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福

第一百四六章 父子?

第一百四六章父子

愛上魚

大廳內頓時有了片刻的安靜,之后又變得分外嘈雜起來。

有人面上帶了幾分嗤笑,有人長舒了一口氣,也有人不露聲色,但是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當前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當然也有見多識廣或者功夫高的人,一下子看了出來,這是有人見不得點蒼派的公子如此作為,打抱不平了。

畢竟現場的少數人如果不是畏懼點蒼派的秋掌門,自然早就出手相助了。此刻見到灰衣男子不該離身的武器劍居然突然的脫手離地,而兩位會議人都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自然明白是有人出了暗手。

習武者都以自己的隨身武器被打落作為奇恥大辱!一下子當著眾多武林同道的面掉了佩劍,也等于是掉了點蒼派的面子,秋公子和那位青衣男子的面色也很是不好看。

所以一時間眾人都在猜測著究竟是誰,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冒這個頭,直接撥了點蒼派的臉面,這樣也無疑與無點蒼派結怨。

灰衣人環顧四周卻不得發現罪魁禍首,跟在秋公子身后的青衣男人則是眉頭微蹙,仔細端詳著長劍掉落的周圍地段,終是在地上發現了罪魁禍首的根源——兩粒花生米。居然是兩粒花生米就讓自己兩位師弟的配件掉落于地,可見對方至少是師傅那種等級的高手。青衣男子在心下估量著,然后把目光又投向了大廳。

二樓包廂內的上官婉清也帶著幾分驚訝立起身來,望向了樓下。

她沒想到自己手中拿著隨時待用的筷子居然還沒有派上用場,就被人搶先出手了。按照她的計劃,是待到小白堅持不住的時候再行出手,沒想到居然有人看到小白即將受傷,便立馬出手了。

想到這里,上官婉清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笑意,有意思!

上官婉清思量著更是把目光投向了和小魚同桌的一位灰衣男子。

梅香和章嬤嬤等人也是微微詫異,恍然大悟一般,原來自家夫人不出手,是早就看出了下面有高手在場。

青衣男子也把目光鎖定了在了坐在小魚對面的灰衣男子身上,因為環顧四周,只有這位青衣男子面前的小菜中有花生米這碟小菜。

看著一臉平靜安然喝酒的灰衣男子,點蒼派的青衣男子看口道:

“這位兄臺為何要這樣暗算我點蒼派的師弟?”

青衣男子更是著重強調了“暗算”兩字。

灰衣男子又品了一口手中的清酒,才放下酒杯,直視著青衣男子開口道:

“暗算談不上!在下一向光明正大!只是見不得你們這種以強欺弱,欺負弱小的行徑而已!那只白狐已經認主,所以你們還是就此退去吧!”

灰衣男子說完,又撇了青衣男子一行人一眼,淡淡的開口道。說完灰衣男子便不再理會在場的眾人,旁若無事的拿起酒壺就要往酒杯里斟酒。

樓上的上官婉清則是眼中精光閃過,暗贊一聲:居然知道是已經認主的白狐!不簡單啊!

大廳內的眾人原本沒有覺得小白有何特別,聽到灰衣男子口中千金難求的白狐,自然貪心大起。畢竟這種通靈之物,若是能夠擁有,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是保命的手段,此刻聽到白狐認主,剛剛升起的那點期盼自然只能放下,只是望向小魚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嫉妒。

小小年紀就能得白狐認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樓下的秋公子聽到灰衣男子如此不咸不淡平靜的話語,還出落了自己兩位師弟的佩劍,折了點蒼派的面子,從小養尊處優的他自然是惱怒中帶著不屑的指著灰衣男子說:

“你是誰?居然敢如此與我們點蒼派作對!報上名來!”

灰衣男子則是復又品了一口酒,淡笑著道:

“我是誰不是你能夠知道的!點蒼派的秋掌門就是如此教育你的?如此看來,點蒼危亦!”

灰衣男子這話說得不輕不重,但是那話語中的威懾力卻是絲毫不減,當場一樓大廳內開始議論看了,都在私下揣測著這人究竟是誰?難道是特意與點蒼派過不去的?

看著灰衣男子一身普通的灰色長款布衣,桌邊還放著一頂白色的錐帽,身上有沒有武器,咋一看上去還真沒有什么特別。是什么原因能讓這個男子當場毫不留情的指責點蒼派的當家公子?

樓上的梅香也不由的帶了幾分詫異,開口道:

“夫人?”

上官婉清卻是一臉笑意,對著章嬤嬤道:

“章媽媽,你看此人如何?”

“深藏不露,應該也是一位絕頂高手!”

上官婉清一行在上面關注著下面的情況。

秋公子則是被灰衣男子一席話給氣得滿臉通紅,狠狠的盯著那個悠然喝酒的灰衣男子,似乎要把他徹底看清楚,好讓自己的老爹秋掌門收拾這個不識抬舉的年輕人。

秋公子不知時太過生氣還是如何,卻是怒極反笑,指著灰衣男子道:

“哼!我說怎么回事呢?原來是倆父子!剛才問有沒有大人在場居然還不啃聲,這會卻在背后暗算我點蒼派的弟子,這算怎么回事?”

秋公子這話無疑在說灰衣男子是小人行徑,處事不光明磊落,明明一直在場,卻只是到最后通過花生米暗算。江湖人最好名聲,所以多半人都很是忌諱被人說成小人。

聽得秋公子此話,眾人也都開始仔細打量起一直安然坐著的灰衣男子的面容來。

上官婉清也是眉頭微蹙!她實在是不喜歡有人把自己的小魚和陌生人聯系在一起的感覺。

只可惜灰衣男子背對著自己等人的方向,看不清該男子的真實面容,不過多半也是那個秋公子惱怒之下信口雌黃罷了!

這樣想著,上官婉清對這個點蒼派的秋公子在心底更是多了幾分不屑!自己的寶貝小魚怎么可能與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成為父子?真是笑話!

看著上官婉清變冷的臉色,一旁的梅香和菊燦也知道,秋公子的如此話語正是犯了自家夫人的忌諱,如此以后,若是有事遇到點蒼派,只怕自家夫人不會有絲毫的留情了。

正如梅香和菊燦心底思量的那樣,在不久的將來,點蒼派掌門人在上官婉清面前時徹底的丟了面子。

灰衣男子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位秋公子會扯出如此可笑的由頭來,端著酒盞的手臂微頓,眉頭輕蹙,瞟了瞟對面的小魚,然后才放下手中的酒盞,對著滿臉諷刺笑意的秋公子開口道:

“在下與對面的這位小公子并不相識!所以還請秋公子不要在此處信口雌黃!”

灰衣男子的話語說的是光明磊落,聽著這位灰衣男子一本正經的聲音就讓人沒有理由的想要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小魚則是撅著小嘴歪著頭打量著對面的灰衣男子,很是迷惑那位很是討厭的秋公子的話語,自己的爹爹明明不在這里啊?

而秋公子則是很是不屑的指著灰衣公子又指了指小魚,開口道:

“哼!大家看看!還不相識?就著一雙眼睛,有人會相信你們不相識?騙誰呢!”

跟在秋公子身后一向最為謹慎的青衣男子也是肯定的點點頭。

眾人也都不由的朝著秋公子所指望去。

確實,灰衣男子面容雖然不甚出眾,但是那雙炫目的桃花眼與小魚可謂如出一轍,尤為相似。細看之下,發現小魚和那位灰衣男子兩人真的很有幾分相似,這樣處在一塊,若說不是父子,倒是奇怪了!

所以當下有不少人附和的點點頭,私下議論著:

“確實很像啊!”

“是啊!怎么也有四五分像了!”

一時之間,廳內有不少人在私下議論著,但也沒有幾個敢出頭的,畢竟剛才那位灰衣公子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位灰衣公子看著脾氣溫和,可萬一要是發起怒來,所以倒也沒幾個人敢光明正大的出來指責什么。

秋公子臉上更是多了幾分得意,以為自己抓住了面前挑事的灰衣公子的錯處。

倒是之前那位五粗大漢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烈酒,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才開口笑著對著灰衣男子道:

“兄弟,你就承認好了!反正自己做老子的為兒子出氣,那不是天經地義嘛!我就不信姓秋的那個老家伙還能說啥?本來就是他兒子無理在先!”

五粗大漢雖然話語中的意思都是偏向灰衣男子,認為灰衣男子的作為沒有什么不妥。但是從話語中葉可以知道,在大漢看來,小魚與灰衣男子也很像一對父子。

灰衣男子看著對面小魚的容貌,特別是那雙如星光般璀璨的桃花眼,也是一下子愣住了!

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相似之人?如此巧合?

此刻聽到五粗大漢的話語,灰衣男子苦笑一聲,對著五粗大漢抱了抱拳道:

“王大哥不知,在下與這位小公子確實素未謀面,不曾相識!這會也是頭一次相見!眾位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這位小公子的爹爹娘親是誰!”

灰衣男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眾人自然覺得灰衣男子所言不假,可是看著小魚的容貌與灰衣男子確實很像,當下有人問著小魚:

“小公子,你爹爹呢?”

更有人在下面小聲叨咕著:

“說不定本身就是親戚呢!”

雖是無心之言,坐在椅子上的灰衣男子卻是端詳著小魚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小魚則是指了指樓外樓的右手邊開口,脆生生的開口道:

“爹爹在那,百草堂!”

聽到小魚如此話語,當下掌柜的也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附和道:

“這我知道,這位小公子的爹爹是百草堂的吳大夫,得閑了都要來看這位小公子的!”

當下也有其他曾在吳先生的醫館看過病的人也回想起來,開口確認著。

一時之間,真相大白。

秋公子更是覺得無趣,而小白又無法得手,只能惡狠狠的瞪了灰衣男子幾眼,帶著一行人悻悻然的離去。

灰衣男子此刻也是完全沒有了喝酒的興致,本來他想著樓外樓的酒是一絕,說書也是一絕,沒想到會鬧出如此烏龍,被這種事情給攪了興致。

灰衣男子從荷包里掏出一小塊銀子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錐帽,起身離去。

只是起身后,灰衣男子居然朝著樓上上官婉清等人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才呆了錐帽,大步離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眾人的注視,才讓灰衣男子有如此動作,但是上官婉清確實在灰衣男子扭過頭來的那一霎那,看見了那一雙神似的桃花眼,還有那眼底似乎隱藏著的一抹笑意?

讓上官婉清都不由的懷疑,難道自己眼花了?

待到灰衣男子離去,大堂內又重新熱鬧起來,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聽書的聽書,反正都在找著自己的樂子。

而上官婉清則是眉頭微蹙,一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她敢斷定剛才的男子不是蕭天逸,可是那眼睛還有那面容,與蕭天逸怎么也有五分相似,雖說灰衣男子面容普通,不如蕭天逸那樣渾身都散發著鉆石的光芒,可是卻有一種內斂。隨衣著普通,可是一言一行也透著優雅,這個人究竟是誰?難道一切只是巧合?

不多時門外當先探進一個小腦袋,看到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上官婉清之后,小魚一聲高呼,就邁著小短腿向著上官婉清奔來,同時口中高興的呼喊著:

“媽咪!”

隨后進來的林志和小白,林志也恭恭敬敬的對著上官婉清行禮,叫著:

“夫人!”

然后立在了一旁。

上官婉清看到朝著自己奔來的小魚,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帶著淡淡的笑意一把抱起了小魚,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正了正臉色,抱著小魚做到了椅子上,同時把小魚放在了自己一旁的椅子上。

小魚見狀撅了撅嘴,就要掙扎著起身下了椅子,因為他要和媽咪坐在一起!

上官婉清板著臉淡淡的喝道:

“坐好!媽咪有事問你!”

小魚年紀雖小,卻是絕頂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可能是之前在大堂的事情惹得媽咪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剛才沒有見到媽咪的影子。

小魚最識時務,當下小小的身子挺得直直的,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兩只小手也分別放在椅子的扶欄上,眨巴著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媽咪。

若是在平時,上官婉清只怕就已經被小魚的這副樣子弄的喜歡還來不及,而免了處罰。

可是今天勢必要讓小魚長點記性,畢竟小魚的身上擔著那么多東西,若是從小他就學不會審時度勢,到時候只會讓他多了些富家公子的浮夸之氣,就如今天的秋公子。

上官婉清一臉嚴厲的開口道:

“小魚,知道媽咪現在為何生氣嗎?”

“因為小魚在樓下做錯了!”小魚低著頭小聲道,交叉的小手帶著幾分不安,因為媽咪很少對他這么嚴厲!

“怎么錯了?”上官婉清的臉色倒是放柔的幾分,開口問道。

小魚似乎想努力的思索出來自己是怎么錯了,可是這個問題對于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無異于太難,所以小魚最終也只是撓撓頭,恨死苦惱的搖搖頭,然后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等著自己的媽咪發話。

上官婉清終是嘆了口氣,摸了摸小魚的頭發開口道:

“你啊!記住你是高家的小少爺,一言一行很多時候可以影響很多人!林志,你也坐過來聽著。”

林志聞言也并未坐下,只是規規矩矩的立在了小魚的身后。

“小魚,你還記得那只流血而死的小鳥?你抱回來,可是干爹也沒幫你救活的那只小鳥?”

上官婉清雖然不愿意提及孩子的痛處,但是要讓他明白事情的道理,有時候就必須直面那些過往。三歲的孩子,這不像現代一樣,很多人可以活到十八歲都無憂無慮,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自己獨立思考,能夠自己承受一些東西,那樣才是她的小魚。

小魚點點頭,很是疑惑媽咪接下來的話語。

“小魚,你說若是剛才沒有那位好心的灰衣叔叔出手,小白是不是就該受傷了?小魚時覺得小白那天制服了兩個人,所以沒有問題”

上官婉清淡笑著問道。

小魚之前見到小白差點被劍刺到時,就恐慌不已,此刻被自己的媽咪道出來自己心底的想法,自然只能低著頭點頭。

何況在小魚看來,自己的小白就是很厲害!再說有什么突發況,不是有媽咪嗎?

想到這里,小魚如實開口道:

“小魚想著媽咪在樓上,所以不曾膽怯!”

上官婉清也很是高興自己被自己的兒子需要的感謝,但是還是義正言辭的道:

“小魚,若是媽咪不在身邊?或者正好沒注意到你那邊的情況呢?剛才的那位秋公子那邊的人都會武功,而且刀劍無眼,你們兩個小孩加上小白不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這種時候要量力而估,若是你們當時沒有能力解決問題,就要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待援手過來,。這種時候要是不避其鋒芒,受傷就只會是自己人!

小魚,林志,明白了嗎?各種時候都要估量自己的實力,量力而行!”

小魚雖然聽得懵懵懂懂,但是也明白自己是小孩子,不能硬碰硬。

也不知道是上官婉清年幼時候給予小魚的教育太過成功,或者小魚受了小白這只狐貍的影響,反正長大后的小白倒是真的狡猾如狐,連上官婉清都多了幾分感嘆,還好他是自己的兒子!

灰衣男子離去不久,便有人跟著了灰衣男子身后,只是左轉右繞,不幾下就失去了灰衣男子的身影。

若是有人仔細就會發現,此刻灰衣男子已是換了一身白衣,回頭看了一眼,淡笑著帶上錐帽,飄身遠去。

所以對于風部回了消息,跟丟了那位灰衣男子,并未查到灰衣男子究竟是何人時,上官婉清也是淡笑著放下了。

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和,不可能這個人就與自己有何關聯,何必太過小心翼翼!上官婉清心中思量著。

而另外一邊,南粵國皇上身邊的德公公則是小心翼翼的看著端坐于龍椅上的皇上,一臉忐忑的開口道:

“皇上,剛才敬語師太親自來報,說王太妃有要事找皇上相商!”

“哼!還能有什么事情商量,讓她安安心心的呆在那里燒香拜佛吧!”

皇上聽聞德公公提到那個王太妃臉上更是多了幾分不耐。當初要不是因為王太妃知道密旨所放之處,自己豈會那么容易暫時繞過了王家和她?

王太妃榮華富貴了一輩子,如今卻是天天吃齋念佛,日子清貧的讓她連連叫苦。何況大家都知道她這個過氣的王太妃并不受皇上待見,自然在寺廟里那些臟活累活就有人丟給王太妃了。

王太妃這是咬著這把自己最愛的一串珍珠項鏈給了敬語師太,同時表明皇上知道這個消息后必定重重有賞。

看到王太妃說了一臉信誓旦旦,敬語師太終是抵不住誘惑才跑了這么一趟。

“皇上,敬語師太傳話說,王太妃說得很是正經,不似作假,說是一個關于永安帝生前最想知道的秘密!”

小德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硬著頭皮開口道。

“哦?永安帝生前最想知道的秘密?”

這王太妃還真有幾把刷子,知道吊朕的胃口,若是永安帝都想知道的那必定是很大的秘密了,想到這里皇上臉上多了一抹冷笑,開口道:

“好,既然如此,明日申初,派人把王太妃給我秘密請進宮來,我倒是要看看,什么秘密能值得朕親見不可!要是不值,那這位王太妃的日子也就真的到頭了!”

畢竟那個王家到現在他還一直沒給個確定的說法呢!不過是想著四大世家終是連成一氣,根基不穩的自己若是妄動,惹出什么后果罷了。可是這位王太妃若是不識趣,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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