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云

第五十章 陰陽真君

我可沒想到,和薄昭如竟用三天時間才將‘仙丹’練化。

這天一早起來,范良極等四人就來向我辭行。

他們終于接受了我的提議,這令我非常欣喜,這四人的實力不可輕視,誰要是小看他們,那將會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在我安排下,蕭颯帶了二十多名錦衣衛精銳與他們一道上了路。

由怒蛟幫派出船送他們,先走一段水路再上陸路,行程會大大減短。

離開怒蛟島的日子來到了,在這離別的時刻,一眾美女最是難分難舍,范,風,戚,韓四人的婆娘們都要留在怒蛟島了,這本是她們自已的意見。

但是我卻覺的大為不妥,誰可保證方夜羽不殺個回馬槍呢,這些人若有個三長兩短,殺手團的四大高手可就全無斗志了。

由于我和浪翻云商量了一下這個問題。

后者告訴我,他短期之內不會離開怒蛟島了,另外‘毒手’乾羅亦住在這里,有這兩大高手在,除非方夜羽傾巢而動,否則誰來了也是送死。

但是其中五女卻硬是不肯留下,她們是云清,寒碧翠,水晶柔,谷倩蓮,白素香,都掛念自已的男人,知道去給我辦事了,所以要和我們一起走,另外也是和我的夫人們混的熟了,根本不想分開,韓柏那三位夫基本不算江湖人,只是柔柔會一點功夫,所以她們留了下來。

巨艦緩緩駛離怒蛟島。

艦上的美女們頻頻向送行的艦隊上諸人揮手。

浪翻云負手舟頭,神情灑然,身邊的左詩哭著依在他身側,朝霞和柔柔靠在一起,左首一邊是乾羅和易燕媚,右首一邊是上官鷹和乾虹青,二人已重歸舊好,叫不人替他們高興。

翟雨時,梁秋末,龐過之三人在上官鷹身側峙立。

我深深望了眼浪翻云,微笑點了點頭。擠在我懷中的虛夜月此刻含著淚水高聲嬌呼:“浪叔叔,過些時你一定帶大家上京師,來鬼王府玩呀,月兒會想你們的。”

“一定會的,月兒,代叔叔向你阿爹問好。”浪翻云笑答。

“月兒知道哩,回京后一安頓好就給你們傳訊的。”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我再一招手之后,摟著虛夜月轉身而回。

在這刻我心中起了對秦夢瑤的強烈思念,此刻她在做些什么呢?在靜齋呢還是去了禪宗?

不知不覺中上了五層艦樓,來到了議事大廳。

這次隨我一起走的除了幾位美女外還有我的岳丈岳母不舍夫婦,他們要上京見鬼王。不舍和虛若無淵源極深,曾一同在昔年助朱元璋打天下。不舍算是虛若無手下的大將了。

如今的不舍每天和谷凝清形影不離,似乎要補回他們曾經浪費了的二十年光陰。

我麾下四大猛將此可全部到齊,諸女知我們要談事,都避了出去,回七層她們的艦房去了。

“殿下,武昌府剛剛傳來消息,里赤媚一行到了武昌便消失了一般似的。”在沒人的是候也們還是稱我為殿下的,再次回京之時,我將以本來面目現世了,因為我的身份已眾所周知了。

“以目下的形勢方夜羽他們不宜入京,定還要利用江湖上的種種形勢來對付我們,關鍵是他有沒有看透殿下的真實身份。”遲奎接道。

我看了眼遲奎笑道:“不光是他看透了,估計燕王也看透了吧。他亦不會放過這機會,回京的路一那么好走的。”

玄驚雨的出現正是說明了這一點。

看來武昌還有一戰呢,我心頭一動,這巨艦的速度太慢,去了武昌怕要三四天時間呢。

“敬天這樣吧,你們全部隨艦行動,到武昌碼頭處的水域等我,我即可帶蘭香和昭如走陸路。先去武昌看看他們玩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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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州府外,玄驚雨的埋骨之處此刻正立著一個高瘦身形仙風道骨的六旬老道。

一襲左黑右白的怪異道袍罩在他身上,一頭銀絲披灑雙肩,古拙的臉容透出股飄逸的味道,似乎有幾分‘仙長’的氣質。

伴在他身邊的是一位三旬道姑,臉容極美,眉目間透出醉人的熟婦風情,一雙妙目幽深無比,喻人迷惑似真的感覺,裹在杏黃道袍下的體態豐腴婀娜。

“一劍穿心致命,不過在這一劍前他已身負重創了。”席應真冷然道,在徒弟生命消失的瞬間令他生出了感應,這是同修一種魔門功法的神秘遙感,是一種秘不可宣的精神異術。

“會是浪翻云下的手嗎?驚雨不會蠢的去惹他才對呀。”絕美道姑沉思說道。

席應真點頭道:“應該不會是浪翻云,讓他覆雨劍及體的話,只是劍氣就足以令人經脈盡裂,五臟俱碎了,何須穿心而過。”

“以驚雨的武道修為,橫行江湖應沒有問題,或非撞上超級高手他豈會負傷,聽說之前古劍池的人在利用八派的聯盟勢力追蹤一個道人的行蹤,我們可在這方面下手,入城抓個本地的八派弟子一問遍知了。”這道姑果然聰明異常。

席應真哼了一聲:“古劍池?憑他們還不配,即便是冷別情親至也沒有留下驚雨的實力。”

“八派中高手不少,武林中盛傳那位‘花和尚’不舍可是八派第一人了,成就超越了無想僧和長白不老仙。若是這種級數的人物出手,驚雨就有難了。”

“不舍雖算不錯,但他絕無可能殺死驚雨,縱是不敵,驚雨應能逃走,可是他卻很平實的一劍要了命,很有可能是遭制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席應真推測道。

“我們進城吧,無論是誰,殺我們真傳道的人都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道姑眼中掠過一絲殺機,冰寒無比。

“夫人,是不是把你的老君觀和為夫的道祖真傳合而為一呢,也好結束我們真傳道數年來的分裂局面,這可令后輩們高山止仰的傲人成就啊。”席應真一邊動手重新將玄驚雨的尸體埋起來,一邊對絕美道姑說道。

“哼,你席應真何曾用心的愛過一人?想來迷惑我井婧嗎?你那點心思瞞誰又能瞞的這我呢,要我嫁你不難,合派也不難,不過這宗主得由本道姑來當吧?”井婧嬌笑道。

“你我都這么過了數十年了,無名卻有實,誰當還不都一樣?”席應真臉不變色的道。

“別嘴硬,道祖真傳人才很多嗎?除了你陰陽真君,現在便剩下一個僧道衍了,怎么和我的老君觀想 抗,真因為我們紅塵五仙道是混假的嗎?”井婧哧之以鼻。

席應真啞然失笑,一揮袍袖,無儔勁氣頓時將大坑填平,他轉身過來一把挽住井婧的纖腰道:“婦道人家,一天只想著爭強斗狠,小婧你應該相夫教子才是啊,你那四位師兄很厲害嗎?否則怎么會服你這派主,該不是你廣布雨露恩澤的結果吧。”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妖道,老娘這十數年可曾離開過你半步來著?你居然,,”井婧氣苦道。

席應真卻大笑:“原來小婧是真的愛上我席應真了。”

井婧突然一震,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給他挽著朝前走去。

這個整整大了自已三十多歲男人,自已真的愛上他了嗎?若不是的話為何能與他私守十幾年,一直自已都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因為誰都當對方是修練的鼎爐,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這可能更是自已一廂情愿的想法。

陰陽真君根本不會愛上哪個女人,他自私的本性沒人比自已更了解他了。

席應真啊席應真,我井婧居然傻了這么多年,情關難過,看過這一點自已真是看不透了。

世間名位權力對自已絲毫不能有所吸引,自已所以表現的那么出色,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知道嗎?

可是誰又會相信一個淫蕩女人能有這種堅貞情感呢。

只是這刻井婧并沒有發現席應真的眼神也變的非常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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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兵部侍郎齊泰府上,單玉茹正在和恭夫人密談。

“凌遠山確實是出類拔粹的人物,女兒你認為他是真心在協助小炆嗎?”

“母親何出此言?對他有所懷疑嗎?”恭夫人小心的問道。

單玉茹淡淡看了眼女兒,冷哼了一聲:“換了你不起疑心嗎?小炆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他太了解啦,只是清涼山事件之后,我再未見過他,我真的不知道他變成什么樣了,怪只怪這個凌遠山太厲害了,洞庭一戰,徹底將方夜羽一眾擊潰,盡滅其水道力量,他太強了。”

恭夫人面色不變,心里卻緊張起來。正要開口答話時。

單玉茹已道:“你很緊張呢,女兒,你知道嗎?單玉茹還沒到能親手殺死自已女兒的地步,你居然騙你的母親?二十多年來,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誰?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如果還猜不到凌遠山是允炆的化身,也不用再出來混了。”她的臉色冰寒一片。

恭夫人大駭,心知自已這母親的厲害。

“母親,女兒也是無可奈何,炆兒變的太厲害了,至他有轉變以來這些事也沒瞞母親的眼, 些成就讓女兒不敢相信。”她無疑是承認了單玉茹的猜測。

其實單玉茹早就懷疑了,只是沒有實證,今天亦只是造勢嚇恭夫人一下,哪知竟給料中,一由得她心頭也是一震,難怪呢,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合情合理。

“只是你的轉變引起了娘的懷疑,炆兒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告訴我為什么?”

“娘,女兒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現在形勢太復雜了,唉,其實是炆兒對迷情嫵媚起了懷疑,他甚至發現我這個母親也是魔門出身,女兒不得不暫時停止和迷情嫵媚的接觸。只是現在形勢太復雜了,唉,他本來以為以他的實力足以應付這一切了,但現在卻發現錯了,所以發回消息求女兒幫他。”恭夫人半真半假的道,這是也所能想到的最佳辦法了。必竟單玉茹是她的親生母親呢。

單玉茹卻黛眉一蹙,道:“僅僅 七八天的時間他就變的如此可怕嗎?為娘我很難相信。”

恭夫人知道,若是這一點不交代清楚單玉茹的懷疑永遠都存在。

“因為他遇上了一個,并成為其傳人。”

“這天下間除了龐斑浪翻云還有高的過這二人的高手嗎?即便是他們也不能在七八天的時間里造就出一個絕世高手出的。”單玉茹冷哧一聲。

恭夫人卻道:“母親沒中說過江湖中的那個‘浪子’韓柏吧?他不就是赤尊信一夜之間造就出的高手嗎?”

單玉茹淡淡道:“那是道心種魔大法的奇跡,而赤尊信亦陪上了自已的一條命,種滅鼎生才造就了韓柏出來,武林中亦只有一個赤尊信吧,我倒是想聽聽是誰造就我的外孫。”

“一個曠古爍今的奇人,就是龐斑浪翻云在他面前亦要遜色,他就是傳鷹的兒子鷹緣活佛。”

單玉茹臉色終于變了,半晌無言。

她做夢也沒想過空虛可能性,太不可思異了。

“或許這是唯一能令我信服的理由吧,也是唯一能解釋這種變化的理由,鷹緣現在何處?”單玉茹之所以這么問,因為這超卓人物令她心生寒意。

“活佛已走上大俠傳鷹的后路,破空飛仙了,只給炆和留下了他的法衣。”

單玉茹心頭再震,這才叫虎父無犬子啊。連破碎虛空這種秘不可測的玄奧都可兩代人都破悟。

“女兒你回去吧,炆兒的事我知道了,芳華已給我安排在燕王身邊了,她的出色你以后會知道,即便有道祖真傳幫他燕王,他也難逃一死,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恭夫人知道白芳華是天命最出色的圣女,修為精深不可測度,心智更高絕無比,不由面色一喜道:“女兒知道芳華的厲害呢,不過那僧道衍也不是易與之輩,千萬小心才是。”

單玉茹點點頭道:“不錯,我暗中觀察過此人,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如此,女兒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