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主治醫生。鄭大爺高興的坐到了老伴兒的床邊兒,迫不及待的開始了治療:“翠花兒呀,想當初呀,咱們剛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真是窮呀,咱們家是要什么沒什備,就連吃頓棒子面餅子都不敢想呀,可是那時候,是我這輩子過的最幸福的啦,雖然窮,可是咱們日子過的紅火,那時候剛剛改革開放,每天,咱們一塊兒下地干活兒,干的累了,就坐地頭兒上歇會兒,你還閑不住,抓蛤蟆,逮螞炸,說要給咱媽添倆菜。記得有一次,你抓了一只三條腿兒的蛤蟆,咱媽說那是蟾,讓你放了去,你還不樂意呢,現在想想,那就是一只沒有變化完全的蛤蟆
隨著鄭大爺的講述,楊明都不由得沉浸在了那一派田園生活中,那個時候的人,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兒吃,雖然苦累,但是也自有一番樂趣,
這幾天是元旦。鐵路運輸顯得有些緊張。
沈陽通往廣州的列車上。
“你們是去哪兒呀???。胖胖的女人坐在座位上,和對面兒的一對中年夫婦說道。
“哦,我們是回老家看我們閏女兒”中年婦女說道:“我們前幾年,讓廠子分配到了外地,可我們閨女兒留在老家了,我們逢年過節的都回來,看看閨女兒,抱抱外孫子。”
“呵呵,我們在沛下車,大姐呢??你在哪兒下車呀???。中年男子說惑。呦,那可巧了。我也是在沛下車,我是去看我的兩個小朋友中年婦女說道。
話說,拉關系,就是這么簡單,有共同的朋友。很容易就能聊到一塊兒去。
“好像是云谷縣的鄭家村,我那兩個小朋友一對兒小夫妻,是我在南戴河旅游的時候認識的,男的叫楊明,女的叫衛卿卿,我們還一塊兒出海打淡去了呢”胖女人說道。
這個胖女人,就是當初的胖姨。
中年男子和中年婦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訝,只聽這中年婦女說道:“真是巧呀小你竟然是找楊明和卿卿的???。
“小哦?你們認識???,小胖姨挺驚訝的。
“哪能不認識呀?楊明是我們閨女兒的干哥,卿卿是我們閨女兒的鐵姐們兒,他們十月一結婚,我們廠子里正好有點兒急活兒,十月一都沒放假我們還讓閨女兒上了兩千塊錢的禮錢呢中年男子說道。這對中年婦女,竟然是孫芳芳的父母,孫海潮和馮琳。
“這個世界可真是太小了。到處都能遇到熟人呀”胖姨感覺這事情真是太巧了。
“可不,現在我們閨女兒和她干哥住一個村兒,咱們正好順路呀中年婦女馮琳笑道。
“小那敢情好”胖姨笑了起來,其實說起來。她雖然知道楊明家住在鄭家村兒,但是,卻不知道該怎么走,她還打算下了火車之后給楊明打電話呢,現在,跟著這兩口子,那就不用了。
“大姐。你找楊明是不是有事兒呀?。孫海潮說道。
“小是有點兒事兒,不過也不是什每大不了的,就是我聽說楊明那里,出了兩種鮮奶,我們首鋼的廠辦高中聽說我和楊明有些關系,所以他們校長就委托我,跟他談一談供應鮮奶的事兒胖姨說道。
廠辦高中的校長,便是胖姨的丈夫。
“那鮮奶我倒是聽說了,不過,你怎么肯定就是楊明提供的呢??。孫海潮說道……呵呵”女人的直覺胖姨呵呵一笑。
自從,小寶兒撈蘋果事件。之后,接著又發生了“螃蟹門,事件,胖姨自然聽說了,她又不是傻子。從“小寶兒撈蘋果事件,之中,她就敏感的知道,那一家三口兒,不是一般人,其實,這一觀點,當時在場的所有游客,以及那爺孫倆,也都是清楚的意識到了,所以,下意識的,當接下來的,螃蟹門。事件出現的時候,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楊明。
這次,又是鮮奶門,事件小而且,賣出鮮奶的,偏偏又是當初“螃蟹門,事件的主角,英寧大酒店,而英寧大酒店的總部。又和楊明家在同一個市,因此,胖姨又想到了楊明身上。
和丈夫說了這事兒之后,丈夫也驀然心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才打發她來碰碰運氣。
實際上,胖姨根本就不知道這鮮奶是否和楊明有關系,即使是當初的“螃蟹門”也不過是她的臆測。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覺。
“你這直覺挺準的呀”馮琳向著胖姨挑了挑大拇哥。“那鮮奶還真是楊明弄出來的,我們包里還有不少呢,都是我們閨女兒給我們郵過來的,”
“哦?能讓我看看么???”胖姨眼睛亮了起來,她哪想到,自己竟然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讓她給蒙對了,本來她還打算,即使楊明不是供應商,借著這次機會,出來玩玩兒也不錯的,反正也是公款嘛。
“說什么呢?”馮琳白了胖姨一眼,從隨身的卜兜兒里掏出兩盒奶來,遞給胖姨,“好像我們多小氣似的
“小呵呵呵”胖姨呵呵一笑,接過兩盒奶,…”消著聽說,好像是羊奶補腦子牛奶長力與,責叭州”
“呵呵,沒覺出來,我就是覺得,喝了羊奶,有精神頭兒,喝了牛奶。渾身都是勁孫海潮笑著說道。
“小你趕緊嘗嘗,是什么感覺???我們喝了這么些日子。都沒感覺了馮琳催促道。”行行行”。胖姨連忙插上吸管兒,喝了起來。
香醇的奶汁入口,順著食道滑進胃里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立刻在胃里彌漫開來,然后迅速的傳遍全身上下。
胖姨只感覺身體中驀然增加了一股厚重之極的力量,讓她全身的每一寸細胞都跳動起來。
這也是胖姨身上的脂肪太多了。血管經脈受到的壓力比較大,所以感覺才比較明顯。
“呼”胖姨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只感覺渾身舒爽無比,由衷的贊道:“真是名不虛傳呀
“呵呵。頭一次喝,就是這樣”馮琳笑著說道。
“你們可真有福知”胖姨羨慕道
“嗨!沾了我們閨女兒的光了小孫海潮嘆息一聲,“當初。聽說我們閨女兒私自認了個干媽,我們還糾結過一陣兒吧,”
“可不,我們閏女兒陪著卿卿去楊明家見家長,哪成想,她倒先認下干媽了,”馮琳說到這里,還有些酸溜溜的。
話說。閨女兒沒有事先征求父母的意見,就私自認了個干媽,放到誰家父母身上,心里都是糾結得很。
“哦!原來這個干親是這么來的?我聽你說,你們閨女兒是楊明的干妹妹。又是卿卿的鐵姐們兒,我還以為楊明和卿卿是你們閨女兒撮合的呢”。胖姨一驚,不由得心里冒汗了,她一聽孫芳芳是楊明的干妹妹,還以為人家是那種關系呢小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了,要是用那種心態和這對兒夫婦說話,沒準兒就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不是,我們閨女兒是通過卿卿才和楊明認識的,楊明帶著卿卿回家見家長的時候,我們閨女兒還有我們女婿跟著他們,給卿卿壯膽兒呢”。孫海潮笑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呀”胖姨當時就不敢往深處說了,她從孫小海潮的話中聽出來了,孫海潮很可能就是聽出了點兒什么,所以才說出那番像是解釋的話來。
很快的。胖姨把兩盒奶都給喝了,打了個飽嗝,砸吧砸吧嘴,回味無窮。
“怎么樣?有精神頭兒了吧?。馮琳笑道。
“還行。反正。一點兒都不困了,這一大晚上。可怎么熬哦”。胖姨笑道。兜里掏出一副撲克牌。
“小娛樂娛樂,玩兒錢的就傷感情了,說實話啊,我們手氣可不好”。孫海潮笑道……什么手氣不好?斗地主,四帶二能帶出一對兒王去,你還好意思說手氣不好???”馮琳使勁兒的白了丈夫一眼,說道。
“啊???”胖姨嘴都張大了,斗地主還能這么玩兒???今天可是見到牛人了。
“你別胡說,我那是故意的小張當時都輸急眼了,我哪還敢贏他孫海潮急赤白臉的辯解道。
馮琳撇了撇嘴,淡淡的道:“解釋就是掩飾,”
“我,”孫海潮一下就蔫了。
“呵呵呵,別說這個了,咱們玩兒什么???”胖姨連忙說道……玩兒什么?斗地主唄小”馮琳笑道。
“我洗牌”孫海潮立刻很沒有骨氣的開始洗牌。由得笑了起來。
三人玩兒起了斗地主,火車上,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那些買了站票的。都自己找了個角落,墊著行禮,慢慢的休息著,有座位的,也都綺著椅背,瞇瞪了起來。
元旦了么,一些外地打工的,也都紛紛回家了,對他們來說,這一年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這樣的人,多是打短工的,過了年,還回不回去都兩說了,他們相對來說,是比較自由的。
車里多是帶著被臥卷的民工,他們坐在被臥卷上,靜靜的休息著,有些實在累得慌了,還會悄悄地把鞋子脫了,一股濃濃的臭腳丫子味兒。迅速的在車廂中傳遞,讓大家直皺眉頭,而那個始作俑者,卻是躲在角落里偷樂。
有些愛美的女士,會在身上打上一些香水兒,本來挺好聞的香水味道,偏偏碰上了臭腳丫子味兒,于是。兩種味道產生了催化作用。形成了一種中人欲嘔的味道,看著身邊兒看向自己的奇異目光。這些女士們不由得尷尬不已,心中對那個臭氣污染源。愈發的痛恨了。
被這些奇異目光注視著,一個金色頭發的女孩兒終于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誰把鞋子脫了?我還以為鹵豬蹄兒呢???趕緊穿上”,一點兒公德心都沒有”
“小胡說。什么鹵豬蹄兒呀?這樣的豬蹄兒你吃呀?。立刻就有第二個少女站了起來,義正詞嚴的道:“這分明就是死老鼠的味道,有些人真惡心,竟然隨身帶著死老鼠小難道是當晚飯吃的???”說著自己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想想都惡心呀。
…對不對,你們都說錯了,那不是鹵豬蹄兒,航不是死測謀,而是有人私帶寵物”第三個少女言語倍兒犀利,說著,向著整個車廂里掃了一圈兒,“誰家的寵物沒洗腳呀?趕緊的,去衛生間把寵物的蹄子洗了,我們就不跟乘務員兒揭發你了
幾個偷偷露腳丫子的民工,當時就怒了,這三個小丫頭兒,一個比一個壞。說話一個比一個損,真是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們三個小丫頭兒吵吵什么呢?我怎么聽到一幫雞叫喚”一個二十來歲的愣小子梗著脖子,說道。
“雞有五德,某些人偏偏就缺德,真該跟雞好好學學”金發少女不甘示弱,撇著小嘴兒說道。
“你說什么呢???誰缺德???”愣小子橫眉立目,一手戟指金發少女,真可謂是氣勢十足。
“哎呦喂”第二個發飆的少女突然夸張的叫了一聲,“這世上,拾金拾銀的我看得多了,今兒個頭一次看到拾罵的”
“哼哼”第三個發飆的少女哼哼兩聲,“今天就讓你大開眼界,一會兒準還有幾個拾罵的蹦出來
少女這話一出口,原本想要支援愣小子的民工,立刻就蔫了,再也不敢站起來了,偷偷摸摸的把鞋子穿上了。
“你,你信不信我揍你們???”愣小子被氣得臉膛通紅。
剛剛正要給愣小子助拳的民工們不由得慶幸,幸虧剛才沒站出來,不然的話,就丟了大人了,這人真是太沒素質了,和女人斗嘴可以,可是你別動手呀。
“哼哼華亨”我好怕呀”金發女孩兒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罐兒啤酒來,然后單手握住,然后一使勁兒,只聽嗤的一聲,罐裝啤酒竟是被金發女孩兒給捏的爆開了,酒水帶著泡沫,四下飛濺。
嘩……
金發女孩兒露了這么一手,整個車廂的人都驚呆了,愣小子更是當時就氣弱了,神情有些瑟縮。
“你不是想揍我們么?過來小揍我們一頓吧”金發女孩兒笑瞇瞇的說道。
“我”愣小子張口結舌。“我服了”然后坐回了被臥卷上,老老實實的把鞋子穿上。
“哼!服了就好”金發女孩兒哼了一聲,目光掃視車廂中的眾人,道:“大家把窗戶打開一下吧,這車廂里的味道實在難聞,冷點兒就冷點兒,堅持一會兒,把臭味兒放凈了咱們再關上”
女孩兒露了那么一手漂亮的絕活,說話就有分量了。一些靠窗的乘客,立刻就把窗戶打開了,一陣冷風吹進車廂,讓大家神智為之一清,中人欲嘔的臭氣,也迅速的被冷風吹散,吹出了車廂。
“這小丫頭,這小把戲玩兒的真不賴呀川…”孫海潮看了一眼金發女孩兒的小手,笑呵呵的說道。
“她那戒指挺漂亮,是不??”馮琳笑道。”敢情,你們倆都看出來了”胖姨驚訝道。
“這還用說?一個小丫頭兒,憑什么能捏爆一罐兒啤酒???”孫海潮說道。
“呵呵呵,說實在的是吧?這種小把戲我也玩兒過,挺好玩兒的,一開始的確是震了不少人…”胖姨壓低了聲音,說道。
“嘿嘿嘿”孫海潮馮琳兩口子嘿嘿笑了起來。
臭味兒很快就被風吹的一干二凈,大家將窗戶關上,整個車廂里,立刻回暖了,話說,擁擠的好處,就是暖和,當然了,夏天就不同了。
“哎呀,我的錢”我的錢呢”剛剛在和三個女孩兒對峙的過程中落敗的愣小子,突然急惶惶的跳了起來,上下的翻著自己的口袋兒。話說,擁擠的壞處也是明顯的,容易被小偷下手,這是沒有季節性的。
整個車廂的人,都看向了愣小子。
此時,愣小子急的都快哭出來了,那可是他打工一年賺的錢呀,要回去給弟弟妹妹交學費的,要是丟了,不說他一年的辛苦白費了,弟弟妹妹也得被迫退學呀。
“我的錢呀,我的錢呀”愣小子找遍了全身上下,連被臥卷兒都仔細的翻了一遍,卻是根本沒有找到,不由得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二十來歲兒,還是一個孩子呢。
“喂,我說,你干嘛呢?還不快點兒報警?再過半個鐘頭就到了下一站了,到時候要是有下車的,你這錢就找不回來了”金發女孩兒還挺愛管閑事兒的。
“是呀”愣小子咕嚕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和兩個同伴兒道:“張哥劉哥,麻煩你們幫我把前后門兒堵上,別讓人出去,等一會兒警察來了。咱們讓警察處理”
兩個民工也不懂法,本著互幫互助精神,立刻起身,把前后門兒給堵住了,幸好的是,大家都理解愣小子的心情,也沒人計較,畢竟,誰丟了錢不著急呀???
愣小子卻是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沒過一分鐘,四五個乘警就來到了這節車廂中。
“怎么回事兒???誰報的警???”其中一個挺威嚴的女乘警,大聲說道。
“我,警察同志,阿姨,我錢丟了,三萬塊錢,是我一年的工錢,要給我弟弟妹妹交學費的”嗚,愣小子見了警察同志,立刻就咧著嘴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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