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第八十九章 弘晝

日清晨,天還未亮,慧珠悠悠轉醒,心下琢磨著弘有哭鬧,遂微微翻身,起身打看,就感覺身旁溫熱的體溫,瞬時憶起,昨晚睡在這里,便輕了手腳,帷下榻,出了里間。

門簾外,小祿子背靠門欄處打著盹,簾子一掀,頓打了個激靈,見是慧珠,打千兒道:“鈕祜祿福晉吉祥。”慧珠微微點頭,攏了攏身上的厚棉祅子,至正屋門口,輕聲道:“爺還在里面睡著,現在去備了熱水、吃食,也差不多了,他今可得早些時候進宮,晚不得。”屋門處伺候的素心、小然子得話應了。

慧珠隔開外簾,一出屋子,刺骨的寒風便迎面襲來,不禁瑟縮了下身子,呼出口白霧,小心翼翼的穿過濺有薄冰和凜雪的游廊。院子里正掃著積雪的的曉、曉舞見了慧珠,忙停下了手中動作,行禮問安。慧珠頷應了,心下感觸,同人不同命,也許她該是惜福了。

心念間,來到了東廂,就聽見嬰孩洪亮的哭聲,與叨念誆慰的女音,知是弘歷醒來,忙疾步進了里間。月荷眼尖,一下就看見了來人,福身問了安,就忙逗話道:“哦,小阿哥別哭了,看是誰來了。”董嬤嬤聽后,轉身行禮道:“主子吉祥。”慧珠眼神示意董嬤嬤起身,又順勢接過弘歷,哄道:“又不乖了,別哭了,額娘的小寶貝,再哭,額娘就不要你了。”說著,就接過月荷遞來的撥浪鼓,搖著吸引弘歷的注意力。

董嬤嬤笑道:“真是母子連心,平個兒見不著主子時,奴婢們還誆得住,可這一早起來若是不見主子,論誰也帶不了他。”聽后,慧珠心下受用也沒說什么,只是繼續逗弄著弘歷,待其不哭時,見時辰已是到了將弘歷交給了董嬤嬤,囑咐了幾句后,離開了東廂。

回到正屋亮了燭光,取了朝服,饒過屏風,欲伺候起身。閉眼躺在床榻上,問道:“你去哪了?”慧珠道:“沒去哪,就是到東廂看了看弘歷。”睜眼,直看向慧珠,道:“看弘歷弘歷怎么了,昨個還是好好的。”慧珠笑道:“爺誤會了,他呀好好的,就是早上起來愛哭,妾去誆誆他罷了。”聽后,又忽的閉眼,悶聲“唔”了一下。

慧珠見狀,輕蹙了下眉頭道:“爺可是起身了,這:i洗的熱水和吃食該是備好了。外面雪積的甚厚,路想比不怎么好走,得早些出門。對了馬車里不是炭爐子壞了,妾讓另備了一個有,爺出門時帶個手爐上……啊……。”話未完,就被拉進了床榻里。

沉聲道:“叫什么般驚慌。”慧珠睨了眼,便耷拉了眼皮頭不語。須臾間,憶起眼前是何人,心下微嘆,抬眼道:“剛才,嚇了跳了。”也不理這話,另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慧珠擠了個笑臉,道:“寅時快過了。”聽后,低啞的“恩”了聲,便埋在慧珠的懷里,微微蹭了幾下,哼道:“大清早的,天都未亮,你就這嘮叨,難道今皇阿瑪封筆之日,我還能晚了不成。”

慧珠身子打了個冷顫,感覺冰涼的手掌觸上她的腰間的肌膚,忍不住的躲閃了過去,卻被禁錮住了身子。感受著慧珠肚腹間溫膩的肌膚,輕掐了下,說道:“你生了弘歷后就圓潤了不少,身上卻是暖和,冬日觸著倒是不錯。”慧珠暗自罵,兩面人,然后繼續忍著身上突忽其來的涼意。

簾外雪初飄。翠幌香凝火未消。靜靜地趴伏在慧珠地身上。聞著幽幽地奶香味混著屋內徐徐燃起地熏香。半響。才開口道:“過幾天就是除夕。去宮里赴宴是少不了地。你向來性子懶。又是個憋不出話地。這幾日。好好回想了宮里地規矩。主子就該有個主子樣。”慧珠習慣了突然地轉了話。于是立馬就應聲道:“謝爺關心。妾定當習好了規矩。不抹了府里地臉面。”翻了個身。吩咐道:“時候差不多了。就起身吧。”

慧珠得了話。忙坐起了身。整理了下身上地棉衣。就伺候起身穿衣。這時。望了下外面地天色。呢喃自語道:“他就是這個時辰出生地。今年第一場大雪時出生地。”慧珠為扣著盤扣地手一頓。抬頭笑道:“是說耿姐姐地小阿哥吧。是啊。妾記得那日清晨。伴著忽下起地雪花。小阿哥就‘哇哇’落地了。也是快。沒過幾日。這都滿月了。”

斂了心神。瞟了眼提起孩子。眼里閃著盈盈笑意地慧珠。吩咐道:“規矩不能違。你是側

耿氏是格格。不該稱她為姐姐。”慧珠其實早就改這半會說溜了嘴。便低聲應了地吩咐。眼里晃過一抹極淡地溫情。繼續呢喃道:“清曉時分。一切地初始。紛然而落地大雪。他就是這個時候出生地。”

慧珠知曉不需要她地回話。便默默地為他穿了衣。后又喚了素心端了熱水。為其洗凈面。親自伺候著用了早飯。方回到里間。用了吃食。隨后。洗畢。稍稍梳妝打扮一番。又陪了弘歷小半個時辰后。便帶著月荷、小然子去了一院正堂。

雪路難走。慧珠踩著高高地花盆底行走更是不便。遂扶著小然子地手臂。慢慢行去。臨到一院。已是好半會。這時。待傳話丫頭揚聲道:“鈕祜祿福晉道”。慧珠方行至正堂。

一進屋內,先入眼的便是端坐在位,嘴角噙著溫和笑意的烏喇那拉氏,慧珠遂連著上前幾步,蹲安道:“請福晉大安。”烏喇那拉氏看著慧珠,關切道:“外面雪可是大,著打著傘,裹著披風,都少不了沾了雪水,還是快個兒換了披風,喝杯熱茶。”慧珠笑應了,由著素心為她脫了披風,掃了眼三把搭有灰鼠小褥雕漆椅子,行至其最末坐下,感覺到椅下大銅腳爐散出來的陣陣熱氣,不禁輕動了下腳。

待慧珠坐定,連著耿氏在內的三位格格,三個侍妾、四位姑娘忙端安行禮道:“請鈕祜祿福晉大安。”慧珠頷應了,見耿氏臉色紅潤,身子也豐滿了許多,眼里閃過滿意,笑道:“耿格格看著氣色不錯,不過,你剛出月子,還是得注意些身子。”耿氏心下劃過異樣,一月未見,慧珠行事說話,處處透著側福晉的范兒,暗自嘆息一聲感嘆,尊卑貴賤,皆是身份所至,面上還是含著微笑,福身道:“謝鈕祜祿福晉關心。”

烏喇那拉氏笑:“好了,知道你們姐妹關系甚好,耿妹妹你快坐著,剛出月子勞累不得。對了,鈕祜祿妹妹,你還沒見咱們的小阿哥呢,他可是個機靈鬼,我看著,和弘歷到有幾分相像。”說著,就招呼奶媽子抱著孩子到慧珠跟前。宋格格陪笑道:“鈕祜祿福晉和耿妹妹向來關系就好,弘歷阿哥又和小阿哥是親兄弟當然像了,這啊,就是人和人的緣分。”宋氏話落,其余人也跟著陪了笑,順著喜慶的話說。

一時,眾人說了會閑話,談幾句后,李氏、年氏前后腳到了,便又是一番見禮寒暄,直至高德稟了吉時已到,方歇了話。請了薩滿,按著弘歷那日滿月宴該行的禮儀,齊齊走了一遍過場。因外間風雪甚大,又是簡單辦了,于是這滿月的儀式比起弘歷可謂寒攙了不只一星半點,可比起一半官宦人家還是好的。然,這般對比下來,便落在了某些人的心上。

儀式過后,眾回到一院正堂,等著入席之際,李氏和善的笑道:“委屈耿妹妹和小阿哥了,今日這滿月禮辦的是有些簡單,就連爺都沒有出席。還有,滿月這日,該是能得名字的,可是誰知爺正是忙著。唉,耿妹妹,你可別往心里去啊,小阿哥出身是低了些,可怎么說也是皇孫啊,以后富貴自是有的。”耿氏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回道:“謝李福晉關心,婢妾沒什么好委屈的,”

氏笑道:“耿妹妹能為爺誕下小阿哥,就是最大的福氣。”慧珠看著耿氏有些慘白的臉,有些不忍,便另擇了話,道:“看著小阿哥就是個聰明、有福氣的,以后你呀,就等著他長大了來孝敬你。呵呵,小阿哥真是越看越俊俏。”年氏看著她們三人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心里閃過一抹痛楚,面上笑道:“李姐姐說的對,真真是委屈了耿格格,滿月宴,爺卻不在。唉,算了,不提也罷。”

烏那拉氏想著該是點到即止了,遂欲幫著耿氏說上幾句,就聽,外間傳話道:“爺到。”這話落,屋內眾人臉色變了變,隨即又忙著起身,恭迎了出去,又是一陣行禮問安后,方回到屋里。

隨后,為小阿哥親自起名為弘晝,又細細問了弘晝的情況,話語雖是淡淡的,可里面的關切之詞,卻還是聽的出來。后又因的出席,席間熱鬧自是不提,到了席散,倒也是賓主盡歡。直至席后,和著耿氏離開時,眾人才是微微斂了笑意,心思各異的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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