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末日癥候

1662 最古老的意識行走者

1662最古老的意識行走者

1662最古老的意識行走者

類別:網游科幻作者:全部成為F本章:1662最古老的意識行走者

和所有的郁金香相襯的女孩,無論是白色,黑色,金色,紅色,都仿佛分別可以襯托出她不同的一面,但卻偏偏無法用單獨一種顏色的花朵去描述她的氣質。那身黑白相間的哥特禮裙,以及那深深的眼影,便就勾勒出對她的第一印象。要說妝容,高川覺得自己所見到的女性當中,她也算是最濃的一個。即便如此,也不讓人覺得,她的美麗是利用化妝修飾出來的有這么一種深沉的,如同時間積淀般的感覺,讓人不由得想要沉浸其中,挖掘在那內在深藏的秘密,與此同時,又會對自己將要挖掘出的東西感到深深恐懼。

就像是

“一旦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就一定會后悔。”司機如此說到,高川看到他在顫抖,身體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了,他臉上流露出的恐懼是之前所未出現過的,即便如此,那發軟得幾乎看似就要跌倒的雙腳仍舊強硬地支撐身體。高川總覺得他知道更多的東西,在他那深藏恐懼的眼神深處,有一種莫名的光芒,高川之所以可以察覺,正是因為他太熟悉這種光芒了。

就如同末日真理教的教徒在向著自己所遵循的真理祈禱那般的光芒。

這光芒所產生的力量在吃撐著這個男人不至于摔倒,亦或者掉頭就跑。

“還是?”高川重新將目光轉回哥特女孩身上。

哥特女孩優雅地放下茶杯,拿起餐盤邊的手絹輕輕擦拭嘴角,她的一舉一動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力量,至少高川感覺不到,就好似只是一個普通人被打擾了進餐般,微微有些不快。不過,高川覺得她是不可能產生那種情緒的,或許不能將眼前的女孩當做“人類”來看待,人類固有的情緒、習性和本能,真的體現在她的行為和表情上嗎?就如同她的妝容一樣,高川有些覺得,這個女孩所有像是人類的細節,都僅僅是將自己偽裝成人類而已。

說到底,倘若這片荒野和這個洋館就是她的領地,而她也的確就是引導兩人前來拜訪的主人,那么,高川覺得自己之前對這位主人的猜測,全都可以暫時歸納在她的身上。

這是一個或許活了許多年的怪物。

被司機用灼熱的眼神盯著,哥特女孩不疾不徐地說:“沒想到,最后帶給我驚喜的,竟然會是你。我的第三位信使。”

信使?司機有些迷惑,悶頭沉思,但是,高川總覺得他一定會想起什么關于信使,關于他來到這里的原因等等女孩的說法,已經證明了這次遭遇絕對不是什么孤立事件。她之所以用了“驚喜”這個詞匯,高川覺得指的就是自己。他不由得想,難道沒有這位司機做引子,我和她就永遠都不可能碰面嗎?

這么說有點兒讓人難以相信,高川覺得如果她的身份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自己和她的見面就是遲早的事情,并不需要這么一個“領路人”。

現在,司機也沒有時間去糾結對方是不是女巫了。高川看得出他的腦子一團亂,但至少并沒有生命危險。高川想要進行意識行走,不過,在這個不明底細的對手面前,在對她的身份和能力有所猜測的情況下,貿然使用自己的能力,有時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說到底,這個哥特女孩到底是誰?高川想要她口中說的一個更加真切的答案。

“你是誰?”高川冷靜地問到。

“我就是我。”哥特女孩反問道:“但是,這么說的話,你們大概是不好理解吧。那么,你們是怎么稱呼我的呢?”

“女巫???”高川舉了幾個例子。

“啊,都行,因為我當初就是這么對信使說的。”哥特女孩的笑容有一種被時光洗滌的端莊,這副年輕嬌小的面容上,露出這般笑容,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我來到澳大利亞定居,便將女巫的故事告訴了三個信使,當他們逐一長大,我便成為了女巫。但說到底,其實并沒有女巫這樣的東西,我既不是,也不是,即便如此,你們仍舊可以用這個故事里的稱呼來記錄我的存在。”

她說得拐彎抹角,顯得富有深意。高川覺得這是因為,她使用的是意識行走的力量稱呼決定認知,讓存在意義浮現,從某種意義上,倘若某件事物沒有一個固定的概念,亦或者有概念卻沒有稱呼,那么,它的存在就很難被人所認知。在意識行走者的世界里,不被認知在很多時候,都等同于“不存在”,盡管這種等同不是完全正確,也不是全部都是如此。

“你需要他人的認知才能維持自己?”高川直白地問到。

哥特女孩也不生氣,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在空間回蕩:“被人認知是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基礎之一,至少要有一個觀測者,自我才能存在,哪怕這個觀測者就是自己。所以,是的,我需要他人的認知來維持自己的存在,但是,因為我自己也能觀測自己,所以,就算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認知我,沒有人知道我,我也不會消失,只是很難在和其他人發生接觸。那時,我和其他人就像是分別活在兩個平行的世界里。”

“你不喜歡那樣?”高川問。

“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不過,在更多的時候,我的確討厭被人打擾。所以,我只限定了三個信使來維持認知,而不是更多人他們在必要的時候,會將我見的人帶來,就如同現在這樣。”哥特女孩微微點頭,看向司機,對這個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男人說:“你看,哪怕是信使,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也無法維持對我的認知。而他們對我的認知,僅僅是通過一個編撰出來的故事傳說來維持的。”

“雖然你很坦白,但是,我仍舊不知道你是誰,想做什么。”高川開門見山地說:“我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你,不過,在那之前,能不能更徹底地回答,你到底是誰?”這么說著,他后腿一步,落后司機半個身位,司機對兩人的對答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壞了線的玩偶。

“你已經有猜測了,不是嗎?高川。”哥特女孩說:“和你猜想的差不多。”

“你能看到我的內心?”高川記得司機曾經說過,女巫可以透視人心。

“不,但我知道你的想法,因為你的思維和行動充滿了規律。”哥特女孩說:“就如同你會在開戰之前,密切關注敵人的動作,推斷敵人的想法,對我而言,這不是為了戰斗才刻意去做,而是一種習慣,我看到你,本能就會得出結論。”

“你是末日真理教的人。”高川用確定的語氣說到。

“是的,我是末日真理教的人,更確切地說,我就是末日真理教。”哥特女孩說,但她這么順著話來說,反倒讓人覺得有點兒弄虛作假。

“末日真理教有三巨頭,哪怕你只是其中一個,也無法代表末日真理教。”高川的戒備更露骨了,“你是想要對付我們?”

“對付?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哥特女孩平靜地微笑著,“我已經不做頭兒很多年了。”

在她這般說的時間里,高川僅剩的一點安全感也消失了。眼前的這個笑容里存在極為強烈的固執感,讓高川相信,她一定會讓自己做點什么,倘若自己不做,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來到這個荒野,進入這棟洋館,司機更是連自己扮演什么角色都不是很清楚的信使,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再自己這邊。

“為什么讓他帶我過來?”高川問到。

“很好,讓我想想,因為太久沒有對人說了,我自己也思考了許久,所以思路有些雜亂。”哥特女孩頓了頓,才說:“干脆,我們從頭說起吧。說說末日真理教,說說我為什么要成立末日真理教,然后,你就會知道我想要什么。”

高川點點頭,無可無不可。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哥特女孩要說的事情,一定會讓自己大吃一驚。

“這個世界并不總是眼前這個樣子,這你應該十分清楚吧,高川先生。”哥特女孩說:“除了世界線會因為原因跳動之外,世界本身也會在一定時候分解重組。”

“你是說,世界末日和創世紀?”高川說。

“是的,有什么不對嗎?高川先生應該可以理解的,這個世界的末日和再誕,到底進行了多少次,我不太了解,但絕對不會是一次兩次。”哥特女孩用深意的目光和高川對視著:“雖然世界線發生跳動,世界的重組,都會有許多和上一次世界雷同的人物,但是,他們其實也是不同的。在這個意義上,這個世界的末日不僅僅存在,而且還可以理解為一種十分快速的新陳代謝機制。每一次世界誕生,都會比想象中更快地迎來末日,這就是真理。”

“末日真理,萬物都會死亡,但萬物也會重生,這個循環是有意義的,而無法被人類的智慧所理解的。”高川沒有反駁,只是如此述說著,末日真理教的教義中常常提起的說法,“血肉如草木,榮耀如曇花,草會枯萎,花會凋零,然而死亡并非終結,一如真理永遠長存。”

“有人認為,這是自然界的循環。但是,當放大到以整個世界為核心,并且在短則一兩年,長則也不會超過一百年的時間,就會循環一次的話,怎么想,都很難冠上自然抉擇的名頭吧?”哥特女孩這么說著,讓高川的額頭微微有些汗漬,他有些明白,眼前的女孩給他的感覺總有些怪異了,她似乎已經倚靠自己的力量,深入到末日幻境的運行機制中,多少理解了末日幻境的事實雖然人們總覺得這個世界存在了千百年,有著悠久的歷史,但那些悠久歷史的記憶和資料,其實全都是不存在的當所有人都認為這個歷史就是這么久遠,自己的組織就是這么成立的時候,它便會以這樣的認知而僅存于人們可以認知到的范圍內。

不是歷史讓人發展,而是虛假歷史從一開始就被灌輸在人類社會之中。

“人們會從億萬年前開始計算地球的生命周期,五千年是東方古老國度所驕傲的文明歷程,而所有人都相信,在億萬年之后,人類仍舊會活著,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壯的存在。”哥特女孩說:“但現實是,我們所處世界并沒有這么長的時間。有那么一種資訊,在我們觀測到世界之前,就已經存在,這些資訊是我們認知這個世界的基礎,反過來說,如果沒有這些資訊,我們就不會看到眼前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世界的模樣大概是一片黑暗吧。那么,這些資訊來自于哪里呢?為了揭開這個謎底,我開始了意識行走,深入到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行走。”

頓了頓,她對高川說:“我大概是最古老的意識行走者吧。”

最古老的意識行走者察覺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在輪椅人之前,就已經開始深入了人類集體潛意識之中,試圖在那里驗證自己的想法。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么,說到底,她所看到的世界,已經曠闊到了這個世界的其他人所無法理解的地步。然而,在這個世界上,仍舊存在天然可以理解她的人。

那是高川。

特殊的末日癥候群患者,曾經無數次在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中來回,在這個過程中,自我人格不斷崩潰又不斷再生,即便如此,認知卻保存了下來。他可以理解,末日幻境不是“星球壽命”,而是“病人壽命”,就如同哥特女孩所說的,一種外部的力量,由始至終地干涉著末日幻境中的人們對世界的認知,這種干涉貫穿世界末日和再誕,亦或者可以看做是“世界之所以是眼前這個樣子”的根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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