成為下一個受罰的人,而上官婉清接下來的話又讓余下的人心下一喜!
“剛才沒有私下議論的,沒有東張西望的每人賞銀一兩。綠衣知道是哪些人吧?”上官婉清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話倒讓一直規規矩矩立著的下人臉上一片喜色,忙跪下給上官婉清磕頭道謝。
見到綠衣點頭,上官婉清看著跪著的下人又道:
“好了,都起來吧!本夫人從今天開始說了,蕭府要的是聽話的奴才,而不是自作主張的奴才,別忘了,沒了蕭家,你們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什么時候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哪些人想蒙混過關,那就要看能不能逃過本夫人的眼睛。對于你們每個管事在府里的表現。我也大概的看過賬本了。我要說的是以后大家只要按著規矩來,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私下議論,沒有小動作,表現的好了自然有賞。但是我要是發現哪個是不安分的,直接發賣!
下面錢管事和錢劉氏站出來!”
錢管事和錢劉氏雖然看到上官婉清一上來就給幾個私下議論的一個下馬威,但是也絲毫不懼,畢竟誰會第一天就不給小侯爺的奶娘面子。兩人倒是一臉笑意的站了出來給上官婉清躬身行禮。
上官婉清一臉淡然的看著下面直直立著的兩人道:
“錢管事和錢劉氏革去職務,回去好好反省之后再來找我!錢管事的職位暫時由段顯擔任。置于錢劉氏的位置則暫時交給春月!”
默默立于下面的段顯聽到上官婉清的話語則是呆愣在那里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廚房管事的職務會輪到自己。畢竟平常他可是最不受錢管事待見的,這讓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居然會破天荒的聽到這種消息。畢竟像他這種一沒錢二沒關系的想當管事就和做夢一樣。他平常所想的不過是當好職養活一家人就夠了。
直到旁邊的人輕輕推了推他,段顯才回過神來,滿臉喜悅的跪在地上對著上官婉清道:“謝夫人提拔!奴才一定盡心當職!”
春月也是滿臉詫異,她沒有想到夫人會把這個職務交給自己,畢竟她只是一個貼身丫頭而已。擔了錢劉氏的職務,就成了管事,要是一般人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呢。何況夫人沒有首選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頭,反而把機會給了她,也不是秋月,讓她不詫異才奇怪,畢竟比起秋月她也沒有什么特別,反倒是秋月處事更為活躍。春月雖然詫異但還是鄭重的點頭屈膝行禮謝過上官婉清的提拔。
上官婉清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讓自己的貼身丫頭擔任這個職務,因為總管府里下人的月錢可是一個很重要的職位,一般都會交給自己信任的人。可是自己的人對府里的情況還不夠熟悉,一個舒心的葵香還是一個不頂事的丫頭。倒是只有這個春月最為合適。
而本來洋洋自得錢管事夫婦聽到上官婉清如此突然的安排,驚得一下楞在當場,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錢劉氏甚至都忘了跪在地上,直接立著直直的望著上官婉清怒沖沖的道:
“夫人!老奴不服!憑什么不言不語一聲不吭的就革了老奴和在下當家的職?老奴兩個是哪里處事讓夫人一來就不滿意了?老奴倒要找小侯爺評評理去,看夫人是怎么對待我這個身為小侯爺奶娘的婦人的!”錢劉氏是面色鐵青的直視著上官婉清自信滿滿的道。一是在說上官婉清無緣無故革職,二是在說她身為小侯爺的奶娘,上官婉清太過無情。
聽的錢劉氏如此態度直視著上官婉清這個當家夫人,章嬤嬤已是上前一步一把把錢劉氏按在地上,口中呵斥道:“放肆!”
上官婉清對著章嬤嬤擺擺手才對著下面被章嬤嬤強按在地上滿臉憤慨的錢劉氏道:
“你和錢大黑都不滿,認為本夫人無故撤你們的職是吧?本來想給你這個侯爺曾經的奶娘留幾分面子,可是你非要緣由,好!那就當著府中的下人講個清楚!綠衣!念!”
錢劉氏和錢大黑聽得上官婉清冷冷的話語,心下突然都開始慌亂起來。錢大黑也跪在地上低著頭思量著:難道自己的那些事情被發現了?不可能啊!夫人剛來府中,再說那些賬目看上去也沒有問題啊!
綠衣拿著上官婉清昨晚給的紙張望了望下面的眾人才大聲念道:
“廚房買辦大米八錢銀子一斤,面粉六錢銀子一斤,白菜五錢銀子一斤……”
隨著綠衣一項項的念下去,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這些東西哪有這么貴,市價能有賬本上價錢的一半就不錯了!也都明白多的錢必定都被錢大黑給貪污了,廚房那么多項采買的,這一年下來是多少銀子啊!
上官婉清等到綠衣念完才道:“怎么,錢大黑!是否冤枉你了?你這樣每個月至少要貪二十兩,這幾年來貪了多少?還有錢劉氏你!你問問下下面的眾人。有幾個月你把他們的月錢時按時發的?居然去拿他們辛苦所得去賺黑心的印子錢?哼!你覺得你們所犯的錯要怎么樣處理才是好的?”
上官婉清冷冽的話語如同刀子般刺進錢大黑和錢劉氏的心里,兩人都一下蒼白著臉龐,錢劉氏連身子都開始搖晃起來。因為她明白夫人這個處置已經是很輕的了,換個人不被發賣道苦寒之地或者亂棒打死才怪。
這會錢大黑已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口中不停的道:
“謝夫人大恩,謝夫人寬恕!奴才一定全數上繳!”
蕭候府后院的事情就此揭過,然而才過一天上官婉清又收到了一張讓她頭疼不已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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