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心計

第一百零八章 故伎重演

第一百零八章故伎重演

第一百零八章故伎重演

哪道馮寧湘猝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湄夫人方才已應承下來了。煜書哥哥只是想姐姐代為轉告二公子一聲,莫叫二公子不搭理我。”

蘇綰整個人都不自禁“突”地一下,幾乎要跳起來。馮寧湘說話可是充滿了刁蠻之氣,口口聲聲說是讓她轉告,其實是要讓人都知道她是為誰而來,再借著懷煜書身份,誰人敢得罪忤逆她呢?

這氣焰,越發使得她心中不舒服。并非是因為她目中無人的模樣,而是他竟然以命令的口吻說“莫叫二公子不搭理我”!這叫什么事?難道封建王朝里,連跟誰說話都有限制了嗎?實在是有些過逾了,她將蘇洛陵當成了什么?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傻子?

她亦站了起來:“蘇綰是蘇綰,二公子是二公子,二公子如何不搭理你,那是二公子的事,蘇綰不能替二公子做這個主。”

懷煜書兩頭皆著了慌:“湘兒不許無禮。”又對蘇綰道,“觀音姑娘息怒,湘兒不懂事,還請別同她計較。”

計較?蘇綰被這兩個字驚了一驚,心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呢?馮寧湘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如今懷煜書有心托付照顧,只怕外頭多少人要搶都搶不來,這天大的餡兒餅掉到蘇園頭上來。可千萬別為了自己的一些情緒而糟蹋斷送了。

馮寧湘同臨王不一樣。臨王只是個虛殼子,人人敬的是皇帝,而非王爺。但馮寧湘卻是懷煜書的心頭肉,懷煜書又是懷刺史的獨苗,懷刺史又是什么人物?他不止是柳州郡守,似乎還與當今太后有些貓膩。這肉上之肉,其精貴程度可想而知。自己怎么一時糊涂,竟跟她較起真兒來了呢?

莫說現在臨王的小命拽在太后手里,即便沒有,那也不好隨便開罪官家的人。

蘇綰沉了口氣,淡淡地朝馮寧湘一笑:“可瞧馮小姐已經急上來了。上回我也答應與你秉燭夜談的,這會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又豈肯放過。只是二公子今晚上回來,也非得吃上一驚不可。”

見蘇綰旋即換了臉色,馮寧湘也不以為意。本就在其他地方隨性慣了的大小姐,哪里肯受下這般委屈。瞪起眼珠子甩頭:“綰姐姐不用再說好話,我橫豎走了便是。若下回二公子還來刺史府上喝酒,我便告訴他這樁事情。”

這小蹄子竟也會威脅人?果然是刁蠻的性子,不是將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初時喊她聲觀音姑娘,可想也是沾了蘇洛陵的光。

但自己必須忍著,不能教人看出異樣來。她轉頭吩咐身旁的蘇棋:“棋姐姐,去收拾一下旁的屋子,我今晚要同馮小姐睡一起,就不回去了。”她也未說明是回逍遙居,如若讓馮寧湘知道她跟蘇洛陵早已同居幾月之久,非跳起來抹她脖子不可。

蘇棋應下,只覺氣氛怪異。也不是疑心之人,便出去了。

這回子馮寧湘才有了個笑臉,又來攙蘇綰的手:“還是綰姐姐好,哪像煜書哥哥,我央了他好半天他才答應人家做說客。”

果真是與自己想的一般。蘇綰在心中嘆息,看來蘇園里,是來了個齊天大圣孫悟空。這下不將蘇園鬧騰到天翻地覆,恐怕難以收場。再則,心中擔心的,其實另有其他事情!

她是怕啊,怕蘇洛陵為了蘇氏的將來,什么都做得出手。

懷煜書干干地笑:“臭丫頭,我倒沒將你抖落出來,你自己卻先給自己漏了底了。真是不害臊!”

馮寧湘沖他吐舌,只一味笑地開心,在蘇綰的手臂間使勁蹭地好不爽。

蘇綰被弄得哭笑不得。這當真還是個孩子呀,卻已有了不是一般孩子的心思!這個人若將她放在豪門深侯里養著,非上演一出永興版金枝欲孽不成。禍水啊……女人,豈不都是禍水?不知這話,聽誰說過。

快到午時,蘇湄著了石榴來喚:“請懷公子馮小姐綰姑娘去鳳鳴臺用膳。”

“鳳鳴臺?”那兒不是專用來招待貴賓的嗎?蘇湄怎么將午宴放在了那兒?這討好懷煜書也不是這么個討好法呀!莫說里頭的好壞只是蘇園的人知道。懷煜書是半分不懂的,就是臨王來了,也只是在那兒吃過一頓飯。那里可相當于VIP房,除非是皇帝來了,大約才能日日歌舞升平的吧?不少字

懷煜書不懂這些,便笑著說道:“觀音姑娘請。”

蘇綰頗有疑慮,遲緩了一下,攙起馮寧湘淡淡笑過,便由石榴領著,去往鳳鳴臺。

一路上為懷煜書講了鳳鳴臺的典故,也讓他心中有些準備,以免屆時蘇湄搞出什么花樣來,幾人皆會被亂了方寸。當然這話是不明說的,懷煜書不是個糊涂人,想他知道鳳鳴臺是為先帝所建,必也會生些敬畏之心的。

走至鳳鳴臺里,佳肴諸應都已備妥,蘇湄迎著幾人坐下,顯得確實是身為東主的氣派與聲勢。張羅之中,自有一股風范在宴桌上濃濃滌蕩。懷煜書因也知道鳳鳴臺容不得自己胡來,便謹慎規矩地相應。

本是沒什么差錯,可宴至半途,蘇湄忽然說了句:“馮小姐來蘇園不過幾回,想必蘇園大好風光還未全然領會。上回來時,雖住過一夜,但翌日便匆匆離去了,也不知這一夜過得究竟滿不滿意。”

馮寧湘小口抿著溫酒,嘴中略有遺憾:“只一夜,能嘗出什么味兒來。”

蘇湄低笑:“馮小姐可有雅興在這冬日里游賞蘇園呢?”

蘇綰執杯的手一抖。抬頭向蘇湄看去,并不做聲,只起了一絲疑惑。莫非她是想來場馮寧湘游賞蘇園?搞得也和劉姥姥那般?可人家那是在顯富,蘇湄是要顯擺什么?剛想出口止住,馮寧湘就已連聲應道:“那可好。早聞蘇園堪比皇宮的御花園,如今一游,我也好同我奶奶去說說。”

懷煜書忍不住又調侃她:“你這調皮丫頭,是指著到處去尋二公子的院兒去吧?不少字”

“哼……是又如何?”馮寧湘頗不服氣兒。

“不如何不如何……我且陪著小姐到處去逛一逛就好。”蘇湄眉開眼笑,似乎十分得她的意思,忙起身先叫石榴下去張羅一些避寒之物。

見她動作之快仿佛是早有預謀的,蘇綰便立馬道:“我自來了蘇園,也未好好游賞一番,既然姐姐有意,那妹妹給沾沾馮小姐的光吧?不少字”看了看懷煜書,示意他也一同過去。

懷煜書正嘗著珍饈瓊漿,乍一見蘇綰的眼神,迷糊了一陣,等領會過來之時,已被蘇湄快了一步,說道:“妹妹就不必了,要賞蘇園何時不行?何況懷公子還在這兒,大男人家大概也不喜這般造作之事,你就留下來陪陪公子好了。”

懷煜書一聽要將蘇綰留下來與他獨處。心中怎不興奮?馬上轉了口風:“是是是,你們只管去吧,仔細別讓雪滑倒了。”

蘇綰心中“嘣”地一下,似乎重重壓下來一塊石頭。眼下只好是祈求蘇洛陵趕緊回來,別讓她獨自伺候這貴公子!

蘇湄笑笑:“我會小心看著的,就是摔了也是摔得我,保管馮小姐少不得一根汗毛。”說著石榴進來報備:

“稟湄夫人,東西都備好了。”順手遞上來兩個小巧精致的紋云手爐,送到兩個女人手里。又低低地朝蘇綰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蘇綰更加確定蘇湄是在玩花樣了。自己曾在臨王起駕回京前幫襯著石榴說過話,這會兒她雖是蘇湄的人。卻也不忘她的恩義,故此時極想告訴她究竟蘇湄要做什么的。奈何奴大不過主,何況蘇湄是何其心機深厚的人,被她知道,必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蘇湄將馮寧湘帶走,無非就是讓懷煜書落個機會。這點兒伎倆,不過如此!蘇綰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幸好在來時已同懷煜書說過鳳鳴臺諸事,量他再是混賬,也做不出這般褻瀆先帝的事。

也幸好,蘇湄沒出口將蘇棋也帶了走,好歹鳳鳴臺里海剩下些使喚的人,這就又放了不少心。

飯畢,下人們撤下了桌宴,又遞上茶果來,一輪輪地上去下來之后才歸附平靜。

懷煜書疏朗地發笑,輕輕用茶蓋反復移動在杯口上:“若日常都能同觀音姑娘一起吃住,想必也不錯。我真羨慕二公子啊,可見他是慧眼識珠的人。”

蘇綰回他一笑,端起茶來抿了一口:“公子過譽,蘇綰不敢當。”語氣疏而不缺禮數,“倒是公子一個人路途遙遙的前去京都,可打點好了沒有?”

“我爹已備妥了,這些事兒從來是他說的,我遵從之份。”懷煜書話到此,又“嗝”住了,抬起頭來小心看了一眼蘇綰身旁的蘇棋,似乎是有什么外人不能知道的事情要說。

蘇綰一瞬有些著慌,他這是要讓自己稟退閑雜人等。若沒了這些人,他又喝了不少酒,要像昨夜般發起瘋來,就是逼她使出跆拳道呀!萬一將這貴公子打得鼻青臉腫的了,估計馮寧湘要卯足勁兒跟自己拼命地。這不給蘇園給蘇洛陵制造麻煩嘛!

左思右想,還未等蘇綰定下對策,懷煜書又說話了:“我且告訴姑娘一樁兒秘密,煩姑娘務必要跟二公子去說!”(。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第一百零八章故伎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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