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世代藝術家

第10章 傳功,六合與八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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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大賽的消息暫未傳來,但新的一年轟隆隆的來了。

和熬到最后的師兄們互道新年快樂,方星河心底有些恍惚。

這個時代,是不是已經接受我了?

等到于小多摟著他又笑又跳的時候,他才恍然——其實時代根本不在乎任何人,是我終于接受了眼前這個時代。

此念一生,心界驟寬。

恰在此時,陳師兄手持拂塵,向他掃來:“方師弟,來來來,手揮拂塵,掃除閣下一切煩惱西去;懷抱太極,招得先生無數紫氣東來。新的一年里,祝你心想事成,所愿皆得。”

方星河笑彎了眼睛:“多謝師兄,新年快樂!”

“陳師兄,我呢我呢?”于小多期冀的湊上前去,急不可耐,“我的祝詞呢?”

“都有都有,哈哈哈哈!”

于小多討了吉祥話,又滿屋子亂竄討大錢,一個個老銅錢用紅紙裹著,裹滿玄門的祝福。

方星河沒有伸手,卻被師兄們硬塞來幾個,笑呵呵的捏在手里把玩。

重生以來的第一個除夕,方星河過得充實而又安心。

從初一開始,鐘道長親自演示,傳了兩套真東西。

第一門就是方星河完全意想不到的功夫——六合大槍。

鐘道長拎著一根怕不是有7米長的酸棗木桿,幾句話就講明白了為什么要教他這門功夫。

“欲練兵刃,需得了解兵刃。

武術源遠流長,但真正能打的就那么幾樣。

弓弩甲胄,槍戟刀盾,破甲錘锏,暗器飛鏢。

其中,槍為百兵之王,是弓弩之外的實戰第一。

但我教你六合大槍,不是讓你好勇斗狠,而是大槍在練習過程中最容易領會勁力。

抖大桿子,感受回彈的力量,去中和它平衡它,這樣才能出來真東西。

有了勁,回頭你再去握劍,輕輕松松。

而且你正在發育期,現在練大槍,應該能對你的協調性成長起到很大作用。”

“鐘師您費心了,感激不盡。”

方星河恭恭敬敬行禮,聚精會神學習。

六合大槍的基本功,非常簡單。

彈抖攔拿扎,再加上基礎步法,不大一會兒就傳完了。

但這東西易學難練,單靠時間硬磨,怕不是真得練一輩子。

方星河卻不擔心——哥們有掛。

把基本功和套路學完,只練了一天,個人技能面板里就出現了新的條目:六合大槍2。

鐘道長教的第二門功夫,仍然不是武當本功,而是八極拳。

“今天我要教你的,是八極拳里的孟村吳氏新架。

八極的三大源流,根基都一樣,但是新架套路最多,打起來最好看,最近國家體總正在編繪武術表演規定套路,八極部分就是從孟村新架里提煉出來的,很適合你。”

新架打起來很漂亮,剛勁有力,和太極形成強烈對比。

但是這套拳也最復雜,從基礎的樁功到小架再到行劈連手24大勢新八大招,有很多不同內容。

學到新八大招的時候,方星河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后世在網絡上很火的那套網紅殺招嗎?

閻王三點手、猛虎硬爬山、迎門三不顧、霸王硬折韁、迎風朝陽掌、左右硬開門、黃鶯雙抱爪、立地通天炮。

后來用AI做成真人動畫之后,帥到每個男生心顫神搖。

這套東西不但要學好,更要練精。

王家衛把《一代宗師》拍成了《宮二傳》,梁朝韋的打戲爛得不如川渝家暴男,等以后有機會了,哥們非得拍一部《末代宗師》臊死他們。

下定決心,開始勤學苦練。

兩門功夫都來自八極流派,之所以先槍后拳,恐怕是鐘道長意識到了方星河已經不會久留,所以先易后難。

果不其然,就在初八的下午,一直平緩小幅增長的星光值,忽然開始大幅度跳漲。

方星河馬上意識到,恐怕是自己的作文終于被評委看到了。

看這動靜,效果應該不錯?

那豈止是不錯,那是相當強烈的反響。

著名作家葉辛和復旦文學博導陳思和正在一塊兒審稿,陳思和先看到了那篇《狗日的青春日了狗》。

最初只是簡單的往下掃,過了大約十五秒鐘、四五段之后,他忽然停下,馬上翻遍所有文稿,然后把另一篇《性、暴力、和謊言》遞給了葉辛。

“老葉,把你那八股先放下,看看這孩子的。”

“怎么?”葉辛抬起頭,扶了扶眼鏡,“有點意思?”

“那可不止是有點意思,反正我這篇不止。嘿!這孩子才13歲。”

“那行,我看看。”

葉辛接過文稿,在看到題目的一瞬間,精神就被刺得一激靈。

陳思和也重新開始閱讀《青春》,細細的開始琢磨。

你們是怎么看待青春的?

我的意思是,看到這行文字的所有人,你們有沒有真正深刻地思考過青春的快樂和陣痛到底因何而來?

如果你們暫時還沒有答案,那就聽我的。

我先把結論戳在這兒,對不對沒得商量,但是你們可以盡情抬杠。

青春期的快樂,百分之百來自于狗屁不是、毛都不懂、沒心沒肺、莽撞傻逼。

老子曾經曰過:精神病人思維廣,二逼青年歡樂多。

你們瞧,賢人早就把這事說透了。

快樂最簡單——別想那么多。

而所謂的青春期陣痛……

真的,你們太愛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什么叫陣痛?那分明是一直在痛著。

上上一代人因為疼得太厲害,精神上痿而不舉、舉而不硬、硬也就那一下,所以搞出了傷痛文學,我在本屆大賽的評委里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

而我們這一代人,傷又傷得不深,痛又痛得不真,叫起來矯揉,哼哼時造作,我看,我們很有可能搞出來蛋疼文學。

但是不管區別有多大,我們兩代人,以及夾在中間瑟瑟發抖毫無聲量的70一代,青春期過得都不怎么樣,這倒是真的。

據我觀察,青春期之所以成為大多數人最難受的時期,根本原因在于,你們總是在取悅某些人或者某些事……

“好!好啊!”

陳思和剛剛讀完全文,還沒來得及仔細咂摸,就被忽然拍案擊節的葉辛給打斷了。

不止如此,葉辛還迫不及待的追問:“老陳,還有沒有了?”

陳思和隨手把最后一篇《長大》遞過去,手里死死捏著《青春》:“你先看這篇,我這篇我還得再琢磨琢磨。”

對面的王蒙好奇抬頭:“有那么好?來來,也讓我過一眼。”

葉辛把《性》傳過去,興奮道:“它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好,你明白嗎?算了,一看便知。”

總共就三篇,陳丹婭分不到,于是一邊往陳思和身邊湊,一邊問:“和韓涵那孩子比呢?”

“不是一路的。”

陳思和搖搖頭,眼睛片刻不離文稿。

“韓涵是年輕人里難得的老辣,視角成熟,思考深刻,嬉笑怒罵皆成文章,而方星河是……”

“是奔著干翻所有人去的,野蠻,狂妄,霸氣!”

“總之比韓涵更辣,也比他更狂。”

“叫你們說的我越來越好奇了,快點看,別癢癢人。”

房間里迅速安靜下來,只剩下嘩嘩的翻頁聲。

這年月的文人,撈的是真撈,不要臉的是真不要臉,而純粹的也是真純粹。

房間里聚集的這些位,愿意撥冗給學生當評委,自然是希望能夠為‘中學語文之改善’、‘文壇年輕之新血’貢獻力量的熱情之輩。

心思純粹,只看文章,那方星河必然入得了眼、迷得了心。

一圈人全都傳看過一遍之后,王蒙打趣道:“老葉,你寫過《我們這一代年輕人》,怎么樣,對于新一代年輕人有什么看法?”

“比不了,比不了,我十三四歲的時候……”

葉辛謙虛擺手,皺眉回憶了一番,方才笑道:“嗯,大約還在稀里糊涂的憧憬著性呢,不敢,也沒有能力提筆寫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中爆出一陣狂笑,女士笑得尤為肆無忌憚。

鐵凝也打趣道:“老葉還寫過《蹉跎歲月》呢,也是屬于一扒拉就軟的傷痛派那一掛的,可被小朋友罵慘了。”

“靠!”葉老師氣急敗壞,“難道你不是上上一代里的?”

鐵老師理直氣壯:“我是女的,不需要硬。”

“哈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陣狂笑,快樂爆炸。

王亞麗自嘲道:“你們總歸是有名有姓,不像我們70后,只配瑟瑟發抖”

“這孩子,真的是又兇又野。”

“野點好,搞文學最需要野性,不能循規蹈矩。”

“那就都給他過了?”

“《性》就別過了吧?放進去兩篇足夠了。”

陳丹婭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新概念項目總干事李其綱跟著點頭。

“嗯,咱們最后成書,是要面對廣大在校青少年的,《性》放進去不合適。”

“可惜了。”

“嗐,這可惜什么,那孩子早晚會發書把它刊出去的。”

“也是,小方看著就是個不省心的主。”

“不省心和蠢,是你兒子的話你選哪個?”

“儂腦子瓦特了?!我兒子要是有這才氣,再不省心我都認!”

“哈哈哈哈!”

編輯部里一片歡聲笑語,能挖掘到一個好苗子,大家都很開心,感受到了這份工作的意義。

于是,初十這天,暴富往方星河的BB機里發來了一條速回電的數字代碼。

方星河把電話打到他家,聽筒里傳來的是暴富興奮的尖叫。

“哥!你過了!3月27日,去上海參加復賽!”: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