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藏金

第六二九章 事情有異 猶在預料

都市生活

第六二九章事情有異猶在預料

在臨海,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臨海市長吳俊榮和副市長侯慶東之間,還能有這一層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關系,這一關系,就是在他們的老家,知道的人也不多。

那還是在戰爭年代,吳俊榮的父母,是兩位解放軍下層軍官,在某次大會戰之前,將剛剛兩歲的兒子吳俊榮托付給了侯慶東的父母,那是一對十分淳樸善良的夫妻,積極性也很高,因為相處的十分親近,吳俊榮的父母,選擇了將兒子托付給這對夫妻。

一場大會戰,從起勢,到發展,最后再決戰,那可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動蕩年代中,人口流動的十分厲害,就在會戰進行到關鍵時刻的時候,侯慶東的父母卻被逼從老家的山村中遷移出來,以至于在會戰勝利之后,吳俊榮的父母到原來的地方去找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卻悲傷的發現,那個小山村,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斷壁殘垣中,到處是血污和尸體

兩口子當時就瘋了,發狂的翻遍了整個山村的遺址,卻沒有發現那一對夫妻和兒子的痕跡,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絕對不是一個壞消息沒有尸體,也代表著他們并沒有罹難

新中國成立之后,這對夫妻,成為了地方官員,雖然級別不高,卻都掌握著實權,這也為他們尋找兒子,提供了幫助,很多事情上,官員的身份都有著普通人所沒有的方便不是?

從不放棄的尋找,結果呢,又恰恰遇到了不離不棄在剛剛解放見過那陣,就好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樣,絕對是一段艱難的時期新國剛立,本來就百廢待興,而中國,更是在百年悲哀中重新建國的,那時候的艱難,是后來人怎么都想象不到的

侯慶東的父母帶著吳俊榮輾轉了好些地方,要知道那可是江南呀國共最后相爭的地帶,到處都是戰火,到處都是殺戮,好像連指甲大的凈土都沒有一塊,顛沛的生活,始終困擾著這對夫妻,饑餓病患,時刻威脅著這個小家庭的安全,哪怕是戰爭已經結束,并進入了建國初期,一家人的生活,始終都沒有太大的改善,但即便是如此艱難的日子,這對淳樸善良的夫妻,卻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吳俊榮的念頭,但有一口吃的,肯定弄成糊糊給小孩子喂下去,當吳俊榮的父母找到這兩口兒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黑瘦,卻依舊鮮活的兒子可兩夫妻呢?身體極度衰弱,要是再晚來一步,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

吳俊榮被親生父母接走了,而收養他的這對淳樸夫妻,卻并沒有跟著他的親生父母到城里去,而是選擇了在農村居住下來,農民出身的他們,只有在面對黑黝黝的土地,侍弄著綠油油的莊稼的時候,心才會放在肚子里

后來,侯慶東出生了吳俊榮的父母,始終沒有忘記這對淳樸夫妻的恩情,不單單是經常寄錢周濟,還想把已經逐漸長大的侯慶東給接到市里去,畢竟在教育方面,農村比城市的水平差了太多。

后來,吳俊榮和侯慶東逐漸長大,最后先后步入了仕途,吳俊榮的父母,對侯慶東的培養,幾乎跟親生兒子沒什么兩樣,甚至說,用在侯慶東身上的心,比親生兒子都要多一些,只是他們兩個的級別始終沒有進入高級領導層,所以呢,最終對哥倆的仕途的影響倒是不小,卻始終沒有把哥倆的位置推得更高。

不過,這哥倆倒也真爭氣,各自在各自的崗位上,都做出了優異的成績,現如今,級別雖然還沒有追上吳俊榮老父親退休時候的級別,可也相差不多了

這種關系,只要當事人不透露,別人是無從所知的,加上侯慶東是江南人,而吳俊榮的父母,實實在在是在臨海出生,相隔千里呢所以,縱然是侯慶東調到臨海之后走得和吳市長近了些,可誰也不會往別的地方去想,還傳出了侯慶東溜須吳市長的傳言。

“是啊,俊榮大哥和你的運氣都不差,誰知道臨海今年能產生這么大的變化?他鄒濤就是再攬功,可也得分潤一些給大家吧?何況大家也都是努力了呢?”臨海今年的成績,已經不需要去說了,不管是政績還是實績,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現在來說,只要明年再穩定一年,這一屆的臨海官員,面臨的將是一個雞犬升天的大好局面可以想象,凡是被記功的官員,怕都要往前走一步的吧?哪怕是步幅有小有大。

“是啊,想想這些,就是累一些,也是心甘情……”坐在沙發上,剛剛端起了妻子泡好的香茶,心情正美呢,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侯慶東掏出電話先是一皺眉,隨即無奈的搖搖頭,真纏人呀到家里都不得清閑強忍著厭煩按下了接聽鍵,幾句話過去,侯慶東卻有些傻眼。

“怎么了?”見丈夫臉色不對,艾向琴擔心的問道。

“建立出事兒了”侯慶東鐵青著臉,說道。

“建立怎么了?”一提起兒子,艾向琴就坐不住了,那可是她的心頭肉呀,自小就嬌慣的了不得

“建立跟人在菜館打架,發狠撞壞了人家的大門,給公安局給抓去了”侯慶東看著妻子,別的都好,就是對兒子太過寵溺這次招災惹禍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以前都好,總能想辦法擺平,可這次怎么弄?沖突的另一方,竟然是那個譚越一想那些有關譚越的傳聞,侯慶東就覺得后背發冷

“你這人,怎么還呆著呀趕緊給公安局打電話呀那幫玩意兒啥做派你還不清楚……咦?不對啊,建立不是跟那位一起出去的么?那位呢?”

“那位那位的建立要不是他挑唆能出這樣的事兒?我就說,這人是帶著別的心思來的哼,以前連正眼都不夾一下,這次上桿子來,貪圖什么我還不清楚么?可如今臨海的行使,機場工程又是我和俊榮大哥可以插手的么?別說我,就是鄒濤都不行多少只眼睛在盯著呀”吳俊榮倒也沒有慌亂,他清楚的很,就自家兔崽子的做派,到警局肯定會把自己的名號給搬出來,不管怎樣,都不會受罪受苦的,現在最著急的不是撈人,而是怎么把這件事情給消弭解決掉

“你這人兒子都給抓走了,你還在家里擺什么架子呀,還不趕緊去警局把人給要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思忖的丈夫,艾向琴就是一陣急躁。

“嚷嚷什么你知道今天建立招惹了誰了嗎?是譚越我不好好想想,別說我了,就是俊榮大哥出頭,都夠嗆把人給撈出來女人家家的懂個什么就知道寵著,溺愛著,看看,如今都給寵成啥了?”侯慶東大吼了一聲,還別說,真把艾向琴給震住了,懦糯的看著丈夫,滿眼的擔心。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譚越那個人不是個霸道不講理的,說不得,咱家建立肯定是把人家惹急了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么不顧規矩的事情,直接讓簡鵬把人給帶走”侯慶東跟譚越沒怎么接觸,見面也只是點點頭,但以他對譚越的觀察和倆接來看,譚越一般情況下,還是很講規矩的,雖然背后有著通天的靠山,但對任何人,都是和煦一片,可今天,怎么就下了辣手了呢?

想到這里,侯慶東拿起手機,調出吳俊榮的號碼撥了過去:“大哥……”

“你是為建立的事情吧?我也是剛剛知道,咱先碰碰情況,嗯……這么著,我一會就到”雖然吳俊榮是市長,侯慶東是副市長,但兩人的關系沒有那么多顧忌,何況是侯慶東家小孩出事,吳俊榮過來,只要不落到別人眼里也就無所謂了。

吳俊榮來的很快,畢竟住的也不遠,進了門也不容的寒暄什么的了,直接進入了主題:“慶東,說事兒之前我得批評你,愛護孩子總得有個度對于孩子的教育問題,尤其是我們這種家庭,那可是重中之重呀慶東”

“大哥,這件事是我的錯,平時建立是愛惹禍……”艾向琴趕緊攬責任,卻給丈夫揮斷了。

“以前工作忙,忽視了對建立的教育,以前就不說了,自此以后,我肯定要嚴加看管,實在不行就送到他爺奶那邊去,他祖母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侯慶東做出了安排,以前母親和妻子因為兒子的教育問題,吵得成了仇敵,現在看來,還是老人看的最清楚呀侯慶東決定了,這件事一旦完善,就把混小子送到老母身邊去,哼老太太可不會寵著慣著稍不如意就是笤帚疙瘩外帶不給飯吃,以前覺得老母太過嚴厲,如今看來,棍棒教育也未必就沒有益處

“好,不說這個,提一嘴罷了,以后注意就是,說今天的事情吧,唉……我也恨建立那孩子,惹誰不好,偏偏惹那煞星還給人抓了現行和把柄,我給鄒濤已經打過電話了鄒濤怎樣先不去管他,但他倒是透露了一些消息給我,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建立的事情并不大,也就是個道歉和賠償,可那人一摻和,有些難辦呀”

聽吳俊榮這么說,侯慶東強忍著沒有去看妻子,妻子是犯了錯,可錯誤已經發生,再去埋怨妻子于事無補呀,是男人還是自己擔待起來就是了

“大哥,不需要再說了,我這就動身”侯慶東忽然站了起來,一臉決然的說道:“我這就去找譚越,我覺得,譚越并不是個不可以商量的人”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辦法,而且這個辦法還很不錯”吳俊榮用贊賞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奶兄弟實話說,自己跟這位奶兄弟相比較,都差了幾分決斷力呀

私房菜館中,譚越已經接連收到好幾個電話了,不過,講情的卻一個沒有,目的五花八門,甚至于,還有人希望譚越借此把那個叫什么建立的老子給整下去的,譚越也才是通過這幾個電話得知,那個叫什么建立的姓侯,是新來不久的副市長,負責文教衛的侯慶東的兒子。

“侯慶東?我記得對他的評價還不錯?從我所知來說,這是個很能干的人呢怎么有這么混蛋的兒子?”褚清聽那個撞人家大門的小子是侯慶東的兒子,不由得說了一句,譚越知道,上升到褚清這種層次,所謂的評價,肯定是她通過她的途徑調查而來的結果,可不檔案袋中的那些記錄或評語是實實在在的

“能干?”

“是啊,他可是從一名鄉鎮的辦事員起家的呢后來在當鄉長助理的時候,曾經下鄉蹲點近一年的時間,踏踏實實的興修水利、道路、開山取石、興建采石場,短短的時間,就讓窮的都要揭不開鍋的上中下青林三個村子迅速致富,后來……”

還真的調查的相當清楚,褚清也是記憶力驚人,一通數說,竟能說出侯慶東的大部分政績,譚越聽得出來,侯慶東的政績可多是實打實的成績呀也難怪褚清對他如此留意,看樣子,算得上是一位好官?在褚清數說完侯慶東的事跡之后,譚越的想法,有些轉彎兒了。

正尋思呢,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鄒濤,譚越隨手按下了接聽鍵:“譚越剛剛我沒有弄清楚,那個給老簡送往省廳的青年竟然是京都馮老的孫子?”

“京都馮老?誰呀?”譚越第一個反應就是沒聽過,隨即將開國的元老過了一下,也還沒找到哪位馮姓大人物的印象,不過鄒濤既然這么說,那應該是不小的家門了,想不起就想不起吧。

“你原來不知道呀我跟你說,剛才有人打來電話找我,跟我說了一下,我這才知道那是馮老的兒子,呃,馮老你應該知道的,馮立恒……呃,還沒想起來?那我提一下他的祖父,馮訓國這下你知道了吧”

鄒大書記的語氣有些急,不過,他說的這個馮訓國譚越卻是知道的,清代名將嘛譚越心中不禁嗤然,清朝末年,也許是亂世出英雄的緣故,倒是出了一堆所謂的名人,而且都是漢族官員可這些漢族官員,卻都是滿清的死忠在滿清的三百年統治中,這些被滿清成功奴化的忠臣良將,可是擁有著莫大盛名的別說民國動亂年代,即便是在新中國成立之后,這些遺老遺少,也是你我勾連,擁有著龐大的人脈網絡

這些人,在太祖當年的時候,一個個悄無聲息,小心翼翼的屏息閉眼,不敢看,更不敢說,只把耳朵伸長,期待著復起的機會,如今,算是到了大好時代了在紅色家族之后,他們儼然已經成為了某種不可忽視的存在

譚越很清楚,這種家族,最擅聯姻跟別人相比,他們可是有著別人怎么都弄不到的優勢,那就是有一個好祖宗想想吧,當人家把祖宗大名報出來的時候,即便是一流的新興家族也會百爪撓心呀

譚越想到這里,不由得苦笑連連,自己不也是勾了個小公主么?那些人,聽了自家能娶到明朝宰相,宋代大家,清朝總督的孫女兒耷拉孫女,哇塞那趴上去的感覺,絕對是不同的卻不會想到,你只是找到了一具好床墊,但你自己,卻實實在在的成了人家的獵物……

“譚越?”

“啊,鄒書記,依您的意思,這事兒就算了?”譚越突然興起了一陣膩煩。

“算了?怕是晚了呀簡鵬那家伙手腳太快了人已經交到了省廳,據說連十分鐘都沒用到,那個野狗的案底就查出來了,身上背著至少二十二條人命,其中五人以上,是來中國之后殺害的……”鄒濤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呃,這么說,就沒法子當沒發生了?好吧,既然敢做,那就需要敢于承受所做事情帶來的后果,不管是您嘴里的馮老,還是我這個小青年兒,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放心,鄒書記,這事兒連累不到您的,我要掛了,再見”譚越難以抑制心中的厭惡,冷冷說罷,掛斷了電話

“小越,不要在意太多,嗯……其實我早就說過,除了出身以外,某些人在性格上,也是有缺陷的,要不然,到現在也不會一直都被壓制了”褚清難得的,說了這么一句,要知道,這可是很壞規矩的

“期望大,失望也就越大其實這事兒怪我,明明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還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變成小白鴿,這不是癡心妄想是什么?好了,不去說他咱們啊,還是繼續樂呵就是了”譚越失望是真的,卻也沒有太傷心,這么長的時間,他早就看明白了,鄒大書記,哪怕是通過這次的喜人成績地位獲得提升,但譚越敢于肯定,他的仕途終點,已經不太遠了

就在譚越揮開那些淡淡的失望,張羅吃喝的時候,兩輛自行車來到了菜館的大門前,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那個被撞壞的大門,又看了看那輛悍馬車,這才抬腿走了進來,對迎賓的服務員和藹的問道:“小姑娘,你們楊老板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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