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若溪的初戀妃常無情:誤撞帝王心
我識得這一切,這女子光看眼睛和高高的鼻梁便知道,定是那少數名族的女子,身材婀娜多姿,倒是一大亮點,身上的鈴鐺更是隨著她的扭動發出悅耳的聲響,雖然沒有樂器伴奏,卻只覺得猶如天籟。
但這一切,于她那雙憂郁的大眼睛相比較,卻又有那么一點黯淡。琥珀色的眼球如清澈的潭水,讓人見了,便不想將眼神從她的身上移到別處。
我不知道這個女孩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因而如此憂郁,我忽然間有些害怕了,因為這個女孩眼底使人有種想將全世界都奉在她的面前用來討她歡心的沖動,不說別人,就連是我這樣一個女人,都有如此心境,何況是正血氣方剛的若溪。
我回過頭,只見若溪依舊用他那冷酷的神情看著眼前舞蹈的女子,沒有任何表情,反而是一臉的嚴肅。
看到這里,我不但沒有半點放心,反而更害怕了,因為若溪越是鎮定,就越能說明是出了什么問題。
一曲舞罷,已經驚呆了在座的各位,我承認,這個女子的確美,但也不能稱之為驚艷,但卻夠特殊,尤其是她的眼神,足夠吸引人,縱使萬般美貌,在她面前似乎也顯得庸俗不堪了起來。
我率先鼓起掌來,微微笑道:“好,好,這是哪家姑娘?竟如此多才多藝。”
我故意問是哪家姑娘,其實是在故意借身份地位的懸殊來大小將這個女子帶進皇宮而來的意圖,好讓那些畫蛇添足之人明白,我并非中意眼前的女人。
紅顏禍水,我從來不承認,但是倘若有人想在我兒身邊有目的的安插一個女人,我絕對不會同意,我要的,只是一個全心全意愛著我兒和我兒齊心協力的女人。
果然,一個大臣訕訕地站了起來,看那淡青色的服飾我便明白,這是一個在朝野中沒有地位的小官。大臣滿臉堆笑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卿柔是微臣收養的義女,微臣小女從小擅長歌舞,所以微臣這才斗膽,攜了小女前來為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慶祝。望皇后娘娘恕罪。”
這樣的場所,倘若大發雷霆,也只會弄得眾人難看,倘若拿他當一回事,只怕會助長了氣焰。我回過頭看著炎煜琪笑道:“皇上,這位大人可真是有心,將舞姬也帶了進來,臣妾覺得該賞,皇上以為如何?”
炎煜琪看著我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賞,都該賞,曹大人今日有功,賞其二人各銀五百兩白銀。好了,你退下吧。”炎煜琪說完,適時的沖那叫做卿柔的女子揮一揮手。
我總算放了一顆心,興許這樣一打岔,后邊若溪再看見別的臣家子女,這件事便可一帶而過,迎刃而解了。
然而令我遺憾的是,接下來的女子若非相貌平平者,但凡有姿色學識者,卻好似依舊勾不起若溪半點興趣,若溪只是在一旁靜靜聆聽著,若無旁人的模樣已經證明,他沒有看到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
倒是在宴會上,我為若妍相中了一位斯文的公子,相貌甚至英俊,談吐得體,尤其難得的是表露出對名利的淡泊之態更是可遇而不可求,這樣不驕不躁的性子,正是若妍值得托付一生的歸宿,我和炎煜琪相視一笑,算是將這門親事給默認了下來。
這樣的鬧熱持續了大半天,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與若妍商議過這一件事,若妍道甚是喜歡,雖然沒有口頭答應,但是那份少女應有的面紅耳赤的模樣,已經出賣了她。
若妍這邊的事算是擺平了,只是若溪卻不禁讓我擔憂,雖說我不提倡若溪這個年齡結婚生子,可是入鄉隨俗,倘若你另類,便會惹眾人非議,身在皇家,更應該注意這一點。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才又往太子住所走去。
安屏在身后道:“皇后娘娘,奴婢多一句嘴,照今日宴會的形式來看,滿朝文武家的小姐,太子殿下似乎沒有一個中意的。倒是那位大臣帶來的獻舞的姑娘,倒是很令太子殿下刮目相看吶。”
我回頭,苦澀一笑道:“屏兒,居然來您都看出來了。”
安屏微微笑道:“皇后娘娘您忘了,奴婢,也是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
我點點頭,如今我們都是三十多的人了,這些孩子們的一言一行,又如何能從我們的眼皮底下逃掉?我回頭,輕輕執起安屏的手道:“屏兒,也不是孤說你,倘若當初出你應了這門親事,豈非兩全其美?”
“皇后娘娘。”安屏微微搖搖頭,將手從我的掌心抽掉,而后苦澀道:“皇后娘娘也應該明白,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給一個自己愛且有愛著自己的男人,白大人既然對屏兒無意,屏兒又何苦強求?這樣,只會害了彼此。皇后娘娘什么都先別說了,屏兒自知福薄,配不上白大人,此生此世,能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奉皇后娘娘,便是奴婢最大的心愿了。”
我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罷了罷了,一切都依你,倘若有合適的,你有中意的,只要告訴孤一聲,孤都答應,你我姐妹一場,孤實在不忍心。”
安屏點點頭道,面露感激之色,我也沒有再多追問,只是沿路與安屏往著太子住所走去。
進了太子的住所,示意一旁的太監不要吱聲,輕輕踏步而入,卻只見若溪雙手抱著頭,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似乎疏水一般,書卷卻擱在一旁,完全不似平常那般孜孜不倦的讀書。
若溪聽身邊有人走動的聲音,不假思索道:“小亮子,你若是再來我面前晃悠,就將你趕了出去。”
我聽著,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道:“我兒,你何時脾氣這般暴躁了起來?”
原本還在床上躺著的若溪一聽,立馬從床上翻起身來,沖我拱手道:“母后恕罪,孩兒不知是母后大駕,這些奴才,竟然也不通報一聲,母后快請上座。”
我點點頭道:“莫要怪他們,是孤讓他們不要出聲,幕后是想來看看,我兒究竟在做什么。看來,溪兒是有什么煩心事,讓母后猜猜,是讀書上的事?不對,溪兒最聰明了。嗯,那就是溪兒看上了哪家小姐?那就告訴母后吧,母后會給你做主。那些大臣們的閨女,個個可都是知書達理聰明賢惠之人。”
若溪微微皺眉道:“母后又拿兒臣說笑了。兒臣也深知,母后不會喜歡她的。”
聽到這里,我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溪,當真是對那個女人動心了,我淡淡道:“既然溪兒都明白,為何。。。”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若溪打斷了,若溪道:“母后,從小到大兒臣都是聽母后的,好好用功學習,將來做一個有所為的明君,主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給任何人留下話柄的余地,可是母后,兒臣可否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問過兒臣的感受?你有沒有問過,兒臣這樣快樂嗎?兒臣從小到大都被關在這個籠子里究竟快不快樂。兒臣告訴你,兒臣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既然母后這樣喜歡支配兒臣,那么,兒臣這個太子也不用做了,兒臣什么都聽母后的,哪怕兒臣要兒臣取了安屏為妃,兒臣也愿意。”
我不知道若溪為什么會這樣說,或許我真的錯了,可是他竟然拿安屏來做比較,卻深深地刺傷了我的心,我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若溪的臉上,這一巴掌,卻似乎是過于狠了,竟將若溪的嘴角打的滲出絲絲鮮血來。
若溪看著我,并非是平日里的乖順,而是一種如同仇人般的憤恨,我不知道從幾何時,我便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記恨著,心底,只有無限的凄涼,就連抬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的手掌,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半響,我才緩緩放下了手,指著安屏道:“溪兒,給你安屏阿姨道歉,快。”
若溪別過頭,將我的話聽而不見。
“快!”我怒喝著道:“不要逼我。”
安屏連忙跪在了我的面前道:“皇后娘娘使不得,奴婢就只是一個奴婢,哪里能這樣。”
若溪直起脖子仰起頭,沖我哽咽著喝道:“這句話應該是兒臣說才對!母后,兒臣尊稱您一句母后,兒臣求您,不要逼我。”
說完,若溪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道:“母后,這是兒臣第一次求您,兒臣求您,求您接受她,兒臣跟您保證,只要母后答應兒臣,兒臣定當更加用功,將來做一個好皇帝。”
“保證。。。”我覺得有些暈眩,我苦笑道:“溪兒啊溪兒,難不成你到現在,都還覺得成為一個明君是母后逼你的?難道為天下蒼生造福,不是你的愿望嗎?卿柔是一個好女孩,可是這其中的緣由你不明白,母后不想你今后為自己的枕邊人算計著,你要知道,自古紅顏多禍水。”
“兒臣知道。”若溪急切的打斷了我的話道:“這些兒臣都知道。紅顏禍水,難道母后不知道,當年那些人也是這樣將母后稱為禍水紅顏嗎?兒臣不明白,為何當年母后經歷了這樣的事,卻不能諒解呢?況且,母后也是一個女人。而兒臣,是將來的皇上,一個女人,又能奈我何?”
我點頭,卻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我道:“好,好,既然如此,母后就成全你。不過母后只要求你記住,切不可太過于貪戀美色,最重要的是,成為一個明君,以江山社稷為重,是你的責任,而并非是母后或者你的父皇強加在你頭上的,天下人的幸福榮辱全在你一個人的身上,這是你的幸福,也是你的驕傲。”
說完,我在安屏的攙扶下緩緩往外走。身后卻傳來若溪欣喜的聲音:“兒臣恭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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