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196人真是奇怪的
196人真是奇怪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蘇若塵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渾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她握了握拳,卻發現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胳膊,腿,身體,胸腔,就連腦袋都嗡嗡的作響,聲音越響越大,雷鳴電閃的,不斷在腦海里轟炸。
長孫沖也發現她神色不對,立時說道:“你怎么了,一直在抖。”
“我,停不下來。”蘇若塵眼里閃過一絲慌亂,近乎求助的看著長孫沖。
長孫沖還是頭一次見到蘇若塵這副表情,他見過蘇若塵很多次,兩人總在一起商議那樓坊里的事,對蘇若塵他算是熟悉的,可是蘇若塵一貫是從容不迫的,或許還有些謙虛的平和,這種表情并不多見,但是他明白那是什么樣的人才會有。謙虛這個詞帶了一種很隱晦的優越感,長孫沖明白那是什么。那是一種趨于高傲的優雅,長孫沖明白,內心越穩定的人,越容易有這樣的氣質,那是真正的自信,是知識堆出來的從容。
可現在她在抖,一直在抖,那樣子,好像一個在水里撈起來的落湯雞一樣,那樣的凌落,那樣的可憐,長孫沖看在眼里,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心疼,長孫沖覺得這樣的蘇若塵十分可憐。這一刻無關風月,亦不分男女,長孫沖看著眼前的蘇若塵,將一側的酒杯拿起來遞給她,“喝一口。”
蘇若塵看都不看,便往嘴里灌了一口。
居然是杜康酒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杜康是度數很高的烈酒。一口灌下去就讓蘇若塵大聲的咳了出來,差點抓不住手里的酒杯,一時涕淚俱下,狼狽不堪。
蘇若塵覺得喉嚨生疼,一路火辣辣的燒灼下去,一直將胃燒穿,貫到小腹,驅散了一些從骨頭里散發出來的冰冷,抽搐的肌肉似乎也得到了緩解,漸漸松弛了些。長孫沖看著蘇若塵狼狽的樣子,似乎有些好笑,隨意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雖然喝起來難受,效果卻還不錯,蘇若塵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又喝了一口。長孫沖看著蘇若塵的動作,心疼壞了,她可是個姑娘家,忙伸手過去想把酒杯收回來。
蘇若塵看著長孫沖一臉肉痛的樣子,抓著酒杯側身讓開。長孫沖故作兇狠,“姑娘家家的,有你這樣喝酒的嘛。”
“是你讓喝的。”蘇若塵一臉無辜,又忽而認真道,“真的謝謝你。”說著,將酒杯放在桌上。
“不客氣。”長孫沖一臉受用的接受蘇若塵的道謝,又道:“你要好好的,好好的過日子,知道嘛,有什么難處,便讓人給我捎個信,我能力所及,必當全力以赴。”
蘇若塵臉上的笑意變淡了些,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是長孫沖再給她許諾,也是在告別,可能兩人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蘇若塵看著他,這個少年人初見時的痞氣已經沒有了,他拿著的還是玉骨扇子,卻是溫潤如玉,他已經讓時光雕刻成熟,可是她卻讓時光洗練成殘舊,原來人與人在時間面前可以出現的變化是這樣的多。
“怎么?”長孫沖發覺她神色不對,問道。
“我……”蘇若塵沒有看他,扭頭看窗外,然后緩緩的說道:“我娘葬在那里的。”
“她不肯進蘇家的祖墳,盧家的又不肯收她,你知道的,所以.......”長孫沖說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了,其實蘇烈是想讓蘇氏進了蘇家的祖墳里的,必竟她是平妻,她有這樣的資格,可是長孫曉月不同意,說她已經出家了,不配,一句一不配,就把蘇烈的想法打亂了,或許他可以不聽長孫曉月的,可是現在家里才出了蘇若塵的事,他不得不多為蘇家考慮,長孫曉月可是今上的皇親啊,他只能忍耐了,但這些長孫沖不好說出來,他只能是這樣帶過去了。
蘇若法聽到這里,心里有些難受,險險淚又要掉下來,但還是堅持的問道:“難道,連個埋骨的地都沒有嘛。”
“在桃花庵里,那里清靜,離佛祖也近,可以聽聽經。”長孫沖淡如清風的說著,蘇若塵聽到耳里,只如另外一個世界的聲音,她知道,今生今世,她都不一定有機會去長安的桃花庵里祭蘇氏,以后也不會有什么機會去見蘇諾悠,去見蘇烈,原來她的一生里最重要的人,都這樣離開她了,她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蘇若塵默然的說道:“這樣也好。”或許蘇氏在最后的時候都不想進入蘇家的祖墳,是因為無顏,還是因為她還在記念著李世民,連蘇若塵也分不清,但最少她知道,自己的這位母親,真的去了。
蘇若塵回了店里,看見生意很好,日子總是要過的,她這樣想著,便默不出聲的走進了廚房,一個人正在廚房慢吞吞的洗了碗筷,只是心不在這里,水濺了一地,也沒有留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她一回頭,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忙活著將洗澡弄的一地水收拾干凈。
“嚇”蘇若塵看見屋里有人差點跳起來,看清楚是劉隱之后扶著心口道,“你怎么找到這來了?”
“你不是膽子挺大么,”劉隱笑mimi的說道:“怎么見了我嚇成這樣?”
“我怎么會想到,你會悄沒聲息的來了。”蘇若塵瞪了他一眼,這才覺得好像哪里不對,抬頭問劉隱:“而且,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劉隱卻在這時候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似乎頗有興致的問道:“猜猜看。”
蘇若塵如何知道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這里,只得老實地搖了搖頭,然后說道“猜不出。”
劉隱這才慢吐吐的說道:“我是跟著李承乾來的,看見你從長孫沖那里出來。”
蘇若塵愣了一下,立時一股子血從臉上涌到了頭,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粗著嗓子說道:“劉隱,你什么意思。”
“我記得,崔錦書可是報你已經病故了。”劉隱不緊不慢的說著話,然后放下了手里正在幫著蘇若塵打掃的活計,接著說道:“若塵,我們兩人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份。”
“你要是念著我們的情份,便不要說這樣的話,這樣你來了,我自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也算全了咱們的情義。”蘇若塵只覺得這樣的劉隱很可怕,可是又說不出來原因是什么,只是看著他那樣說話的樣子,就覺得心里一陣陣的發涼,劉隱可不會理會她怕不怕,他只是淡淡的笑著,然后慢慢的繼續說道:“如果,我有法子可以接近李承乾,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可是現在......唉,我不是沒有法子嘛。”
“你要殺他?”蘇若塵突然想到劉隱的工作內容,那可就是刺殺為主,接紅單為輔,現在他跟著李承乾過來,那能是干什么好事?
劉隱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后瞧著蘇若塵說道:“你其實什么也不要做,只要找個機會給我就可以了,那樣你就算什么也做了,難道,你與李承乾還有什么情義,值得你用蘇家一府上下,還有崔錦書的命來換?”
劉隱只是這樣淡如清風的笑著,然后走到蘇若塵的身側,聲音緩慢的繼續說道:“欺君,可是死罪啊。”
蘇若塵聽到他的話,只覺得心頭拔涼拔涼的,以前她雖然對劉隱也沒有什么好印像,可是劉隱待她一直還是不錯的,可是為什么,現在劉隱變了,那樣的冷血,那樣的無情,蘇若塵只得瞧著他,然后有些哀求的說道:“你就不能當沒見著我,放過我,再說,你去行刺當朝太子,這不管是多少錢也不能干的,你就算是成功了,你能活的了嘛?”
“崔錦書明知道這樣放開你,讓你離開,可以給崔家帶來的是滅頂之災,他為什么還要放你走,長孫沖見過你,明知道知情不報是欺君大罪,他為什么還不把你交上去?”劉隱一點一點的問著,然后瞧著蘇若塵,好半天才長嘆了一聲,緩緩的說道:“因為,我們都沒有辦法。”
蘇若塵似乎懂了,似乎又看不懂,好一會子,才聽到劉隱繼續說道:“組織捉了青兒,如果我能完成任務,就放我們兩人自由,如果不能,我死,她也得死,我不想她死,所以若塵,只能為難你了。你懂嘛。”
蘇若塵聽到這樣的話,她點了點頭,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有懂,其實她是明白的,劉隱這是在用自己的命去還青兒的命,其實他現在已經逃出來了,憑他的身手,隱名埋姓的過一生,只怕就算是他嘴里的組織也找不到他,可是他沒有辦法,因為他在乎的人還在組織那里,所以他就像一個風箏一樣,只能一次一次的回去,然后幫他們做事,這大約就是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只能一次一次的回去,然后幫他們做事,這大約就是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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