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小燕子跳了出來:“憑什么失火了就說是我們做的?皇阿瑪不是沒事嗎?燒掉幾間房子有什么啊”
“哼哼”這次,不光十二冷笑了,連弘晝都冷笑出聲,看著小燕子問:“小燕子,哪個說是你們放的火?不過是養心殿走水,你和五阿哥也住在后院,皇上基于兄弟情分叫你們過來問上一句,你倒好,倒是全招了,也罷,省了好些事呢。”
五阿哥傻眼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小燕子:“你怎么那么傻啊,沒腦子啊”
“我沒腦子”小燕子強硬的很,伸手指著五阿哥:“永琪,你敢這么說我,我跟你拼了”說著話,就要和五阿哥打架。
十二一看這場面,冷聲道:“夠了,這是乾清宮,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說著話,十二又看向五阿哥:“永琪,不要以為你們做的事情朕就不知道,你們身邊都跟了朕的人,怎么放的火,小燕子又是怎么拉著你,不讓你去救火的,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身為皇子,在皇宮放火,此為不忠,置皇父于險地而不救,此為不孝,有了過錯還要推諉,此為不仁,錯過不思悔改,此為不義,你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留來何用?”
十二這番話講的擲地有聲,聲音更是清正爽利,聽的弘晝直道解氣,五阿哥和小燕子卻是一臉的頹色,小燕子直轉圈:“完了,完了,哪個王八蛋,敢出賣他小燕子姑奶奶。”
就這樣了,小燕子嘴頭上還是不吃虧。
“來人”十二看這倆人這副模樣,心里火氣沖天啊,就五阿哥這樣的,真是不配做他的子孫:“將五阿哥和小燕子拿下,押入宗人府大牢,等侯審理。”
馬上就有幾個侍衛進來,拖著嘴里嚷個不停的五阿哥和小燕子走了出去,等這些人走遠之后,大殿里倒還真清靜了不少呢。
十二揉揉額頭,又看了弘晝一眼,對他擺擺手:“你且去吧,看看你四哥,和他講一聲,他自己的兒子,還是他自己下旨的好。”
弘晝點頭,心里明白,十二這是不愿意再背上殘害兄弟的罪名了,想讓乾隆出頭,或圈或廢五阿哥,那個小燕子,怕不管是誰,都不想讓她活著了吧。
弘晝看望了乾隆,把十二的意思和乾隆一講,乾隆立馬同意,二話不說就讓人擬了旨,看起來乾隆這家伙對五阿哥等人也是失望透頂了。
等弘晝要離開的時候,見有小太監向乾隆回報,說是秋海棠哭鬧著要見乾隆,卻被乾隆心煩的喝止住了,說是不見,還說讓秋海棠以后少進宮為好。
弘晝笑笑,知道秋海棠的日子不好過,乾隆養傷的這段時間,這位秋海棠不說進宮安慰或者伺侯乾隆,倒是經常性的來哭訴福家對她怎么不好,乾隆要下旨廢了福爾康等人,秋海棠又舍不得,再度為他們家求情,這么反反復復的,弄的乾隆早煩了,對這個女兒的最后一點愧疚之心也磨沒了,是死是生,也不再管她了。
這么想著,弘晝告退,一路快馬加鞭回了和親王府,卻在府門口碰上了福爾泰,看福爾泰一副著急的樣子,弘晝就知道這小子有事情,扔下一句話,帶著他就進了府。
等小丫頭端了茶水來,弘晝指指一旁的椅子,對爾泰道:“坐吧,今次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爾泰也不喝茶,頭上汗水嗒嗒的往下掉也顧不上擦一擦,伸手從袖口處拽出一卷紙來,恭敬的遞了過去:“王爺請看,這是奴才近一段時間收集的。”
弘晝放下茶碗子,接過紙卷來拆開一看,這眉頭就皺了起來,接下來,那是越看越生氣,越看心里越窩火,到最后,伸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真真的膽大包天的人物,后宮妃子如此干政,這還了得。”
原來,那紙卷上記錄的都是福家一個隱秘的私庫里所存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令妃這么些年從宮里弄出來的好玩意,還有一部分記錄的是令妃通過福家的手買官賣官的帳本子。
弘晝看了這些東西,這才明白為什么令妃在宮里能手眼通天了,那錢撒的多了,自然有一些眼皮子淺的奴才奉承,俗語還講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嗎,像令妃這樣大把撒銀子的,想給她通風報信的人,也多了去了。
說實在話,弘晝真是氣憤,他堂堂一個親王,都沒有賣過一個官職,可以說,他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光明正大來的,而令妃一個后宮妃子,包衣奴才,膽子竟然這么大,里通大臣買賣官爵,這講出來,真是一大丑聞了。
“爺這是怎么了?哪個又惹你生氣了?”正當弘晝氣極,爾泰低頭俯耳之時,可盈悠悠的走了進來,一見弘晝那樣子,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發生。
弘晝看可盈來了,趕緊站起來對她扯出一點笑來:“你怎么來了?”
爾泰也極有眼色的過來行禮:“給福晉請安。”
可盈看看爾泰,笑了笑:“起來吧,你也不必多禮。”
說完了話,可盈又看向弘晝:“你不是進宮了嗎?我不放心,聽到你回來了,特意來瞧瞧,怎么樣,太上皇沒事吧?”
“沒事。”弘晝答應了一聲,伸手把那卷紙遞給可盈:“你瞧瞧”
可盈疑惑的接了過來,看了兩眼之后,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回頭看著爾泰問:“爾泰,我且問你,令妃偷運出來的那些東西,為何不放到她自已家里,倒是放到你家里?”
爾泰低了頭,朗聲回道:“回福晉,奴才偷聽了福倫的話,令妃偷運出來的物件分了三批,一批放在魏家,一批在福家,一批在京郊的一個小莊子里。”
可盈這才點頭,看起來,令妃也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把這些東西分開放了,這些能接收物件的人,肯定是令妃的親信,和她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怕哪個都不肯出賣她,若不是福家爾泰叛變,怕是沒人知道這些的吧。
爾泰偷看了可盈一眼,又從另一個衣袖里拽出一本冊子來,恭敬的遞了過去:“福晉,這是福倫記錄的帳冊,在書房的暗室里找到的,奴才偷了出來,仿了一本放進去,這是真本。”
這個爾泰,心眼真是不少,弘晝和可盈同時想著,福倫暗室里的東西都能偷出來,這家伙怎么做到的?福爾泰和他那個只知道情啊愛啊,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哥哥福爾康一比,真是天差地別啊。
可盈接了過來,迅速的翻看一遍,心里有了個大概,又把冊子遞給弘晝。
弘晝同樣翻看了一遍,看向爾泰,鄭重的問:“爾泰,本王想把這冊子給遞上去,到時候,在太上皇和皇上面前,你敢不敢出面做證?”
爾泰一聽,渾身一個機靈,抬頭看向弘晝,極認真的點頭:“奴才敢做證,只要能把令妃和福家拉下馬,奴才雖死無憾,只是,奴才有個請求。”
“什么請求?”弘晝一聽,立馬急著問。
爾泰臉上閃現一層紅暈,隨后迅速消失,低了頭,看看腳下的方磚,過了一會兒,才抬頭,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奴才想見見和靜公主,只要能和公主講上兩句話,奴才死也滿足了。”
“啊?”弘晝和可盈都沒想到爾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全都呆了。
可盈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伸手掐掐自己的臉,感覺挺疼的,知道這不是在做夢,這才端起架子來問爾泰:“爾泰,我問你,為什么要見和靜公主,為什么揭露福家和令妃的這些事情?”
弘晝也搞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福倫福晉曾經逼死過爾泰的親生額娘,卻不知道這又關和靜什么事。
爾泰低頭,好像陷入回憶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似乎是下了決心的,撲通一聲跪到弘晝跟前:“王爺,奴才,奴才正是因為和靜公主,這才要把令妃拉下馬的。”
“哦?”弘晝坐了下來,一臉沉思的看著福爾泰:“你倒是好好講講。”
“奴才早就知道令妃經常給和靜公主還有九格格下藥,那些藥都是福倫福晉找來的,奴才也曾經偷過解藥給和靜公主,和靜她,和靜她,是奴才放在心底里的人,奴才自知配不上公主,只希望公主能夠喜爾安康,卻哪知道令妃親手把和靜推進火坑里,奴才知道和靜公主的日子不好過,但求能夠盡一份力量,幫她一把,只要令妃倒了,九格格就能解脫出來,怕是交給哪個妃子撫養,都不給那么喪心病狂的給九格格下藥吧,只要九格格好了,和靜也了了一樁心愿……”
爾泰的話說的斷斷續續,不過,弘晝和可盈卻聽明白了,原來,爾泰小時候進宮做五阿哥的伴讀,又經常出入延禧宮,和和靜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和靜對別人殘暴,對爾泰卻是不錯的,爾泰小小的心思里就已經裝了和靜,不過,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想要尚主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盡力的幫著和靜,只希望她將來找個好人家,一輩子不受苦,卻哪知道,和靜嫁到碩親王府,得了那么個沒有人性的額駙,那么一家沒腦子沒心性的人家。
爾泰知道和靜最放心不下的是九格格,觀察了碩親王府多天,這才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拉令妃下馬,解救九格格,了卻和靜的心愿。
聽完了爾泰的話,弘晝和可盈互相看了看,這倆人都有點笑意,他們正愁和靜公主的事情呢,這福爾泰倒是送上門了,看福爾泰的這個態度,怕對和靜是愛慘了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