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莊園
瑟西莉亞和耶利米尓在陽臺上聊了一會兒,作為她的監護人和護花使者的弗朗西斯科丈夫就適時的出現了,耶利米尓知情識趣的先行告退,弗朗西斯科丈夫目送他離開,才轉過頭看著瑟西莉亞意味深長的說道:“希望您不要以為我是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或者是個自以為是的老頭子吧,不過耶利米尓勛爵丈夫這一類型的人,在父親們的眼中都是危險人物,呵呵,當然咯,對于您這種年紀的少女還是有著非比尋常的吸引力的。”
瑟西莉亞聞言失笑:“麥克斯,你不會以為我跟耶利米尓丈夫……哈哈,你放心好了,我對于這一類型的花花公子"非常不感興趣,而且你不覺得我現在的年紀說這種事情還言之過早嗎?我的意思是,我連成人禮都還沒有過吶。”
弗朗西斯科丈夫微笑著看了看瑟西莉亞,看出她確實沒有那種墜入情網的少女一般的表情,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其實很多貴族小姐"在您這個年紀的時候,父母親就會開始忙著為她挑選夫婿了,當然伯爵小姐"您不同,您還有偌大一個莊園要打理照顧,婚事什么的,應當還不是您的首要考慮吧?少字”
瑟西莉亞點頭:“是的,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我也不想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一切和一生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中……現在光是這么想想我就覺得不甘心吶,我不想要一個坐享其成的丈夫,而是想要找一個能讓我覺得棋逢對手的丈夫,哈,麥克斯,你一定覺得我太孩子氣了吧?少字”
弗朗西斯科丈夫卻帶著贊賞的微笑看著瑟西莉亞輕輕搖頭道:“不,我覺得您的想法才是真正成熟理智的想法,絕大多數姑娘在您的這個年紀,理想的夫君條件不外乎樣貌要英俊,身份要顯赫,家產要豐厚,但是您卻更想要找一個能夠旗鼓相當多的對手,不得不說,小姐"您有的時候真的跟男性一樣有魄力。”
兩人又在陽臺上聊了一會兒,瑟西莉亞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正在陽臺窗簾后徘徊的那道纖細人影,她這才想起來今天來參加康奈利丈夫舉辦的舞會還有一個任務,于是她忙將手中的酒杯塞到了弗朗西斯科丈夫的手中,匆忙的說了聲:“我去去就來。”然后就提著裙子快步走向了那道人影。
“哦,上帝,拉斐爾伯爵小姐",我很抱歉打擾到您了。”康奈利小姐"還以為瑟西莉亞跟弗朗西斯科丈夫有什么曖昧,所以在她看到瑟西莉亞發現了自己然后走出來以后,馬上忙不迭的提著裙子向她道歉。
瑟西莉亞擺了擺手:“不,我跟麥克斯是好朋友,他只是過來問我是不是累了而已。”她說著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把康奈利小姐"給拉到了另外一個僻靜的角落小聲問道:“從你回來以后,德科尼斯家有來找你的麻煩嗎?”。
康奈利小姐"略有點驚慌的搖頭:“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我才覺得非常不安吶,照理說,他比我先離開您那兒,應當比我早到家才是,可是我都回來這么多天了,還沒有聽到半點兒從德科尼斯家傳來的音信,我偷偷叫我的侍女前去打聽了一下,德科尼斯家竟然說盧瑟福還沒有回去!我的上帝,這種不安和恐懼都快要把我逼瘋了。”
瑟西莉亞挑眉:“你是說,德科尼斯男爵丈夫還沒有從薩奇多郡回來嗎?”。
康奈利小姐"還是搖頭:“確切的說是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德科尼斯家暗地里也在到處找他呢,那位闖禍的安德烈男爵丈夫在妙麗小姐"回到帝都以后就跟她一道又去了外地避風頭了,現在沒有一個人能說出盧瑟福去了哪兒,老天,伯爵小姐",您說他會上哪兒去了呢?”
[他已經上天堂去了,愿他的靈魂得到安息,阿門。]瑟西莉亞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臉上卻還是一臉的無辜和茫然狀:“是啊,他能上哪兒去了呢?都已經過了這么些日子了,怎么還不回來帝都呢?”
康奈利小姐"泫然欲泣的絞著手指:“哦,上帝,我該怎么辦?我還沒敢跟我父親說起盧瑟福到薩奇多郡來找我的事情,我怕這事兒要是傳到了德科尼斯家族的耳朵里,到時候他們會為難我們家呢。”
瑟西莉亞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就算你不說,那些個跟你一道去我那兒的小姐"難保就不會說漏嘴,與其到時候由別人漏出了風聲傳到德科尼斯家,還不如我們這邊主動出擊,我先去跟康奈利男爵丈夫說一說這事兒,然后到時候讓他出面到德科尼斯家去正大光明的問問情況還好。”
康奈利小姐"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她本來就把瑟西莉亞當做救生的浮木一般抓著,所以此刻瑟西莉亞說什么她都點頭應好,于是兩人又統一了一下口徑,瑟西莉亞就拉著康奈利小姐"一道前去找康奈利男爵丈夫說明情況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盧瑟福德科尼斯男爵看來對于康奈利小姐"有些誤會,那天氣沖沖的來,也沒怎么聽我們解釋又氣沖沖的離開了,對于那天的事情,我也覺得對盧瑟福德科尼斯男爵很抱歉,今天來參加你的舞會,也是想要跟你說明情況以后然后請你幫我向德科尼斯男爵家說一聲抱歉吶。”瑟西莉亞大致的將盧瑟福德科尼斯男爵到拉斐爾莊園來鬧事的事情給康奈利男爵丈夫說了一遍,當然其中一些具體細節她還是隱去了沒有說。
而康奈利男爵丈夫聽了這事兒以后驚得差點兒心臟病發,他驚疑不定的看了看瑟西莉亞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好一會兒才抹了一把臉跌坐在休息室的扶手椅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說著他又嚴厲的睇了康奈利小姐"一眼叱道:“維珍尼雅,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回來這么久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兒就要釀成大錯了?”
康奈利小姐"被父親這一喝斥,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她捂著臉痛哭失聲,瑟西莉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然后轉向康奈利丈夫說道:“請你見諒,我想康奈利小姐"并不是故意不說的,她實在是太害怕了,但事實上這件事情康奈利小姐"她也是無辜的,請你不要再責罵她了。”
康奈利丈夫面對瑟西莉亞可不敢隨意發火,他只是氣急敗壞的捶了幾下椅子的扶手,然后才長吁短嘆的說道:“伯爵小姐",您是不知道德科尼斯家……唉,要是盧瑟福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話,德科尼斯家一定會把這筆爛賬算到我們頭上的。”
瑟西莉亞聞言抿了抿唇:“既然這個德科尼斯家這么不講道理,為什么你家還要與他家結為親家呢?這樣不是完全置康奈利小姐"的幸福于不顧了嗎?”。
康奈利丈夫無奈的搖頭:“這門親事是德科尼斯家提出來的,盧瑟福與我的長子原來在同一家學校上學,兩人的關系其實也就是泛泛,然而在維珍尼雅成年舞會的時候,出于禮貌給德科尼斯家也發去了一張邀請函,沒想到盧瑟福還親自來了,他似乎是一眼就看中了維珍尼雅,在舞會以后就向我們提出來要與維珍尼雅訂婚,那時迫于德科尼斯家在帝都商界的影響力,我們也不好推托,只好答應了他們,可是沒想到德科尼斯家是這么蠻橫的一家子,與他們家結親這兩年,光是他們從我們家這兒得好處,我們家卻從來沒有在他們那兒得到什么幫助。”
康奈利丈夫越說越火大,幾乎忘記了康奈利小姐"的那事兒,后來還是瑟西莉亞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作為提醒,康奈利丈夫才猛然想起來現在正在討論的議題。
“康奈利丈夫,到底德科尼斯家在帝都有什么影響力呢?會讓你們這么怕他們?”瑟西莉亞心想還是先做點功課的好,免得到時候睚眥必報的德科尼斯家順帶著要遷怒與她的時候還可以先準備對策。
康奈利丈夫聽了瑟西莉亞的問話,立即又滔滔不絕的將德科尼斯家在帝都商界的人際關系加上齷齪手段給說了一遍。
瑟西莉亞仔細的聽了,不外乎就是德科尼斯家的人陰險狡詐,擅長在背后搞小動作然后弄垮別人家的生意然后搞并吞,加上德科尼斯家的人都善于金錢外交,帝都不少高官還有教會中的不少高層都跟他們家交往良好,所以凡是德科尼斯家看上的產業,或者是觸犯了德科尼斯家利益的店子和公司,最后的下場都是被他們吃的一干二凈,于是這么些年來,德科尼斯家在帝都商界竟然隱隱有成為一霸的趨勢,連那些大公司也不愿輕易得罪德科尼斯家。
“嗯……其實,我覺得康奈利丈夫你應當不用太擔心德科尼斯家吧?少字因為首先你的生意主要都是食品方面的,而你又不用經過帝都的供貨商入貨,如果是由我直接供貨給你們的話,就算是德科尼斯家想要掐斷你的入貨渠道也難以下手吧?少字再說了,我聽弗朗西斯科丈夫說了,你們下一步是要做半加工食品販售不是嗎?就算德科尼斯家真的這么只手遮天,讓你們在英菲艾斯混不下去,那么就把商品賣去周邊的國家不行嗎?我對于我家出產的原材料可是有信心的很,好東西可是從來不愁沒市場的。你怎么看呢,康奈利丈夫?”康奈利丈夫這么些年生活在德科尼斯家的陰影下,親眼見到他們家的惡行惡跡,已經對德科尼斯家形成了條件反射般的恐懼,瑟西莉亞果然是旁觀者清,三言兩語就點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康奈利丈夫聽了瑟西莉亞的話呆愣了好一會兒,然后就開始撫著額頭放聲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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