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蜘蛛部隊在黃光良的指揮下進攻那是相當的猛,可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敵軍的二萬機甲,想要一擊而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論起機甲的先進性,兩盟的機甲要比華夏聯盟這一邊的機甲要更強大,特別是在火控方面,華夏聯盟的機甲武器不過是剛剛起步,而兩盟的武器已經換裝過好幾代。從打敗畢克林那一戰俘獲的機甲胡憂就能知道,兩盟的機甲遠比華夏聯盟的要更好。
當然,如果要比機甲,胡憂的烈焰要更加的華貴,可華夏聯盟只有一輛烈焰,白子銳已經對烈焰進行過秘密研究,得出來的答案是以華夏聯盟目光的機甲制造水平,是造不出烈焰那種頂級機甲的。
胡憂的烈焰比兩盟大多數的機甲都要好,可是在戰爭上,這種好是不有意義的。戰爭究竟的是團體作戰,一輛機甲的好壞無法代表什么,真正決定勝負的是平均實力。在這方面,兩盟的平均實力不用想都要在華夏聯盟之上。
“黃光良看來是支持不住了。”紅葉對武界的軍事是不怎么熟悉,但是對戰爭她有著過人的天賦和二十多年的經驗,對戰場的勝負她有自己的理解。
“他能打成這樣,已經是超出了我的料想。”胡憂從來都沒有奢望過當當靠黃光良的兩千紅蜘蛛機甲就能打退江念祖的二萬人馬。紅蜘蛛機甲說老實話,除了造形比較奇特之外,在進攻等方面并不見得有多強大。江念祖在皮城就有與紅蜘蛛作戰的經驗,要對付紅蜘蛛真可以說有的是辦法呀。
在胡憂的命令之下,黃光良帶隊退了下來。他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的初哥,自然知道戰爭不是憑一時之勇就能取勝的。
隨時紅蜘蛛機甲部隊的后退,江念祖的兩萬機甲繼續逼近。遠遠看去,兩盟的人型機甲分布在大片的平原空地之上。像極的外出覓食的大黑頭螞蟻。而在他們的眼里,華夏聯盟軍就是那可口的糕點,誰都想要上來重重的咬上一口。
劉和平在注視著戰場,黃光良已經打過,接下來應該是他出場了。胡憂的出戰軍令早已經下達到他這里,不過現在還不是出戰的時候,他也就沒有急著動。
戰爭比實力,也比耐心,先一步動和后一先動的結果往往是不一樣的。
等待,是每一個軍人都應該具備的能力。做為一個將領,必須要有更好的耐心。
“要來了!”
劉和平在心里暗哼了一聲。在他動的同時,他身后的汽車人部隊也動了。這一次在非盟戰場上,汽車人機甲的表現相當的搶眼,現在怕是整個天風大陸都已經知道華夏聯盟新裝備的汽車人機甲了吧。
“兄弟們,跟我上,狹路相逢勇者勝!”
劉和平一改平日的文雅,驅動著屬于他的汽車人機甲,第一個撲向了兩盟軍。
“有意思。”
江念祖端坐于大屏幕之前。眼前注視著實時的回傳畫面。武界的戰爭是他一生所經歷過的戰爭中條件最好的。記得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可沒有什么機甲可用,那時候的他靠的就是一雙腿。用當時的話說:打仗就靠走,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走。
畢克林也在指揮室里。不過他沒有任何的指揮權。他的兵權已經到了江念祖的手上,就連這條命也在江念祖的控制之中。江念祖想要他活著,他就暫時活著,什么時候江念祖不想讓他活了。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做為一個軍人,畢克林不怕死。可就這么死在江念祖的手里,畢克林并不甘心。
憑什么呀!
這可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部隊。任什么要交到江念祖的手里任他去糟蹋。
畢克林在心里吶喊著,他告訴自己在忍,只有忍才能等到一個屬于自己的機會。
江念祖瞟了畢克林一眼,這種級數的對手他從來都不會放在眼里。這樣的人在他的面前能玩出什么花樣嗎?
他不這么認為。
“胡憂的汽車人機甲有點意思呀。”江念祖笑著對畢克林道:“你猜胡憂下一步的計劃會是什么?”
畢克林冷哼一聲,一個字都沒有說。他才不要做江念祖的軍師,想從他這里得到任何的幫助,門都沒有。
江念祖似乎并不準備逼畢克林說什么,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什么表示,而是看著大屏幕道:“我猜胡憂應該已經準備好了陷阱,這會正像獵人一樣的等待著我跳下去。”
“嗯,應該就是胡憂目前所呆著的那一片地,他的布置肯定就是在那里。按目前的形勢來看,那些汽車人機甲最多二十分鐘就會撤。打久了他們支持不住,撤快的我的部隊是不會上當的。”
畢克林對江念祖是很不爽的,可是對江念祖的分析他不得不佩服。上一次胡憂就是用這樣的辦法讓他吃了大虧,這一交再故計重施也不奇怪。
畢克林依然沒有開口,他在暗中觀察著江念祖準備怎么做。看比自己水平高的人指揮戰斗,是一個不錯的學習機會,就算是將來沒有機會再指揮戰爭,畢克林也不愿意放過這樣的機會。
一如江念祖分析的那樣,前后不過二十分鐘而已,劉和平的汽車人部隊就撤了。他們不是猛的轉頭就撤的,而是邊打邊撤,正在交戰的士兵也許不什么感覺,邊上的旁觀者只要有心,就能很輕易的看出這一點。
畢克林看胡憂的汽車人部隊確實如江念祖分析的那樣后退,也不知道是應該喜還是應該憂,江念祖接下來的命令卻讓畢克林差點沒激動的跳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居然下令進攻,那不是拿士兵的生命去送嗎!”畢克林氣得直要吐血。胡憂有埋伏可是江念祖自己說的呀,明知道有埋伏還要硬上,那得死多少!
死多少都不夠呀。
“你以為我會故意輸給胡憂嗎?”江念祖在畢克林最激動的時候冷冷的問了一句。
畢克林一愣,無言以對。
不錯。江念祖這一手看著是要往火坑里跳,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故意輸給胡憂?
就在畢克林還沒有想明白的當口,江念祖再下命令,這一次是全軍出擊。
如果是畢竟之前還不明白,那么現在他是真明白了。
胡憂那里有坑這沒錯,可只要石頭夠多,再深的坑也要被石頭給填滿。
江念祖這是拿畢克林的部隊去填胡憂的坑。填滿了,那也就不再有坑了。
“江念祖真要狠的。”胡憂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到目前為止,江念祖確實是按著胡憂想要的路線在走,可胡憂想要吃掉的是江念祖打頭的那兩萬部隊。而不是帶個七萬部隊呀。
胡憂的手里不過只有一萬機甲,以一對七,沒有任何的勝算。
“總理。”黃光良這時也急了。胡憂的計劃他知道,可這會再繼續按計劃實行,吃掉江念祖一些部隊是能做得到的,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在江念祖強大的攻勢之下,他們這一萬機甲怕是一輛也無法活著出去。
“我知道。”胡憂應一聲。現在可不是拼命的時候。雖然鄭陽城那邊的兵工廠正以每分鐘都有新機甲下線的速度全力的擴展部隊,可真正能打的部隊也就是胡憂手里這一萬機甲而已,那里新機甲要形成戰力,要需要很多的時間。
“撤。放棄計劃,后撤一百公里。”胡憂當機立斷下令道。利用事先的部署,與江念祖一拼是可以得到一點好處的,可那點好處跟本不夠填補接踵而致的損失。
拼不過呀。
就這么把原定計劃放棄。胡憂真是很不甘心。可這就是戰爭,沒辦法的事。
“胡憂,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紅葉突然問道。從隨胡憂出戰到現在。她都很少開口。
“感覺什么?”胡憂被問得莫名其妙。
“江念祖的陣型,他的陣型很奇怪。”紅葉沒讓胡憂猜,馬上就給出了答案。
“陣型?”胡憂順手一拉,就把大屏幕的鏡頭調成遠距離。
“居然是扇型。”
高科技帶來的方便讓胡憂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扇型軍陣的本身是沒什么問題的,可這種陣型大多在包圍的時候用,很少有人會在進攻的時候用這種陣型。
江念祖是軍事高手,胡憂不認為這是江念祖的失誤,可如果不是失誤……
胡憂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一直以來,他都在計劃著與江念祖的七萬機甲部隊開戰,可是他忘記了那七萬部隊是畢克林的,江念祖難道是空手而來的嗎?
“劉和平,你馬上帶一千汽車人加速后退,排查江念祖有可能的伏兵。如果遇敵,給我不顧一切的打出一條天命通道!”
“是!”劉和平并不知道胡憂為什么突然有這樣的命令。但胡憂是主帥,他的話就是命令,必須全力以赴的執行。
“希望不是我們猜的那樣,要不然這一次,怕是要讓江念祖包了餃子。”胡憂咬牙道。每一次與江念祖對戰在實力上都處于劣勢的局面讓他非常的不爽。可那又是他不得不去接受的現實。現實就是這么殘酷,不能去改變,就只能接受了。
沒時間感嘆太多,胡憂一面下令全軍加速后退,一面緊張聯系阿布。阿布這一次并沒有出戰,非盟能用上的部隊全都在阿布的手里,這會只有阿布能援助了。
“打不通,怎么會不通呢!”胡憂連續的幾個電話都沒能找到阿布,打給白冰兒也沒有能接通。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么這會胡憂幾乎可以肯定江念祖有后手。
說不定在胡憂與非盟主城之間。已經被江念祖布下了大軍。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江念祖果然不愧是游走于各個戰場之上的狂人。沒點真本事,怎么做戰爭狂人?
“看來我們的情況不太妙。”胡憂放下了電話。連著這么多個都無法打通,看來要打通的可能性是幾乎沒有了。
“非盟的電子監控系統能看到我們目前的情況嗎?”紅葉冷靜的問道。她雖然才恢復記憶不久,可是以她對新事物的接收能力和胡憂的細心教導,還是對武界的高科技有了一定的掌握。
胡憂想了想,搖搖頭道:“江念祖能不知不覺中在我們和非盟之間建立信號干擾,那么控制視頻信號對他來說也不會是難事,他完全可以以電子合成圖像代替實時的監控圖像。說不定在阿布他們看到的畫臉中,我們這會和江念祖都沒有開始交戰呢。”
“也就是說,非盟方面怕是不會主動發現我們的危險了。”紅葉看了眼天氣說道。非盟主城距離戰場并不是很遠,天氣好的時候,遠遠可以用望遠鏡甚至是肉眼都能看到這邊的情況,可今天的天氣可并不怎么好,雖然沒有下雨,卻霧蒙蒙的,幾在米開外就無法看清楚東西。更別擔那么遠的距離。
“看來是這樣的了。”胡憂搖搖頭道:“不過江念祖想要完全封索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以劉和平的能力,應該能分出一部份人沖入非盟主城。”
“不好!”說到這里,胡憂臉色又是一變。他突然想到的是江念祖弄出那么多的部置,應該不會只謀他這一萬機甲。江念祖可向來都是大胃王,一萬機甲,有讓他吃飽?
紅葉也反應過來江念祖要的是直接拿下非盟。現在擺在胡憂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自然是加速退回非盟。二一條則是另選一個方向先撤了再說。
如果胡憂選擇的是第一條,那么他就會在非盟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把江念祖的部隊領回去。要是胡憂選擇的是后者。那么胡憂這一萬人馬的損失應該能降到最小,而非盟依然會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受到攻擊。
怎么辦?
胡憂又一次面臨選擇。
這一次擺在胡憂面前的選擇可并不怎么好。無論他選擇那一種,非盟都會置于出賣的境地。
直接換方向撤,是能保住胡憂這萬多輛機甲,可同時也讓胡憂丟掉了聲譽。在其他的勢力看來,這就是紅果果的出賣,今天胡憂能出賣了非盟,明天就能賣其他的勢力,這樣的一個人,還有誰敢和胡憂合作。
兩盟可不是胡憂一個人、一方勢力能扛得下的,如果無法爭取到實他勢力的合作,跟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勝算,到那時候,這一萬機甲同樣也無法保全。
難道說要全力趕回去,和非盟抱著一塊死?
雖然在臨出戰前,胡憂就已經給白冰兒布置過任務,可是白冰兒的布置是需要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引導和準備才能發揮最大威力的。現在江念祖來這么一手,白冰兒肯定沒有收到正確的信號,胡憂的部隊挾著江念祖的部隊一起進入主城,更是讓白冰兒無法啟動她的布屬。
最后的結果會是什么——胡憂領軍與非盟共亡。
如果是這樣,名譽胡憂是不缺的,可命卻沒了。就算是能保得小命不死,非盟和手下這一萬機甲怕沒多少能活,這同樣是一個慘敗,同樣不是胡憂愿意接受的。
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江念祖贏?
胡憂的內火越來越大,在天風大陸胡憂就已經經歷了人生之中最大的慘敗,難道這一次,又要輸?
胡憂不愿意輸給江念祖,他在全力的想辦法,他知道自己需要一個辦法。只要有辦法,就可以不用輸。
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急,就越是無法想到辦法。越是想不到辦法。也就越急,這是一個死循環,一但掉下去,想再爬出來就難了。
“冷靜,胡憂,冷靜下來。”
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那是屬于紅葉的。她發現了胡憂的不對勁,趕緊提醒胡憂。
“呼……”
胡憂長長的出了口氣,眼睛再一次變得明亮起來。
“謝謝你,紅葉。”胡憂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冷靜。這看起來似乎很容易。可如果不是紅葉在急時發現胡憂的情況,再讓胡憂那么死循環下去,胡憂整個人怕都要崩潰掉。
“總會有辦法的,我相信你!”紅葉以她的方式鼓勵胡憂。她是胡憂深愛的女人,從她嘴中說出來的話,比大多數人都更能直達胡憂的內心深處。
“是的,一定有辦法的!”胡憂的信心在恢復,很有些原地滿血復活的意思。
此時的形勢是劉和平領著一千汽車人部隊在使命往非盟趕回,胡憂領大隊緊跟其后。江念祖指揮著畢克林的七萬機甲兵而環型包圍的陣型在后面壓縮胡憂的空間。江念祖的本部人馬還沒有現身。
“有辦法了?”
紅葉到看胡憂臉上露出的笑容就知道胡憂已經有了主意。這是二十多年相處的默契,是心與心的感應。
“嗯。”胡憂應了一聲,道:“江念祖是決定整個戰局的關鍵。”
“你是想……”紅葉幾乎瞬間就猜到了胡憂的辦法。
“是的,我要給江念祖來個反其道而行。他讓我跑,我還就不跑了!”胡憂的身上霸氣盡露。
“我能為你做什么?”紅葉問道。她知道胡憂的決定非常的危險,但她并沒有說那樣的話,更沒有阻止胡憂的意思。因為那是胡憂的決定。
但凡是胡憂的決定,紅葉是永遠支持的。哪怕是要付出生命,她也無怨無悔!
“有!”胡憂道:“我要你幫我指揮部隊繼續撤退。不要讓江念祖知道我已經不在部隊之中。”
“好!”胡憂想也不想的答應。指揮作戰以她現在對武界的了解還不足夠,但是要指揮撤退,那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戰爭畢竟都是相通的,除了移動的方式不大一樣之外,武界的軍事撤退和天風大陸的不會有太大的分別。
“我要怎么配合你?”紅葉問道。
“放慢速度,保持一定的陣型,留意身上的情況,一但發現情況有變,就果斷的返身殺回去。如果有機會,我會給你發信號,否則這方面就只能靠你的判斷了。”
“反擊給我指揮嗎?”紅葉自知指揮撤退問題不大,要指揮反擊,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擊的指揮你教給劉和平就行。他在這方面很有能力,應該能抓住機會的。”相對于黃光良,胡憂要更看好劉和平的能力。劉和平是那種實用型的將領,他能在任何時候保持必要的冷靜,黃光良畢竟在軍事上受到的專業訓練比較少,為人比較情緒化,讓他打沖鋒沒問題,讓他指揮全局,那還需要時間的錘打。
“好,我記下了。”紅葉重重的點頭。
“你要一個人去嗎?”
“嗯。”胡憂的計劃是利用烈焰的隱藏性向江念祖發動突然的進攻。以江念祖的警覺,多一輛機甲怕都會讓他發現。
這一次,是胡憂一個人的戰爭。他從來都不想做什么救世主,可是這一次,又到了他一個人拯救世界的時候了。
“保重,我會等你回來的。”紅葉肯定的說道。不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如果胡憂回不來,她也不會獨活。
“等我,你會見證我的成功!”胡憂滿是信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