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激情燃燒歲月

第二十章 異國知青墓

第二十章異國知青墓

勝利了,但是戰士們沒有歡呼。

夜幕深了,戰士們將犧牲的戰友的遺體整理好,將烈士們身上的鮮血擦干,換上最干凈的軍裝,戴好軍帽,默默地向倒在那里永遠睡著了的戰友敬禮。

全軍就地扎營,安排了崗哨,張連長還不放心,在坦克周圍埋上防步兵地雷。今天的戰斗中,他們將本來就不多的炮彈打得所剩無幾,油料不足,而且這些“文革”期間生產的坦克,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媽的,擔架隊怎么還不上來?我看擔架隊的負責人應該槍斃!”步兵連長罵道,他的手下有幾人重傷,雖然衛生員做了處理,但必須快送到后方去,不想看到因戰場救護跟不上而在痛苦中犧牲。

“不要急,我己輕和后方聯系過了,這里的情況首長已經知道,他們已經派人過來了。”李思明安慰道。

“還是你們狼牙牛啊,可以直接跟首長通括。”步兵連長說道,旋而意識到話不太好聽,“李隊長,對不起,我這張嘴不太會說話。”

“沒什么,可以理解!”李思明瞪了他一眼,“晚上也不要掉以輕心,敵人的特工很厲害,都是光腳的,走路都跟夜貓子似的!”

“是!李隊長,今晚上由我們步兵和坦克兵負責站崗,你們狼牙好好休息吧,聽說你們自從開戰以來。就一直在敵后,一定沒睡過安穩覺!”步兵連長說道。

李恩明正準備拒絕,但看了看身旁,狼牙隊員都靠在村莊的已經倒塌地墻體邊,合衣睡著了,他們睡得很香,第一次在不需要提心吊膽的情況下進入夢鄉。他們太累了,需要足夠的睡眠來休養生息,李思明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只好點頭稱謝。

夜色如水,遠方的槍炮聲時不時的響起,在這戰地的夜色中,李思明靠在墻上,仰頭注視著天空,純凈如洗的天空,點綴著璀爛顆顆的星辰。今日的星辰看上去與昨日地星辰沒有什么兩樣,但天文學家告訴我們。宇宙每天也在變化。有的行星消亡,有的恒星被時間的黑淚吞噬,世上的人類每天也是在繁衍和殺戳,誕生和消亡。

遠處間歇的炮聲似乎成了搖藍曲,隊員們充分事更著這激烈戰斗后的寧靜,李思明甚至聽到有人在睡夢中還在喊著“殺……殺”。李思明卻睡不著,自從開戰以來。他的睡眠時間比任何人都要少,他不是不想睡,只是一閉眼就會驚醒,夜里幾次被敵人偷襲,讓他心有余悸,自己身上背負地責任更是讓他不敢掉以輕心。通常他只會在大部分隊員醒地時候,瞇上一會兒。

深夜。擔架隊上來了,步兵連長并沒有像他在入夜前所說的那樣發火,更不可能將擔架隊拉到一邊槍斃,還一個勁的感謝擔架隊,如同普通市民生病了。去醫院看病一般,一個勁地奉承大夫,其實人家擔架隊不是不想上來。他們一路上也是翻山越嶺,有時還要與打游擊的敵人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戰士們與子彈賽跑,他們是在于時間賽跑,沒有人愿意看到英雄戰士的血流光而死。擔架隊根本就不停下歇一歇,連夜抬著烈士遺體和重傷員往后方野戰醫院趕去,希望他們能盡快趕到中轉站,那里有汽豐可以用來運輸。

清晨,李思明像往常一樣在別人逐漸醒來的時候,進入了夢鄉。他夢到了有一支狼從身后撲了上來,狼爪甚至搭在了他地肩上,正如當年在大興那個除夕之夜所遇到的那一摹,在這異國的土地上重新上演。李思明猛得一甩,記得當年是持步槍上的輪刺反身一捅,現在腰上桂著一犯傘兵刀可用。

“啊!”李思明聽到身后一聲慘叫,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只不過是一場夢,有人只是拍了拍他的左肩而已,那犯傘兵刀差點已輕刺到了對方。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敵人摸了上來呢!”李思明連忙賠不是。

“沒關系,還好差了一點,不然我可就光榮了!”對方笑著道,可是臉色卻很不自然,剛才他分明看到了李思明轉頭的一剎那間的眼神,如他手中地刀一般鋒利,刺痛了他心房的最深處,讓他忘記了躲閃,幾乎跪倒在地。

“你有什么事嗎?”李思明問道,對方并非是穿軍裝的,這讓他有點奇怪。

“是這樣的,我們民兵為戰士們準備了一個熱乎乎的早餐,慰勞慰勞同志們,我看你還在睡覺,就來叫你!”民兵說道,原來他是民兵,只是這民兵跑得比大多數士兵還要遠。

李思明四周看了看,只有他一個人還在休息,狼牙隊員都知道自己地“惡習”,所以都沒有來打擾自己。

“那謝謝你了!”李恩明道。

“沒什么好謝的,都是自己人嘛!”民兵笑了笑。

“你們民兵跑得可真夠遠地!”

“這不稀奇,不是我吹,從這往北走五公里,從那里一直往國境線,你見不到一個越南人,全是中國人。咱民兵、民工的數量不比解放軍少,整個前線成了我們的大后方!你們在前方打仗絕對放心!”民兵侃侃而談,似乎他就是后勤總負責人。

早餐是一鍋粥,真難為民兵居然能持這些東西帶來,戰士們吃得那叫一個香,吃了這么多天壓縮餅干,狼牙隊員還吃了那么多生的野菜和小動物,能吃上香噴噴的粥,才覺得自己原來還是個有正常食欲的人。李思明覺得,即使是當年吃地“憶苦飯”。也比生的東西要強。

民兵們正和戰士們圍著那敵人的尸體在那里評頭論足,有的戰士在那里將戰斗過程說得天花亂墜,比說書的還要精彩。

李思明就著咸菜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剛才那位民兵又過來了。

“聽說你們是狼牙特種部隊?”民兵套近乎道。

“是啊。”李思明道。

“你們的大名我們聽說過,13軍還有昆明軍區都不止一次通報嘉獎。你們在敵人后方那可真是如入無人之境啊!”民兵說道。

“是嗎?不過這‘如入無人之境’是夸大其詞吧?

“這您就謙虛了,你們昨天傍晚的這一仗可是實打實的一個大勝仗民兵說道,“哦對了,聽說您曾輕也是一位知青,還是北京的?”

“你怎么知道?”李思明奇怪地問道。

“是你們狼牙地徐風跟我說道。”民兵有點洋洋自得,好像沒有什么他打聽不出來的。看來徐風需要敲打敲打。至少保密條例得抄個十遍。

“聽你口音,好像也是北京的,你怎么在云南當民兵,也是知青?”李思明問道.

“是啊,15中71屆的,我姓張你呢?”

“真巧了,我是72屆的。不過我不是15中的。我姓李。”李思明更奇了,順便撒了個謊。說實話,來到這個時代,同一中學同一屆的他也不認識幾個。

“啊這樣,怪不得以并我怎么沒見過你?”張姓知青民兵遺憾地說道。

“你怎么想到來云南當知青,咱們北京的知識青年去北大荒、內蒙古建設兵團地居多啊。”·

“我當年倒是想去北大荒,特別是珍寶島那里。可是老毛子太乖了,咱地一腔熱血報國無門啊。于是咱就來云南,這里離美帝近點不是?說不定美帝打過了紅河,咱這一百來斤不就是派上了用場?”張姓知青民兵感嘆道,“沒想到美帝這么軟蛋,也不考慮一下我們知青的偉大志愿,這么草草地收場回老家了。”

“現在你不是實現了嗎?”李恩明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猴子那個當年寫血書想去珍寶島的上海知青。

“實現是實現了,可這讓人無法接受。本來我們辦好手續準備回北京了,這‘同志加兄弟’之國如今也敢動咱一動,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這我們可不答應。所以我拉了一幫人,打出我們農場知青民兵的旗幟。也過來了,只是路上碰到一兩個受傷的越南兵,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張姓知青民兵遺憾道。

“原來你們是私自出國的?”李思明吃驚地問道。

“這個嘛,也不是個別現象,你到紅河邊上,老街那邊去看看,是有組織過來地民兵、擔架隊還有送彈藥軍糧什么的,能有8成就不錯了,剩下的都是我們這樣的。“張知青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不是我吹,我們知青民兵的軍事素質也不是蓋的,哪里需要我們,我們隨時可以頂上,絕沒沒人拖你們解放軍后腿!”

“可這是最前線,你們可以在稍后方的補給線上警戒也是不錯地嘛。”

“瞧見了沒有,我身上背的什么家伙?”張知青拍了拍身上的槍,“這可是沖鋒槍,比你們不差!”那是一把63式沖鋒槍。

“那你怎么上來的?沒人查嗎?”李思明問道。

“有,當然有,不過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咱抬著擔架、彈藥不行嗎?再說你們打仗總需要有人替你們抬傷員,掩埋敵人尸體地吧?”張知青答道。

李思明不去管他,因為在竹林中有一群人吸引了他的目光。昨晚天黑他沒有注意到,在青翠地竹林下,有一個大土包臥在茅草叢中,那是一個墳墓。那群知青民兵圍在墓碑靜,在墳靜有一個一人高的墓碑,上面寫著中文:中國援越知青之墓。李思明轉到墓碑后面,上面的字跡斑駁。已經模糊不清,上面記述著從某年某月至某年某月,中國知青援助越南人民修建防空設施抗擊美帝國主義,英勇犧牲的事跡。

張知青和一群知青民兵,注視著那已經殘破不堪的墓碑,良久無語。這些躺在異國土地上的知青是懷著最崇高最樸素的理想主義而來,在那燃燒的年代,他們將自己的汗水和生命奉獻給了理想。

李思明不知道他們在生命終結的最后時刻,是否對自己的付出與成就威到欣慰?后人總是站在歷史長河的終點來看問題,而歷史人物則義無反顧地投身到歷史的大潮中去。正如自己身后年輕的戰士們,他們帶著對租國的忠誠,用槍和炮維護著共和國的尊嚴,用流血和犧牲譜寫著戰士的豪情。如果這些戰士們在年老的時候,他們回頭想想,則一定會自豪地說:我曾輕在那燃燒的歲月里,與兄弟們并肩作戰。

這一場戰爭,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也同時預示著一個新時代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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