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方坐在自己酒店一樓靠窗的位置上,一邊細品著苦澀的咖啡,一邊從窗戶里望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心情有些煩躁,這都多長時間了?那個供應蔬菜的王八蛋是一點兒音信兒都沒有,眼瞅著自家酒店檔次被人家越落越遠,他心里這個急呀!酒店賺錢,靠的就是名氣,有了名氣,才有大顧客上門兒,名氣的積累,也就是靠這些大顧客的一擲千金”能把一個酒店發展起來,這中間付出的汗水和努力,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
叮叮咚咚,,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鄭東方從兜里掏出手機來,一看顯示,正是自己寢室老大的,忙接通了:“喂?老大?”
“小子,叫大哥”電話那頭兒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
老大是北京人,名叫趙東革,今年得有二十八歲,家里是做影樓生意的,據說他們家的影樓張羅的挺大的,還開了全國連鎖呢,不過這家伙不喜歡和哥幾個吹牛,上學的時候,根本不和哥幾個談自家生意的事兒,平時聊天也就是聊聊爺爺奶奶對他怎么怎么好,爸爸媽媽對他多么多么嚴厲,弟弟妹妹對他如何如何敬愛,弄得哥幾個四年了都不知道他們家的影樓叫啥名兒。“大個屁,我這兒都快愁死了”鄭東方可算找到個傾訴的,連連叫苦道。
“還是那事兒吧?那王八蛋還沒找到呢?”趙東革顯然也聽說了鄭東方家酒店遇到的愁事兒。
“我成天讓人在英寧大酒店外面兒盯著,可是那家伙,就是不露面兒。”鄭東方心里更苦了,這算個什么事兒?這都長時間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神秘的家伙,肯定已經給英寧大酒店送過幾次菜了,可是每天到英寧大酒店送菜的供貨薦從來就沒斷過,進進出出的,還真是讓人沒法分辨。
“別想那么多了,這事兒急不來,我問你,老四結婚的事兒你知道不?”
“廢話,你在北京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么?”鄭東方都翻了白眼兒。
“他們舊月結婚,今天都月刀了,咱們是不是也該上他們家幫著張羅張羅去?”趙東革說道。
“這當然是應該了,不過,臭農民也沒跟咱們聯系呀,這王八蛋真把咱們哥幾個給晾了”鄭東方提到楊明,就有些生氣了,這王八蛋真是太不夠哥們兒了,其實他哪知道,他口中的王八蛋,這會兒也躲在山溝里躲清閑呢,人家把婚事兒操辦,都交給父母了。
“老四的確是太不夠意思了,我一會兒就上飛機了,你招呼老三一聲,咱們仁約個地兒,好好合計合計,一塊兒堵他家里去”趙東革說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你是老大你帶頭嘛。得了,就在我酒店里吧,學校對面兒的那個鄭東方來精神了。
倆人掛了電話,鄭東方摩拳擦掌,雙眼放光:“老四呀老四。你結婚了,竟然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不對呀?我好像也沒給他打過,媽的,都是讓那個王八蛋鬧的”對于那個提供了優質蔬菜的家伙。鄭東方的怨念又加深了不少。
鄭東方撥通了老三張建輝的電話,“老三,干嘛呢?”
“你大爺,我們市長正開會呢,你怎么就打來了?有事兒快說,沒事兒掛了張建輝壓低著聲音兒罵道。
“你跟臭農民一樣王八蛋,我跟你說。臭農民要結婚了,老大已經來了,你要不要來?”鄭東方罵罵咧咧的道。
“我現在給人當牛做馬。身不由己,哪脫的開身呀?只能他結婚當天兒去”張建輝小聲說道。
“行了,愛來不來吧,臭農民辦事兒不地道,我們正打算去他家收拾他呢,沒你份了啊,”鄭東方說道。
“你就扯吧,你能逮到他才怪呢,前兩天我收到他結婚請柬的時候,我就給他回電話了,這家伙當甩手掌柜的了,婚事兒一點兒不上心,和她媳婦貓在一個小山溝里。正過小日子呢。”張建輝說道。
“啥?”鄭東方一驚,“你說他跑山溝里去了?那叔叔阿姨,”
“那小子是瞞著叔叔阿姨,偷摸的在小山溝里買了處院子,現在市里房價這么貴,有幾個買得起的,要讓我說,都往鄉下買房去,還落下塊兒莊基地,”
這會兒,鄭東方也知道了,收拾楊明的計劃,擱淺了,又和張建輝聊了兩句,聽到對面兒有個人喊張建輝的名字,倆人就掛斷了。
“打電話呢?鄭夫老板”鄭著方網放下電話,就見一個知性美女,提著個小手包,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鳳凰?怎么是你?”鄭東方驚訝了。
“不光是她,還有我呢,”
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鄭東方一回頭,正看到一個短發少女站在他的身后,不由驚得站了起來:“男人婆??”
這短發少女,正是張月她們的另一個同寢,祝蕓,這人長了張娃娃臉,頭發短的都能看到青色的頭皮,跟個假小子似的,但是她卻是寢室老大,為人也比較彪悍,外號,男人婆。
“欠揍呢是不是?鄭東方,你鼻子又癢癢了是吧?”祝蕓眼一瞪,氣勢凜然,嚇得鄭東方直往后面兒躲。
“得啦,老大就不要嚇唬東方小朋友了。”張鳳凰找了個椅子坐下,笑道。
“一拳頭記下了,以后再敢胡說小心我打你個滿臉桃花開。”祝蕓瞪了鄭東方一眼,然后也找了個椅子坐下。
“我說,兩個大姐,你們想要”干嘛?”鄭東方可憐巴巴的蜷在角落中,頗有種無知少女遇上了
話說,鄭東方是真怵這兩人,這張鳳凰。對宮闈極其愛好,滿腦子都是宮心計,特愛耍陰謀,玩詭計,挑撥個事兒,更是家常便飯,被譽為理工第一陰。祝蕓?她是女人么?這家伙家里是玩形意拳的,那拳頭,專打人鼻子,打人酸鼻兒算輕的,一般的都被打斷了鼻梁骨,上學那前兒,差點兒因為打人被勸退了。
“放心,我不揍你,那個臭農民不是結婚了么?我們這是給他賀喜來的。”祝蕓在鄭東方肩膀上拍了拍,那家伙,差點兒把鄭東方這個棒小伙給拍散了架,把東方小朋友疼得直呲牙咧嘴的。
“東方小朋友,你這個地主可不像話呀?也不說給我們上茶。”張鳳凰呵呵一笑,笑容里總有種陰謀的味道。
“張,給我們這里來兩杯咖啡”鄭東方向著服務員說道。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扭著好婷的身姿,端咖啡去了。
“還算你識相。”祝蕓白了鄭東方一眼,“臭農民在哪兒呢?我還要看看他媳婦長什么樣兒呢,有我們莉莉好看么?”
“聽灰灰說,他和他媳婦躲山溝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鄭東方說道。
“真笨,打電話呀,讓他把他媳婦帶來讓咱們過過目,驗驗貨”祝蕓說道。
“還驗貨?你也就是跟我厲害,我把臭農民電話給你,你給他打一個?”鄭東方將了她一軍。
祝蕓訕訕一笑,狠狠的瞪了鄭東方一眼。要說整個理工大他們那一屆的男生,她也就拿楊明沒治。這家伙愣起來真不要命,跟他媽野豬似的,別人因為她的拳頭賣她個面子,可是楊明呢?那是真不給面子。
“老板,咖啡來了。”服務員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
“行了,忙去吧”鄭東方連忙接了過來,親自端給兩女,“我們這兒的咖啡比不上咖啡吧的,湊合喝吧。”
“一會兒莉莉和月月也來,到時候我給你們看一樣好東西,我偷拍的。”張鳳凰捧著咖啡,小口的品著。
“敢釣你姐的胃口,我看你是活膩了吧”祝蕓眉毛一瞪。上前就掐住了張鳳凰脖子,和她鬧了起來。
“咳咳”哎呀!老大,嗆著啦,放手放手,我錯啦”張鳳凰連連討饒。
“老大還是這么彪呀?這就欺負老二呢?”張月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三人扭頭一看,正看到張月和劉莉莉聯袂而來。
“老四你找死呢?你小心我把你鼻子開了,”祝蕓橫眉立目的沖著張月嚷嚷,把張月嚇得直往劉莉莉身后躲。
“得了,你嚇唬她干什么呀?在理工大這四年,她誰都不怕。就怕你”劉莉莉白了祝蕓一眼。
當初,張月讓一個男同學給欺負了,哭著回了寢室,當時就祝蕓在屋呢,結果男人婆當時就炸了,領著張月去找那個男同學算賬,結果”那血糊連拉的場面兒,把張月給著實嚇著了,從此之后,對寢室老大,異常的敬畏。
“四位美女聚齊了,一會兒我們老大趙東革就到了,咱們今晚上好好聚聚餐,說好了啊!今天這頓兒我請了。”鄭東方說道。
“看你這話說的,你是這兒的地主,你不請客誰請客?”張鳳凰說道。
鄭東方又讓服務員上了兩杯咖啡,五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說話。
“現在該把你偷拍的那玩意兒拿出來了吧?”祝蕓白了張鳳凰一眼。
“什么玩意兒?”劉莉莉和張月都好奇了。
“多哼”張鳳凰得意的一笑,從手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扔到桌子上,“這是我采風的時候偷拍下來的,”
大家打開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兒,照片上拍攝的是一個鄉村集市上,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小女孩兒逛街的景象,三人的臉上,滿是溫馨,幸福之色,儼然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楊明?”劉莉莉眼睛都瞪大了。
“他孩子都這么大了?這王八蛋藏的夠嚴實的,連我們都瞞著了鄭東方有些傻眼了。“嘶,我前些日子在書店看到他買了一個學習機,”張月倒抽了口涼毛,當時楊明和她說過什么,她早就忘了,但是她卻能肯定,楊明的確是買了學習機。
“喂,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哥們兒?人家面對劉莉莉這么漂亮的美女都沒有出過軌,怎么就成了負心漢了?”鄭東方不干了,壯著膽子頂了一句。
“你找死呢?”祝蕓眼一瞪。
“我就找死呢!”鄭東方一梗脖子。
祝蕓捏著拳頭就要動手,她的三個好姐們兒立刻拉住了她,畢竟,大家都成年了,再這樣做,那就顯得比較不成熟了。
“老大,別這樣,人家楊明也沒做錯什么,”張鳳凰說道。
“沒錯做什么?他不會和咱們說明白了?讓咱們跟著瞎起哄。”祝蕓眼睛都紅了,感覺被欺騙了感情,讓人耍了。
“人家這閨女差不多都有十歲了,那他是什么時候有的?他今年二十六歲,那就是他十六歲的時候了,這樣的話”人家不好意思和咱們說嘛,都快成摧殘祖國花朵了,張鳳凰說道。
“夠禽獸的。”鄭東方想到自己還是小屁孩兒的時候,人家孩子都老大了,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不對呀?要是他十六歲的時候就有了孩子,那他還結什么婚呀?”張月聽出了問題來。
“十六歲的時候,民政局也不發結婚證呀?我到是聽說過農村的結婚方式。如雙方歲數不到結婚年齡的話,都是井結婚,然后到。山補辦結婚證,他們要是”他們領個結婚證就好了嘛,干嘛大張旗鼓的大辦一次婚禮劉莉莉說道。
“你說,是不是臭農民當初用強的?聽說,越蔫巴的人,越容易做出些過激的事兒。”張鳳凰說道。
“你們別猜了,我現在問問他不就得了?”鄭東方說著,就要給楊明打電話詢問一下。
“別價,咱們到他婚禮那天,當面兒質問他,免得讓他有時間準備,想好托詞,出其不意才能套出真話來。”張鳳凰連忙阻止。
“這話要是從張月嘴里說出來,也許我還真不問了,可是要從你嘴里說出來,我還非問問不可了”鄭東方手上不停,站起身來,面向著窗外,撥通了楊明的電話:“喂?臭農民呀?”叫二哥!,你現在貓哪兒去了?,沒事兒!就是問你一個事兒,你是不是有一閨女呀?”還真有?你小子夠禽獸的,竟然連孩子都有了!”干的呀?嚇我一大跳!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呀?,嗨,聽張鳳凰說的!現在我們正聚一堆兒呢,她們寢室四大美女都在”你說張鳳凰知道那是你干閨女?那她可夠缺德的,剛才還說要到你婚禮上質問你呢!”行行行,我們知道她是寫把腦子寫壞了。我們不打死她”
電話掛斷了,鄭東方網回過頭去,就看到三位美女把張鳳凰團團圍住,目中欲噴出火來一般盯著她,張鳳凰可憐巴巴的縮在椅子上,訕笑的望著三個好姐們兒。
“鳳凰,你的鼻子癢了吧?敢耍我?”祝蕓捏了捏拳頭。
“人家可是玩兒宮心計的,為達目的,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張月大拇指的指甲和食指的指甲輕輕一搓,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就像磨刀霍霍聲。
劉莉莉也想來一句,可是還沒說出口,就聽張鳳凰道:“她們可以說我,可是你不行,我這么做是為了誰呀?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要是也欺負我,就太傷我心了,”
“我都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我跟楊明不來電,真的!你們怎么都這么熱心我的事兒?有那功夫,你們自己找個好男人嫁了多好?”劉莉莉聽了張鳳凰的話,還真是不好再動手了。但是卻再次申明,自己跟楊明不合適。
“行了行了,大庭廣眾的鬧什么鬧?多惹人笑話?”鄭東方這個時候說道。
“這次就放過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非把你扒了扔大街上去。”祝蕓惡狠狠的向著張鳳凰比戈了兩下小拳頭。
“是是是,大姐,我錯了。”張鳳凰連連點頭哈腰。
“這次我也放過你了,再有下次,我勉死你”張月像一只舞著大鉗子的螃蟹一樣,向張鳳凰揮舞著修長的指甲。
“一邊兒去,你個小妹兒也敢教我?膽兒肥了你”張鳳凰直接給了張月一個大白眼兒。
“你,”張月氣的鼓起了腮幫子。
“呵呵,沒有大姐撐腰,你治不了她”劉莉莉笑瞇瞇的把張月拉回了座位上。
“好了好了!大家坐下來,一塊兒喝茶聊天兒,我先讓廚房上點兒點心”鄭東方笑著招過一個服務員吩咐了一番。
三個小時之后,天色都有些黑了,趙東革提著個粉色的行李箱,姍姍來遲。
“呵呵,提著個大行李箱,你搬家呀你?”祝蕓白了趙東革一眼,嘲笑道。
“呵呵,東哥還是挺有品味的嘛,喜歡粉色的,你不要告訴我里面都是蕾絲內衣吧,”張鳳凰嘴很壞。
“嗤嗤”劉莉莉、張月一起掩著小嘴兒笑了起來。
“老大,你真是”你別跟人家說認識我啊”鄭東方也覺得挺栽面兒。
“一邊兒呆著去,這是我媽讓我捎給我妹妹的。”趙東革臉有些紅,沖著鄭東方瞪了一眼,“對了,怎么沒看到老三?”
“人家忙著當牲口呢,沒時間吶!”鄭東方說著,把桌上的菜單推到了四女面前,“美女們,人到齊了,點菜吧。”
“今天東方小朋友請客。咱們狠狠地吃他一頓。”
“咱們跟他客氣,就是看不起他,不拿他當朋友呢,”四個女孩兒嘰嘰喳喳的,一會兒就點了一大堆,看的兩個男人額頭上都冒汗了,吃的了么?也不怕長出游泳圈來。
市郊的一處小宅院中,兩個男人在當院里說著話兒。
“老陶,怎么歇了,老五他們都下去一個多月了,聽說淘到好東西了”
“人家運氣好唄,我這人,點兒棄,看到一個好東西,偏偏弄不下來。”
“好著剩什么好東西?”
“一輛車,挺大個的
“車?一輛破車能值什么錢?就算是轎車,也頂多二十來萬。”
“要是通體黃花梨的呢?”
“你說啥?”
“那么大一個黃花梨的車子,就是論斤賣,都得上千萬呢,可惜呀,人家也是懂行的,咱們這種中小戶兒,根本吃不下來,唉!”
“唉!”
兩人齊齊一嘆,沉默良久之后”,
“老陶,你運氣還是不錯的,要不咱們散散心去?萬一能再碰上一個呢,到時候咱倆合著,還買不下來么?”
“你說的”行,咱們今天晚上就走,四下里轉轉,也許就能撞上大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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