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心計

第一百八十六章 橫禍

第一百八十六章橫禍

第一百八十六章橫禍

蘇洛陵被堵地臉色漲紅,他點頭道:“若不介意,我來愛!”

“……”蘇綰剛剛爬將起來,又一頭栽了回去,“洛陵你……”

“若你愛我的話,我一定會愛你。”

這又是他的邏輯?蘇綰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咬他幾口,說這話真是太不負責任了!她大聲吼道:“不要,我誰都不愛誰也不要愛我!”

蘇洛陵的臉馬上就綠了,半晌才伸出手道:“起來吧……地上濕。”

“……”蘇綰無言以對,一把拉住他的手飛進他懷里去,“我忽略你的后面一句話,就當你現在是愛我的。”

明天有沒有都不知道,那就當今天是末日一般吧。雖然明知他說的話做不得真,但是她很怕自己臨死的時候都沒有得到過兩情相悅。正如如妃的癡念,若一輩子都沒有嘗到過這種滋味,到地府去的時候會不會被閻羅王笑掉大牙?

蘇洛陵愣了一下,而后緊緊抱住她點頭道:“好!”那他也就當現在的她是愛他的吧!

緊緊相擁的瞬間,只是缺少那根手指來捅破彼此之間的窗戶紙。很多愛,也便由一時錯過而變成了永遠的錯過。

靖南王自從將他們打入地牢后,便就真的未派過一個人來瞧他們。兩天過去,依舊無聲無息的,想必已經忘了他倆的存在了。

餓得前胸貼后背,還沒有水,兩人靠在一起形同木僵。蘇綰無望地想,這回是逃不過去了。以往是自由身還能想想辦法,如今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且想辦法也得有力氣才行吧?不少字她現在餓得都能把蘇洛陵吃了。

眼巴巴望著牢門,那門就像被鐵漿灌死了一樣,紋絲不動,甚至看到門邊兒的縫隙投射進來的一注陽光都像是凝固了似地,射到地牢里面就被昏暗吞噬殆盡。

一個被遺忘之地,兩個被遺忘之人。蘇綰微微張嘴干笑,為蘇棋留了書信,十日之內不見他們回去就與黃葉一同到京都去找瓔靈。這回子真的是死不見尸的,可要哭壞了那丫頭吧?不少字但愿她別攪和進來。

她握緊蘇洛陵的手,說道:“天下很多夫妻生能同床死卻不能同穴,我們倒好,未曾同床卻先同穴了。”

蘇洛陵笑了笑:“你答應嫁給我了嗎?”。

都這光景了,他居然還有心問這個?蘇綰笑了幾聲,點頭道:“答應,答應又能如何?黃泉底下做夫妻嗎?可是馬上會喝孟婆湯忘了前世,然后再次輪回。”

“……”蘇洛陵想了一下,“只求今生即可,你還想來世嗎?”。

蘇綰眉目一皺:“我糊涂了……”是吧,人的貪念多可怕。她以為她得到了他殘留的今生,而他竟生冷到斷絕了她的來世之念。所以,所以在現代看到他與瓔靈才是夫妻,而她,只是個路人甲乙丙丁!

她將頭別到一邊兒去,心里覺得不是滋味兒。這個蘇洛陵,連死都不教她死的爽快點兒!原來她這次回到永興來,是來給他陪葬的。那她上輩子得欠他多少銀子才行啊?

蘇洛陵的手掌緊了緊:“我不信來世。你回答我,今生你愿意嫁我嗎?”。

“我們這樣算不算無媒茍合?”她是不介意啦,可是古代人不是都講究這個嗎?

“不,我們有媒人。”

“有?”蘇綰張望這方寸之間,除了石壁鐵門,哪里有個鬼影子?

蘇洛陵指了指她的胸口說道:“把那封信拿出來。”

“信?”蘇綰這才想起蘇泊生留給自己的信還揣在懷里,立刻掏了出來,“這就是媒人?”

蘇洛陵點頭:“拆了吧……若果然沒有將來的日子的話,你不看信中的內容是不會安心的。”

蘇綰的胸口登時發緊,曾想過無數次將信拆開時的情景,可是從沒想到過會同蘇洛陵一起看。會是什么會是什么?她有時候甚至很無趣地會認為是蘇泊生的一封情書,但卻又不像他的為人。

踟躕著的時候,蘇洛陵一把抽走了信,“嘶”一聲將信拆了開來,夾出一張薄柬伸到蘇綰面前,速度之快教人來不及反應。

蘇綰微愣的時候,已經反射性地接下了薄柬,伸展開來讀了幾字:“綰兒,見字如人。”頓了一下,額頭開始緊張地冒汗,“若你順利看到了這封信,相信已成功邀得郭襄子助洛陵一臂之力。你的恩情,我永世不忘,但愿來世再用生命來還你。但今生,我還有最后一個要求,你務必要同洛陵成親,見信即行。落字,泊生。”

讀完,蘇綰呆呆愣住了。

她的恩情,蘇泊生來世用生命來還?她忽然想起了華啟光車禍前最后從嘴里說出來的話,“不要綰兒……”,難道華啟光真是蘇泊生的轉世?那么他那時用力保護她是在履行自己的諾言嗎?用生命來還?

與其說震驚倒不如說是恐懼。

如此紛紛繁繁的關系,他們幾人之間究竟牽扯了多少東西?而且蘇泊生言之鑿鑿說的是還她的恩情,究竟她施恩他什么東西了?

最后看他的要求,是要撮成她與蘇洛陵的姻緣,明明蘇泊生對自己有意,卻為何還要撮合她跟蘇洛陵?這不是很教人想不透嗎?

“綰綰?”蘇洛陵喚她,“你怎么了?”

“我……”蘇綰被這封信擾亂了心思,她低著頭忽然“嗯”了一聲,問道,“你怎知大公子有意撮合我們?”

“我與他一起長大,他的心思我怎會不知呢?”他幽幽地道,目光出神一般望著地面。

蘇綰仔細鎖視著蘇洛陵:“我從來不知他有這個意思。我以為……”

“以為什么?”

“以為……他只是想讓我在你身邊,就像你只想讓我在你身邊一樣。”做個,完全沒有名分的人。甚至是個成人奶娘!這就是她最初的猜測……

“綰綰……”蘇洛陵握住她拿信的手,“有一件事我不能再瞞著你,當夜你偷聽到我們說話,被你聽去了龍門星象一事,大哥因為怕你氣傲離去,故才改了原本的打算,讓你從一名婢子到了蘇園的貴客,以期留住你。再則……后來我才知道,關于活菩薩一事,亦是他交代寒翠微散播出去的。你別怪他……”

“你……你說什么?”蘇綰的手一抖,薄柬就掉了下來。她雖已認識到蘇泊生的厲害之處,卻沒料到他的諸般腦筋都是動在自個兒身上的。她頓然有一種受到強大蒙蔽的羞辱感,恨恨抬起腳踩在那張薄柬上,“你們將我當成了什么?一個可以用權力地位換取的女人?我留下來并非是因為你們給我的一切,而是我愿意留下來是因為……因為……因為我……”話在嘴邊,卻因為蘇洛陵那張含笑的臉而突然卡住了。

“因為什么?”

“呃……”

“喲嚯——還在聊天兒呢?”鐵門“嘩啦”一聲被人踢開,一名侍衛走了進來打開牢門道,“三爺有話兒,讓你們趕緊出去。”

“景三爺?”兩人同時詫異。

那人瞟他們幾眼,扔下鎖鏈往外走:“據說是如王妃的病好了,這幾日哄得王爺頗為開心,便下令放了你們。怎么,你們還不肯走?”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里雖覺得有些驚訝,但還是當機立斷先出去再說。

外頭正是日落丹霞,銅色西天映滿紅燒云,將天空燒成一個巨大的紅色窟窿,妖冶欲滴如同鬼魅。

地牢門口候著沐兒與冬兒兩人,手里端著的正是他們二人的包袱,見到他們出來便雙手遞上:“神醫,你們的包袱。”

兩人接過,蘇洛陵摸了摸包袱之中寶盒仍在,便微微抱拳道:“多謝二位姑娘了。”

蘇綰將包袱背在身上,此時火云照著滿臉,那兩顆烏黑的眼珠更顯得水靈閃耀,勾人心魄。她將頭發上的紗巾解了下來,遞給冬兒:“勞姑娘將這方紗巾還給青容姑娘吧。”

冬兒微微抬頭,接下紗巾詫異道:“咦……你臉上的胎記?”

蘇綰暗想糟糕,染劑已經過了效期,這幾日正慢慢退去了。她馬上捂住臉,向蘇洛陵使了個眼色,當即就邁開步子告辭了。

按照當日來時的印象,兩人火速往王府大門而去,途徑那日初見靖南王的假山涼亭時更加匆匆。

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兒里,正要登上彩橋時,冷不防后頭一聲叫:“站住!”

兩人陡僵,震在原處慢慢轉過身子,見一名佩刀侍衛指著二人自假山上下來:“你們兩個站住。”

蘇綰趕緊將頭低下,遮住自己的容顏。

“王爺有請。你們跟我走吧……”

“王爺?”蘇洛陵驚問,“王爺不是已經下令放了我們嗎?”。

那侍衛哼哼笑道:“王爺要見的不是你,是她!”說著一個指頭往蘇綰指來。

蘇綰肩頭一震,預感到事情似乎朝著自己最不愿發展的地方發展了。

見他倆久久沒有動作,侍衛“嗖”一聲抽出長刀正好架上蘇洛陵的脖子:“快上去,別磨磨蹭蹭的,否則我先砍了你師傅。”

“等等……”蘇綰咽下一口口水,怕這等人說話言出必行的,若沒了章法起來一定做得出這種事。

什么叫有牌照的流氓,古來就有。

她咬牙,朝假山上的那個涼亭望去:“王爺就在上頭?”

“你上去便知。”

第一百八十六章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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