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是建軍節,陰歷是六月廿一,今天的天氣也挺好的,06國道上,一輛商務車快速的行駛著。(私密小說,激情無限!)
“我說楊明,你們真打算在我們家對面買房子?”孫芳芳和衛卿卿一起坐在商務車的后座上,“你要是真買的話,我親自給你辦,能給你省五萬塊錢呢!”
“當然買了,最起碼也要買一套,不過我更傾向于買兩套,畢竟房子放著可以升值嘛!”楊明坐在副駕駛上,扭回頭說道。
“行!你啥時候想買了,通知我一聲。”孫芳芳說道。
“老婆,我倒覺得吧?咱們也應該在鄭家村里買一套房子,你是沒看到,那山溝子后面,有一條小溪,那里面兒還有魚呢!沒事的時候弄個網兜撈魚去,這樣的小日子就美死了!”開車的是張揚,衛卿卿本來是沒有邀請他的,但是張揚一聽衛卿卿去農村見公婆,早就在網上聽說農村的紅案味道怎么怎么好,有這個機會,也就死皮賴臉的跟著來了,美其名曰:老婆坐別人的車,他不放心。
“農村有什么好的?住兩天覺的新鮮,時間長了你就受不了了,再說了,卿卿家住在農村里,咱們隔三差五的過去住兩天,比自個兒在農村買房還舒坦呢,咱們是客,他們倆口子得好好伺候咱們。”孫芳芳笑道。
“對對對,還是老婆大人英明!”張揚連忙一個馬屁拍了過來。
“行!你們就是在我們家常住都沒有關系!”楊明笑道。
“怎么了?還緊張呀?緊張啥?這不有我呢么?有啥事兒我給你擋著!”孫芳芳見坐在自己旁邊的衛卿卿這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的,大家說話她也不吱聲,身體有時候還會不自覺的顫抖兩下,臉色忽青忽白,異常的難看,明顯是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我……我害怕!”衛卿卿委委屈屈的小聲道。
“有什么好害怕的?楊明他爸媽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孫芳芳說道。
“要是他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圍著我看怎么辦?”衛卿卿更委屈了。
“誰告訴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圍著你看?我們村有這風俗么?我怎么不知道?”楊明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我媽說的,農村人都特挑剔,一幫人圍著我看,非要從我身上挑毛病。”衛卿卿嘟起了小嘴,無限委屈的道。
“人家挑毛病,那也不當面兒說出來呀,也就是背后議論一下,看看你這媳婦怎么樣,跟自個家媳婦比一比,就憑你那張大學畢業的文憑,她們就挑不出什么來。”楊明連忙安慰道。
“真的?”衛卿卿試探著問道。
“我說丑姐,你啥時候變得這么矯情了?這可不像你哦?我還是喜歡你做鐘馗的時候那種闖蕩勁兒,那真是鐵娘子的手腕呀。”張揚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你滾,張揚,你給我等著,老娘跟你沒完!”張揚說話就是這么讓人不愛聽,衛卿卿被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她的臉蛋雖然恢復了正常,但是曾經的那段噩夢般的日子,卻讓她至今諱莫如深,提都不想提起,她總是感覺現在的生活很不真實,就像一場美夢,生怕哪一天一覺醒來,臉還是那張可以嚇跑惡鬼的臉。
“老公,不要胡說八道。”孫芳芳見好姐妹反應這么大,連忙瞪了自己老公一眼,拉著卿卿的手,“卿卿,不要這樣好不好?其實你姐夫說的沒錯,從你臉上的痘痘消了,你就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多堅強呀,到哪去都不皺眉頭,哪像現在這樣?”
“芳芳說的沒錯,要讓我說,我還是最喜歡那個勇敢的衛卿卿,你知道么?那天你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去辦了結婚證,我心里的確不痛快,但是我卻并不討厭你,因為喜歡就去勇敢的追求,去為之努力,這樣的衛卿卿才是最可愛的。”楊明也說道。
“聽聽你老公說得多好?”孫芳芳拍了拍衛卿卿的小手。
“噗嗤!”
衛卿卿突然笑了起來,丈夫的話就像一陣春風一樣吹進她心里,溫暖著她的心窩,一直籠罩在她心頭的陰云,瞬間便被吹散了,嬌媚的白了丈夫一眼,“那你當時還擺出那副臭樣子,弄得我心里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呵,我當時的確不樂意,不過后來想開了,就當買了張鐘馗的畫像放到家里鎮宅呢!”楊明笑著說道。
“你要死了你?”衛卿卿不干了,伸手就要打楊明。(私密小說,激情無限!)
“啊!老婆饒命……”楊明抱頭躲閃。
“我心里平衡了,最起碼丑姐沒和我動武呀!”開著車的張揚,心頭舒暢了。
“揍他,聽他剛才說的什么話呀?就好像我們卿卿惡霸逼婚呢!”見好姐妹心情好了,孫芳芳開始打趣起來。
“孫芳芳你才惡霸呢!”衛卿卿嬌嗔著撲向了孫芳芳……
笑著鬧著,商務車很快便下了國道,進入了t市的白云縣,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4點多。
在楊明的指點下,商務車繞過縣城,開到了前往紅旗鄉的公路。
鄉里的公路就不好走了,有些路面甚至已經出現了損毀,坑坑洼洼的很是難看,路兩側是看不到邊的大棗樹林子,上面掛滿了青色的大棗,俗話說,“七月十五花紅棗”,一般大棗成熟是在陰歷七月十五左右,再過多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黃色枯干的棗花在路邊積了厚厚一層,軋上去‘嚓嚓’的響,商務車一路顛簸,正好在下午6點半,來到了楊家村,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寧靜的小村都是規整的尖頂平房,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整齊的列兵一樣,佇立在大地上,房與房之間,是修的整齊的柏油小路,除了村民們路邊堆放的柴草之外,看不到任何的臟亂,和大家認識中臟亂差一點都不沾邊。
楊明快兩年沒有回來了,對村里的變化,最是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糞堆堆在路邊,誰路過都捏著鼻子躲著走,垃圾、爛菜葉子當街扔,不小心還能踩一灘狗屎,孩子們柴禾堆里打滾,弄得跟泥猴一樣,一到下雨天,根本出不了家門的楊家村么?這變化是不是大了點兒?
“你們村里不錯呀!”孫芳芳由衷的說道。
“這個,我快兩年沒回來了……這真是我們村?”楊明一臉疑惑,“姐夫先停車,我去看看村口的界碑,看看是不是我們村。”
“看什么呀?上面寫著呢,白云縣紅旗鄉楊家村。”張揚根本就沒有停車,“我看你也找不到家在哪了,你現在給你家打電話,讓你家來人把咱們領進去。”
于是,楊明掏出手機,給家里撥了電話,將自己回來的消息告訴給了爸媽,至于娶了媳婦的事兒,還是當面說吧。
不大的功夫,從村里就出來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到路邊等著,這都是楊家的老少爺們兒,大姑娘小媳婦,大娘大嬸子。
“好多人!”衛卿卿又要臨陣退縮了。
“怕什么?他們又不吃人,”楊明眼尖,正看到在人群中翹首張望的父母,手一指,“那就是我爸媽……姐夫,開過去……待會我先下車,我先跟我媽透個底兒,讓她跟大家說說,別讓她們死盯著你不就完了?你們在車上等著。”楊明安慰著衛卿卿。
“還不能總沖我笑……”衛卿卿連忙補充。
“看你那點兒出息!”孫芳芳白了衛卿卿一眼,衛卿卿卻沖她一皺鼻子。
“行行行……”楊明滿口應了。
張揚把車開了過去,車在人群前停了下來,楊明的父母看到停在跟前兒的車,也便猜到了,兒子肯定就在這輛車里,連忙圍了上來,楊明打開車門下了車,看到年過五旬的父母,尤其是父親的鬢角更是出現了花白,不知怎么的,心中竟是有些酸酸的:“爸,媽,我回來了……”
“唉!好好!”楊明的父親名叫楊政方,是一個樸實的農民,不善于表達感情,只是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明明,你咋突然回來了?回來也不早說,媽好給你準備些好吃的!”楊明的母親名叫張淑芳,看到兒子下車,忙紅著眼圈兒,上前拉著兒子的手,問道:“你們公司是不是放假了?”
楊明的最后一個工作,他的父母都是知道的,也知道兒子畢業之后,工作很不穩定。
母親還是挺啰嗦,但是卻聽得楊明心頭直暖,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滿不在乎的道:“沒放假,那個經理敢給我穿小鞋,我直接把文件摔他臉上,不在他那兒干了。”
“你這孩子,就不能忍忍?”楊明的父親楊政方嗔怪的說道。
“沒事兒,我又找到新工作了,賺的錢更多。”楊明笑道,然后湊到母親的耳邊,“媽,車里還有人呢,我給您帶回個媳婦來。”
“真的?”張淑芳的眼睛刷的亮了,就像兩盞1000度的大燈泡。
“嗯!不過她面皮挺薄的,你跟大娘她們說說,待會兒別讓她們總盯著她看,也別總沖著她笑,免得把她羞跑了,你兒子好事兒就黃了。”
“你們娘倆說什么呢?”楊政方沒聽到母子倆嘀咕什么,連忙湊過來問道。
“沒啥!”一聽兒子的媳婦還有黃的可能,張淑芳的心里立刻緊張了起來,對于農村的老娘們兒看新媳婦的時候是個什么德行,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她也是其中的一員,再看著周圍一大幫子平時挺聊得來的妯娌嬸娘的目光,也變得不善了起來,對丈夫的話更是不耐煩的一揮手,跟兒子咬起了耳朵,“兒子,要不這樣吧,你別讓她在這下車了,直接把車開咱家院里去,然后直接把她領屋里去,咋樣!”
“成!”楊明連忙點頭,“媽你前頭領路,我在這里給你打掩護。”說的跟地下黨似的。
“沒問題,看你媽的!”要不是怕引起注意,張淑芳就差拍胸脯,打保票了。
娘倆咬完耳朵,一大幫子當家才圍了上來,和楊明打招呼,楊明是老楊家這十多年唯一考出去的大學生,大伙對他的評價都挺高的,對他也熱情。
楊明和大家熱情的問候的時候,張淑芳卻蹭到了車邊,悄悄地敲了敲車窗。
鄉下蚊蟲多,尤其是傍晚的時候,更是成群成群的,所以張揚是把車窗都關上的,里面開著空調,也不算悶熱,張淑芳一敲車窗,張揚連忙將車窗搖下來。
張淑芳小聲對開車的張揚道:“小伙子,一會大姨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著。”
“行!”張揚連忙點頭。
“明明,你也有時間沒回村了,跟大伙多聊聊,大家都挺想你的,媽回去做飯去,咱們得好好招待人家司機師傅。”
“行,您去吧!帶著司機師傅一塊兒回去,開了一天車了,早就又累又餓了。”楊明說道。
“嫂子,我跟你幫忙去吧!”
“嬸子,我跟你一塊做飯去……”
立刻有幾個婦女嚷著要去幫忙。
“成!不過,明明回來前也不說一聲,家里沒啥準備,明明他三嫂子,你先帶著大家去小賣部里買些吃的,要不家里也湊不上個席,各家的嫂子嬸娘也都看看自個兒家里還有啥稀罕的,咱們老楊家今晚上湊幾桌,好好熱鬧熱鬧。”張淑芳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錢包,從里面抽出5張老人頭兒,遞給一個長的挺清秀的小媳婦。
“成成成,我們家昨天買了一個大西瓜,那個頭老大了,就沒舍得吃,還在水缸底下冰著呢!我現在就給你抱去。”
“我家今年新買的小鵝,吃的挺肥的,可惜是公的,今兒個正好宰了吃肉……”
“我們家那小公雞兒,每天早上都打鳴,煩死了,正好今天宰了吃肉。”
于是,張淑芳打發了各家的老娘們兒,以回家做飯的名義,帶著‘藏嬌’的商務車,回了家,而楊明卻在村口纏著一幫當家,大家一邊聊著天,一邊慢慢往回走,不時傳出一陣陣放肆的大笑聲。
商務車慢慢的跟在張淑芳身后,開進了一個大院子中。
汪汪汪……
車剛開進院,便是一陣犬吠聲傳來,栓在院子角落的大黃狗掙著鐵鏈子,瘋狂的做出撲擊狀,小牛犢大小的大黃狗做出這樣的姿勢,也真是夠嚇人的。
“叫什么叫?一邊兒呆著去……”張淑芳怕大黃狗嚇著媳婦,連忙抄起一個笤帚疙瘩,揚起來作勢欲打,嚇得大黃狗立刻‘吱嗡’著打著鼻音兒,夾起了尾巴。
車門開了,首先下來的是張揚,“大姨,你家這狗可夠大的,是笨狗吧?”
“嗯!農村的笨狗……”
看到陌生人,大黃狗又要做撲擊姿勢,但是張淑芳的笤帚疙瘩正舉著呢,好幾次有那種趨勢,卻又不敢亂動。
“阿姨,您家這狗可真靈!”第二個下來的是孫芳芳,孫芳芳對這條大黃狗也挺感興趣的,平時在城市里,看到的那些狗都是些名犬,卻沒有這大黃狗的機靈勁兒。
“哪有?這狗傻了吧唧的,見誰都汪汪,閨女,快進屋去歇著吧!”張淑芳以為孫芳芳就是她兒媳婦呢,她心中還腹誹呢,看這個姑娘挺精明干練的一個人兒,怎么看也不像個容易害羞的呀?這不挺大方的么?忙親切的笑道:“我們家明明這個人,內向了點兒,但心地好,熱心兒,以后你多幫著他點兒,畢竟兩口子就是要互相依靠……”
孫芳芳聽著張淑芳的話,都有些傻了。
“大姨,她是我媳婦,你兒媳婦還在車里呢……”張揚頗為郁悶。
“哎呦,你們看看,這事兒鬧得,明明也沒跟我說清楚!”張淑芳尷尬的笑了起來。
“衛卿卿,快出來啦!你再不出來,你媽都把我當成她兒媳婦了……”孫芳芳沖著車里喊道。
最終,衛卿卿千呼萬喚中,終于從商務車里鉆了出來,張淑芳看著衛卿卿,都有些傻了,這真是跟電視里的人一樣,更妙的是,這姑娘不小,一看就是會生兒子的。
“媽!”衛卿卿紅著臉蛋兒,嬌嬌怯怯的叫了一聲。
“……”過了半晌,張淑芳才反應了過來,立刻心花怒放,樂的點頭直應:“唉唉唉,閨女真漂亮,我們家明明真有福氣,叫卿卿是吧?快快進屋,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院里就亂起來了……”說著,上前拉著臉蛋羞紅的衛卿卿,把她拽進了屋里,孫芳芳也跟了進去。
院子里,只有張揚在逗狗玩,反正拴著鐵鏈子呢,只要不靠近了,它也咬不到人。
楊家村的房子都是新蓋的,這是縣里的‘新農村計劃’的一部分,政府會給一定的補貼,楊明家的房子也是推到重蓋的,五間的大瓦房,給楊明留的房間,是在最西屋,張淑芳直接把兒媳婦領到了西屋。
西屋只有一張大床,一個大躺柜,收拾的很利索,白熾燈的燈光雖然不太亮,但是暖和,墻上掛著的大擺鐘,鐘擺每擺一下,都‘噠’的輕響一聲,連起來,就跟催眠曲兒一樣。
“明明說你面皮薄,你要是不愿意和當家的見面兒,就在這屋里藏著,等到吃飯的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來。”張淑芳一邊從躺柜中抱出幾床新被褥鋪在床上,一邊說道。
“嗯!謝謝媽!”衛卿卿坐在床沿上,輕輕的點了點頭,臉蛋更紅了。
“跟媽還說啥謝不謝的?真是傻孩子。”張淑芳眉開眼笑,每聽衛卿卿叫自己一聲媽,她這心里就跟灌了蜜一樣,甜滋滋的。
“阿姨,您家這大躺柜真漂亮,有些年頭了吧?”孫芳芳是自來熟,坐在床上一眼就盯上了楊明家的大躺柜。這大躺柜刷著紅油,嚴絲合縫的靠在北墻,兩扇柜蓋和門板一樣,柜體中央,還貼著一張大福字。
“可不,這還是我和明明他爸結婚的時候定做的呢,這都二十多年了。”
收拾完了,張淑芳又跑到外屋去沏茶水,忙的腳打后腦勺,看著自己婆婆這幅忙忙碌碌的樣子,衛卿卿突然不緊張了。
外屋布置的也挺簡潔的,北墻是一溜的木制沙發,都鋪著軟軟的靠墊,實木的茶幾造型古樸,很有種拙重的氣息,角落中放著一個飲水機,坐在沙發上,可以就近取水喝。
“媽,我幫你吧!”衛卿卿突然跑了過去,接過茶壺,到飲水機旁接熱水。
“閨女看著就是個勤快人。”張淑芳笑著說道。
“我爸媽都是老師,平時挺忙的,我是獨生子女,平時家里有什么家務活,都是我幫著媽媽做的。”衛卿卿說道。
“原來你爸媽都是老師呀?文化人!怪不得閨女這么有修養呢!”張淑芳又去冰箱里取水果。
“哪有?媽您過獎了。”衛卿卿把茶壺里接滿了水,放到茶幾上,把茶壺蓋兒蓋上悶著。
張淑芳端著一茶盤洗的干干凈凈的紫葡萄走了過來:“這是家里的葡萄架上長的,去年蓋房子的時候,那棵老藤讓一幫建筑工給弄折了,今年又從根上長出來了新藤,就是結的果不多,不然滿院子都得掛的一串串的,明明小時候最饞了,經常搬個凳子夠葡萄吃,經常吃的跑肚拉稀。”
“咯咯……”腦中想象著楊明捂著肚子往廁所跑的樣子,衛卿卿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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