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戲中有戲妃常無情:誤撞帝王心
佟佳馨怡抬腳踏了進來,緊接著從身邊的宮女手里拿過食盒打了開來,只見幾盤精致的點心盛放于其中,光是看一眼,已經惹得人垂涎三尺。佟佳馨怡道:“皇后娘娘受苦了,妹妹也沒有什么可以送給娘娘的,自覺的廚藝還不錯,就做了點點心給皇后娘娘嘗,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嫌棄。”
對于佟佳馨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我不由得驚了一下,由心底開始警惕了起來,若是說感激我,怕也不是這個時候,應該早在我救了她之后便感激才是。
我微微點頭,而后示意安屏接過食盒,接著面無表情的說道:“妹妹坐吧,難得妹妹有心前來看孤,只是孤已經是徹底的孤家寡人了。”說完緊了衣袖,掩面裝作哭泣。
“哼。”佟佳馨怡淡淡的哼了一聲接著道:“皇后娘娘的臉怎么了?是被誰打的?竟敢這樣放肆。”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繼續演戲道:“今非昔比,孤,也是自作自受,這一巴掌,就當是孤欠皇上的,畢竟孤非但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而且還弄得朝野上下不合,都是孤的錯。”說完,我繼續裝出一副自責的模樣,低垂著眼簾。
“皇后娘娘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佟佳馨怡幽幽的說道:“難道就不覺得為時已晚?對了皇后姐姐,妹妹有話要跟安屏姑娘談談,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正在思索著她這句話的含義,難道說。。。佟佳馨怡也在記恨著我?回頭看安屏,安屏卻沖我微微搖頭,一副極其不情愿的模樣,于是我便沖佟佳馨怡道:“妹妹說笑了,有什么話直接高速姐姐就是了,孤與屏兒不分彼此。”
“哦?”佟佳馨怡微微挑眉道:“看來安屏姑娘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的身世,本來臣妾是查到了點東西的,既然安屏姑娘不想聽,那就算了。”說完,佟佳馨怡一扭腰身,便要向屋外走去。
“美人等等。”安屏一聽迫不及待的叫住佟佳馨怡,回頭看了我一眼緊緊咬住下嘴唇,我點點頭安屏這才對佟佳馨怡說道:“奴婢這就跟您去。”
我看著安屏和佟佳馨怡離去的背影不禁后悔了起來,關于安屏的身世,一直都是我的疏忽,她也早就告訴我她從小就和父母失散,是我一直忙于自己而忽略了她。至于佟佳馨怡,這個女人與我的印象越來與不好,我甚至有一種直覺,栗婕妤和之前安胎藥的事,都是她一手策劃,如果真是這樣,她將安屏叫出去,又會說些什么?難道她要對安屏下手?
我獨自站在允殿里,焦慮難安。
佟佳馨怡看著跟著自己身后的安屏,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安屏那副迫切想知道真相以及對那個所謂的皇后百般維護的嘴臉,又一次次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曾經,在當那個女人將自己從死亡的路上拉扯回來時,她也如身后的安屏一般,將她視若神靈,然而,當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發現,自己之前的心理有多么可笑和幼稚。
那日,皇后娘娘走到了她的面前,臉上依舊是經久不變的孤傲與端莊,而后淡淡對她說,皇上已經免了她的死罪,死,其實對于她只不過是另一種生存方式而已,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可是在手中執起那杯毒酒的時候,所有懦弱的心理頃刻間迸發出來,她不想死,或者說,她不想這樣安靜的死去,她不甘心,她本是有著轟轟烈烈的愛情的,只是那個說永遠等著他的人卻已經不再是個男人,這又是多么諷刺的事實,死亡,讓她卻步,所以,她感激這個艷美而孤傲的皇后娘娘,甚至,將她視為神靈。
一個女人出現在她的身后,透過模糊了的視線,她依舊可以分辨出這個女人就是身懷有孕的另一個女人——李婕妤李媛。
看到這個女人,佟佳馨怡不禁感到一陣煩躁,這個女人,是來看她熱鬧的么,于是沒好氣道:“我沒有死,掃了姐姐來看熱鬧的雅興了。”
李美人只是淡淡笑道:“妹妹誤會了,我們,是相似人,我又怎么會來看妹妹笑話?”
“相似人?”佟佳馨怡皺著眉頭看眼前的女人,卻不明白相似在哪里。
李美人走上前,輕輕擦拭了佟佳馨怡臉上的淚痕道:“你真以為皇后娘娘是在救你嗎?你從心里感激她?如果是,那么這個女人的演技就太高超了。”
佟佳馨怡雖是不悅,但也只能心平氣和道:“我不準你詆毀皇后娘娘,她是好人。”
“好人?”李美人笑道:“如果我告訴你,皇上本來就反對選秀,本來就不希望有無辜的女人來到這座吃人的皇宮里,而皇后娘娘,為了讓我們這群女人來整治原本得寵的李姝,你還會相信她是一個好人嗎?難道你不認為這一切都是這個假裝清高的皇后害的嗎?你看看你和他,你們原本可以是讓人羨慕的恩愛夫妻,可現在呢?一個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更是遭人唾棄的殘花敗柳。這一切,你能忍下去嗎?”
佟佳馨怡聽到這里,總已經是驚訝得不得了,喃喃道:“這。。。這都是真的嗎?”
李美人淺淺笑道:“是真是假,相信你心里早有答案,何必再問我。你應該怎么辦,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美人,不知道美人可有查出來什么了?”
安屏打斷了佟佳馨怡的回憶,佟佳馨怡慌忙收起了自己悲痛的神情,回轉過身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安屏淡淡道:“如果我說安馨是你的親妹妹,你可會相信?”
“安馨?親妹妹?”安屏一聽,立馬跌坐在了地上,隨即搖著頭哭道:“不,安馨是朝廷命官家的小姐,我不是,奴婢只是一個奴才,安良人怎么可能是奴婢的親妹妹,美人弄錯了吧。”安屏說完,站起了身子抹干眼淚,便想往屋外走去,她不想聽,原本安馨的死已經足夠讓他痛心,即使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也已經將她視為自己的親妹妹了。
佟佳馨怡淡淡道:“看來你是沒有勇氣接受這個事實,你們同樣姓安,就連長相也那樣相似,這個,你不會不認識吧?這是你父親交給我的。他說,你們姊妹每人身上都佩戴的有一塊,而這塊,是從你妹妹的遺體上拿下來的。”
說完佟佳馨怡從衣袖拿出一塊玉佩,放在了安屏的腳邊,“想不想提妹妹報仇,全在于你,因為,這些與我毫無關系。”
安屏緩緩地拾起地上的那塊玉佩,只是看了一眼,已經淚流滿面,因為這塊玉佩她是在熟悉不過了,她的脖子上也有著一模一樣的玉佩,安屏用力握著玉佩,冷冷道:“她是誰。”
佟佳馨怡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是,不難想到她究竟是誰,在這座皇宮里,恐怕也只有權利最高的女人才能做到如此天衣無縫吧。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可以繼續回去侍奉你的好皇后。”
臨近天黑的時候,安屏才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哭紅了的眼睛腫得如同熟透了的櫻桃,看得我直心疼,于是拿了臉巾浸濕,給他敷在眼睛上問道:“怎么了?那個佟佳馨怡可是難為了你?走,孤這就帶你找她算賬去。”
安屏掙脫了我的手,拿下了敷在眼睛上的臉巾道:“不用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就不想知道佟佳美人對奴婢說了些什么嗎?”
此時此刻,我已經注意到,安屏對我用的字不是“你”,而是“您”,看來這個佟佳馨怡真的沒安好心,對安屏說了些什么,已以致與安屏心里對我有點隔閡,我淡淡道:“想,當然想知道。可是如果你不想說,孤也不會問。眼睛腫了,要用臉巾敷,乖,聽話。”說完我從安屏手里拿過臉巾,放在水里浸濕,重新敷在了她的眼睛上。
“皇后娘娘。。。”安屏猛地撲到我懷里哭著道:“佟佳美人說,馨兒是奴婢的親妹妹,親妹妹呀。。。可是,我們還沒能相認,我還沒能盡一盡做姐姐的責任,她就去了。。。皇后娘娘,奴婢不是一個好姐姐。。。”
安屏使勁地哭著,肩膀微微抖動,有東西從她的手里滑落,我拾起一看,竟是一塊玉佩,一塊與她從不離身的玉佩一模一樣。
我輕輕拍著安屏的背道:“這不怪你。孤、也不是一個好姐姐,沒能保護好她。現在,我們振作起來好嗎?一起找到那個害她的兇手。”
“嗯。”安屏哭著仰起頭來看著我道:“皇后娘娘,那佟佳馨怡真的不是一個好人,她之前告訴奴婢,說。。。說你才是害馨兒的兇手。”
原來,佟佳馨怡打的是這個主意,好在,安屏告訴了我。我淡淡道:“那你相信嗎?”
安屏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忙道:“奴婢當然相信皇后娘娘了,奴婢跟著皇后娘娘那么久,又豈能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為人,況且,皇后娘娘在宮里的所作所為,奴婢更是一清二楚,皇后娘娘可要小心了,這個佟佳馨怡準是幕后主使,她竟然想利用奴婢,只是,她打錯了算盤。我們應該盡快稟明皇上,將這個惡毒的女人抓起來。”
“不行。”我皺眉道:“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知道嗎?若是抓錯了人,若是沒有證據就去抓人,豈不是又讓人抓住了把柄?還是靜觀其變得好,否則,功虧一簣,要知道,是狐貍,她就總會露出尾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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