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趙玉端著膳盤進來,看見兄妹倆還在書案前對著地形圖商議著從何處落腳才能在最短的時日里找到音訊全無的皇帝。“主子,用膳了。”趙玉將膳盤放到書案邊的小幾上。
“了。”樂暉盈扭過頭你還不去收拾一下,也不看看的樣兒。”
趙玉打量了一下主子,您還是先用膳吧。好些日子都沒有好好歇歇了,奴婢擔心您的身子撐不住。”
樂輝慡素來趙玉有些嘮叨,龍瑄炙說他生就一副學舌頭也就絲毫不在意行了,你下去。你主子是我妹子,我還能不看著她?!”
“將軍是不,主子自從出京以來就沒有安安穩穩吃過一頓飯。歇著也只是打個盹兒,早見到了北疆城外匆匆喝了兩口茶就趕著了。奴婢看著,主子的臉色比在宮里時要差得多了。”趙玉明明看見樂暉盈警告的眼色,不過唯有跟樂輝慡說出悶了好久的憂心事奴婢擔心主子的身子,請將軍好生看著主子。萬歲爺要是主子這樣糟蹋身子,只怕也會惱火的。”
“我說呢,瘦得都只剩下骨頭了。”樂輝慡看了眼你要是想要糟蹋的身子也不要放在這時候,等找到了他你卻倒下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何苦來呢?”
樂暉盈狠狠瞪了趙玉一眼早你嘴這么碎,說也把你留在宮里不叫出來了。”口里這么說著,還是跟著樂輝慡一起到小幾前坐下。樂輝慡遞給一碗清澈見底的清湯這兒沒好,你要來就叫人燉了些清湯。補身最好,多少還是用些。”
淺淺喝了兩口,清香撲鼻滿口留香加了雪蓮吧?無不少字”“嗯,加得不多怕你不喜歡。”樂輝慡喝著手里的的蓮花白安王在京中如何?”
“很好,你放心。”樂暉盈點頭沒想到安王對于政事如此熟稔。”
“你不用再說了,我你心里盤算著。”樂輝慡止住她他是不會在京中受人擺布的,我也不會答應他離了我身邊。”
樂暉盈默然半晌,抬頭望著樂輝慡二哥,從小我就和你親近。我不該瞞你的。說我不恨他不怨他自然是假的。只是自從嫁了他,我哪怕明明不該做還是會做。就像你和安王一樣,明明為世人所不容為何還要在一起。不正是為著你有了他他有了你,你們不會分開。可我,從來就不他心里對我是如何。若是有我,還會跟身邊那些糾葛不清。若是沒我,又做出那些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的事兒來。哥,我總在騙他一直都是對我有心。只是騙得再多,也成不了真的。我來,只是告訴不能沒有他。或許他了,還是會有很多一如既往的圍繞在他身邊,他跟從前似地礙我的眼。只是我不能沒有他。”
樂輝慡慢慢喝著手里的酒姍兒,自你要嫁他時起我都不覺得是件好事,時至今日還是這句話:我從不覺得你做了皇后是件好事。哪怕是跟何藺在一起都比和他在一起都要好得多。”頓了頓只是,你的心思從小就不是別人能夠扭轉的。即便是父親也不會不讓你坐你不高興的事兒,你從來就是我們一家子人最寵的人。沒有人會不依著你,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辰也會有人去給你摘下來。何況你要做皇后,是父親輕而易舉能夠做到的。自然是要依著你,做皇后在別家看來自然是光耀門楣。可是在我們家,算是么?”
樂暉盈眼圈漸漸紅了我是我任性才發生了這許多事兒,只是哥不論時候我都不能瞞得過的心。”
“再說不叫你和他在一處都是無稽之談,所以這次哥哥會幫你。”樂輝慡放下酒盞你做皇后就該很多事便不會普通人家一樣,也就要容忍很多在他身邊。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一次次都告誡不要在意,只是真的能這樣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如果我能不在意,這次也就不會來。可是我依舊是放不下,我怕他出事。他是我夫君是我三個孩子的腹父親,我不能當做無動于衷。不能在宮里等著他安然無恙的。我要和他一起,如果他回不去。我也就不用了。”淚水滴進面前的湯碗里,泛起陣陣漣漪。
樂暉盈在家時候從沒人敢惹哭,自幼受盡家人寵愛。可是做了皇后以后反倒是常常愁眉緊鎖,這是誰也想象不到的事情。樂輝慡輕輕拭去的淚水別哭了,有哥哥都會幫你。就是做了皇后也是我,不為你著想還為誰著想呢?顏曄此人是個真漢子,待人自然是無話可說。只是皇帝被困山中這件事,沒有多少人。顏曄從何得知?你來北疆也應該是瞞著所有人的,又被他了。只怕你我不得不一二,畢竟顏曄是韃靼人。”
“上次在冷宮救我的也是他,如果他有心思上次就該下手了。”樂暉盈看著二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有他在這時候能幫我們就不該對他疑心。至于他是人,跟我沒關系。”
“所以我才說我幾乎要認你不出,從小你雖說是心思縝密。哪里會有這許多心思。做了皇后真個是叫人無法想象你會想得這么多了。”樂輝慡難得地笑起來我倒是覺著是他改變了你,你不得不去想這些心思。”
“哥,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想想明兒該做,我要的只是能去找到他。別的事,此時計較不來。就算是要計較,也要等到以后所有事都平復了才行。”樂暉盈擦了把臉我們沒有退路可走,只能一步步向前。哪怕是萬丈深淵也要硬著頭皮走。”
樂輝慡嘆了口氣好,我都聽你的。”兄妹倆繼續翻看著面前的路行圖,接著又是反復計議猜測龍瑄炙會被困在地方,畢竟按照可以計議的行程是可以推算出龍瑄炙會被困在哪里的。
顏曄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樂暉盈皇后,您真是要和屬下一起入山?”始終不敢嬌怯怯的皇后會跟一起往雪山深處走去,看天色還有一場大雪要下。要是再把皇后困在山中可真是闖下大禍了,誰讓在云戎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讓樂暉盈安然離開北疆,誰又牽涉進去一個龍瑄炙。云戎要還樂暉盈的人情,不得已去救這個宿敵。在樂家的時候,樂文翰肯不咎前事,當初和韃靼皇族里面的殺弟之仇都是不管了。了數十年的恩怨再次計較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這件事一直都是云戎心底最大的瘡疤。
因為射死樂暉盈叔父的那一箭就是少年時的云戎所發,后來看到樂暉盈心底一直都在憂心她會計較此事。故而上次到了樂家多少還是想去負荊請罪,沒想到樂文翰會對此事既往不咎。云戎也就安心,看到龍瑄炙那么在乎樂暉盈也就放了心。故而舍得放手,不再對樂暉盈有任何幻想。
此次波斯韃靼聯手出兵,云戎想要阻止是來不及的。只好暗地或許能夠幫到樂輝慡事,恰巧遇到樂暉盈前來。兩人計較以后,云戎不便出面。只好,幫著樂暉盈尋找龍瑄炙出了雪山也是還她們家的人情了。
樂暉盈笑笑莫非我這打扮像是要跟著出去散步么?皇上是我夫君,我豈可坐視不顧。便是不是夫君,君父有難豈能袖手旁觀?”
“皇后這般說倒讓顏曄無話可說了。”顏曄扭頭看看樂輝慡樂將軍還有事交代?”
“沒有,你給我看著她就夠了。”樂輝慡上前籠緊樂暉盈的衣襟給我好好吃,不許對不好。聽見沒?”
樂暉盈微笑著點頭,樂輝慡轉頭看著趙玉看好你主子,有即使我不怪你可是皇上怪不怪你我就不了。”
趙玉拭了把汗將軍放心,奴婢該看著主子的。”
“那就好。”樂輝慡將手里的羊皮水囊拴在樂暉盈腰間的扣帶上這里面是蓮花白,不到時候不許喝。滾燙的酒在雪地里比都管用,么?”
“好了,我了。”樂暉盈戴好暖帽時候不早了,我們起身趕路吧。”說完一徑往前走,顏曄和趙玉帶著樂輝慡選好的親兵跟在身后。朝著龍瑄炙金山的路徑走著,或許走不了多遠就會遇到龍瑄炙了。畢竟龍瑄炙進山沒多久就遇到雪災,根本就走不了多遠。只要能在原地不動,大約過不了一兩天就會遇到了。
“萬歲爺,看這天只怕是又要下雪了。”趙希躬身進了行營帳篷,龍瑄炙困坐在行轅中籠著海龍皮袍隨身帶的糧草還能支撐多久?”
“最多兩天。”趙希估算了一下隨來的將士們跟萬歲爺吃的一樣,奴婢擔心萬歲爺會吃不慣。”
“別人能吃,朕就不能吃?”龍瑄炙抬眼看了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單單給朕準備這些跟著朕一起遭受雪災的將士會想?”
趙希沒敢接著說下去,將一盞熱茶端到皇帝手邊將士們都在詢問,時候能夠出山。”
“只要明早不下雪,就能出去。朕看著山路雖然難走,只是要想出去也不是很難。至少應該從來路出去,要不樂輝慡如果命人來找尋朕恐怕會要過。那時候豈不是徒勞無功!”
“草民參見皇上。”何藺拿著進來還請皇上喝了這盞藥,雪山中寒氣甚重只怕皇上受了寒濕之氣。”
“何藺,你這是時候弄來的藥?”龍瑄炙挑起眉頭看著樂暉盈念念不忘的人,一直對他很有敵意。誰讓樂暉盈每次提及他都是一副永遠都忘懷不了的神色。
“草民出來的時候隨身帶著驅寒祛濕的丸藥,恐怕會用得上。”何藺不卑不亢地說道沒想到真用上了。”
“看來你是預料到朕會出事。”龍瑄炙意味深長地看著何藺既然預料到還要跟著朕出來,倒是真的沒想到。”
“草民所進的是的心,畢竟您是皇上。”何藺懶得跟他計較,榛遐是樂暉盈身邊的人。要不是為了替榛遐著想,感激樂暉盈對于兩人的一番情意所以才會不顧一切跟著出來。這件事不想去和龍瑄炙說清楚,跟他沒有多大關系。目前所盼望的都是早日出了雪山,找的推算榛遐估計有了身孕了。樂暉盈難產的情形牢牢印在腦海中,萬萬不能讓妻子再去面對這樣的事情。那時候還有能守在她身邊,而到了妻子分娩的時候會是誰守在她身邊?
龍瑄炙笑起來如果朕不是皇帝又當如何?”
“皇上若不為君王,只怕也就不會讓草民如此為難。”何藺穩重的神色叫人看得生疑。
“為難?朕讓你為難?”龍瑄炙細想想好像沒做叫他難堪的事情,就是跟樂暉盈吵架也不是外人能看到的。再說夫妻兩人拌嘴放在那里都是在所難免的,而且樂暉盈也不會把這些話說給何藺聽見。
“草民讓為難。”何藺看看皇帝的神情草民夫婦欠皇上一個莫大的人情。倘或不是皇上皇后撮合,只怕也不會娶到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提到妻子,何藺嘴角泛起一絲不由自主的笑意。或許在不知不覺之中早已習慣那個嬌俏的女子在身邊嘁嘁喳喳不停,和爭辯或是叫聲軟語的撒嬌。反想想若是換成樂暉盈,是不是能夠兩人說道一起去。樂暉盈是御苑里的嬌花,不會也不能成為一個民間普通的婦人。只有在皇宮中才不會埋沒她的光彩,或許跟著皇帝會受不少委屈,可是這委屈也是作為一個皇后所必經過的歷練而已。
“榛遐?!”隱約聽龍瑄蕤提過,不過樂暉盈始終不曾提過這件事。或許是不忍心提還是別的就不得而知了你們成親了?”
“是,等草民只怕就要做父親了。”何藺笑起來只怕天底下做父親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龍瑄炙眉間漸漸松開: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以樂暉盈的聰慧不會想不到這個的。看來以后都不會有這個心了,這次二人之間也不會再為此事齟齷了。要是能夠平安,是不是真的應該摒卻妃嬪呢?出來這么久,心地念著想著的從來就只有她一個人。
一念及此,龍瑄炙接過何藺捧來的藥毫不猶疑地喝了下去。果然隱隱翻騰的胃氣居然漸漸平復下來你開的藥總是很平和,跟凌恪一樣叫人放心。”
“那是草民老父。”何藺第一次好不避忌地說道,養兒方知父母恩真是一點不假。從前心底一直都在埋怨父親遺棄和母親不管,以至于從小就和母親相依為命。直到快做父親以后方才覺察出父親心中的愧悔,沒有一個人能夠真的遺棄的妻兒,除非是萬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就仿佛此時離開妻子身邊,她自然是不會埋怨。若是將來孩子為此事埋怨甚至是怨恨,真的能夠問心無愧地對他說父親不是有意離開你,而是有了不可推脫之事才會離開你,孩子又怎樣。想了這許多,方才敢在皇帝面前毫不忌諱地說出這些話。
“哦,是這樣?”龍瑄炙恍然大悟,怪不得樂暉盈很是何藺的醫術。原來是因為父子相承的懸壺濟世之數是她早就的。這所有的一切只是瞞著這些人而已,或許只是瞞著。畢竟這些話說出來也是不好聽的他身體還康健?”
“甚是康健,與樂老爺子一起養老甚是安逸。”何藺笑笑能夠這樣倒也是安享晚年了。”
難怪上次說樂暉盈難纏的事情,樂家弟兄雖說擔心卻是料到無甚大礙。原來一切都是在手心掌握之中了,只是不便明說。樂暉盈的心思之縝密倒真是不曾預料到,只怕她在京中是安然無恙的。真是這樣就好了。
“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安排,太傅是個閑不住的人。”龍瑄炙考慮半晌,畢竟是的岳丈又是太傅,倒真是無法割舍很多事情了。
行轅大帳外響起一陣異響,大帳的邊角也被吹得亂飄。“萬歲爺,下大雪了。”趙希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臉的驚惶失措比前次的雪還要大。”
龍瑄炙眉間復又皺起來莫非真是要困死在這雪山中?好容易想到雪停了,山路就會通了。只怕不等到春暖花開,朕是要再次安營扎寨了。”
何藺跟在他身后只要有足夠糧草,倒是不用擔心。可是糧草已然不足,此處離波斯國不遠。要是波斯人皇上在此,只怕會有大變故。”
龍瑄炙背著手皺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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