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小仙說得嚴重游方暫時也沒想好尖什么地方。就在幾出鞏了頓晚飯,然后從一家五星級酒店趕到另一家五星級酒店。在前臺說了自己的名字,服務員看了一眼證件果然給了他一張房卡,來到十九樓打開房間,游方覺得很有些詫異。
這里雖然遠不能與游方剛剛退掉的總統套房相比,但條件也是相當不錯了,折扣價也要一晚九百九十九塊人民幣的豪華套房,整潔溫馨的臥室、潔白舒適的大床,外間還有一個布置得很不錯的會客室。謝仙不是一直說警方辦案經費很緊張嗎?她這個不大不小的基層領導出差。怎么能住這種地方,顯然是超標了!
不對,大凡在政府機關混過幾年的干部,都不會犯這種表面上的錯誤。而且劉黎專案組住的賓館游方也知道,當然不是這里,這間套房應該是謝小仙自己掏錢訂下的。想到這里,游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謝小仙當然還沒來。等著吧。
謝小仙直到晚上九點半左右才打開房門走了進來,游方正靠在會客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聲音立刻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謝小仙看見游方的剎那間眼中就有了水光,居然是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這樣游方很有些不知所措,站起身搓著手問道:小仙,你這是怎么了?”
“游方,你的傷好了嗎?。謝小仙雖然來愕晚,竟然是洗過澡才來的。游方非常敏銳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非常好聞的氣息。她穿著便裝,是一件淡粉彩碎花連衣裙,手里提著一個米色的坤包。出門前顯然修飾過。很少化妝的她今天也抹了一點口紅。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完全沒事了。”游方的回答重復強調,話顯得有些多余。
“我今天出來見你,是違反紀律的。
前幾天寫上次槍戰的報告,沒有提到你。隱瞞了事實,也是嚴重違反紀律的。但是我沒辦法,因為你。我必須這么做。”謝小仙在沙發旁邊說話,手里還拿著包忘了放下。兩人再對面站著,誰都沒有坐下。
“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游方不知道怎么回答,卻說了這么一句話。
謝小仙突然顯得有些激動,呼吸有些有些凌亂的說道:“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你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其實這些年你一直在幫我。且不說沒有你我就沒有今天,我恐怕也不可能活到今天。”而我。一直想幫你,也以為自己在幫你,其實一直在給你帶來一個又一個麻煩。”
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游方趕緊道:“小仙,其實你做的一直都沒有錯,我從來都是很感激你的,今天為什么要說這些?”
謝小仙接平來的一句話卻讓游方震驚無言,只見她抬起眼看著游方。問道:“你不是第一次開槍,更不是第一次殺人,對嗎?”
她顯然在說那晚的事,游方摸進那棟小樓的大門,隨即朝一左一右各開一槍,幾乎是沖著腦門打死了兩名歹徒,從容殺人干凈利索在黑暗中連氣都沒喘,而且看都沒多看一眼。這可不是電子游戲,是血淋淋的現實、活生生的人命,如此反應;如果不是嫻熟的老手,怎么可能辦到?
謝仙就算當時來不及多想,但只耍她不是傻子,甚至無需職業的敏感,事后怎可能反應不過來?游方開槍露了底,卻是為了她。
游方做個深呼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小仙,你殺過人嗎?”
謝小仙低下頭:“沒有,我雖然出過任務、遭遇過槍戰,但從來沒有親手擊斃過歹徒,就算是報告皂寫的。這回也是第一次。”
這是實話,謝小仙這樣的警察還算是經歷的兇險很多了,而大部分人的現實生活不是熒幕上的黑幫片,就是我們身邊的世界,每天上班下班。有很多警察,從第一天上班直到退休,除了例行的射擊練之外。正式外勤行動中甚至一槍都沒開過,更別提殺人了。
她答了這句話,語氣頓了頓,又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游方,李秋平是你是殺的嗎?你絕對有動機也有能力殺人,而且早就殺過人,我真傻,直到現在才想明白,而你早就暗示過我。”
聲音不大,卻將游方震的坐了下去。靠在沙發上半晌無言。沉默就是一種回答,接下來兩人都沉默了。他已經對她坦白了自己的“神奇。與“惡劣”但有些事永遠不會說出來,可是謝小仙并不笨,他們接觸的越多,她看到的就越多,終于到了無法回避的這一天。
“謝警官,我無法問答你的問題。”良久之后,還是游方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我不是謝警官,我是小仙!我不需要你回答,只是想當著你的面說出來,我可以永遠保守這些秘密,但是在你面前,我不可能裝作不知道。這么多年了,你應該了解我就是這樣說著話,謝小仙放下了包。開始往
一塊帶著裂紋與彈孔的銅牌、一枚紫晶石、一枚紛巖暖彩石、一副手鏑還有手鏑的鑰匙、一把手槍與一個彈夾。這些東西都放在茶幾上。銅牌與晶石離謝小仙更近一些。而手槍與手鎊離游方更近,就在他稍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她來見他還帶著這些東西,什么意思,是想給兩人的過去一個徹底交待,還是想當著他的面解除武裝?游方心里當然清楚謝小仙今天不可能是來抓他的,但也搞不懂她的用意。看著茶幾上的東西吶吶的問道:仙,你今天究竟有什么事?”
謝小仙仍然站著沒有坐下,仿佛是鼓足勇氣問了一句:“游方,你知道我想嫁給你嗎?”
游方怎么回答感覺都不太合適,干脆沒吱聲,而謝小仙也沒等他回答。自言自語又說了一句:“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明自,我們之間不可能!”
“你明白就好。”游方低聲說了一句話,這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聽。
謝小仙也不知聽清了沒有,卻突然話鋒一轉道:“我明天可能就要死了。”
這一句話讓游方真的吃驚了。直起身子道:“你胡說什么呢!到底出了什么事?”
謝小仙:“既然已經違反了紀律,那就再違反一次,我來向你通報劉黎專案組最新的案情進展。”
案情?通報?謝小仙此彎在用向上級的匯報工作的語氣,然后她真的介紹了警方的最新案情進展一
游方上次打死的那個槍手,警方在他身上搜出來一部手機,調出了近期所有的通話記錄,通過電信部門用科技手段配合,確定了好幾部可疑號碼手機的位置就在重慶,其中還有人在凌晨打來過電話,感覺似乎不對就立刻掛斷了。
時間不久,這些手機的信號個置幾乎都消失了,可能是機主得到消息之后手機被棄用。消失的時間有先有后,但通過所有的行動軌跡來判斷,這些人正在往江北區郊外集結,但無法確定具體地點。
江北區這一片城鄉結合部的范圍很大,警方找起來非常困難,而且排查中很容易驚動這些人,一旦分頭逃竄再想全抓就圍難了。經過上次的槍戰,上級指示,一定耍將這個危險犯罪團伙消滅在重慶,不能放出去四處流竄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恰在這時,有人給劉黎專案組打電話提供線索,江北區市郊某地發現可疑人物,還攜帶了槍支。這個電話邊電話亭里打來的;爆料人也不知道是誰。但是警方不得不重視,核對之后發現位置與警方掌握的線索吻合,送外賣的便衣暗查結果也證實了那里聚集的人確實可疑。
有了上次的教,這一次沒有打草驚蛇,只是在暗中布控,防止歹徒逃竄。其間有一名歹徒離開了那個地方,在江北機場附近被警方瞅準機會突然拿下。突擊審訊的結果,那伙人是云南姜老大團伙的殘余分子,攜帶有武器,他們接受指令暫時收攏藏匿,但是遲遲得不到上層進一步的行動指示。警方還意外的獲悉,姜老大本人與團伙中的幾名骨干最近死了,但這個人也說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誰干的?他只是在遲遲得不到指示的情況下,被派出來打聽消息與安排逃竄退路的,卻沒想到警方的動作會這么快。
這是今天上午才發生的事。
那伙人見同伴出去沒有回來,估計也察覺到不對,龜縮在藏身的院落內毫無動靜,不知道在計劃什么。而警方已經悄悄的完成包圍布控與周圍上百戶群眾的疏散,狙擊手都已經就位,不怕那些人分頭沖出來。但那些人躲著不動也沒有辦法。
局面不可能在暗中僵持太久。警方計劃發動喊話勸降與武力強攻,這次調動了武警部隊。
按謝小仙的建議,甚至要向當的駐軍調小型無后座力炮,這個提議當然被否決了,要對付的是持槍歹徒又不是變形金網。
但為了謹慎起見,這次行動配了反器材武器”刀毫米口徑的反器材步槍可以打穿普通裝甲車,對付人體目標已經很恐怖了,發動攻勢的時間就定在明天正午。
為什么選擇在中午而不是夜間強攻。這也是謝小仙的提議,上次那名槍手在夜間沒用任何夜視裝備。槍法卻神準,假如在黑暗中移動對射。武警根本不占便宜,警方在白天反而擁有更大的優勢。而且歹徒非常會選擇地形,那個院落易守難攻。旁邊就是地勢復雜的郊區丘陵工地。夜間萬一有人突圍逃竄很難辦。
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以逸待勞發動強攻。今夜布控的武警屆時撤下來輪換休息。至于謝小仙本人,不能不也不得不參與這次現場行動,反正已經確定了她會去,原因并沒有多解釋。
“案情”就是這樣,謝小仙交代完畢之后,美目幽幽盯著游方問道:“你說,我會犧牲嗎?就像上次我犧牲的同事一樣。”
用說什么。你當然會沒游方只能汝樣回謝小仙:“那我換一種問法。參加行動的警察,會出現傷亡嗎?”
按照這種布置,那伙歹徒肯定跑不掉,就算是游方被這么包餃子也是跑不掉的,而販毒團伙出身的歹徒。大多數被抓住了左右是個,死,垂死掙扎的可能性非常大。其中只要有幾位受過練的秘法槍手,也根本不必像姜虎那么厲害,一旦負隅頑抗,警方的傷亡難以避免。
對此游方心中有數,因此他默然片廢才答道:小仙,你千萬要心。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有事
謝小仙還在追問,呼吸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亂:“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警方一定會出現傷盧的,為什么就不可能是我呢?歹徒的子彈不會聽我的指揮!”因為認識你的關系。我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這次行動的危險,有人可集會犧牲,這個人也有可能是我,對嗎?”
游方:小仙,我真的希望你別去。而且你也不是武警,不必在第一線,只要別亂動,受傷的可能性不大
謝小仙眼中似有迷離的淚光:“誰去不是一樣,總得有人去。上次中槍的就應該是我,結果你擋下了子彈,我真的希望是我而不是你受傷假如我明天死了,你會忘記我嗎?”
這話問得游方眼圈都紅了:“為什么要說這種話,呸,不吉利”。
謝小仙走近了一步,幾乎就貼著他的膝蓋站著:“我是不會忘記你的。你曾經守護我的青春歲月,這一輩子不會再有了。我曾經無意間犯過很多錯,你都原諒我了,假如我今天再犯雖后一回錯,你還會原諒我嗎?”
游方呼吸似乎受了她的感染,也開始亂了:“你沒做錯什么,我從來就沒怪過你。”
謝小仙:“今天可能是我在這世上的最后一個晚上,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希你不會忘記我
游方的神情已經快投降了:“我當然不會,為什么非要這么說,你到底想要我怎樣,難道要我綁架你。不讓你參與這次行動嗎?”
謝小仙突然說了一句:“給警方打電話提供線索的人,是你嗎?你告訴過我,那伙人也想殺你。小游子,我是警察,武想保護你,也應該逮捕你!”
誰給劉黎專案組打的電話,應該就是劉黎本人,還沒等游方回答,謝小仙是說逮捕就“逮捕”俯身拿起茶幾上的手錯,非常嫻熟的咔嚓一聲,將游方的左腕銷在了茶幾腿上。這算什么?游方伸手就能抓到鑰匙也可以拿到她的配槍。而且一張茶幾能錯住他嗎?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游方有點發懵,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謝小仙就已經抱住了他,溫軟的紅唇帶著迷亂的氣息吻了下來。”游方腦袋里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左手被鋒著,右手卻沒有推開她,而是將她摟進了懷里。
謝小仙顯然不會接吻,她主動吻他的動作顯得稚嫩而略帶慌亂,但那毫無保留的真情投入比任何嫻熟的技巧都要令人心醉!游方的空白的腦海里閃過很多幕場景,第一次殺人放火、多少次刀光劍影、少年時與她的初遇、這么多年與她說不清的糾纏。
他一直不敢接受她,但也不可能忘記她,曾經鐵下心來了斷,卻最終百煉鋼化繞指柔。到了今天,她終于徹底明白了為什么,親口說出她與他之間不可能,然后卻又說不去想明天。
她說這是她的最后一晚,可能在騙自己,也可能就是真的,連游方也不敢肯定。他想要她嗎?肯定想過!否則何必有那么多掙扎?也許欺騙自己不去想明天,暫時放下所有羈伴的感覺很不負棄任,但此時此玄,游方已經放棄了與自己掙扎。
在險惡江湖中甚至殺人累累,為何就不敢要她?連日來歷盡的陰謀驚險,游方也很倦,他是一條魚。在漩渦中又一次撞入她的網中,卻發現這網一直都沒有真正傷害他。他已經無力再抗拒什么。
靈魂雖然無力抗拒,但身體卻又那么有力。
天地可鑒,真的是她主動啊!可惜這里是大飯店的十九樓,上不見天下不著地,只有他和她。其實謝小仙的主動只有那么片刻時間,當游方不知何時已打開手磚,雙手摟住她之后,她的感覺已經如融化一般。只是在被動的配合著他的動作。接受他的溫柔引導。
游方小心翼翼的將她抱進了臥室。展開在柔軟的大床上,而兩人的衣物和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外面,沙發旁落著一副打開的手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