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午十點半,臨時借用的辦公室,會議室。
“這些是第二起連環殺人案中,八位受害者的個人信息。”
羅安起身離開椅子,示意眾人分發查看桌子中央一堆文件夾里的資料,他從米歇爾手中接過白板筆,介紹道:
“詹姆斯,男,30歲,根據調查,他生前在一家化工廠工作。
接著是曼迪,女,26歲,生前是一家商店的經理。
杰羅姆,男,18歲,輟學出來打工,在一家鐘表店干活。
黑茲爾,女,40歲,在一家洗衣店上班。
海斯,男,31歲,是一家草坪公司的銷售經理。
皮德柔,男,24歲,在一家超市上班。
艾米麗,女,22歲,在一家餐館做服務員。
埃夫仁,男,37歲,是一名籃球俱樂部的教練。”
“這些人有黑人,有白人,有拉丁裔,有男有女,有人經濟狀況良好,有人還有欠款沒還完……”
蕾西分到了一個文件夾,她看著手中的資料,眉頭緊皺:
“好像確實沒什么共同點,他們生前甚至都沒有去過某個相同的地方,存款都不在同一家銀行。”
想起羅安昨晚和剛才說過的話,莫娜簡單看了一眼便放下文件夾,問道:
“羅安,你剛才說有發現,發現了什么?”
眾人齊齊抬頭看向羅安,羅安呵呵一笑,說道:
“我的發現就是,這八位受害者之間,沒什么顯眼的共同點。”
在場眾探員滿頭黑線,蕾西吐槽道:
“你這個玩笑好像有些冷,羅安。”
“這不是玩笑,這就是一個重要線索。”
羅安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道:
“各位,我們從接觸這個案子以來,一直把目光放在受害者身上,想從他們身上找出相同特征或特點,從而找出或推測出兇手下手的習慣或目標。
但問題在于,這八位受害者人種不同,膚色不同,社會地位不同,有的是移民,有的不是移民,他們之間根本找不到有用的聯系。”
切妮爾眉毛揚起,聽懂了羅安的話,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把目光轉移到兇手身上?”
羅安點點頭,蕾西見狀有些疑惑:
“可是,我們沒有線索,到哪里調查兇手?”
“不,兇手其實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線索。”
羅安搖搖頭,翻找出八位受害者被從土里挖出來時的現場照片,以及八位受害者的尸檢報告,說道:
“第一,痕跡檢驗科出具的尸檢報告顯示,使這八位受害者死亡的原因,都是有人在他們腦后開了一槍。
第二,埋葬受害者的土坑,均呈現標準的長方形,長1.8米,寬1米,深度在1.2米至1.5米之間。
身材差距不大的受害者之間,埋葬他們的土坑長寬高之間的數據相差極小,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拿著筆用力敲了敲身后的白板,羅安神色嚴肅,問道:
“各位,假設這起案件背后的兇手,既有運送受害者的交通工具,還有挖坑的力氣,還會讓受害者跪在他挖好的土坑前,從背后開槍,以一種類似處決般的姿態殺死受害者。
這種兇手,你們覺得他是什么人?”
羅安話音落下,會議室里的眾人神色驟變,紛紛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殺手!”
“清道夫!”
“處刑人!”
“自以為正義的劊子手!”
“精神病!”
聽見最后一個單詞,在場眾人齊齊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一旁說出這個詞語的蕾西。
蕾西眉頭一挑:
“我感覺我說的沒錯。”
“精神病的這種可能性,確實不能排除。”
羅安輕咳一聲,吸引回眾人目光,接著說道:
“開始時,我的推測主要有四個方向:
第一,兇手是個清道夫,專門替人處理一些事情。
第二,兇手是個殺手,八位受害者都是他接下的訂單。
第三,兇手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他看到了八位受害者中的某些行為,覺得他們違反了正義,或宗教里的規定,于是代表“正義”或“上帝”殺死了他們。”
會議桌兩旁的眾探員齊齊點頭,都很贊同羅安的推測,切妮爾問道:
“第四個推測是什么?”
“第四個推測有些特殊,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想到的。”
羅安拿起白板筆,在白板上寫了幾個字,然后轉身問道:
“各位應該知道“兄弟會”吧。”
兄弟會,聯邦的一種特殊文化,是組織集會的社團形式,
大學校園內的兄弟會,已然成為了學生們拓展人脈、為畢業后工作尋找機遇的主要場所。
但新人想要加入兄弟會,一般都會被要求加入者“表忠心”,即完成非常艱難的任務,如在碎玻璃上做俯臥撐等,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這起連環殺人案,大概率不會是大學校園里“兄弟會”的杰作。
但聽見羅安提起“兄弟會”這個單詞,在場眾人頓時想到了什么,切妮爾首先臉色一變,說道:
“羅安,你的意思是,這八位受害者,可能是某個組織要求新人加入時的“表忠心”環節?”
“用殺人來表忠心?”
溫斯洛同樣變了臉色,猜測道:
“某些黑幫做的事?”
“也有可能是一些其它思想偏激的犯罪組織。”
羅安放下白板筆,雙手交叉環抱胸前,說道:
“最主要的問題,是八位受害者之間毫無聯系,資料里沒有他們都得罪過某些人的信息。
另外,八位受害者中,除了在草坪公司上班的銷售經理,有些錢財,其余人的收入并不高。
尤其是那位在鐘表店上班的18歲男孩,吃喝拉撒全靠鐘表店的老板,口袋比臉都干凈。
所以兇手是清道夫或殺手的幾率并不高,殺死這八位受害者,他們恐怕賺不到什么錢。”
“沒錯。”
“是這個道理。”
眾探員聞言齊齊點頭,羅安的推測和分析有理有據,他們沒發現什么問題。
切妮爾簡單總結了一下羅安的推測,然后問道:
“組長,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繼續調查和整理信息。”
羅安沉聲道:
“如果兇手是一個自以為代表正義的劊子手,那么他必然是因為看不慣八位受害者的某些行為,才選擇動手殺人,所以我們接下來需要查清楚,八位受害者生前的行為習慣和處事經歷。
另外,如果兇手是某個黑幫,是某個思想偏激組織里的人,或一些人,那么這個組織不可能籍籍無名,他們必然要吸納成員。
而他們只要吸納成員,就必然留下線索,我們需要尋找的就是這些。”
“嗯……”
聽完羅安的話,在場眾探員頓時撓頭,蕾西面露難色,說道:
“羅安,前面排查八位受害者生前的經歷,雖然麻煩一些,但不算特別困難。
可后面排查組織吸納成員的信息……我們好像根本沒有調查方向。”
這種犯罪組織必然十分隱蔽,沒有組織信息,也沒人推薦的話,調查者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走。
羅安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里面的困難,不過他早有準備。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眾人熟悉的,暗紅色電話卡大小的卡片,羅安咧嘴一笑:
“聯邦土地這么大,養育了不少人才。
現在遇見困難,是時候讓他們配合一下我們FBI的工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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