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宮女回道,“回春喜姑娘的話,是三王子吩咐奴婢來侍候姑娘的,沒有三王子命令,奴婢是不會回去的。春喜姑娘,讓奴婢侍候你就寢吧。”
春喜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我明白了。我不需要人侍候。所以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宮女搖了搖頭,“春喜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三王子交待了,要好好照顧你們,所以奴婢不能回去。姑娘如果不需要奴婢侍候,那奴婢就守在門外,如果姑娘有什么需要奴婢的地方,請盡管使喚奴婢。”
“我自己也只是個奴婢,真的用不著別人伺候。”
“奴婢也只是依命行事。春喜姑娘你就不要再為難奴婢了。”
“這……那好吧,外面風大,你也別站外面了,你今晚就跟和一起睡吧。快進來吧。”
“春喜姑娘,三王子讓奴婢侍候你,你現在就是奴婢的主子了,奴婢怎么能跟主子你同床呢!這樣會亂了規矩的。奴婢守在門外就好。”
春喜還想說些什么,但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她知道,那宮女說得沒錯,伏承宮的規矩確實如此。她無奈地關上了房門。關上門后的她想了想,又拿了件厚披風出去,塞到那個宮女手里,也不管那宮女是個什么樣的反應,又回房內并關上了門。
春喜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里的一切都還是那樣的熟悉,她卻感慨萬千,她來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用黃布縫制的小馬,指尖輕輕滑過小馬的頭,喃喃自語道,“小馬,你知道嗎?我差一點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春喜說完,將小馬緊緊地摟入自己懷中,許久才放開它,被折磨了這么多天,又照顧了春香一天,她真的已經又累又困了,她對著小馬說道,“小馬,你在床上先等我一小會兒,我要先換件衣衫,這衣衫上全都是藥味,你一定也不喜歡,對不對!”
春喜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解開腰間的衣帶,緩緩脫下身上的衣衫,伴隨著她衣衫從她肩頭的滑落,她后背上橫七豎八的鞭痕顯露了出來,春喜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小心些,以免扯動身上那些傷口,她低頭看了手臂上那幾處因傷勢過重被包扎起來的地方,又看了看床上的小馬,然后努力地微笑著說,“小馬,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這些都是小傷而已,比這還要重的傷我都受過。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只穿著白色肚兜的春喜走到衣柜前,想拿件干凈的衣衫出來換上,可當她打開衣柜,看到的不是那些被她掛得整整齊齊的衣衫,而是……而是……一個大活人!
一時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春喜仿佛受驚過度,竟然忘了尖叫,只是一臉驚愕地直勾勾地注視著那個躲在她衣柜里的人!
而那個衣柜里的人也同樣雙眼直勾勾的注視的她——胸前高高聳起的山峰!
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春喜才回過神來,她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她順著對面人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的春光的,她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氣,下了秒,就要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了!
就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對方似乎也回過神來,一手及時地捂住了春喜的嘴,另一手放到自己嘴角,做了個“噓”的動作。春喜眸中寫滿了震驚和恐懼,她開始拼命掙扎著,那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捂著春喜的嘴把她推到床上,用自己的身子壓住她掙扎的四肢,春喜終于動彈不得了,此刻的她只能用雙眸來表達自己的恐懼和驚慌了。
那人見春喜終于停止掙扎了,這才以僅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道,“春喜,不要怕,是我,是我!你看清楚,是我馬斯果,是我,馬斯果!”春喜聽到這個聲音,眸中寫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她定睛仔細地盯著眼前這張雖然有些憔悴和疲憊但仍然英俊無比的臉龐,終于認出了來人,馬斯果見春喜認出他來了,壓著聲音說,“你保證不叫,我就放開你。”春喜連忙點了點,馬斯果放開捂著她嘴巴的手,終于得到自由的春喜慌忙從床上扯過之前放上去的那些還沾著濃濃藥味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就在這個時候,馬斯果才看到和她暴露的雙肩和后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鞭痕,還有也許是因為他剛才的粗魯,她的手臂上包扎的紗布上漸漸浸出了紅色,看來是她的傷口裂開了,那抹艷紅看在他眼里是那樣的刺目,他倒抽了一口氣,一把扯下她還未來得及穿好的衣衫,春喜羞赧地驚叫了一聲,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又只剩一件白色肚兜的前胸。馬斯果震驚地看著春喜這渾身的的傷,“這……這是怎么回事?這是誰干的?你告訴我,這是誰干的?”此時門外傳來那個宮女的聲音,“春喜姑娘,你怎么了?你沒事吧?你開開門,讓奴婢進來侍候你吧。”
馬斯果聽到那宮女說要進來,眸中掠過一抹驚慌,他略有些緊張地看了看門口,他的反應全部落在春喜的眼里,春喜也趁這個時機,從馬斯果手里奪回了自己的衣服,她一邊胡亂地將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邊拼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平常一樣,“我……我沒事,剛才……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傷口了。”
“你還是開開門,讓奴婢進來侍候你吧。”
“不……不用了,我……我已經換好了,而且,而且我也要休息了。”春喜說完,一步上前,吹滅了桌上的燭火。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門外的宮女見里面燈滅了,也識趣地再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房內的黑暗,掩飾住了春喜暴露的春光,掩沒了她身上嚇人的傷,也掩蓋住了她臉上的紅暈,她不知道,這突然的黑暗,也讓她沒有看到馬斯果眸中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