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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誰能想到是我

古代言情

080誰能想到是我

080誰能想到是我

蘇若塵聽說單沫沫病了。就想去看望她,卻讓六夫人給攔下來了,只說讓她喝完藥,再送她回家,好讓她在娘親身邊,好好歇著。蘇若塵本來就有些想念蘇氏了,這一會聽說可以回家,反是覺得這病是因禍得福,當下乖乖喝了藥,六夫人又讓阿九給她好生穿戴了一番,包的嚴嚴密密的這才領著她出去,與莫先生做別,莫先生一直把兩人送上馬車,到了馬車里六夫人這才嘆了一口氣,一點儀態也不講的便那樣坐著向車廂上一靠,然后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一會就到了。”

確實一會就到了,只是到了蘇府,卻不見蘇氏來接,蘇若塵愣了一下,蘇家本來是大家門,只因為蘇家長輩早就去了。大哥也去了,幾個兄弟又各自封了官,住在一起也不甚便當,就各自啟了宅子,分散了開,但還是常來常往,家人一見六夫人也是一愣,沒成想到她會一個人過來,但還是趕緊著迎了上去說道:“六夫人怎么今兒個過來也不先使人支使一聲,小的們也好早些迎候著,我這就去向夫人稟報。”

六夫人立時說道:“沒事,我只是去大嫂府上,聽說你家小娘子病了,便順路把她送回來,你們著幾個人找頂在府里走動的軟轎過來,孩子病著,不能見風。”

“這…….府里就那么幾頂軟轎,今兒個夫人來客了,都早早打發著抬起院里了。”家人有些難為的說道。蘇若塵也不是那般嬌貴的人,立時搶在六夫人前說道:“六嬸沒事,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六夫人瞧了瞧她,心下總覺得有些不安,便挑了挑眉頭說道:“罷了,還是我送你回你母親的院里吧。”言畢一挑眉瞧著家人說道:“前面帶路。”

這一下這家人沒有多言,便恭敬地要在前面帶著路,阿九這時候才從后面爬下馬車,趕緊上前行了一個禮說道:“六夫人。讓阿九來吧。”

六夫人也不多言,便是讓阿九挽著蘇若塵,蘇若塵上前幾步,發現六夫人沒有跟進來的意思,便又回首望著她,她微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六嬸先回家了,你自好生歇著,啥時候好利落了,再去學功課也不遲。”

蘇若塵病的暈暈沉沉便也不多說話,福了一禮算是應過這才與阿九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回自己的院子里,她一進屋里,蘇氏正坐在堂屋看書,瞧著她的樣子,便立時站起身說道:“這是怎么了?”說著話,把蘇若塵的手一拉過來,一把脈,便是心中了然,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孩子是不是晚上睡覺不老實,這才著涼了。”

蘇若塵不想讓她多想,便也不解釋。卻聽一側的阿九搶話說道:“塵姑娘不是睡的不老實,是昨天讓大夫人罰在風頭上吹了半天,那能不病。”

“呃。”蘇若塵立時有些不悅的一沉聲,皺起眉就想訓責阿九,卻讓蘇氏一把握住手掌,卻是再發作不得,只能看著蘇氏打發了阿九出去生炭爐,這才拉著蘇若塵在一側坐下,輕聲說道:“昨個兒,這院里也出了大事。”

“什么事?”蘇若塵看見蘇氏臉色難看,不由趕緊追問了一句。

蘇氏長嘆了一口氣,這才把昨個秀秀中毒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原來這幾天蘇若塵不在府里,蘇氏自然是無聊的緊,那個秀秀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想法,天天便來尋蘇氏一起觀院彈唱,或是一起聊聊閑話,卻也十分的有心,蘇氏本來對她也沒有什么厭惡之心,當下兩人就走的近了些,昨天兩個人一起在秀秀的院子里下棋,這時候秀秀嚷餓,便讓人送了些吃食上來,蘇氏覺得無趣,便先回了自己的院里,剛前腳進門,便聽人說秀秀口吐白沫,暈了過去,她立時沖過去。一瞧,原來是中了菸草的毒,好在蘇氏施救極時,這才救回了一條命。

說到這里,蘇若塵沉呤了片刻,終是皺眉說道:“娘,那夫人有沒有因為這件事為難你?”

見蘇氏搖了搖頭,當下只覺得一頭霧水,要說這事是長孫曉月策劃的,那她必借此發難,既然沒有,莫不成,她的目標就是秀秀,可是秀秀入府幾年,一直無所出,又是外族人,對她實在也無所威脅,可是如果不是秀秀那又所圖是誰呢?

難不成…….蘇若塵越想心里越發涼,只是扶著蘇氏的手說道:“娘,以后是不是這府里的東西,都要用銀驗過毒才能入嘴?”

蘇氏長嘆了一口氣,與蘇若塵兩一并頭坐下,這才說道:“不知道。唉,所以你還是早些去大房那邊吧,在那里最少安全。”

蘇若塵只是皺著眉,也不應話,她也實在想不出來,這府里出于什么原因要害蘇氏或是秀秀。她不想不明白的原因,長孫曉月也想不明白,她正與兩個貴婦坐在內室,便說起了昨天的這件事兒,兩個貴婦都坐在上座,只有長孫曉月陪坐在下面。其中一個年青些的只是瞧著長孫曉月不語。

“月兒,真不是你做的。”那年長些的婦人輕聲問道。

長孫曉月立時如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兩眼一瞪,然后說道:“我說了不是我,便不是我,嫂子,妹妹,你們兩要我說幾遍才成。”

年青些的這才輕輕的婉轉一笑,方輕聲說道:“唉。這么多年了,她為什么要回來。”

“哼,不會是又生了什么癡心妄想。你家蘇烈沒事和她糾纏什么。”年長些冷聲說著,這才一挑眉頭,望著長孫曉月說道:“唉,你也是,這么多年也不能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也難怪……..”

“嫂子。”長孫曉月氣的大叫了一聲,卻又停住了話頭,半天說不去,好一下才像剛緩過氣來一般。“嫂子,你說這叫什么話,這些年,我不急嘛。天天去拜送子娘娘,人說有什么方子能求子,我便去用什么方子,只是…….”說到這里長孫曉月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的淚,然后咬著牙的說道:“他來我房里都少,我怎么生,我一個人總生不出來吧。”說到這里長孫曉月又是淚如雨下,好半天她才繼續說道:“我這個夫人也只是掛在門上的年畫,只是圖個好看的。”說到這里長孫曉月又抽泣了幾下,繼續咬牙說道:“自己管不了丈夫,怨得別人什么。”

這一番話說出來,反讓被她喚做嫂子的那年長的婦人有些覺得不好自處了,她雖說是長孫無忌的妻子,這個小姑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但聽她這一會子說的心里苦水一團,也只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呀。就是這嘴生的不好,總是這么利,男人呀,還是得哄著此,順著毛撫下去,你看看曉雯,秦王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不是對她一向敬重有佳。”

“…….”長孫曉月似乎想說些什么,終是沒有說出聲來,只是唇形動了幾下,最后卻是瞧著坐在上座的長孫曉雯,也就是自己的異母妹妹,只見她如玉兒一般的臉上帶著幾分溫婉靦腆的笑意,立時有些想倒吸一口氣,這么些年來,她做過些什么,她什么也沒做,便坐享其成,她又怎么知道在她背后,自己幫了她做了多少事,還有大哥,又為了她做了多少事…….

長孫曉月越想心里越是氣惱,若不是因為她,自己又怎么會惹來這么大一個麻煩,只是卻知道不能說,不能說,最少不能在現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什么來,長孫曉月只能是將頭轉向一側,瞧著那正在緩緩生煙的香鼎,可是卻覺得全身的心都涌在了胸口,好像怎么樣也緩不開來,直如一塊大石一樣壓著她難受。

秦王妃今天本來是去看望大哥大嫂,正好遇上長孫曉月上門請長孫夫人,當下想起很久沒見這位姐姐,這才與她一起結伴而來,一讓長孫曉月請進密室,她便心下有些煩躁了,對于長孫曉月這些年的行為,她雖不管,卻也是一直聽聞,知道她里里外外折磨死蘇烈不少美妾通房,所以也一直不想發表什么意思。這時候卻是瞧了瞧自己身側的姐姐長孫曉月,見她臉色太過難看,方才說道:“姐姐,你也放寬些心,屋里出了這樣的事,必是要查個究竟的,把那廚下的人一個一個都摸摸底,他們都是府里的老人,會行這樣的事,不是得了橫財,便是為了所求,總會有個因由,順著查下去,不信沒個究竟出來。”

“唉,話是這樣一個理,只是,我在這府里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交出現這樣我預計不到的事,心里都慌了。”長孫曉月輕嘆著。

長孫夫人這時候自取了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方才繼續說道:“你呀,你呀,盧綠萼是孫藥王的弟子,便是當世有名的藥理行家,怎么不疑心是她做的事。”

“她有這么狠的心嘛?要是她,當年,她也不會…….”長孫曉月說到一半,又停住了嘴,最后卻是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盧綠萼,老實說,我看她,一向覺得她是個沒甚用處的人,除了長的漂亮些,便是醫術好些,若是論起心計謀算,她又那一樣能做出一件像樣的事兒來的。所以從來不覺得她是我的對手,這一次,唉,我容著她,也是看在老爺的份上,老爺不棄她,我便不能做些什么。”

長孫夫人聽到長孫曉月的話,不由點了點頭,便連秦王妃也是斂了一下眼眸,議論他人的時候她一向甚少說話,這一次也不例外。

長孫夫人皺著眉頭輕輕:“嘖”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唉,這屋里出了一個下毒的,你在家里吃飯,還得提著神,這樣的日子。”

“不是提神不提神的事,只是這人不找出來,還能知道她要干嘛,而且,我也想知道這屋里還有誰敢和我玩妖娥子。”長孫曉月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一臉的戾氣,那眼里的寒光便是在一側的秦王妃看見也是有些生畏。

長孫夫人也是皺著眉頭,半晌也出不了聲,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首輕快明亮的笛樂傳了進來,長孫曉月正在心煩,立時喝訴道:“也不知道是那個大膽的人居然在這里吹笛子,我過去…….”

“是承兒在吹吧。”秦王妃只說了一句話,原本已經起身的長孫曉月又坐了下去,她有些尷尬的說道:“承兒怎么學起笛子來了?”

“是呀,天天在家里吹個不停,都讓他父親管束了幾次,只是改不了。”秦王妃輕笑著說道,一提起她的這個長子,她便是一臉的笑意。

長孫曉月自然也不好再提什么,長孫夫人卻是叮囑著說道:“唉,這些個東西打發打發時間還可以,可別讓他玩物喪志了。”

“我也不想讓他學這些,只是,皇上喜歡聽他吹,我們又那里還管的了。”秦王妃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提到皇上,屋里的兩個女人都是臉色一凜,不再多說,長孫曉月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大嫂,我這會心里亂的很,這才把你請來了,只是這下一想,卻是……..”

長孫夫人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緩緩說道:“曉月,你要沉著氣,你是這家的大婦,你要少折騰些,誰能越過你去。”

長孫曉月聽到嫂子說的話里有意指,當下眼里的淚又轉了起來,少折騰……只是她忍不住又將如何,

這時候的霏鈴苑里的桃花已早就打上了朵,有一只臨近著窗口的小粉桃兒也悄悄的先開了,突然從里面伸出一只戴著銀絡鈴子的手,把那只粉桃折斷了,拿在手里嗅了一下,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這只手的主人,瞧著窗外的天,心中暗自思量道:只怕這時候,蘇氏與夫人早就在心里思量了萬般可能吧,呵呵,誰能想到是我…….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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