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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0深淵血戰
當我眼睜睜地看著這扇“天門”,就有著大量描述這個“天門”的概念信息流入腦海之中。
末日真理教在這個中繼器世界,開啟了通往自己中繼器世界的大門。我意識到,它們完成了中繼器之間,最為直接的對接。
但是,這個對接還沒有完成。這樣的感覺十分清晰,巫師們無論想做什么,都需要更多的時間,而和它們對抗的,毫無疑問就是控制著這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納粹。另一方面,我也猜測,同樣擁有中繼器的五十一區和nog也有插手。但是,這個戰場位于一個難以觀測的層面上。
即便頭頂上方出現了末日真理教的“天門”,但在地面上戰斗的眾人也沒幾個人可以發出驚呼,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早就想到會變成這樣的情況,但有一方面我十分肯定,那就是面對異化右江勢如雷火般的侵攻,僅僅是保全自己就已經足夠吃力了,根本無暇他顧。懸浮半空的末日真理教巫師就好似施了一個障眼法般,哪怕有飛起來的人或非人,也只在它們下方朝異化右江猛撲上去。
異化右江完全是以一己之力對抗其他的任何存在——神秘專家的總數在所有和異化右江對抗的存在數量中只占據極少的比例,數量最多的無疑是來自統治局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的安全警衛,這些全身由構造體材質做成的殺戮兵器形成一股灰白色的洪流,從萬米范圍的每一個角落鉆出。在我直面異化右江爭取到的短短幾秒鐘時間,荒原變成了構造體,巨大的管道從泥土中拱出,原先被黑水開辟出的裂縫和暗道中,也裸露出構造體材質的表殼。
原本由黑色和黃色構成的荒原大地。在眨眼之間就被一根根灰白色的管狀物貫穿,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部分管狀物很直觀地給人一種錯綜復雜的根系形態,體積有大有小。數不清的螺絲和線路穿插在砂石中,偶有被激戰的沖擊破壞。就會釋放出高能的閃光,以及電氣火花般的噴濺。這些管狀物不斷堆疊,將原本就已經處處龜裂的萬米范圍的地面撕扯得七零八落,仿佛要隆起成為一座巨大的山丘。
不知道在何處生產的安全警衛擁有明顯的外型模板——四只手足,快速爬行,如同猿猴一般靈活,但身體和頭部都極度接近人形,頭臉沒有毛發。眼睛、鼻子和嘴巴就像是雕塑一樣,并不讓人覺得其有相應的器官功能。它們面無表情,冰冷生硬,卻又讓人感到陰森恐怖,就像是刻意要讓擁有感性的人們感到恐懼,以這種感性的恐懼做為它們的第一個武器。
安全警衛和我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看到的死體兵極為相似,重點就在于它們身軀的材質,那些灰白色的外殼雖然不比素體生命更加堅硬,但也絕對不遜色于構成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的管狀物,臨界兵器的威力以下。大多數兵器都無法打穿這層硬殼,對于沒有特殊攻擊能力的神秘專家來說,任何一個安全警衛都是棘手的敵人。況且。這些安全警衛會以成群結隊的數量出現,如果連應付一個安全警衛都感到吃力的話,很快就會淹沒在源源不絕的數量中。
正因為超巨型魔法陣召喚的不僅僅是素體生命或安全警衛,而是統治局的某一個巨大區域“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再加上不清楚他人在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里做了些什么手腳,眼前從縱橫交錯,橫亙萬米的管狀物中涌出的安全警衛數量,幾乎是我的認知中最多的一次。
它們就像是自然界中以生育速度和數量著稱的蟲子,每時每刻都在增加。哪怕被殺死,只要不是被徹底粉碎。零件也會重新被組裝起來,或者彌補身體受損的安全警衛。亦或者重新構造出新的安全警衛。在我的觀測中,并沒有什么特殊型號的安全警衛來單獨進行這種維修,而是所有的安全警衛都有這樣的能力。另一方面,它們的索敵機制,是完全依靠于安全系統,所有不在安全名單上的東西,都會成為它們的攻擊對象——無論是人或非人,無論是神秘專家還是異化右江,唯獨例外的只有部分素體生命,以及那些正在召喚“天門”的巫師們。
安全警衛攻擊或不攻擊素體生命,都是我可以理解的,安全警衛所隸屬的整個安全系統,原本就是統治局的造物,用以維持秩序,打擊敵人的安全防護系統。據說在統治局崩潰之后,這個囊括了整個統治局區域的安全系統也因為區域的分裂和閉鎖被分割成許多區塊,進而一些區塊的功能出現缺失和邏輯混亂,也被后來殘存于統治局遺址中的生命,以及進入統治局遺址進行搜索的神秘專家稱為“發狂”。但是,在可以收集到的資料中,這些安全警衛所要打擊的敵人,就是灰霧惡魔和素體生命——兩者也一直被統治局視為自身神秘技術發展而出現的毒瘤——至今,安全警衛和分裂發狂的安全系統,也一直恪守著這份職責。
不過,在經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的交鋒和發展后,同樣擁有智慧的素體生命不可能對這個在統治局崩潰后,長期得不到維護的安全系統視若無睹,它們也會研究并改造這個系統。據說在有一些統治局遺址區域的安全系統和安全警衛已經被素體生命完全馴服。
據我所知,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在交流層面上有了新的進展,兩者結盟在一些神秘組織的高層眼中,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么,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和部分素體生命被安全警衛忽視,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情況。而仍舊被安全警衛攻擊的素體生命,也大概不是來自于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之外的素體生命。根據我的觀察,素體生命雖然擁有比人類更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和機械般的理性,但卻同樣會因為自身的思維方式展現出與眾不同的個性,而是否會遭到安全警衛攻擊,又是否會攻擊安全警衛。也應該是由素體生命自身的個性和行為方式所決定的吧。
我并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根據眼前展現的情況做出猜測和推理。
素體生命比大多數神秘專家都要強大,進入統治局遺址的神秘專家。一旦遭遇素體生命,生存幾率將會降低到百分之一。甚至是更小。每一個素體生命,就像是一個獨立于安全系統的安全警衛的強化體,擁有獨立的智慧和個性,擁有獨特的技巧和武器,而無論其擅長什么方面,其身軀是由更加堅硬的構造體材質構成,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哪怕是臨界對沖兵器正面命中,也不一定可以在一擊之內將其摧毀。而素體生命特有的,宛如是其身體一部分的武器,更是普遍擁有接近臨界兵器的威力——和奇奇怪怪的超能力、神秘現象和灰霧法術不同,我所見過的素體生命,在身體能力的運用和武器的運用上都是極為直接的,從作戰風格上,和尋常的最終兵器也有著極高的相似度。
以最終兵器為標準,向上劃分出“特性強化的最終兵器”,向下劃分出“全方位弱化的最終兵器”,那么。前者就是異化右江和富江之類,后者也正可以視為素體生命。再以素體生命為標準進行弱化,自然就是安全警衛了。從這些仿佛一脈相承。有跡可循的特點中,也完全可以接受“安全警衛”、“素體生命”、“最終兵器系列”在某種意義上,全都是統治局技術產物的結論。
此時的戰場上,異化右江、安全警衛、素體生命、變化或召喚出來的灰霧惡魔、不明其狀的沙耶,持有各種神秘的人類就好似好幾團濃郁的色彩混作一團,雖然可以分辨出,哪些顏色的量最大,但是,卻同樣可以確定。暫時沒有一種顏色可以完全覆蓋另一種顏色。不同顏色的混淆,讓鮮明的戰場完全陷入一種混沌的黑色中。這場混亂的戰斗。幾乎可以視為讓統治局崩潰的那場持久戰的延續。
管狀物還在上升,堆疊。黑水就如同油一樣,在管狀物的表面和內中流淌,時而低落裂縫的深處,時而從被破壞的管道中噴涌而出,在損毀的部分進一步擴大之前,那些劇烈釋放的高能現象就會被黑水吞沒,然后黑水的色澤褪去,如同補丁一樣凝固在破損的構造體上。而這些構造體也無法一直保持自身的材質形態,因為沙耶的存在,有一種莫名的無可阻斷的力量,讓任何有機和無機的物質變成血肉。沙耶本身就是整個已經開始上升的管狀物區域中最大的一顆腫瘤。
灰燼變成灰霧,灰霧匯同黑水,從無形的精神態向有形的物質態轉化,然后又漸漸被沙耶的異常血肉和異化右江的紅色圍巾所化的妖異紅色侵蝕。變成有機無機交織,血肉和機械共生,灰白色和紅色同存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超乎想象,是如此的混亂而又瘋狂,眼睛看不到的力量彼此糾纏,讓正常人無法呼吸,無法生存,必然巔峰和死亡。相對的,可以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活動和戰斗的人們,也自然不可能是正常人。
所有幸存到眼下這一狀況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著正常人無法比擬的地方——但在我看來,這些無法比擬的地方并非是優勢,而僅僅是將他們區別于某一類人的記號,是一種病態和惡性的體現。這些人除了還擁有標準人類的形態之外,其內在的特質更接近于我所想象過的那些妖魔鬼怪,狂人惡徒,當然,我也并不質疑這個想法對我自己也是正確的。
想要和不正常的東西戰斗,那么,除了將自己變得不正常之外毫無他法。因為人類是以共性維系社會,以個性推動社會,以社會做為前進載體的生命,“不正常”就意味著“少數”,所以,不正常之人的所作所為,自然不是大多數人可以理解的。
換句話來說,倘若覺得自己可以理解,那么,自己也大概同樣是這“不正常”的一員吧。
安全警衛前赴后繼,它們的能力足以殺死大多數神秘專家,而大多數神秘專家的攻擊卻不一定可以擊破它們的軀殼,可是,這數量,這硬度,這毫無畏懼可言的壓上,對異化右江卻完全構不成壓力。在異化右江的反擊中,它們倘若用數量擠壓空間,就會在短時間內被清空數量,它們的構造體材質軀殼在她的肢體攻擊下如同雞蛋般脆弱,而速度更是遠在下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著大量的安全警衛在爆炸中飛騰起來,朝四面八方甩去,或者徹底分崩離析,或者肢體殘缺,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形狀完好的。
明明無論擊殺了多少,這些安全警衛的數量也未曾降低,異化右江也從未表現出盡力乃至于吃力的狀態。她可以騰出空間和精力,去反擊那些糾纏不清的神秘專家,沙耶的異化血肉也不曾在她的肌膚上留下半點痕跡,在素體生命放棄攻擊之前,就將它們擊退,少許可以跟上其速度的素體生命,也無比狼狽地倒飛出去,比安全警衛更加堅硬的身體上,露出了無法彌合的傷痕。
在這個巨大而混亂的戰場上,神秘專家們逐一被分割,要不獨立戰斗,要不結成臨時的小團體,但哪怕是團體,在這個非人者密密麻麻涌動的區域里,也宛如隨時會被傾覆的小船。哪怕一時釋放出巨大的力量,也無法壓制蜂擁而來的險情。眾人就好似被大水沖垮的蟻群,一下子就深陷在捕食者的沼澤中。
而發展到如此這般景狀,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仿佛也只有我始終沒有忽略過頭頂上方的巫師和“天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