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既然曾大人都這么說了,那我這邊也就好辦了。”張凡的面上,完全就是一副,“你沒有讓我為難”的欣慰模樣,說道,“就如同現在所知的,康二找不到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都沒法子確認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到底有沒有人在搗鬼。雖然說,丁光友剛才的話,聽起來有道理,但是卻也無法證明。
“既然如今,曾大人都開口了,我也不能站著不說話。這件事情,如今雖然變得更加錯綜復雜了,但是,情況跟之前實際上并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是多了些想要在其中挑撥離間的小人罷了,無礙大局。不過,這件事情一出來,我之后辦案,也得更加嚴密一些了。如果說,到時候我查出來這件事情當真是曾大人在背后所為的話,曾大人……”
“我明白長大人的意思。”曾省吾沒有等到張凡把話說完就開口說道,“如果張大人到最后查出來,康二消失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話,那么曾省吾便是有大罪在身了。既然有罪在身,任殺任罰,悉聽尊便。”
雖然明明知道,就算到時候查出來當真是曾省吾做的,但是“殺”這種事情也是斷然不可能出現的。不過,曾省吾說這番話,倒也并不是什么一時氣不過的意氣之舉,實在是他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場罷了。
曾省吾的這番話,讓旁邊的人全都靜了下來。張凡跟丁光友雖然沒開口,但是一旁那些個今天到這里來力挺曾省吾的人,卻也沒有說什么,只不過他們看著曾省吾的眼神全都變得肅穆起來,而有看向張凡和丁光友的眼神,卻也帶上了鄙視小人的眼神。雖然張凡只不過是附帶品,真正讓這些人鄙視的是丁光友,不過即便是如此,張凡還是覺得不舒服。
不過,現在倒也不是在乎那些事情的時候了,曾省吾既然說出來了這么一番話,那么張凡就不得不做出回應,要不然可就不對了。所以,現在的張凡只得重整精神,開口說道:“既然曾大人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會那么做的。
“只不過,如今曾大人都已經這么說了,我若是不說些什么的話,實在是太過不公平了。今天,既然這件事情是丁光友提出來的,那么我也只能這么決定了。丁光友,今天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到了這份上,也不可能收回去了。不過,這話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既然你說了,那你就得負責。
“你說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曾大人在背后搞鬼。雖然你的話沒有證據,但是你說的很有道理。就算剛才曾大人這么說了,我也相信曾大人所說的,可是我心中不管怎么說都會對曾大人更加懷疑。往后審案的時候,卻也同樣,會將更多可疑之處都往曾大人的身上靠。
“但是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如果我最后查出來,這件事情跟曾大人毫無關系的話,那你可就要準備好了。你也是朝廷的官員,應該知道對一位朝廷命官來說,名聲這種東西有多重要了。如今曾大人被你這么一說,到時候,即便是澄清了清白,但是名聲受損之事,我卻也是不能不過問的。那個時候,就要你來負責了。”
雖然張凡的話是這么說著的,但是那語氣和其中一些說話的方式,卻是讓人怎么聽都不自在,簡直就是在說,他現在已經是懷疑上曾省吾了。
“怎么!”丁光友雖然因為是張凡在說話,語氣并不是如同先前一般的足,但是卻也十分地不服氣,“難不成說,最后若是大人發現不是曾省吾做的,就不準備幫在下伸冤了嗎?”現在的丁光友,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為了復仇,什么都已經不在乎的模樣了。
“這倒不會。”張凡說道,“這是兩碼事,一碼歸一碼。到時候查出來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然會怎么辦。不論對你是好是壞,都會還你一個公道。但是若是查出來,康二消失的事情跟曾大人無關的話,那么你也要受罰。這樣,你可服氣?”
“下官沒有什么不服的。”丁光友一副放下心來的模樣,“若是到時候當真如此的話,下官甘愿受罰,無論受什么罰,下官都心甘情愿,絕對不會后悔的。”丁光友這么說這話,眼神之中的堅定卻是絲毫不曾減少。
“這樣就好。”聽丁光友這么一說,張凡一副嘆氣的模樣。
而一旁的人,不論是曾省吾還是其他人,全都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兩個人在如此地說話。老實說,丁光友確實讓他們不爽,應為他在懷疑根本就不會做這么過分的事情的曾省吾,而且態度是非常地堅決的,甚至于他到最后,也都是自信滿滿的。只要他的冤屈能夠得到伸張,那么他就不在乎別的事情了。而且,最后他的那副模樣,簡直就是在說,他根本就不擔心張凡的懲罰,最后查出來真相的話,有事情的一定是曾省吾。
但是,即便是如此,不論是曾省吾還是那些人,雖然對丁光友不爽,卻并沒有多少責怪他的意思。這些,全都是因為丁光友實在是經歷了很慘的事情。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不論是誰,若是沒有怨氣那才奇怪呢。丁光友這樣完全是正常的。所以他們并沒有責怪丁光友的意思。
如今這些人,一方面在責怪康二。作為曾省吾門下的人,居然做出了這等事情。如今更是消失不見,還要將所有的禍事全都讓曾省吾來背負。
第二,就是張凡了。這些人總是需要一個發泄的端口才行,要不然,這件事情里面就沒有壞人了。所以,張凡就很是“榮幸”地成為了這么個一個壞人的存在了。而且,即便是剛才,張凡說出來了那一番,讓他們覺得很是公平的話,但是他們總覺得,張凡實際上還是在故意找曾省吾的麻煩罷了。
所以,現在這些人再一次地,將目標轉向了張凡,而且這一次,他們的怨念也是更加地強大了。不過作為這件事情審判者的張凡實際上也的確是做出了一些很過分的舉動。當然,這些都是張凡故意這么做的罷了。
總之,今天的事情算是結束了,而張凡也是帶著丁光友走出了曾省吾的家中。只不過,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或者說沒有興致吧。雖然,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甚至可以說是超額完成的,完成了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做好的打算了。但是兩人卻并不覺得這是一種勝利。
倒不是有什么對一個無辜之人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愧疚感,而更多的則是一種不爽。是啊,明明是他們勝利了,他們達成了目的,但是為什么,明明應該是被算計了的曾省吾,卻是變得如此無所謂呢!
想來想去,兩人都是找不到原因。這件事情原本看起來就很是奇怪。兩人之所以會這么打算,全都是建立在一個根據之上的,那就是曾省吾那桀驁不馴的性格。正是因為曾省吾的這種性格,讓兩個人做了這種打算。
可是到頭來,兩人的目的達到了,但是……
“曾省吾,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好半天,張凡是突然之間感嘆著說了這么一句話。
“大人,您說什么?”一旁的丁光友也是被張凡這突然間出聲給嚇著了,轉過頭來問道,“曾省吾怎么了?”
“我說,這個曾省吾可是不好對付啊。”張凡無奈地說道,“原本我覺得,他那種性子,卻是應該最好對付不過了。現在看起來,當真是讓人沒想到啊,他居然那么無所謂。難不成,難不成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他震動太大,結果反而產生了不同的結果不成?原本應該震驚非常的人,如今卻是如此冷靜。”
“這應該沒什么問題吧。”丁光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不會影響之后的事情吧。”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張凡斜著眼看了丁光友一眼,說道,“不管他曾省吾怎么樣,最后都不會影響到你的事情的。”
“不,大人誤會了,下官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丁光友說道,“下官是在擔心,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大人的事情。”
“我的事情?我又有什么事情?”聽到丁光友這么說,張凡用一副抑或非常的模樣,看著丁光友問道。而實際上,這一刻的張凡當真是緊張的很。丁光友這么問,話語里面的說法,他自然是聽得出來的。但是張凡并不知道,丁光友是怎么看出來的。
張凡到底要做什么,除了一些相關之人以外,并沒有其他人知道。但是這個丁光友這么說,明顯是已經……
“對了大人,下官要回去了。”丁光友突然跟張凡告辭。
“嗯,去吧。”張凡倒也沒有留他。
丁光友變轉身朝著另外一邊走去。
而張凡卻是一直看著丁光友的背影,直到他再轉過一個街角,失去了蹤影。張凡是再一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這個丁光友,也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