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七章命案
風高月夜,被蒙上眼睛帶到這處宮殿的劉大嫂只覺得此處分外的陰冷。待到眼前的黑布被取下,重獲光明之后,劉大嫂仍是一臉迷惑的打量著面前高處上坐著的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她實在不明白剛才她還正準備晾了衣服去地里看看娃他爹地耕的怎么樣了,怎么一下子就毫無知覺,然后就到了這里?
劉大嫂見過像吳先生和高夫人那樣神仙般的人物,自然也知道面前這位冷著臉的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只怕也不是一般人物,只是他們把自己掠到這里究竟所謂何事?自己只是一個莊稼人,難不成自家當家的欠了外債還是……
這樣想著劉大嫂的心底多了幾分忐忑。
見著黑衣男子只是上下打量著劉大嫂并不看口,劉大嫂終是帶著幾分猶豫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這位老爺,不知道招村婦來這里所為何事?是我們當家的做錯了什么事情還是?”
“說!你之前服侍的那位夫人是何來歷?”
寶藍色衣服的男子蒙著面巾,唯有一雙鷹眼分外的冷厲。
劉大嫂心里不由的哆嗦了幾下,顫抖著開口道:
“這位老爺說的是高夫人?高夫人是吳先生的表妹啊!”
劉大嫂很是奇怪這位黑衣男子為何如此話語,但是還是如實道。
“哼!表妹?你確定是表妹?”黑衣男子的語氣中更是多了幾分森冷。
劉大嫂點點頭道:
“是啊,若是這位老爺問的是與吳先生一起住在半山上的高夫人,那確實是吳先生的表妹啊!”劉大嫂還是很是疑惑為何這位男子如此關心高夫人的來歷,就著自己所知的情況如實道,饒是她沒見過世面,也知道面前的這位黑衣男子來者不善,若是得罪了他,不知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將會面臨什么情況。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寶藍色衣服的男子一掌拍在一旁的椅邊上,立起身來,微瞇著雙眼,雙手對拍了兩下,當下便有一位黑衣男子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閃身出來,一手夾著小男孩,一手恭恭敬敬的對著上守的黑衣男子躬身行禮,口中道著:
“公子!”
見到自家公子點頭,黑衣手下這次解了小男孩的啞穴。小男孩一能張口說話,就對著立在下面的劉大嫂叫喚著:
“娘親救我!娘親救我!……”
小男孩剛喊了幾句,就被那個黑衣手下復又點了穴道,不能動彈。
劉大嫂聽到這個聲音則是一下子慌了,最開始她只看著這小男孩的衣著很是眼熟,可是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也被掠到了這里。劉大嫂一下子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口中呼喚著:
“寶兒,娘的寶兒!……”劉大嫂這會再傻也是明白了這伙人來意不善,噗的一下跪在地上,對著上首的寶藍色衣服男子不停的磕頭,口中驚恐的道著:
“大老爺饒命啊!只要大老爺放了我家寶兒,讓村婦做牛做馬村婦也甘愿啊!”
劉大嫂的額頭磕在地上聲聲作響,不一會額頭上已是紅腫一片,還泛著絲絲血跡。
而寶藍色衣服的男子以及劉大嫂不遠處制住小男孩的黑衣手下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復又坐在椅子上才開口道:
“劉氏!這會可能說清楚那位高夫人的具體身份了?”
“這位大老爺,村婦真的只知道高夫人是吳先生的表妹啊!其它的一概不知!”劉大嫂跪在地上,帶著幾分哭音一邊磕頭一邊道。
她真的想不出高夫人還有何身份,吳先生說高夫人是他的表妹,這還會有錯嗎?而且高夫人主仆幾個素來可親她真的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啊。劉大嫂是又驚恐,又不得不費盡心神的思索著,就怕自己的小兒子寶兒有個什么閃失。
“嗯?”寶藍色衣服的男子似乎沒了耐心,對著下面的黑衣男子一個示意,黑衣男子的右手已經恰上了小男孩的脖子。
寶藍色衣服的男子看到小男孩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反而悠閑的拿起了一旁的茶盞,開口道:
“不知道這會可是記起來了什么?高夫人究竟是誰?若是不知道……嗯?”
聽得自家公子的吩咐,黑衣男子把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小男孩被掐的滿臉通紅。
劉大嫂眼看著自己兒子紅的開始慢慢發紫的臉,跪在地上哭著道:
“村婦真的不知道啊!嗚嗚……我的寶兒,大老爺饒命啊!村婦只知道那位高夫人還有那個侍女梅香從水里被救起來之后,昏迷了好多天才醒。吳先生只跟我說是他的表妹啊!村婦每天就去幫忙喂喂藥,做做飯……”
“停!”
寶藍色衣服的男子一個示意,黑衣男子才松開了那掐著細小脖子的右手,小男孩則是因為突然恢復了呼吸劇烈的咳嗽著。
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劉大嫂,開口道:
“你說高夫人還有一名侍女,兩人都是昏迷了好幾天才醒來?”
劉大嫂看到黑衣男子松手,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更是滿臉的驚恐,費盡腦汁的思考著當時的情形,就怕自己說得一句話讓對方不滿意,自己的寶兒就丟了性命。
剛才看著自己的寶兒的呼吸從急促道微弱,臉色由白到紅再到紫,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底有多么的恐慌,若是沒了寶兒,她該怎么辦?
聽得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問話,劉大嫂戰戰兢兢的點點頭開口道:
“大老爺,隨便你為啥,只要是村婦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只是求求大老爺放了我家寶兒。”
“哼!居然和本公子談條件!好!有膽色,只要你說的讓本公子滿意,本公子糾放了你們母子!”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喝了一口茶,一反常態的淡笑著道。
聽到男子開口答應放了他們母子,劉大嫂眼中多了一絲希冀的神采,跪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頭,同時開口道:“謝謝大老爺!吳先生讓村婦去照顧高夫人主仆的時候,她們都昏迷著。其中那位梅香姑娘昏迷了三天才醒,而那位高夫人則是昏迷了十天才醒。村婦聽說高夫人主仆是被吳先生的隨從臨公子從水里救上來的。
有一次村婦問起時,吳先生說高夫人是自己的表妹,由于遭人迫害才會有那些遭遇。之后不久就聽說高夫人懷孕了,高夫人對外宣稱是先夫被人迫害致死,還有吳先生也是孩子的干爹,大家也都不清楚高夫人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吳先生的。”
“哦!一主一仆,身受重傷,先夫早亡,……”比對著自己所了解的高夫人的資料,他發現最大的疑點就是受到何等迫害居然能昏迷十天才醒?如此滴水不漏的身份,為何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一主一仆落崖之后尸骨無存的上官婉清主仆呢?
若是那個倔強的女子還活著,落下那么高的懸崖,必然是會深受重傷的,想到這里,寶藍色男子瞇了瞇雙眼,開口道:
“高夫人被救起是哪天的事情?那應該是四年前的十月二十二。”
“十月二十二!”寶藍色衣服的男子口中低喃著這個時間,更是覺得這一切似乎有著某種巧合,否則就以銘劍山莊的高夫人,僅僅是被叔侄迫害爭奪家產,至于身受重傷。雖然一個是身在江湖的女子,一個是閨閣女子,他不知道怎的,僅僅因為某些方面的相似,下定決心要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高夫人。
“夫人!劉大嫂和寶兒失蹤了,我們的人在距離芙蓉鎮二十里地的地方發現了他們的尸骨。”風進得門來,一連嚴肅的道。
上官婉清聽得這個消息則是微微愣神,芙蓉鎮那樣一個小地方,有誰會特意的為難善良的劉大嫂母子,難道……
想到這里,上官婉清揉了揉太陽穴道:
“怎么死的?何人所為查清楚了嗎?”
“都是被直接扭了脖子,只是劉大嫂額前似乎因為磕頭紅腫一片,小寶脖子上則是有明顯的掐痕。屬下派人親自問過周圍的村民,他們沒有見到劉大嫂母子是如何失蹤的。”
抓小寶肯定是為了逼迫劉大嫂,劉大嫂肯定也是因為小寶而不住的求饒才磕紅了前額吧。這么說來因為自己一行人的行蹤而強掠劉大嫂的可能性更大,只是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幼兒動手,實在是太過殘忍。讓周圍的人都毫無所覺劉大嫂母子是如何失蹤的,可見對方的手段也是不一般。難道又是白蓮教?為了調查自己的確切身份?
上官婉清的心底不由的多了一絲感慨,自己以為隔了這么久,而且她也不過是幫著照顧過自己幾天,應該不會有人為難她們。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殘暴啊!
上官婉清微微閉眼,片刻后睜開眼睛,眼底已是一片平靜無波。上官婉清淡淡的開口吩咐道:
“厚葬了劉大嫂母子,看她們家有什么困難幫上一把。哎!”她也知道在鄉下缺了女主子只怕日子更為難過。
可是原諒她的自私,她不能時刻都守著所有人,她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因為她有更重要的——她的小魚需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