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譚國紅的話來說,你厲害頂什么?你兒子現在不也只是一個中學的教導主任么?看我兒子怎樣,眼讒不?有了這一觀點,譚國紅和老友交往起來,心理已經徹底的平衡了,人家老文再怎么也是做過局長的,些許的涵養還是不缺,忍受幾次老友的炫耀之后,老哥倆當年的交情終于重新給撿回來了。
“老文那人吧,真不錯,不過,他那兒子真不咋地,當初,我還想把咱家玉玲嫁給他呢,得虧沒有,這才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就跟學校的女老師不清不楚的,去年還跟老婆離了婚,和一個剛分配沒兩年的年輕老師結了婚,這還不算,聽說就是娶了年輕媳fù之后他也沒有安分,跟那個啥,總之是一個破貨,勾勾搭搭的”女人看待食物的角度多少都有點不同于男人的,沒想到的是,當年還有這一出?
“老姐,嘿嘿,文局長的兒子我可是見過的呀,白凈文雅,高高大大的,你怎么就沒看上呢,卻非要鐵了心倒追高大山這個傻大黑粗的?”譚越不禁調笑老姐一句。
“那是啊,你姐姐啥眼力呀,從十年前就看出你姐夫我是個實誠人,靠得住的,瞧,都說男人有錢就學壞,可你看我,現在不也是踏踏實實的不敢動邪念么?”高大山得意洋洋的顯擺了起來,還不忘腆起他剛剛鼓起來的將軍肚。
“切,那是你不敢動!”譚玉玲作勢在高大山的耳朵上比劃了一下,很是高傲的說道“敢不老實,我斷絕你一切的財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有個二號小金庫!”
“呃!我哪里有二號小金庫啊,那些不過是”高大山眼神閃躲著,還想辯解呢,卻給禪越抓住了肩膀逼問道:“好哇!船在你手里,維護的費用可是我給的呀,難道你還敢從那錢上掛油皮?”
“我哪敢啊,不就是找點老關系,靠著面子省點錢下來”
“哈哈哈!”
房中一片歡笑,其實,高大山有小金庫的事情,家里人大多都知道,也知道他那小金庫的資金實在是有限的很,并且他小金庫里的錢也沒有去做別的,不就是愛好一個釣魚么。那些錢,都給他投入到各種裝備上去了,實話說,別小看了釣魚,要是真的想要完好,那也算是一個比較奢侈的消費!就現在來說吧,大船是不需要高大山置辦的,有游艇就足夠了,但是一些小型的船只,只靠游艇上自帶的那些救生筏是不行的,必須要自備才行!高大山手中就有不同型號的兩艘,他雖然不說,可譚玉玲還是知道,那兩艘船花了高大山十來萬呢!
“姐,你也別把姐夫管太狠!”禪越作為男人,還是非常理解高大山的。
“我哪有管太狠啊,就說工資吧,我從來都沒管他要過吧,至于各種分紅,那不行,一部分需要再投入,一部分呢,總得給小亮積攢份家業吧?你問問他,他真的苦么”譚玉玲有些不忿的說道。
“嘿嘿,小越,別那樣說你姐,其實,比起別人。你姐管我要比別人寬松許多呢,就我們釣魚協會那幫人來說,還沒有誰家里能做到你姐那樣呢!”高大山連忙幫自家老婆抱委屈。
“切,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以為我愛管不成?”
說笑著,夜已經漸漸深了,一家人在盧云的催促下,各自回去休息,一夜無事,第二天譚越早早起來,就看到自家老爹正在門口擦他那輛奧迪車呢,啞巴舅舅也在幫忙,禪越不禁好笑的想到,看來,自己給老爹弄得那套象棋真的讓老爹高興非常呀,這不,一大早就趕緊把自己的座駕給擦了出來,看樣子,是想到城里跟老朋友炫耀呢!
“啊,小越,過一會兒我去城里溜達一圈,你老舅也跟著去,還有你妗子!”譚國紅看到譚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要怪,還真怪那副黃花梨的象棋了,不管是品相還是材質,都讓評國紅心里熱乎乎的。
“好啊,老舅很少出門,正好也在城里散散心!”也許是因為殘疾在身吧,啞巴舅舅為人就有些悶,從來別墅這邊,就根本不怎么出門,出門也就是回望山而已,就這,還不經常回去呢,老爹能帶上他兩口到城里散散心也是好的。
自從和啞巴舅舅結了婚,淑珍的日子過得真的很滋潤,家里那邊,被譚越警告了一回之后,那老太婆也就不敢往這里來找舒展要錢了,其實,那點錢禪越何嘗放在眼里了,就是不想慣著她就是了,而且,經過了譚越的挑撥,淑珍的那個叫小剛的兒子,也有些醒悟了,禪越不指望這家伙能夠對淑珍有多孝順,但架不住也有明白人指點他呀!
小剛,為人是混蛋了一些,可不代表他不喜歡錢!譚越或者禪家雖然始終保持著低調的做派,可終究紙包不住火,慢慢的,譚家這里,已經被社會上傳揚開了,再加上望山那邊也是瞞不住人的,于是有人就給小剛算了算要是你跟著你娘,你會怎樣?但如今你跟著你奶奶……………,
想想吧,那啞巴雖然只是你的后爹,但他有錢啊!我可是聽說了,那啞巴別說在人家外甥那撈多少了,就光光老家鐵匠坊的分紅,一年就是大幾十萬,稍微漏點給你,比你考個大學,找個好工作都強!于是乎,小剛對他娘的態度,徹底改變了!
這些,譚越也都是從他老媽盧云這聽來的,不過,譚越沒想著要干涉,同時呢,也干涉不了,父子天性不假,但母子情深又怎會被人忽略?再怎么的,淑珍對小剛的母愛之心是根本改變不了的。
“你妗子倒是給過那小剛幾回錢,也不多,跟以前差不多吧,我呢,覺得當媽的疼兒子理所當然,而且那些錢就是你妗子的工資,所以我也沒有管他!”盧云說道這里的時候,對譚越說道。
“母子的感情。是誰也割不斷的,只要不過分,就隨他們吧,其實,舅舅也不差這些,要是那個小剛真的學好了,懂事了,就是幫他置辦一些家業又能如何,幾萬還是幾十萬?”評越也沒有在意這個,啞巴舅舅雖然年過四十。但那身體卻是杠杠的,淑珍呢,也才三十多歲而已,哪怕是高齡產fù有那么點危險,但自己生一個也還是非常可能的!
小剛要是靠不住,那就靠親生的!與此同時呢,以啞巴舅舅的“高收入”就是丟給那小剛一些,也不是擔負不起的,關鍵,是那小子怎么做!
“我專門打聽了,那小子確實有些轉變,原先的好吃懶做改了不少,據說還學了修摩托的手藝,把家里的地抵給了那些債主,他每年只收取一點口糧,其余的,就算是慢慢還賬,其實,也不過是幾萬塊而已,真要是這樣的話,也用不了多少年的吧?”
“還行,要是懂得教訓,自己學好的話也還不晚,畢竟他還小嘛,看著吧,如舊見人心,要是他能徹底的改子性子……呵呵,咱說這么多干啥,還不得看舅舅和妗子的么?”
“你淑珍妗子是個懂事的,你知道今天他跟你舅舅去市內是干什么的,雖然我沒問,但也猜得出,肯定是去醫院了,她也悄悄的跟我說過,說是要給你舅舅生個孩子”盧云對啞巴舅舅是真上心,那兩個親兄弟已經指望不上了,這些年,積累的仇怨,積壓的憤恨已經太多,某種程度上,盧云將這份親情,已經轉移到那些叔伯弟兄身上去了,啞巴舅舅有殘疾,更是整天的住在一起,盧云投注在他身上的,那就更多了。
音響里播放著靜氣凝神的音樂,那里邊,有著禪越用特殊設備灌入的音咒波聲,所以呢,會讓人的心情格外寧靜,一對母子坐在家中的大沙發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一些家常,這一刻,禪越的整個心都沉靜了下來,沒有外界的喧囂,沒有諸多的瑣事,就是一心的陪母親嘮嗑,這種日子,就是給個神仙身份譚越他都不會換的!
“媽,我學了一種頭部按摩的方法,給您試試?”
“是嘛!那我試試!”于是乎,在朝陽的光暉之中,母親愜意的靠在沙發靠背上,兒子呢,孝順的站在母親身后,雙手忽急忽慢的為母親做頭部按摩,這讓剛從后邊過來的譚玉玲都不得不收住了腳步,靠在墻邊,滿眼溫馨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怎么樣?”一套頭部按摩下來,譚越忖巧的問道。
“真好,就覺得腦子都清醒了幾分,好輕松哦!”
“真這么有效?小。越,快,給你老姐也來一個!”譚玉玲咯咯咯一笑,趕忙坐到了沙發上,她對自家老弟的神奇可是非常迷信的,現在這么好的機會又怎會錯過,只可惜,她剛坐到了沙發上,譚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譚越拿起一接,卻是他妗子淑珍打來的……
“譚先那個小越我你”底氣不足,聲音就有些磕磕絆絆的。
“妗子,你別急,慢點說,怎么了?”潭越趕緊問道,同時鼓勵了一句”“咱一家人,有事您可別不說!”
“小越,這回怕是要麻煩你了……”在評越的鼓勵下,淑珍說明了難處,他兒子小剛”在市內和人發生了沖突,現在的情況是,人家已經通過關系調來了警察,說是要把小剛給抓起來呢!
沖突倒也不復雜,小剛不是在村里開了個摩托修理店么?他那個店,就在他們村邊的馬路旁邊,開張后,生意著實不錯,村里的,附近的還有路上經過的生意非常多。
事情也就出在這身上,前些天,有幾個年輕人推來了一輛摩托車,是一輛雅馬哈400太子車,毛病倒是不大,也不知撞到了什么東西上了,別處沒啥,就是油箱被撞破一個洞。
油箱破洞,要是不想換新的的話,那也只有修補了,于是,小剛就把油箱給拆了下來,想用銅焊修補上,可直到拆下來才看到,不光是撞破了一個洞,就連油箱的底部,也因為使用多年,在汽油的侵蝕下,成了一層紙了,用改錐一捅就是一個洞。
這下沒轍了,要知道,這種太子車,大多都是走私過來的,車主之所以能夠呼嘯上路,還不是因為在交萃等方面有人嘛,一般沒人抓,就是抓到了,那也是前腳抓住,后腳就放人了。
油箱已經徹底爛掉,那也只好新的,可這種車國內根本就沒有配件,但若是隨便換個別的車上的,樣式什么的也很難配套。
事情也是巧了,小剛開修車店之后,對這方面的東西就愛留心,就在他修車店不遠處,就有一家廢品回收中心,有一次他去那邊玩的時候,正好看到在廢鐵堆里,有一架被燒毀的太子車,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收來的,小剛也是心細,過去看的時候,別的倒還罷了,已經報廢但那油箱卻依舊齊整,連個回坑都沒有,于是便跟廢品店的人說了一嘴,大家鄉里鄉親的,也就隨手拿回來了。
油箱到手之后小剛還給除了銹,原打算內外都噴了漆,之后掛到墻上當洗手用的供水桶這還沒等他改造呢,恰好年輕人就送來了一輛油箱破爛的太子豐。
“當時小剛收了人家多少錢?”
“說好的一百五!”
一百五,還真不多,雖然是從破爛里撿來的,可又是除yòu,又是噴漆的,也算是小剛費了不少的手禪越沒騎過摩托,但只需要想想也能判斷出這個價格應該還算公道吧,別說400太子車了,就是普通的架子摩托,換一個鐵制的油箱,也得大幾十甚至一百多了吧?
“當時,他們說小剛太宰人,而小剛這邊也不是他一個啊,就有幫腔的說已經夠公道了,一百五還多么?你這可是好幾萬才能買的太子車!后來,就動了。角,不過沒動手,到最后呢,那小伙半把車一扔,說你不是貪心么,那我把車給你了,恰好有一輛出租路過,那小伙子就帶了同伴,上出租走了………”
年輕人易動怒,生些口角也是經常,小剛雖然詫異對方的囂張,卻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倒是順手幫他調理了調理,還把油箱給他弄上了,心中想著,過幾天對方肯定會來取車的,到時候自己稍微的降一點價格,兩邊也就解開了,誰知道今天一早,他來市內一家配件商店來進貨的時候,一下子就給幾個人給堵住了,這群人正是那幫修車的,被堵住沒一會兒,警察就來了,直接既要動手銷抓人,也是巧合,正路過這里去醫院的淑珍了啞巴舅舅一頭就撞上了,淑珍見警察要抓小剛,當即就跑了上去,一邊跟人家說小話,一邊給潭越打來了求援電話。
譚越聽著電話,心中卻是在想,雖然吳俊榮或者侯慶東這二位市領導自己一個婁話過去就能把事情給解決掉,但這種小事都要麻煩人家,也顯得自己太不尊重了吧?想了想,對淑珍說道:“妗子,你把電話給警察,問他們誰是領頭的,對,就給他!”
很快,電話就轉了一道手,聽著那邊那個不耐煩的聲音,禪越和聲說道:“你好,不知是哪位在現場執法?我是禪越!打這個電話就是想您先耽誤一下,畢竟是小矛盾,最好別弄大!”
“譚越?不認識,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威脅我么?小矛盾?涉及三萬多近四萬塊人民幣金額的經濟糾紛,在你來說是小矛盾?您可真有錢,但全臨海人民,能有你這么有錢的能有多少,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作為一名警官,我就是要公事公辦!不管你是誰,請別干涉我們的執法!你的這個電話,我就不以妨礙公務追究你了!”
牛!真牛!禪越愕然的看著自己的電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啥了,就聽著那邊淑珍焦急的連連追問,這才醒醒神對淑珍說道:“妗子,你別急,既然是一位公正嚴明的警官,那咱還怕什么,要是你剛才跟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倒是要看一下,這位公正嚴明的警官會怎么處理?”
“可……他們要把小剛帶走!”
“就讓他們帶!我這就趕過去!是在”譚越呵呵一笑,安慰了幾句,隨即問明了地址,轉身就出了家門,有熱鬧可看,禪震哥倆連同譚玉玲都跟了出來,大家統統上車,一溜煙兒的奔了市內。
輕車熟路的,很快,禪越就看到淑珍和啞巴舅舅了,淑珍滿臉的淚水,啞巴舅舅呢,正惶急的看著這邊,顯然是人已經抓走了,這不,連看熱鬧的都沒有散盡么?
“妗子!知道是哪里的人把小剛抓走的么?”譚越下了車,徑直的問道。
“我我沒問”淑珍真的凌亂了,倒是有熱心人告訴禪越:“蓮花分局的!領頭的是蓮花分局的刑警隊長!”
“這樣啊,那謝謝您了,妗子,老舅,上車吧,咱這就過去!”
譚越沖這位熱心人點了點頭,雖然車里已經不少人了,但他這車大,帶上啞巴舅舅兩口,也不會太擠人。
車子倏忽遠去,原地留下一片嘆息。
“喲,你今天怎么了?那么好心告訴他是蓮花分局抓的人?”
“嘿嘿,當然要告訴他了!你沒看人家開的是啥車!真正軍版的陸虎啊,我就是去京都的時候都沒看見幾輛!能開得上這種車的能是等閑人,嘿嘿,蓮花分局那幫孫子也該碰一下硬茬了!”
“就知道你沒好心,怎么的?春天的時候你被抓賭,是不是收拾得tǐng狠?”
“靠,可不是咋的?剛開春啊,連冰都沒化呢!這幫孫子讓我們幾個人脫得就一件小kù衩,在大院里開了三個多小時的摩托!娘的,你是沒受過那種罪呀,腦袋都是麻的!后來被放回家撇大條的時候,我都在電褥子上坐了老半天的!”
“鄲”
“啊你妹呀!屎都凍住了!“光屁股開摩托,可能是很多賭棍的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