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懷繾綣

199.趁夜襲營與尋人

199趁夜襲營與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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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繾綣199趁夜襲營與尋人。

當阿容噙著笑意進大帳時,自然感覺不到大帳里氣氛有多凝重,不過當她看到楊元帥時,就察覺到與平時不同來了。

“楊元帥,怎么了,戰局又惡化了?”能讓楊元帥臉色不好的,阿容印象里就只有戰局惡化這一條了,一軍之帥還能操心些什么。

這時楊元帥沒有接話,只是看著阿容許久,末了從桌案里抽出一封書信來,只是書信上頭沾了血漬:“阿容啊,這是長青給你的信。”

接過信,阿容看著上面的血漬皺眉,伸手了摸血漬,阿容神色平靜地問道:“楊元帥,出什么事了,為什么書信上帶了血跡?”

“右翼有兩支隊伍暴露了目標,傷亡嚴重,其中就包括長青所在的銀甲軍。銀甲軍有八千人,目前接到的戰報是千余人死亡,二千余人受傷,還有幾十人下落不明,銀甲軍搜尋過后,沒有發現長青,也就是說長青失去了蹤影。”楊元帥也盡量用平實的口吻來說這事,免得把不好的情緒全阿容,畢竟眼下人只是不見了下落,憑著謝長青的功夫應該不至于出事才對。

“那為什么會有書信,而且書信上有血?”其實阿容更想問,為什么這么隱秘的行動,最后卻有兩支隊伍暴露了。

在這會兒,楊元帥覺得阿容比他預期的要平靜得多,不過越是平靜的表象下越暗暗涌著驚濤駭浪:“書信是后來在營帳里發現的,沾的是旁人的血。阿容啊,別擔心,我已經派了好幾隊人出去搜尋,長青功夫好得很不會出事的。”

也不能出事,大公主的獨子,出事了大公主能讓全天下跟著一塊不安寧。想到大公主,楊元帥就覺得更應該加緊辦這事,大公主瘋起來,就算當年昭帝也只能陪著笑臉。

這時候阿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事不真實,甚至從頭到尾都像是楊元帥在開玩笑,雖然信上有血,但信箋是完好的干凈的:“楊元帥,別玩這種玩笑。[wzdff貼吧團]”

“阿容,我也希望我是開玩笑,但這是事實。”楊元帥沉著臉,他一生征戰無數,不是沒有見過王孫公子們在戰場上身負重傷,甚至是身亡的,但他還是頭一次這么不安。

身為軍人,戰死是歸宿,可身為藥師,死在戰場上是意外。而且這個意外,必有人導演,所以楊元帥很快想到了武增亮,但是武增亮也同時受襲,而且現在正在重傷昏迷中……

要是傷得輕一點,楊元帥都會懷疑是武增亮,但傷個半死不活,極有可能斷氣,這就讓楊元沒法懷疑了。

見楊元帥的神情語調,阿容皺眉往后退了兩步,搖頭說:“我不信,長青別的功夫不成,輕身功夫卻可謂是天下無雙,不可能會出什么意外。”

“當然,我也相信他在哪兒,可能受了小傷,現在可能在哪里療傷,所以我們沒能找到他。等他傷好了,他會回來,所以阿容你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楊元帥對于阿容不哭不鬧感長舒了一口氣,要真讓他面對一個哭鬧的小姑娘,他也會沒輒。

聽著楊元帥的話,阿容反倒有了真實感,直愣愣地看著楊元帥許久,然后很平靜又很堅定地說:“我要去找他。”

這個請求到是在楊元帥的意料之中,他搖頭答道:“不行,現在戰事還沒定,長青走時把你托付給我了,我得周護你的安全。”

然后阿容卻看也不看楊元帥一眼,自顧自地走出大帳,而且也不再說一句話。這時候楊元帥比剛才更臉黑,面對意外哭鬧的人不可怕,這平靜的才叫人悚。

每個平靜的表象下,都藏著一頭噬血的獸,一旦發起瘋來比哭鬧更驚天動地。

而阿容只是很平靜地回藥帳,很平靜地收治傷員,甚至平靜地吃飯、睡覺,還和平時一樣吃得下睡得好,只是那封帶血的信,阿容卻一個字都沒有看。[wzdff貼吧團]

直到最后魏藥令都看不過去了,說道:“容藥令,要是心里難受就哭,女人有這權利。可是你這不哭不鬧天天跟僵尸一樣游來晃去的,你自己看看像什么樣,要是半夜起來看著你,肯定以為是鬼游了過來。”

在這點上阿容總是很執拗地認為,只要不哭,就意味著謝長青沒有出事,而哭了就說明她相信了這件事:“他一定好好的在哪兒,我為什么要哭,只要找到了就好了。”

對她的這點,魏藥令無言以對,末了搖頭說:“過幾天再去吧,楊元帥來人說過幾天右翼戰事差不多平了,再派人送你過去,你就別跟這折騰了。趕緊先休息休息,養足了精神才好去找爺。”

“好。”最近一段時間,她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字。楊元帥說不能立即去,要等戰事太平一些再說,她說“好”;沈藥師說,她手里的病患交給別的藥令負責,她說“好”;叫她去吃飯或者干什么,她也說“好”。

她才努力用種種跡象表明,她和平時沒什么區別,其實她是從骨子里是抗拒謝長青失了蹤跡的這件事,她用這樣的方式來逃避。

當然,她其實也確實不相信謝長青會出什么事,只不過她的心里還是有很多不安。她還是這樣沒出息,對于遇到的事,首先想到的是逃避與懷疑。

當楊元帥派人來安排她去右翼時,她收拾了些東西就跟著人一塊走,走前跟藥帳的齊大先生和沈藥師打了聲招呼。

“容藥令,一路小心。”齊大先生看著阿容去,其實他也是多么想去,畢竟是爺失蹤了,可是軍營里齊大先生是走不開的。

而沈藥師則說道:“其實你應該在這里等消息,畢竟這么多人在找爺,也不差你不是。回頭爺要是知道你只身犯險,少不得要心疼。”

“我不去親眼看看怎么能放心,齊大先生、沈藥師大人,二位放心,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阿容這會兒還是強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半分也不泄露出來,就像她一直是個很鎮定的人一樣。

只是當馬車一駛出軍營,阿容的臉就垮了下來,她掏出懷里那封帶著血的書信看了兩眼又收回了袖袋里:“長青,你在哪里?”

從金暉大營到右翼約六天的路程,到銀甲軍駐地時,阿容心就涼了半截:“這是銀甲軍,他們不是衛朝的精銳嗎,怎么會成這樣子?”

“趁夜襲營,來的是黑騎兵。”士兵短短一句話就把事交待明白了,顯然也是不愿意對這件事多說下去。八千人的銀甲軍,被五千黑騎兵打得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任誰也覺得不光彩。

真正不光彩的是,他們有可能只是敗落在自己人的通風報信里,

到藥帳時,藥帳里已經沒有了一個人,這一疫,銀甲軍原本帶的四名藥令和幾名藥童多已身亡,包括藥帳旁邊的糧草帳也多人身亡。

“容藥令,他會帶你去找嚴將軍,我把幾位藥令大人先安置好。”

這時藥帳外全是傷兵,等待救治的傷兵,明顯是藥帳人手不夠導致傷兵滯留:“不用了,我先在這里問診,處置傷兵再去見嚴將軍不遲。”

既然在金暉大營能等得,那么在這里,為了傷兵她也能再緩緩。其實這也是一種逃避,只要她不去找,她就可以相信謝長青會在某天忽然蹦出來,就像他從她的生命里蹦出來一樣。

但是她不去見嚴將軍,那嚴將軍卻主動來找她:“容藥令,我領你先過去看看吧,唉……是我沒關照好平郡王,要不然不能出這事。”

對于這話,阿容沒有應聲,她確實覺得嚴將軍有責任,這么長時間沒有找到人,甚至沒有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到出事的地點時,阿容發現這是一處小坡,坡下頭有條江,江面很廣,甚至霧蒙蒙的看不到對岸:“對面是哪里,沿江附近有沒有派人找過?”

“對面再往深處走,五十里之后有落月山脈,那就是離國國境。沿江兩岸都派船去搜尋過,甚至在江里進行過打撈,沒有找到人。至少能確定一件事,眼下平郡王肯定好好的在哪里。據當時見過平郡王的人說,平郡王受了刀傷,然后就從江岸上滾落了下去。”嚴將軍指著江面上這么說道,其實看看這江岸,再加上那處小坡挺高的,要是受了傷摔下來,肯定會摔個半死不活。

有些話嚴將軍還是沒敢說,怕到時候嚇著阿容,據看到的人說刀傷在胸口,傷得很嚴重。

“附近有沒有什么漁家、村落、山寨一類的,或許被人救走了也說不定。”阿容心說,謝長青你可別玩失憶,這段子忒俗忒狗血了點兒,要是好了就趕緊回來,別讓咱跟這無頭蒼蠅似的。

只見嚴將軍搖了搖頭說:“沒有,從前還有些住戶,自從和離國開戰這十幾年來,這邊就漸漸沒人住了,更別說漁家了。這江里的魚長得跟豬追似的,天天成群結隊飄上了換氣兒,就是因為經年沒人來打漁了。”

“將軍,往下幾十里還有一些隱在深山里的村落,那里和宣國交界,所以還有些小村落。不過多年來沒人管,民風猶其彪悍,要是隨便去別說找人,就連囫圇個兒地出來都難……”這是長年駐扎的兵,所以才知道這么多。

而阿容一聽,立馬就有了方向:“我先去那兒找。”

“可是漂不了那么遠吧……”

阿容自動把這句話過濾掉了,謝長青,你是主角,就算失憶、失蹤也不能沒命,懂嗎?

當然,失憶的這么俗的橋段,阿容也相信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