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帕里斯的遺體就被運了回來,歐文的效率還是很高的,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這個勢力不想與歐文這個圣魔導師,在馬爾他帝國桃李滿天下的人發生沖突,至少現在不想。
蕭雷猛事先先檢查了一遍,帕里斯的軀干和四肢都被解剖過了,身上原本的傷口也被破壞掉了。
蕭雷猛擔心依格尼撒接受不了自己父親死后,遺體都被糟蹋的事情,就傳音給天右,讓他拉住依格尼撒一些,讓她看看自己父親最后一眼就好。
依格尼撒見到自己父親那鐵青色的臉,死前仍皺緊眉頭,想必那兩個大劍師對他進行了殘酷的折磨,連死后都舒展不開來,不禁趴在父親的遺體之上嚎啕大哭起來,不過這次,依格尼撒并沒有像之前那么脆弱,心中下定決心,將來要親手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蕭雷猛看依格尼撒沒有什么遺憾的樣子,就示意天右把她拉開,下午他已經征求了依格尼撒的意見,對她父親的遺體采取火化的方法,作為一個傭兵來說,這樣的死法也算是不錯的了,要是死在外面與盜賊或者魔獸交戰的時候,傭兵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有同隊的,將自己的遺物帶回去交給親人而已。
蕭雷猛抱起帕里斯的尸體,輕輕的放到了已經搭好的柴堆之上,一根火柴過去,整個柴堆熊熊的燃燒起來。
看著大火之中,父親一動不動的樣子,依格尼撒回憶著自小以來,父親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淌。依格尼撒從小就沒有自己母親的印象,據說是生下自己之后不久就在一次任務之中,犧牲了,所以,依格尼撒對自己父親的依賴是很厲害的。現在,父親慘死,她又怎么不痛徹心扉。
天右也陪著依格尼撒,跪在大火前面,不時的安慰著哭地有些嘶啞的依格尼撒,直到依格尼撒由于傷心過度,再次哭昏過去,天右才把她抱回了房間。
柴堆燃燒了大概半小時的時間。才算熄滅,之后,天右從灰燼之中,把帕里斯的一些沒有燒掉的骨骸。裝在蕭雷猛手制的骨灰盒之中,恭恭敬敬的沖著骨灰盒磕了幾個響頭,算是對自己還沒跪過的老丈人地道別,“爹,您走好,不用惦記什么,依格尼撒,我會好好照顧她,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您老的仇,我也會想方設法為您報的。”
蕭雷猛在整個過程之中,就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臉肅穆,雖然之前沒有見過帕里斯,更沒有交情,但是作為天右女朋友的父親。蕭雷猛還是懷著悲痛地心情,送了他最后一程。
柴堆的火焰,在剛擦黑的傍晚,顯得異常醒目,不少學院的老師和學生都在好奇,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這里是單身宿舍區,這些人即使好奇。也沒幾個進的來的,最后紛紛離開了。
稍遠,魔武學院的院長樓樓頂,歐文站在邊沿之上,遙望著火光的方向,那里正是自己兩個弟子住宿的地方,發生地事情。他大概想象的出來。等火光消失之后,他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哎。造孽啊,為了自己的野心,就把這么相依為命的父女給硬生生的拆散了,只是,你們為此惹上蕭雷猛這個煞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后悔。即使你們能取得權勢,但是你能保住嗎,就連流風帝國和飄香帝國那樣的巨無霸都沒有敢這么做。哎……”
以嘆開始,以嘆而終,歐文朝樓下一跳,傍晚地涼風一下子讓他的魔法袍緊緊地貼在身上,“飛翔術!”歐文低聲一喝,他的身形詭異的停滯了一下,接下來下降的速度慢了許多,他朝著自己的實驗室滑翔過去。
作為最早可以飛翔的職業,氣系魔法師,歐文的飛翔術可謂是浸淫多年,用起來得心應手。
昏過去半個多小時,依格尼撒再次睜開了眼睛,只是,之前眼前地大火沒了蹤跡,大火中若隱若現的父親,也不見了蹤影,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看到床前那因為自己醒來而欣喜不已的天右,依格尼撒坐起身來,猛地扎到天右的懷抱之中,失聲痛哭起來。
隨著天右的低聲安慰,依格尼撒的哭聲由大到小,最后幾不可聞,只剩下微微地抽泣。
“依格尼撒,爹地遺骨,我已經裝到骨灰盒之中了,等我們回到劉易斯家族的時候,就把爹地遺骨放到我們的房間之中,好嗎?雖然之前沒有跟爹他老人家明確的提出來,但看他的樣子,還是贊同我們在一起的,我之前的爹的骨灰面前保證過了,要好好照顧你,一生一世,再也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天右的語言并不是很感人,但是他那真誠的眼神,讓依格尼撒瞬間就沉醉其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依格尼撒算是答應了天右那變相的求婚,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自己可以依靠的,就只剩下這個有點兒傻氣的男人了吧!
依格尼撒洗了把臉,跟著天右來找蕭雷猛,他們要把這個消息跟蕭雷猛報告一下。
兩人說完自己的決定,蕭雷猛一點兒都沒有猶豫,雙掌交擊,啪的一響,“好,這是我來到這里之后,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雖然說我并不能完全為你們做主,但是我先表態同意,估計帕麥蒂老哥和勞拉嫂子,是不會反對的,至于你們家族其他的人,不用去管他,誰敢阻攔,看我幫你們教訓他。”得到蕭雷猛的正式認可,依格尼撒也安心了許多,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傭兵的女兒,而天右作為一個貴族,極有可能自己得不到他們家族的認可,之前兩對戀人的交往,都是私下里的,兩女的事情,劉易斯家族根本就不知道,依格尼撒一直在為此擔心,但有蕭雷猛現在的保證。她就完全不必擔心了,以蕭雷猛的實力,劉易斯家族還是沒有正面拒絕的勇氣。
至于天左天右兩個,他們到現在,根本就沒有發生什么轉變,頭腦之中依然是蕭雷猛所說地眾生平等,至于現在的貴族身份,也就是認回帕麥蒂和勞拉這對親生父母之后。所附帶來的,他們就沒朝這方面想過,才來幾天的蕭雷猛倒是發現了兩女在自己面前有些忐忑不安,想起門當戶對這樣的規矩。這才趁此機會,向依格尼撒做出了保證。
依格尼撒等自己的終身大事確定之后,又撲通一聲跪倒在蕭雷猛的面前,蕭雷猛和天右看的一頭霧水,不知道現在她這樣做是什么意思,不約而同開口道。
“依格尼撒,你又怎么了,趕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依格尼撒倔強地搖了搖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干爹,您是實力強大的高手,我想和您學習劍技,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想要親手報自己的殺父之仇。”“你都叫我干爹了,你說我能不同意嗎。好了,咱們沒有那么大的規矩,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咱不興這個。”蕭雷猛說完,朝天右使個眼色,讓他把依格尼撒拉起來,現在正是一年之中比較冷地時候,以依格尼撒的削弱身體。時間長了,非要落下病根不可。
得到蕭雷猛肯定的答復,依格尼撒這次沒有拒絕,順著天右的攙扶,站起身形,眉宇之間夾雜著悲色與戾氣,她的眼神。依然堅定而沉著。看來,想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的想法。讓依格尼撒長大了。
“雖然我是答應你了,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中午歐文校長來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我習慣使用的,是那種比較窄但是彈性很好地劍,而不是你們平常使用的重劍,所以說,你和我學劍技,有可能既忘掉原本的重劍使用技巧,有學不會細劍的,教授的結果我不敢保證,你等心情好一點兒之后,如果還堅持這個想法,我再教你。”
依格尼撒現在已經是高級劍士了,要是蕭雷猛硬生生的把她的習慣改過來,也有些不可能,只能慢慢地改造她,讓她更加科學的用劍。有蕭雷猛的幫助,依格尼撒估計只需要達到劍師的等級,就可以想辦法為自己父親報仇雪恨,雖然可能會受一些傷,但是有天右在一旁照顧,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依格尼撒略微猶豫了一下,堅定地朝蕭雷猛說道:“不需要多加考慮了,我現在很清醒,一點都沒有沖動,我想,要是我不跟著您學習劍技的話,只怕至少還需要十余年的時間,才可能趕上現在的兇手,拖延這么長時間報仇,我受不了,父親他相信也等不及吧。我相信,在您地指導之下,我一定可以得償所愿的。”
蕭雷猛苦笑了一下,自己都沒什么信心,自己的用劍的理念和大陸上的劍術格格不入,讓依格尼撒改變觀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現在的實力,又不能讓她跳躍式進步,一切都只能靠依格尼撒地努力了,她說地那么堅定,應該,大概,可能不會有問題吧。
被趕鴨子上架的蕭雷猛也只好早日開始為將來地授課做打算了,但眼前事情比較多,還要確定天左那里的情況。
“天左,依格尼撒,你們兩個去過博麗斯家吧,我們現在過去看看,要是博麗斯的父母仍然不肯和我們一起走。我們也好幫著勸一勸。”
天右和依格尼撒同時開口道,“去過,離這里并不算太遠。”天右緊跑兩步,回房間之中,把依格尼撒的外袍拿了出來,溫柔的給她披上,怕她在外面凍到。
一行三人,這才慢慢的來到了學院之外。
一出魔武學院的大門,討厭的監視的視線再次出現,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著實讓蕭雷猛憋了幾分火氣,伸手之間,不遠處的幾個方向傳來凄慘的叫聲,蕭雷猛用投擲暗器的手法,整治了那些人一番,不過,他的暗器手法不到家,至于打中那些人的什么部位,他就不敢肯定了,不過他也無心去關心這些,雖然這些人都是小嘍,但是火氣上來的蕭雷猛才不會去管他們的死活。
“好了,走吧。”天右從來沒看到過蕭雷猛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出神,依格尼撒則是在好奇的看向傳來慘叫聲的地方,她一點都沒注意到,慘叫聲的始作俑者,正是身邊的蕭雷猛。
由于博麗斯家并不富裕,甚至,連依格尼撒家都及不上,蕭雷猛在路上讓天右買了足夠大家吃的晚餐,帶著往博麗斯家走去。
博麗斯的家,在平民區,院子都沒有,直接進門就是屋子,三間小小的屋子,相比于魔武學院的位置,這里的環境就差多了,路上也有不少的積水所凝成的冰。
看著博麗斯家那破破爛爛的窗戶和破破爛爛的門,蕭雷猛心中暗自慶幸,“看來,帶晚飯過來,是做對了,要不然,自己這三個人一過來,估計博麗斯家就要揭不開鍋了,而且,越是這樣的家庭,越是死要面子,直接給金幣,肯定是不會接受的,還是實物最好。”
天右上前輕輕的拍了拍那不甚結識的門,啪啪的響聲在有些寂靜的這里傳出老遠,“天左,快開門,干爹來了。”
這時,里面才有了動靜,“我說,你們不能早點說話嗎,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什么高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