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941火炬之光的偏差

1941火炬之光的偏差

高川不確定火炬之光的人要做什么，但是，從他們過去的行動風格去判斷他們的目的仍舊有一定的把握。這些人如同狂信徒一樣信仰著“偏差”這一概念，像是從這種信仰汲肉種概念的力量，然而，并沒有人可以直接觀測到他們運使這一神秘力量的過程，在更多時候，都是在產生結果之后，他們才宣揚“偏差”的存在。作為這個末日幻境，除了末日真理教之外勢力最龐大也最詭秘的神秘組織，其成員在戰斗的時候所使用的神秘其實并不直接體現“偏差”這一概念，而是其他一些神秘現象。這是一群用“偏差”解釋結果，從而推導出過程偏差的人，在很多神秘專家看來，其詭秘之處更在于這些成員自身對“偏差”這一概念的執著，而并非是他們口那些產生偏差的結果。

因為，如果真的要觀測“偏差”，那首先必須要有一個“正統”的參照。事物從過程到結果，必須有一條可以提前認知到的脈絡，才能將這個脈絡作為參照，進而形成對產生偏差了的過程和結果的認知。火炬之光的人神神叨叨，但是，他們的戰斗力毋庸置疑，做事方式也顯得詭譎陰森，正因如此，在大多數神秘專家的眼，他們任何人都要像是精神病人。

高川不去否定火炬之光的成員擁有神秘力量，也不打算去否認對方所執著的“偏差”。這些人一致認定自己的力量來自于“偏差”，是“偏差”的體現，這是他們的喜好，高川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干涉，但是，當他們決定做一件事情，并且這件事情對所有人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時，高川不得不慎重——不，應該說，所有非火炬之光的人其實都不怎么希望火炬之光的人干涉進來，正如大家的理解，這些人出于偏差狂信的行為，總是傷人傷己。

“算沒有人說，我也可以猜想一二。大家，在這里把話所明白吧。”高川環視與會者，沉重地說到：“無論末日真理教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還原和推動統治局未曾完成的計劃，也不需在意它們意圖用怎樣的手段去完成——過去的已經證明了，末日真理教只會使用獻祭，它們最拿手的是規模宏大的獻祭儀式，總會給它們自己和其他人帶來可怕的傷亡，而結果也總是會出現一些可怕的怪異。這一次料想也不例外，我覺得再沒有‘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更襯得它們正在進行的儀式了，這個怪物如果真的存在，那是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怪物。也許統治局也想過這么做，并且，是有目的地如此計劃，然后在它們覆滅后，末日真理教繼承了它們的遺產。但是，這又怎樣呢？我們只需要知道，要不阻止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要不阻止這個可怕怪物的出現，要不干掉這個怪物，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的瘍。”

“我贊同，根本不需要理會它們為什么可以做到，又到底會召喚出什么東西。從你們收集到的資料來看，它們能夠完成獻祭儀式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必然會召喚出無可怕的東西，無論那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莎的影像說到：“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考慮的正是，當統治局范圍內定然出現一個不知道有多可怕的強大怪物時，我們到底應該怎么做。”

“火炬之光的偏差無法阻止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對嗎？”近江深沉地微笑著，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火炬之光代表的影像，投向其個人存在的地方，“過去已經證明，你們的偏差無法讓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失敗，所以你們才無法成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神秘組織，也無法讓事情的最終結果對你們自己有利。你們正在做的事情，和過去沒什么兩樣，只會導致一個最壞的結果。”

“”火炬之光的代表臉仍舊保持平靜，但緊繃的嘴角已經顯露出其內心的不平靜。高川覺得，他們這一次的舉動，有一點兒歇斯底里的味道，像是要趁著末日到來前的最后一刻，以賭博的方式，去證明“偏差”的意義所在。

“也許是我貌了，但我認為，你們的偏差在這匙祭儀式，所能導致的結果只有一個：在無法阻止末日真理教完成獻祭儀式的基礎，讓末日真理教召喚出來的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失控，進而導致敵人一方的混亂。你是寄望于在那種怪物的狂亂，讓一直作為敵人存在的素體生命，乃至于納粹和末日真理教都不得不站在對抗那個怪物的戰線嗎？”高川沉聲到：“你們的腦漿是不是都變成了漿糊？末日真理教根本不在乎他們召喚出來的怪物是否可控，他們追求的只是末日。怪物殺死了所有人？這很好，完全符合他們的意愿，那些渴望末日的人在引導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的末日想說還有納粹？納粹本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哪怕看似如今分化出來，所執行的道路和理念不太一樣，但其終點同樣是末日，這是根本無法改變的。素體生命？當末日真理教和納粹都在利用他們的時候，它們也許很強大，但下逞經注定了成為祭品。我的確不清楚當前統治局的局勢，要不你來跟我說說，素體生命真的有機會脫離末日真理教的掌控嗎？”

“素體生命的繁殖計劃已經開始，它們已經無法擺脫末日真理教了。”莎的影像傳來沉重的聲音，“它們越是繁殖，結果只會讓自身越來越靠近祭品。大量的素體生命繁殖體，大量的納粹士兵，以及必要的末日真理教成員——這些祭品層次分明，其死亡的過程和位置，都已經呈現出清晰的條理性，這全都是獻祭儀式正在有條不紊地展開的證據。”

“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計劃，雖然不指望你們的支持，但是，作為盟友，我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火炬之光的代表終于開口了，他的影像已經恢復到剛見面時的樣子，雖然語氣同樣沉重，但是，與會者都能從聽出他們的執著，這些人絕對不會因為他人的反對善罷甘休，來到這一次會議，僅僅是帶來最后的通告罷。

“你們在什么地方？”盡管高川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仍舊想要爭然下。

“在理想鄉的大門前，吾等已經聆聽到偏差的回響。”火炬之光的代表，像是代替不存在這里的某種存在，用仿佛末日真理教的教徒禱告時發出的夢囈般的聲音，述說著：“吾等順流而下，在兩岸的交匯處，尋找通往偏差的鑰匙。意圖得救者將成為祭品。第一夜，奉選的活祭；第二夜，撕碎緊靠著的兩人；第三夜，贊頌那高貴的名字；從第四夜開始，到第八夜結束，完成余下之祭；第九夜到來時，將無人生還；第十夜，偏差終至。”

如此述說著，他的影像重新分解成光態的代碼，復又漸漸消融于空氣。

離去的身影已經消失，高川的內心卻鋼驚愕的情感，他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他似乎也能聽到這所謂的夜之回響，但是，他曾經聽聞的，在描述和火炬之光的這人所描述的有些許不同。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仿佛預言詩正被他自己稱之為“黃金碑”的東西。當然，雖然大體相似，但是，從遣詞用句，高川覺得自己所聽到過的更為韻律優美，并且，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偏差”這個用詞，反倒是“魔女”這一用語更為突出。正因為用詞不同，節奏也有所差別，所以，兩者所描述的過程其實有著細節的差異。

高川記不清自己究竟是從何人口聽聞“黃金碑”了，正因為芋模糊，所以像是自己天生知道，像是最初吟誦這詩歌的聲音，仍舊存在于自己的內心深處。高川一直都覺得，這是“江”或“簿”的預言。高川不懷疑自己的直覺，那必須懷疑火炬之光的人究竟是如何得到的這個所謂的“偏差回響”，亦或者說，高川懷疑，這個“偏差回響”體現的正是“黃金碑”的偏差，亦或者，火炬之光的人追逐偏差，卻最終得到了一個對他們自身而言也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充滿了偏差的啟示。

另一方面，如果主觀把“江”、“簿”和這首詩的“魔女”及“偏差”等同起來，那么，或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火炬之光的人盡管一直在抵抗末日真理教，是NOG的成員之一，但他們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其實從本質根本不是抵抗末日，而是催化了末日的到來，他們本身的行為目的和最終導致的結果之間，從來都存在著巨大的偏差。這完全是“神秘專家的所作所為從來都沒能阻止末日，而反而在不經意推動了末日”這種說法的有瀝明！

這種感覺很不好，盡管每一個神秘專家都有深刻的親身體驗。自己的所作所為導致的結果，從長遠距離來看，完全和自己所想要達到的結果背道而馳。但是，火炬之光的情況，已經不再是個人的體驗，而是集團運動的結果。這些人追逐著偏差，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追逐從一開始是一個嘲諷性的偏差嗎？

“他們沒救了。”近江打破沉默，說到。

“我們無法阻止他們的話，他們會把所有人都拖進地獄里。第九夜，無人生還；第十夜，偏差終至——他們是寄望于無人生還之后的偏差嗎？難道那個偏差還能讓所有人都活過來不成？”莎雖然說著不滿的話，卻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她的影像一直都很穩定，平淡，沒有太多的人性化特征，而僅僅只具備一個人形而已。

“可以觀測到他們嗎？”高川看向近江和莎。她們兩者，一個是超凡脫俗的研究者，一個是統治局神秘技術的繼承者，如果兩人都無法在統治局遺址確定火炬之光的位置，那意味著，那可怕的不斷推動末日的神秘，一直都籠罩在火炬之光身——由此可以確定，火炬之光從一開始不應該被納入到NOG，他們被所謂的“偏差”欺騙了，而他們在不自知，也騙過了NOG的所有人。

這已經是進入統治局范圍以來，高川所知道的最壞的消息。

然而，近江和莎證明了高川的想法，她們的確無法確認火炬之光的位置。從她們自身的感覺來說，并不是觀測范圍無法覆蓋到火炬之光存在的地方，而像真的存在某種神秘的力量，讓所有對火炬之光的觀測都發生了偏差，導致無法確認他們的所在，無法實際掌握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其實，在絡球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這種情況一直存在。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是僅次于末日真理教和絡球的大型神秘組織，并且，無論是末日真理教還是NOG都無法直接覆滅他們。”近江對火炬之光的了解顯然其他兩人更多，“觀測他們時所產生的偏差，是很多神秘專家認同火炬之光的偏差性神秘的主要原因，如果沒有這么淺顯的體現，每一次都從結果去解讀‘偏差’的這些人真的只是一群瘋子了。”

“不能再指望火炬之光了，如果有必要，必須把他們視為敵人。”高川下定決心說：“不過，無論他們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推動了末日，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必須假設人類集體潛意識的怪物百分之百會降臨的情況，目前為止，我完全沒有發現有破壞這匙祭儀式的可能性。”頓了頓，他沉聲問道：“近江，莎，我們有對付那種怪物的切實有效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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