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方家幾代人都在致力于制作鋼琴的研究,并不是一點成果都沒有的,比方說制作音箱,音板等重要木質部件的材料方面,方家就做了無數次試驗,通過實驗,終于從中國本土所能提供的木材當中,挑選出了最合用的材料,那就是一種泡桐。
這種泡桐前期生長迅速,但一到了足夠的年份之后,生長速度就會迅速的減緩,這個時間大約是十到十五年的時間吧,這要看生長地的水土和營養狀況而定,當結束了迅速生長期并繼續成長三到五年的時間,這一階段的木質,就很適合制作鋼琴了。
采伐下來的木料,經過刨料,滲膠,壓合,多道工序,經過整形,最后才會拿來使用,工序雖然復雜,但作用卻是明顯的,在采用了這種木質進行制作的音箱音板之后,鋼琴的音質,的確是獲得了極大的提升,而在某些人起了覬覦之心之后,鳳凰鋼琴廠原本談好的一筆收購木料合同,卻被他們用手段給撕毀了,廠里雖然還有些庫存,但很顯然,如果這筆合同再不履行的話,鋼琴廠面臨的就是斷料的局面了!
“就沒有再去別的地方尋找合用的木料么?”
“怎么沒有找?但泡桐這種樹木,雖然在咱國內種植的也算普遍,但能提供具體的種植時間的,卻并不多,要想驗證的話,就要將樹木伐斷才行,別的手段,根本就不靈呀!另外一個,適合制作鋼琴的泡桐,也僅僅是一兩種而已,這樣,就更增加了尋找上的困難……”方瓊說道。
是啊,即便是同一種木料,也不一定都適合做一種功用,就像歷史上有名的焦尾琴吧,不就是用普通的梧桐木做成的么?可除了那段在燒裂后發出特殊炸響的梧桐木之外,并沒有第二面用梧桐木制作的堪比焦尾的名琴呀!要不是采用現代工藝進行壓制,恐怕就是鳳凰鋼琴廠,也將面臨這種不可復制的局面!所以,那些覬覦琴廠的人,用撕毀采料合同的手段逼迫鋼琴廠,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手段呢!
“泡桐樹……咱們的采料地點是不是蘭考縣?”譚越忽然有趣的說道,遍種泡桐么?好像在焦裕祿的事跡中,就有這么一個說法的,據說蘭考縣泡桐林海可是相當的有名呀!
“蘭考縣?你說的是河南的那個?啊!是啊,我怎么沒想到蘭考縣呢?不過就是不知道那里的泡桐合不合用呢!”
“應該能行,雖然焦裕祿同志發動遍種泡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了,從時間上說有些長了,但也不排除后來也有栽植嘛!而且必定是大規模的,年代很好確定,況且時間稍長一些的樹木,也未必就不合用,咱可不是不經加工就原料采用,所以呢,眼界要放寬一些,呃,難道你們選擇的不是河南蘭考?”
“不,我們選擇的是咱省內的一個縣!哈,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里,哪個縣之所以能植下那么多的泡桐,應該也是焦裕祿的功勞吧?”方瓊在有了譚越之后,心情就輕松了許多了,聽了譚越所說,頓時產生了豐富的聯想,還真不排除那個縣是在學習焦裕祿的某次運動中,才種植了那么多的泡桐樹……
“合同的事情我來解決,另外,咱廠子方面也要放寬眼界呀,采料的時候,不一定要局限在咱們附近呢!想想咱中國可是千萬平方公里的面積喲!說不定哪一塊就有咱合用的東西呢?”譚越索性開了個玩笑。
正說著,應酬完了的褚清走了進來,譚越把這件事跟褚清一說,褚清當場就答應下來,只要即時的補種合適的樹木,伐掉一些成材的樹木,這本就是很正常的嘛!
褚清答應了,方瓊就徹底放下了心事,何況剛才譚越所說,無疑又為她指明了一條道路,以前是沒有痕跡可查,但給譚越提醒之后,她卻找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查一查,到底是哪里,學焦裕祿運動的時候,學得更熱烈、更呆板……
徹底放下擔心的方瓊算是把心懷給放開了,傾力的結交起褚清來,省委秘書長呢,還是常委成員,也是省里的巨頭之一了!雖然還顯得單薄了一些,可不管是地位還是褚清也是女性的方便性方面,可頂的上他們方家在省城這么多年的努力了,不!應該是已經超過才是!
褚清呢,對于方瓊的拉近也沒有拒絕,她也看清了,譚越跟方瓊,應該沒有那種關系,純是朋友,但朋友先放到一邊,方家可是譚越的合作伙伴呀,有時候,利益上的伙伴比那種不怎么過命的友情可是牢靠多了的!所以,短短的時間,兩個也只是初次見面的女人,就熱乎的一塌糊涂了!
正說著,褚清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褚清拿出一看,對譚越笑道:“今天接待的是來自財政部的一位局長,是負責華北,東北這兩個地域的資金審批方面的貴客,這么說,你能理解的吧?”
局長,聽起來級別不是很高,最起碼還沒有到副部級呢!可就是這樣一個級別的官員下來,竟然要褚清來作陪,非但如此,照褚清來說,另外一個負責接待的人,身份怕是比褚清還要高一些,能讓省委這么做,那么這位局長的分量就可以想象了,果然,居然是能夠在財政撥款上緊鎖咽喉的現管,那就不奇怪了!但褚清跟自己說這些干什么呢?
“人家身份重要,所以呢,省委在招待這方面就非常注意了,今晚參與招待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常務副省長宗澤濤同志,這樣安排,也表明咱省委和省政府都對這位客人十分看重呢!”褚清繼續說道,“宗澤濤同志為人正直熱情,聽說我有客人之后,就跟我說,他也會過來和你喝一杯,這不,打過電話來,正要過來這邊呢!”
原來如此!看來,褚清跟宗澤濤的關系應該不錯,甚至可能是政治上的盟友,既然如此,譚越當然不會拒絕了!
“篤篤篤!”褚清剛剛說完,敲門聲就適時響了起來,也沒等里邊人應聲,門就給推開了,當然,作為一位常務副省長,一位副部級的高官,在明明知道房間內的客人都是誰的情況下,這么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啊,是宗澤濤同志過來了!”
“冒昧了!冒昧了!聽說褚清同志有貴客在這里,我冒昧來訪,希望不會唐突了褚秘書長的貴客!”一個五十余歲,身材清癯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文質彬彬,卻又威嚴儼然,儒雅的風度,著實讓人難起反感。
“縱省長您好!我只是褚清大姐的一個兄弟而已,您大省長能親自過來,那可是我的榮幸呀!何談冒昧唐突?”對方的身份貴重,譚越也沒有做出自矜的姿態,雖然他很有仗勢,但要是那樣做,可就是裝b過分了,趕緊站起來迎上去,熱情的寒暄著。
“哦?我知道你!但絕對沒想到會這樣年輕!真是讓我羨慕呀!想想我在你這個年紀還在做什么?嗯……好像是在中途縣當文秘來著?”宗澤濤很意外的說道。
“沒法拿他跟咱們比!那根本就是不一樣的概念嘛!來來來,澤濤同志,你可是端著酒杯過來的呢!小越,澤濤同志的酒量可是相當厲害的喲?招待不好澤濤同志,老姐我可是要怪你的!”明明不可能停留太久,卻非要這樣說,不過是烘托氣氛的需要罷了,譚越自然是聽了就過的!
“哈!我道是誰,能讓您二位常委級別的老大人都先后來陪呢,竟然是你小子!不行,今天我可是找到同盟軍了,不灌趴下你怎么行?”正在幾人熱情寒暄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這人探頭看見了譚越,頓時就大叫起來,譚越一看,熟人,韓兌這家伙啥時候跑直隸來了?
“韓哥?跑我們直隸吃拿卡要來了?”譚越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隨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這時候不揶揄幾句,可不要太輕松喲!
“你這小子!找揍就說話!”雖然譚越是在說笑,其實呢,盡管他是被邀請才來的,但跟譚越說的吃拿卡要又有多少區別呢?這次啊,也不過是下面地方上主動伸脖子罷了!
“韓局竟然認識?”
“太認識了!都不知被這小子灌桌子底下幾回了!”韓兌苦笑著說道。
“我灌過你?我怎么不記得?”大家聚會的時候,譚越是歲數最小的,一般比較低調,可要是誰找到頭上,卻從來都不會服輸的,以他彪悍的體質,拼酒的結果,百分百的是對方趴架……譚越不承認,也只是玩笑而已。
“你不記得?就是那次,我,老杜……”韓兌言之鑿鑿,歷數譚越是在哪里,跟誰誰誰聚會的時候,把他灌醉云云,這一說,宗澤濤看向譚越的目光變得明亮無比了!早就猜到老盟友的朋友不是個簡單人物,誰知道,竟然能不簡單到這種程度!
“既然大家都是認識的,就沒必要還分成兩處了吧?干脆,咱拼桌得了!”意識到譚越已經不是普通程度上的不簡單,宗澤宇干脆建議道。
“不合適吧?”誰知道褚清卻出面阻攔,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大家一陣大笑,“那邊是公款招待,這里,可是我自己掏錢的,拼桌了怎么算?我一個月可就那么點工資呢!”
笑過,那就拼桌!
這下熱鬧了,那邊可不單單是三個人啊,韓兌本身就帶了兩個,直隸這邊呢,也有五個相陪,除了兩位副省級之外,還有三個廳級,加上這邊的三個人,整整的十個人,不過酒店的餐桌足夠大,坐下來也不至于擠著誰,何況,這么好的機會,就是擠一些,也沒人有意見的!
“我給大家介紹下,這個呢,是我一個老弟,叫譚越,嗯……多了就不說了,這個清秀的小家伙兒叫譚震,是譚越的弟弟,別看一副羞澀小帥哥的樣子,其實很能打的……”褚清給在場的人做著簡單介紹,介紹到譚震的時候,剛要說句笑話,卻被韓兌給攔住了,“褚秘書長,你也只是知道他能打而已,至于多能打你怕是就沒有我清楚嘍!一個特種兵小隊跟他對戰比賽,分分鐘的時間,就被他清潔溜溜的搞定,還被聘當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教官呢!”
“嘶……”一陣抽冷氣的聲音。
“這還不算!看到了沒,就這么一個小酷哥!卻是大名鼎鼎的翡翠之王!小越呀……這次你們去東洲,拿下了多少?老實交代!我也不要太多,今年咱奶奶過大壽,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呢?”
“哦!”這回干脆驚呼出聲了!
“老人家大壽?嗯,小震,有沒有好的建議?”
“我有一塊翡翠,豆種白,卻頂著一塊紅翡……”譚震小聲說道。
“好東西!”譚越和韓兌同聲說道,這樣一塊翡翠,說不上名貴,但卻能雕琢成一枚壽桃!要不是譚震說起,譚越還真想不到,那塊翡翠他也知道,原本兄弟兩個都沒有當重,一直都在山洞中扔著呢,現在想想,都不用太費心思,就能雕琢成一顆晶瑩剔透的壽桃呢!
“還有一塊玻璃種菠菜綠的翡翠,很薄,出不來鐲子,但做戒面的話又太浪費!這回有安排了,在取一些戒面之后,可以雕琢一面翡翠果盤!”
妥了!韓兌當場哈哈大笑,只不過隨口擠兌一句罷了,誰知道卻得到了驚喜的答案,雖然一顆壽桃少了些,但這份源自天然卻最是難得,明明是低檔次的豆種,但用在壽桃上,卻最是寶貴,誰家的壽桃也不是透亮的呀!再以玻璃種的綠色盤子襯托,誰敢說這份禮物不是用了大量心思的?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褚清剛應了一聲,門就給推開了,康華安出現在那里,但很顯然,他有些愣住了!好半天才懦糯的說道:“宗……宗省長?”敢情是一眼就看到了宗澤濤了。
“咦?你是……”
“宗省長,我爸是康源……”
“哦,我知道了,怎么?有事?”
“有……啊,沒什么,不著急,我是來找譚先生的,既然您們在吃飯,那就等譚先生有閑了再說!”康華安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就慌慌張張的告辭離開了,譚越猜度,可能是為了那名保鏢來的,譚震的手法可是獨門功夫,不是他親手,就是再好的正骨專家,也掛不上那保鏢的關節!硬要來的話,人是會給廢掉的!
“怎么了?”褚清關心的問道。
“在大廳的時候出了點小狀況,沒什么,很小的事情而已……”
“我明白了,是康源家那小子惹到你了?”
“事情不是那樣,但這么說也不錯!”
“可康源家的小子……我覺得他人倒是tǐng穩重的呀,是不是有啥誤會?”宗澤濤卻插了一句。
“就是再穩當,也擋不住年輕!”聽宗澤濤這么說,褚清不禁白了他一眼,譚越主動惹事?她是不會相信的!這種事他親眼目睹的都不是一次了!
“那……也是!”宗澤濤趕緊說道。
譚越并沒有在意這些,剛要出言圓場一句,屋門卻砰的一聲被力推開了,丑女妞妞也不知道在哪里洗了臉了,嗯,的確,洗干凈之后,雖然還是不漂亮,卻不是那么惡心人了,畢竟只是個不到二十的女孩子呢,青春還是給她掛了一層少女的亮澤的!就見她紅著兩只眼睛有些抽噎的沖屋子里喊道:“姓譚的!是我惹了你!是我的錯!我賠罪!可你不能把人打了就不管!嗚嗚……姓譚的!你要是個男人,就去把我衛強哥哥給治好!嗚嗚嗚……”
“喲?你不是……魯東邢家的丫頭么?”宗澤濤吃驚的問道,刑廣仁是直隸人,又距離這么近,兩省的官員很多都十分熟悉,況且,康華安和邢妞妞的事情,宗澤濤也知道。
“宗伯伯……嗚嗚,是我!打攪您吃飯,對不起……嗚嗚,我衛強哥哥給姓譚的打了……嗚嗚,渾身都讓他給弄散了!醫院沒辦法……嗚嗚……”小丑妞真是涕淚橫流,哭泣中,甚至還冒了兩個鼻涕泡兒,不過這樣一來,譚越倒是扭轉了不少的觀感,這小丑妞還不是完全沒救了,那個衛強是她的保鏢?應該沒這么簡單,但看那架勢,就是不是保鏢,地位也不會多高,這小丑妞為了一個手下,竟然主動來認錯……雖然語氣還有那么點矜持,但小女孩子嘛,也不是不能擔待一些的。
“小譚……”
“小越?”小丑妞的哭訴,讓屋里人有些傻眼,就連韓兌都看向了譚越,魯東的邢他也知道,而且,他也不愿意因為些許小事兒就彼此成仇。
“沒事兒,只是給他個教訓罷了,不為己甚就是!”譚越示意大家不要擔心,隨即提高了聲音對小丑妞說道:“誠心認錯!我不為己甚不追究就是了!”
“誠心認錯?憑什么?嗚嗚……”小丑妞頓時就怒了!心說這要不是在外地,要是在魯東,我邢大小姐才不會吃這份虧呢!
“妞妞!”跟在外邊的康華安趕緊出聲提醒。
“嗚嗚……好吧,我錯了!對不起!我道歉!嗚嗚嗚……”最后一句,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還行,態度還算誠懇,那你把你那個衛強哥哥拉到酒店來!我讓我弟弟給他弄好!但希望你們要記住教訓,這個世界還不是哪一部分人能隨意踐踏的!要有時時刻刻撞鐵板的覺悟!”譚越揮手讓他們離開,但也不忘教訓幾句!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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