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定山很想借著機會和林洛施親近下,可是。圭學平汀左“林洛簡略地客套了幾句之后,就互相道了別。
無奈之下,蘇愛山握緊了林洛施的小手,笑著發出了邀請:“林總,什么時候有空了。我代表鎮里請你吃頓飯?”
林洛施瞥了眼一臉平靜的王學平,她心想,老公裝得還真象啊,嘴上去敷衍蘇愛山:“蘇書記,我最近確實忙不得可開交,等過段時間閑下來了,我一定登門拜訪一下您
蘇愛山早就看見了林洛施的手里捏著一疊設計圖紙,知道她很忙,只得揮著手告了別。
繞著老縣城轉了一整圈,王學平對于這里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層,真是一塊寶地啊!
如今,這塊寶地已經落入了他的囊中,在王學平自己看來,不管從保護老縣城的角度,還是充實個人的利益方面,兩得其便,皆大歡喜。
走到停車場上,王學平正欲上車,遠遠地就見一輛警車呼嘯而來。
王學平心中一動,就沒急著上車,靜靜車旁和蘇愛山閑聊。
警車迅速地開到近前,車門開處,就見一身警服的徐揚從車里鉆了出來,“報告王縣長,老縣城風景區派出所所長徐揚正式向您報到
王學平望著自己這位最鐵的老同學,抬手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徐所長,我代表風景區管委會歡迎你的到來。
徐揚啪的一聲,沖著王學平敬了個警禮,放下手后,這才笑著說:“我臨來之前,柳局仔細叮囑過了,一定要聽您的招呼!”
蘇愛山聽了這話。心想,縣城里早有傳言,王學平和柳銀河的關系不一般,沒想到今天卻獲得了證實。
王學平笑著對徐揚說:“派出所的辦公地點已經準備好了,風景區的治安工作就給徐所長你了。”
徐揚沖著王學平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朗聲答道:“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維護好風景區的治安;。
和蘇愛山道別之后,王學平坐車直奔云州市區而去,按照和周胖子約好的時間,今天中午要一起聚會一下了。
趕到云州大酒店,時近中午,王學平下車的時候,看見周胖子正領著柳暢站在門口。
快步上前去,喜學平開玩笑說:“周局,勞你大駕,居然大門親迎,我這個小小的縣官還真是不敢當吶!”
周胖子伸出肥厚的大手,用力地抱住了王學平肩頭,咧嘴一笑:“你我兄弟之間,我才懶得和你這么客氣,高書記說他要來,我哪敢不大門迎接?”
王學平笑道:“成秋做了你的頂頭上司,胖子你的日子應該好過多了吧?”
年后,高成秋就調到了云北區任區委書記,響當當的正縣級實權大領導了。
周胖子開心地一笑:“高書記成了我的一把手,這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王學平瞥了眼站在周胖子身旁的柳暢,他心想,周胖子倒是會做人。
那天,王學平給周胖子打了個電話,說了安排柳暢的事情,周胖子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柳暢到云北分局報到的當天,周胖子就把他安排進了分局辦公室,等過渡一段時間,打算安排到下邊的所里去當所長。
看著翹首以待高成秋的周胖子,王學平心想,以前的朋友聚會,大家都沒有站大門口接人的規矩,不管是先來,還是后到,直接進包間,也就走了?
現在,高成秋當上了大權在握的區委書記,別的人倒也沒啥,他和周胖子之間,立時成了上下級關系。
同樣的兩個人,隨著地位的變化,再想回到以前那種無話不說的局面,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里,王學平看了眼聚精會神注視著遠處的周胖子,暗暗嘆了口氣,索性陪著他站到了大門口。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高成秋才珊珊來遲,網下車,他趕緊告罪:“時不住,對不住,我臨時有個會。被拖住了,來晚了,待會我自罰三杯。”
王學平笑道:“高兄。你現在變成大忙人了,害我和胖子等了你這么久,等會不止罰三倍,至少是九。
高成秋拱著手說:“實在是抱歉了,成,學平你說了算,待會就罰九杯。”
周胖子感激地瞥了眼王學平,如果王學平沒在門口,他和高成秋之間多少會有些尷尬。
進了包間,王學平發現,云州日報的總編崔柳、市國稅稽查局的副局長錢東方、財政局副局長秦華都已經在坐。
崔柳見了王學平,馬上開玩笑說:“王大縣長,你太不夠意思了,升了官,世小操幾桌搞勞一下哥幾個?”
王學平從公夾包里拿出了幾包中華煙,沖著崔柳扔了過去,“糖衣炮彈,崔總編,你接著吧
經過王學平這么一打岔,室內的氣氛和緩了許多,高成秋從容地拱著手說:“弟兄們,我來晚了,認罰。不過,王大縣長也犯錯誤了,我們倆一起接受兄弟們的懲罰
一番解釋之后,高成秋坐到了秦華的身旁,王學平心想,現在下面的區縣,大多缺錢,秦華對于高成秋來說,重要性遠遠大于從前,自然需要好好地親近一下。
王學平故意貼著高成秋坐了下來,正好卡在了周胖子和高成秋之間。
周胖子明白王學平這是替他打掩護的意思,心里不由一嘆,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和手里掌握的權力和地位,是密不可分的。
在座的人,就屬高成秋級別高,實權最大,很自然地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王學平冷眼旁觀,大家表面上都很親熱,說話看似十分隨意,仿佛關系沒有絲毫的變化。其實,就連最喜歡亂開玩笑的崔柳,也不敢再亂說話了。
酒菜很快上齊了。高成秋讓女服務員到滿了幾杯酒,拈起酒杯,就想喝。王學平適時抬手攔住了他,王學平笑道:“你現在已經是高級領導干部了,事情又多,下午還要上班,要是讓部下們看見了你紅光滿面的樣子,說出去名聲就不太好了。”
高成秋本也沒喝這么酒的想法,王學平適時出面阻攔,他心里很滿意,嘴上卻說:“那怎么行呢,我來遲了,讓兄弟們白白地等了這么久,應該受罰嘛!”
在場的人都是官場老手,高成秋說話間,不自覺地了一方諸侯的氣勢,大家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呢?
既然王學平率先出了面,錢東方也跟著出來打圓場,他沖著高成秋笑道:“成秋,今天就別喝這么多了,等那天你騰出時間來了,咱們再好好地多喝幾杯。”
王學平和錢東方都出了面,大家一時間也都紛紛起身,好言相勸。
聲勢造足了,高成秋順勢收蓬,笑道:“老錢說得對,等大家都有空了,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王學平發現周胖子的面部肌肉抽搐了數下,他心想,周胖子今后恐怕很難和高成秋平等相處了。
這頓酒喝了兩個多小時,表面上的氣氛還算是融洽,其實眾人心里都明白,當初那種暢所欲言的局面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散席后,送走了高成秋,王學平把周胖子拉到了一旁,笑著說:“老周,柳暢我可交給你了
周胖子扭頭望了眼柳暢,笑道:“你就放心好了,別的不敢說,三五年內,升個副局級還是沒啥大問題的?
王學平聽出了周胖子的誠意,于是,握住了他的手,笑著說:“那可就太感謝了
“感謝啥,我的老部下不一樣在柳局的麾下么?”周胖子故意把眼一瞪。
王學平心里卻明白,老部下怎么可能和親兒子相提并論呢,周胖子不是笨瓜,他這是有意地投桃報李;
崔柳沒有專車,王學平下午無事,索性送他回報社?
到了報社的門口。崔柳硬拖著王學平去了他的辦公室。
工作人員上了茶后,崔柳走過去關緊了房門,王學平馬上猜到了,老崔有話說。
果然,崔柳轉過身子,坐回到王學平的身邊,馬上大發牢騷:“學平啊,成秋自從當上了區委書記之后,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他了。”
王學平向來沒有在背后說人非的習慣,他微微一笑:“我沒覺得老高有什么變化呀?”
“學平啊,我知道你脾氣,和你說話,我放心;”崔柳悶悶地吸了煙,嘆道,“我老婆在云北區人事局干了十多年,卻一直是個工人編制,我去找高書記幫忙,希望轉成干部編制,你知道他怎么說?”
王學平知道下面肯定沒啥好話。卻又不好打斷崔柳的牢騷話,只得平靜地望著崔柳,聽他大吐苦水。
“他和我大打官腔,一會說編制很緊,一會又說他網上任,不太好馬上做這種事情。崔柳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再也收不住嘴巴了,一路活活不絕。
在前生,王學平品嘗過了墻倒眾人推的滋味,高成秋這種做法,多多少少有點世態炎涼的味道。
不過,王學平卻也可以理解,官場上,只要地位變了,其余的都會跟著一起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