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結案
被派去傅府的衙役很快回稟,說劉東綿聽到風聲已經逃出了揚州城。劉光祖立刻派人出城捉拿,終于在碼頭逮住了企圖逃跑的劉東綿。
在君柔的遺書、段婧找到的遺骨、還有吳爽的指證之下,劉東綿已經無可抵賴,徹底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來他圖謀傅家的財產已久,便刻意地接近君柔,使盡手段贏取了她的芳心,又不遺余力的勸說她當了幫兇。君柔得到劉東綿的指示之后便悄悄地在傅老爺的茶水和飯菜中下了一種慢性毒藥,使得傅老爺身體日漸衰弱。
但是由于君柔時有不忍,給傅老爺下毒的時候分量便輕了一些,讓傅老爺的死期延后了不少。傅老爺又心心念念地要將家業交給自己的兒子,父子兩個還一起動身去了蘇州。劉東綿唯恐傅家寶學會做生意之后對自己不利,心中不免焦急起來。白姑香堂的人刺殺知府的事情發生之后,劉東綿靈機一動,便收暗地里收買了一批人,將傅府的鋪子來了一個大清洗,并嫁禍給白姑香堂,逼得傅老爺中途而返。
傅老爺原本身體就衰弱,經過這一折騰果然病重了,劉東綿便拿出事先利用吳爽調包的房契地契威脅傅老爺將家業傳給他,傅老爺抵死不從。劉東綿一怒之下給傅老爺灌下了毒藥,讓老岳父毒發身亡。這種慢性毒藥毒發的時候呈現瘟疫癥狀,不仔細追究是看不出來的,是他去云南的時候從一個巫醫手中買來,特意為自己岳父而準備的。
本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沒想到傅家寶大鬧了一場。…還招來了一群厲害地朋友,其中就有被自己利用偷房契地契的吳爽,便以最快的速度將傅老爺地尸身火化、毀滅證據。
正當他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君柔發難了,對他軟硬兼施。逼他早日休妻、立自己為正室,如果有負于她便將事情全部講出來,他又陷入了新地不安之中。
在得知君柔去見過喬婉之后,他沉不住氣了,認為君柔才是他最大的威脅。只要君柔閉嘴了,他就安全了,于是下了殺手,將她吊死在房梁上。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君柔聽了喬婉的一番話,心里動搖了,事先把自己協助劉東綿害死傅老爺奪取財產的事情全部寫了出來,還悄悄地送到了喬婉地手中。
鐵證如山,這個姑爺和小妾私通害死大財主的奇案很快便告破了。在揚州城乃至全國都引起了不小的關注。而且越傳越離奇,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這樣:江南四大財主之一的傅老爺,被私通的女婿和小妾合謀害死。企圖奪取家產。傅家未過門的媳婦與奸夫淫婦斗智斗勇,終于打贏了官司。奪回了家產。
康熙皇帝接到揚州知府的快報。很是震驚,立刻派人帶了圣旨趕往揚州。
傅老爺的冤案得以訴清。補辦了一次場面宏大地葬禮。被劉東綿調包的房契地契物歸原主,大部分被搶的財物貨物也都追回,雖然人亡,家卻沒破。傅家寶在喬婉地建議下,把大部分店鋪變賣了,只留揚州城里的幾家鋪子,把被劉東綿趕走地老伙計都重新請了回來。經過這件事情他終于成熟了起來,準備安下心來跟老伙計學做生意。
傅小姐聽到消息從連哭帶嚎地從婆家趕了回來,沖到牢里把劉東綿狠狠地罵了一頓。劉東綿從來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個丑娘子身上過,當初娶她也只不過是圖謀傅家地家產,只是她一直都沒覺察,現在知道了倍受打擊,躲在她老娘念經的房里整夜地敲著木魚,嚷著要出家。
喬婉總算是見到了這位傳說中地傅小姐,她以前想象不出奇丑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如今總算是對“奇丑”這兩個字有了深刻的認識。
糾纏了她這么久的事情似乎都告一段落了,鋪子也沒什么生意,難得有如此清閑的日子,她買了些書和點心,打算去看看那些孩子們。很久沒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來讀書,她心里覺得有些對不住那些孩子。
她跟傅家寶商量了一下,傅家寶很痛快地就答應辦一個學堂,讓那些窮人家的孩子來讀書。她有些忍不住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孩子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整齊的背書聲,還隱隱聽見有一個陌生男生在領讀。她忍不住好奇,連忙走過去一探究竟。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書生打扮,一身灰舊的布衫,卻很干凈。身材不高,每端目正,有一股儒雅的氣質。一手托著一本書,一手背在身后,一邊讀著,一邊在六七個孩子中間來回地踱著慢步。
黑蛋也在里面,他是這里面年齡最大的孩子,也是讀得最認真的一個。坐在靠近門口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看樣子沒怎么專心讀書,一扭頭發現了喬婉,笑了,大聲地喊道:“女先生來了,女先生來了!”
屋里的人聽到喊聲都停了下來,那男子打量了喬婉幾眼,溫和地笑道:“原來姑娘就是那位好心的先生啊?在下安以文,真是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喬婉聽他說話酸溜溜的大有逄越當年的風范,忍不住笑了,“原來是安先生,叫我喬婉就可以了!”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偶爾經過此處,聽孩子們說了姑娘的事甚感敬佩,便自作主張給孩子們講課了,還請不要見怪才是!”安以文彬彬有禮地對喬婉鞠了一躬。
喬婉連忙阻止他,“不要這樣,你盡管自作主張,我不在意的。我是胡亂教,而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能算是先生,看起來你比我更專業一些,以后還請多多關照這些孩子們!”
兩個人聊了幾句,喬婉發現這個安以文相當有學問,而且都時局政事有相當獨到的見解,但是卻對科舉不屑一顧,絕對是個當代憤青。
“官場就是一個牢籠,明知會失去自由還有人削尖了腦袋往里鉆,唉,真是人心難明啊!”安以文十分感嘆地將談話做了一個總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喬婉覺得這話耳熟,猛然想起巫女的話,于是問道:“安先生,請教一下,這世間最富貴又最貧窮的華麗牢籠應該是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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