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地上蔓延的光芒越來越多,就好似樹根一樣密密麻麻地交蔓延,因為某種“碰撞”而激濺起的電火花也越來越密集。當我站在高處向下俯瞰的時候,魔法陣已經席卷了這一帶的廢墟。夸克飛翔在接近魔法陣邊緣的地方,讓我觀測到,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逃離這個范圍。無論深藏何處,都會被這些無孔不入的光芒抓住,光芒所攜帶的“神秘”則在一瞬間形成干擾,打斷他們的行動節奏。這些人擁有的“神秘”并沒有被禁錮起來,但是,持續不斷的干擾,讓這些“神秘”顯得后繼無力。
先前發起攻擊的人們一個接一個被這些光芒“捆綁”起來,即便是在移動上有特長的人,也全然束手就擒,包括之前被我掠奪了意識資訊的“三弦琴”成員。
如今只剩下我和席森神父等人安然無恙,我并沒有出力,構建出這個臨時安全之地的人,是席森神父身旁代號為H的男人,他的能力似乎對這種光芒神秘有很強的抵抗力。即便如此,情況仍舊不太樂觀,正如席森神父所說,愛德華神父的六百六十六變相在同等級神秘中,擁有最全面的力量,攻擊也好,防御也好,哪怕有一項弱于六百六十六種以上的神秘,就無法真正擊倒對方。
我的速度超群,自信不會被愛德華神父的神秘限制住,但是,我卻缺少真正有威脅的攻擊能力。席森神父等人對之前的嘗試也供認不諱,他們失敗了,但是,并不意味著最初的計劃毫無用處。
“只是力量上限的問題。”L說我一個人的意識能力,無法攻破六百六十六變相的防護,但是。如果說愛德華神父真的有弱點,那一定是在意識方面。我之前進入他的意識世界,已經感受到了,他的防御行為是十分被動的,或者說,他主動選擇了被動的防御。或許是因為那看起來更加保險和堅固。我需要同伴,在意識世界中吸引那些惡魔的注意,讓我可以騰出手來搜索真名。”
L的能力名為“”,通過在特殊的筆記本中寫下敵人的名字,從極為特殊的渠道,對其意識進行打擊。這種能力幾乎可以說,沒有真正的天敵,唯一讓人苦惱的只是,如何得到對方的真名。L對我解釋。普通人的話,姓名就可以了,但是,要干掉惡魔,尤其是愛德華神父那些特殊的惡魔,就必須找到指代這種惡魔存在性的“真正的名字”。
“只要被寫下真名,攻擊就會無視任何防御,直接攻擊對方的本質。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阻止這種攻擊,只能通過特殊的方法。治愈所受到的傷害,或是將傷害轉移出去。”L繼續說到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被分割在六百六十六變相中,無法解決惡魔,就無法攻擊到他的意識,就連我的也不例外,因為。他的真名同樣被分割出去,只能一點點的找全。愛德華神父的意識和真名都被分割了,每一個碎片的力量都絕對虛弱,除了老老實實呆在保護圈中,根本就做不了。他依仗的無非就是那六百六十六頭惡魔而已。”
“的確是十分被動的防御方式,不過,這應該是六百六十六變相的最佳應用方式。”我已經明白,“這和我們要從物理上擊倒對方,也同樣需要先擊倒六百六十六頭惡魔一樣,愛德華神父的本體應該也是不強大。”
“是的,無論從物理層面上打敗他,還是從意識層面上打敗他,都需要面對六百六十六頭惡魔的力量。不過,相對來說,從意識層面上出擊,對我們更有利。”席森神父認真地回答到。
“我們聯手吧,意識能力的話,我也有。”我沒再猶豫,“在意識態的世界里,惡魔的千變萬化和特殊神秘,可不是獨有的優勢。”
“是的,我們需要的,僅僅是思考,然后用更超群的意識,擊敗對方。”L十分認同。
“好。”席森神父簡明扼要地回答到H和Q去解救那些人,將愛德華神父的情報告訴其他人,務必讓他們明白常規的戰斗方式,是無法擊破這個敵人的。如果有意識行走者,就讓他們加入作戰隊伍中,由L主導,沒問題吧?不少字高川少年。”他說著,頓了頓,但并不是征求我的意見,僅僅是確認各自的任務而已,“沒有意識能力的我們,就在外拖延。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六百六十六頭惡魔而已。”
我點點頭,并不介意誰做主導。意識態的世界之詭秘奇妙,可不是在外頭空口說說,就一定會如此發展的。在那樣莫測的世界里,就算是再特殊的惡魔,也必須面對種種不可預測的危險,這些危險有時候,會來自于它們,更來自于貿然的闖入者。
“如果完全在對方的地盤上作戰,還是有很大的風險。”L對我說我會通過的力量,把我們和對方的意識,都拉入一個相對中立的戰場,但是,六百六十六頭惡魔的力量一定會侵蝕這種中立性質,我們的不多,按照我上一次進入的經驗,大約可以維持外界的十分鐘,而意識態世界中的流逝則無法確定,你,意識流動的時候,的標度也是十分不穩定的。”
“沒關系,我的速度很快。”我點點頭,心中沒有半點波瀾,他所說的情況,我又何嘗不知,而這種緊迫,敵人眾多的環境,反而是我的能力可以展現出最大威能的情況。
“我會盡可能將六百六十六頭惡魔分割開來,但是,并不能保證我們每一次只會遇到一頭惡魔。”L再一次強調。
“數量不是問題。”我說,而這樣的說法,并不僅僅取決于速掠的特性,更在于,雖然我在正常的世界中,沒有稱手的武器。但是,在意識態世界中,卻有可能“制造”出來。我在“江”構造的境界線中,已經待了很長的,對于意識態世界的詭秘和奇妙,我多少已經習慣了。而這種習慣,可不僅僅在于如何生存。
對很多人來說,在這個末日幻境中,正常環境下的戰斗和意識態世界中的戰斗,是擁有許多關鍵性區別的,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H和Q在我們商量作戰計劃的時候,已經動身前往那些被禁錮的人們身旁。每一個無法逃脫光芒束縛的人,的確都有可能成為伙伴,而網絡球潛伏在此地的干員。也要面臨同樣的選擇——在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就算想要轉移戰場也是做不到的。我并不反對進入網絡球的瓦爾普吉斯之夜,那會大幅度降低這個城市的創傷,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要做的,是通過愛德華神父,找出末日真理教隱藏在這個城市中的主力,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毀它們的陰謀。但是,一旦進入瓦爾普吉斯之夜。如何出來,甚至于,如何避免那種精心布置的臨時數據對沖空間對計劃的干擾,都還是未知數。
和瑪爾瓊斯家的交手,以及對瑪爾瓊斯家的“圣地”以及黑巢的“基地”的觀測,都讓我不得不對這種規模的臨時數據對沖空間提高警惕。也許無法被困住。但是,那種地方一定會出現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故。
最好的情況,還是愛德華神父在網絡球的人轉移戰場之前,主動轉移戰場。我一直認為,這個魔法陣并不具備攻擊性。而是一種束縛和轉移性質的力量。愛德華神父的能力的確十分強大,但是,要同時面對五十多名神秘組織的成員,卻并不保險。這個陷阱是他布置下來的,他絕對不會希望因為自大而功虧一簣。無論他是想要剿滅所有在場者,還是想要把我們當作祭品,繼續強化本地的力量,將我們帶到大本營的“刑場”,利用全面的優勢,干脆利落地解決所有問題,才是最好的選擇。
拖得越久,愛德華神父的處境就越是不利,這一點在他只身充當誘餌時,就已經決定了。六百六十六變相有可能是同等級神秘下最全面,乃至于最強大的力量,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它真的毫無破綻,畢竟,它的神秘性定然不是這個城市中最高的,而它賴以獲得“全面”評價的惡魔,也只有六百六十六頭,而不是“數量無限”。
這里的人們有些狼狽,但也只是光芒擴散的速度和它的神秘性質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只要再過一些,就算H和Q不去幫忙,那些暫時被禁錮起來的人,應該也能自行找到脫離方法。正如我和席森神父一樣,即便在H和Q離去之后,仍舊有辦法,避開和阻擋這些光芒。
席森神父的超能讓空氣極限凝聚旋轉,構成空氣的微粒在摩擦中釋放出強大的力量,直接限制了光芒的侵入,再進一步的話,就是粒子之間的碰撞和躍遷,聚變和裂變的強大,只要有點科學基礎的人都可以想象得到。席森神父控制氣壓的能力的確是“神秘”,但是,他的能力所造成的破壞,在某種意義上,卻是科學可以解釋的。
席森神父有席森神父的辦法,我自然也有我的辦法。夸克的陰影跳躍,并不是一定要“跳躍”的。我扯起它變幻而成的斗篷,包裹住的身體,半沉入陰影中,而這些光芒,便無法再接近我一步。具體的原因,我并不了解,但是,從現象來看,似乎身陷陰影中的,和光芒不在同一個“空間”中。
當我展現這樣的能力時,席森神父等人都不由得側目看來。而我只是凝視著黑球惡魔,等待著它進一步的行動。光芒的魔法陣已經編織到了盡頭,它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快收網。就我而言,十分希望它能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將我們扯入它的大本營中,對它來說,這應該是最保險的做法,對我來說,也會省去許多麻煩。
H和Q最先解除的,是網絡球的潛伏者們的束縛。看起來,在這個時候,席森神父和網路球的關系就算不再蜜月期,也還沒有完全破裂。他們絕對,網絡球的人接下來會做,而對他們的優先幫助,證明了他們絕對不擔心會淪陷于網絡球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這個時期的席森神父究竟掌握了,可以帶給他這樣的信心,其實我也挺有些興趣。
在H和Q前往其他人的方向時。我從“三弦琴”的男人那里的某個網絡球成員,已經開始主動和其他人匯合,他主動接觸的那些人,應該擁有和他一樣的身份。當他們達成聯系后,其中一人突然干嘔,從正常的嘴巴中吐出一個足有他半身高的石門模型,現場極為詭異,而另一人則扣下的眼球,顯得十分血腥。但那應該只是個假眼,在完成這個工作后,兩人都顯得有些虛弱,接下來的事情,則交由其他同伴完成。
網絡球的人將假眼和石門結合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鐫刻了獨眼圖騰的某個古老部落的信仰之物。看到這樣的石門,我的腦海中就不由得再次浮現關于“天門計劃”的意義,無論是象征意義。還是某些細節之處,網絡球如今正在做的。并沒有脫離瑪爾瓊斯家的影子。也許,在這個世界里,網絡球在和末日真理教敵對的時候,彼此之間,也存在某些政治性的妥協吧。
以我對網絡球的了解,并不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當然,和敵人的妥協與默契,并不意味著網絡球的立場不堅定。他們的斗爭方式和大多數神秘組織不一樣,這不僅是他們的特色,也是他們之所以成長迅速的根基。在的世界中,網絡球能夠得到聯合國的承認和支援,被大多數國家所認可,并不是沒有原因的。不過,就算在斗爭的過程中,無法避免出現功利和政治,但只要他們并沒有忘記自身壯大的目的,這已經足夠了。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我認可的那個網絡球,而現在的網路球,似乎正朝著同樣的歷史軌道走去。
獨眼石門立于廢墟之中,然后被其中一名網絡球成員扯開了門板,立刻就有灰蒙蒙的霧氣從半身高的石門內噴涌出來,這樣的場面真是充滿了即視感。魔法陣的光芒之線,在接觸到這些灰霧后,一如所料地黯淡下來,雖然這些光芒還在繼續作用,存在感并沒有消失,但是,那不過是問題。看到這樣的變化,網絡球的成員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大概,當灰霧徹底彌漫在這片區域的時候,就是戰場轉移到瓦爾普吉斯之夜中的時候了吧。
“瓦爾普吉斯之夜,是意識態和物質態的交界,卻更偏向于意識態的領域體現。”這個時候,席森神父突然開口了,“那樣的地方,就算是愛德華神父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扭轉場地的偏向,在某種意義上,比L制造的中立性戰場更可靠。”
“那么,你們更傾向于到里面戰斗?因為可以增加勝算?”我問。
“不是這樣,說呢——”席森神父苦笑起來愛德華神父如果被拖入瓦爾普吉斯之夜,他就要面臨九死一生的情況,所以,他是不會讓陷入那種不利的。”席森神父的回答,巧妙地回避了我的問題。
看起來,黑巢雖然還沒有崛起,但是,席森神父他們和網絡球之間的關系,也并不那么和睦。
我把視線從他們的身上轉開,在連鎖判定的感知中,代號為S的男人似乎有點兒放松的跡象。我之前提出的問題,似乎切中了一部分要害。可以確認,他們實際上并不覺得,進入瓦爾普吉斯之夜作戰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恐怕也在他們的計劃選擇之中。他們的計劃,看起來是基于L的能力制定的,但是,他們估了雙方的力量差距,屬于L的戰場,從一開始就沒能形成。如果我沒有估計誤,他們在意識到問題之后,或許已經將網絡球的瓦爾普吉斯之夜從備選中列入了正選,網絡球的那些潛伏者,就是他們修改計劃的必要因素。
只是,在我出現之后,席森神父的態度,似乎又更傾向于原來的計劃了,H和Q優先釋放網絡球成員的行為,無法在我的直覺和思考中,掩飾這樣的傾向。在席森神父那邊,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而且身份詭異,即便如此,席森神父仍舊傾向于我這邊,而不是網絡球那邊嗎?
看來,席森神父和網絡球之間的問題,已經快要激化了。
就在我的思維不斷轉動的時候,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但不是來自于現場的任何人,而是現場之外又有一批人正在闖入這里。(……)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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