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風波過后
第一百三十九章風波過后
陌安璉有多少本事,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正因為如此,所以陌安璉當初只是跑去看了看洛祈涵,然后說他治不好洛祈涵,清暖也就信了,畢竟洛祈涵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已經被所有的醫生宣判了死刑,只是到底能夠熬一兩年還是一二十年的差別罷了,清暖能夠做的也就是多關注一下他的身體,并將寶物送出,給洛祈涵溫養心脈。
但聽見清翊的病情,清暖就覺得這和洛祈涵的病情很像。
清翊是因為體內治療暗勁和受損內腑的藥物與毒素相沖,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頂尖的高手先為他逼毒,才能夠慢慢地調養,而洛祈涵的身體也是一個道理,他幼年中毒,太醫不敢對這位金尊玉貴的嫡皇子下太猛的藥,畢竟洛祈涵當年太小了,加上這其中又有人暗中運作,到底一部分毒素跟著洛祈涵一道長大,深入肺腑,破壞著洛祈涵的身體,終于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毒素已經滲入了他身體的每一存肌膚,每一條經絡,每一塊骨骼,就算是以陌安璉的武功造詣,都休想能夠逼毒出來,所以清暖也沒有這樣想過。
但陌安璉治療清翊的過程,卻讓清暖產生了疑惑。
既然能夠吸取毒素,那么應該也能夠治好容冽吧?若是容冽身體里沒有了那些毒素,也就是身體虛弱一些而已,但至少能夠活的更久一點。
“這當然不一樣,你大哥中毒的日子畢竟很短,我可以請輕輕松松就將毒素吸出來化為己用,但洛祈涵卻不同,那些毒素已經和他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陌安璉笑了笑,說,“我這門功夫邪門的很,不僅能夠吸收毒素,也能夠吸納功力,練到最高層還能吸納精氣,他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清暖睜大眼睛:“精氣?”
陌安璉這才想起來,精氣這個詞匯通常伴隨香艷曖昧的場景出現,不免有些尷尬:“或者能夠解釋為生機吧?”
“生命力?”清暖用了一個好的解釋。
“就是生命力。”陌安璉點點頭,“若是他年齡大一點中毒,就算是十歲之后中毒持續了這么多年,我都有辦法,但他……太早了。”
“這樣么?”清暖不免有些失望。
陌安璉挑眉:“我說,他都失蹤了,你才來問這個事情?”
“想到了,所以就問問。”清暖總不能說她覺得洛祈涵很可能還活著,所以才問一問吧?
陌安璉看出的她的想法,卻也沒有說話。
清暖自知她的態度根本瞞不過陌安璉,也就沉默下來。
御前辯駁大獲全勝,敬敏公府的名聲壞的不能再壞,洛明霄再怎么偏袒敬敏公家,也不能當著天下人做出這幅樣子,所以便將岳家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全部革職查辦,只不過日后如何發落如何處置,大概就會用一個拖字訣吧?
清暖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她還是在等洛祈涵,從未動搖。
洛含芳看見文昌侯府居然敢和皇室對著干,不由重新推翻她對文昌侯府的評價,這哪里是老成持重的文昌侯府?他們教出的繼承人怎么和愣頭青一樣?就這樣文昌侯府還能這么多年混的這么好?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洛含芳自然是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些都是她抱著居高臨下的施舍般同情的洛祈涵的功勞。
她是一個完全的皇室女性,文昌侯府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必定會被皇帝記恨,她要清暖當兒媳的熱度就沒那么高了,正好清暖又不肯離開寧親王府,洛含芳也就慢慢地和清暖生疏了,清暖雖說心中自我安慰覺得洛祈涵沒死,卻已經把自己當做寡婦,更懶得走動。
她本來就覺得洛含芳不可深交,之前只不過是因為洛含芳的示好,所以她不得已虛與委蛇,現在既然洛含芳覺得文昌侯府不可靠沒有用,對清暖冷淡下來,清暖也就正好順水推舟。
半年后,長長的連續戲劇總算排完了,洛含芳便有些踟躕,清暖卻也干脆,直接將自己的雪梨班收回來,省得旁人嚼舌根,說她攀附洛含芳。
洛含芳看見清暖如此識趣又果決,心里暗嘆。
身份高地位高長得好品行好性格好才氣高……這等貴女太難找了,而且還要看對方的家里男人有沒有出息,洛含芳認為自己的兒子是最優秀的,自然要最優秀的兒媳,偏偏若是一般的貴女,她還能夠向皇兄求個恩典,但一般的她又看不上,大貴族家又都是為皇室宗室留著的……
洛含芳內心里還是覺得清暖是最好的人選,但想到清暖清清淡淡卻不失堅定,就是要等洛祈涵的樣子,洛含芳不由一陣氣悶。
嫁給羽兒難道委屈你的了嗎?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不識抬舉,我難道就非巴著你不可嗎?
因為這些年都是順風順水高高在上,洛含芳也很牛氣,所以她就慢慢卻明顯地和清暖關系淡了,畢竟她們之間本來就是因為利益和各自的心思才湊到一起的,表面上是忘年交,親如姐妹,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少情分,現在淡了也不過就是一些小小舉動的事情,畢竟能夠在社交圈混的,哪個不是心思靈透之輩?梁國長公主都表達出這個意思了,她們自然也不會和清暖走得太近,心里還是有點幸災樂禍,覺得這是清暖自找。
阮玉萱看見清暖心志堅定如此,雖然很是失望,卻還是清暖的好友,只不過她一個未嫁女,不好總是往這兒跑,所以也就來的少了。
陳嫣然倒是想來安慰清暖,但她在成親王府的日子本來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在成親王夫婦眼中,清暖已經是寡婦了,自然覺得她身上有晦氣,因此不準嫣然和清暖來往太過頻繁。嫣然特意寫信來致歉,隱晦地說明情況,清暖當然理解,畢竟嫣然要在成親王府過一輩子,自然不能夠得罪公公婆婆,再說她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便表示理解,后來嫣然懷孕,就連聯系都斷了。
李筱歌如愿生下了一個兒子,她倒是想來,但她沒有多少出來的機會,加上清暖深居簡出,頂多回回文昌侯府,或者去自己的莊子上住幾日,無論是什么事情她都不出席,雖然沒有到茹素的程度,但葷腥還是沾的極少,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守寡的做派,所以李筱歌也和清暖交往不多,但交情卻比未嫁的時候好了不少。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卻很安逸。
三年后。
寧親王府花園,清暖正在招待阮玉萱。
“恭喜你了,被指給哲郡王。”清暖真心地說。
阮玉萱羞澀地低頭,耳根都紅了。
哲郡王按輩分來說,自然是洛明霄的侄兒,和那些皇子是同一個曾祖,當年的哲親王就是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倒讓先皇覺得這位堂兄弟厚道,比那些烏雞眼一樣盯著皇帝寶座的親兄弟都好多了,所以大筆一揮,讓哲親王的兒子繼續襲一代親王爵,,這一脈倒是認定單薄,上一代的哲親王身體就不怎么好,早早地去了,他唯一的嫡子自然是降了一級的爵,成了哲郡王。
這位哲郡王幼年便失去了雙親,上無長輩,老親王又留下了幾個忠仆,他也不能平平安安地養大而且還三觀正確沒有不良習好,只是很多世家都嫌棄哲郡王八字太硬,認為他克死了父母,又覺得他是奴才秧子養大的,太過小家子氣,還有人覺得他就是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也沒有多少圣眷,就算自家女兒嫁過去生了嫡子,也要降格成國公,整整低了一個檔次,所以這位郡王的婚事一向是高不成低不就,卻沒想到天大的一個餡餅砸到了他的身上。
對于阮玉萱這一樁婚事,無論是洛明霄還是果毅公都非常滿意,畢竟哲郡王的血脈不遠不近,又沒有掌握任何權勢,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安分的人,這一位也是性情溫和的主兒,而且沒有多少姬妾,實在是再完美不過。
“對了,玉萱,你見過嫣然的兒子嗎?”清暖也知道阮玉萱不好太過提婚事,便轉移話題。
陳嫣然一年前生下成親王府的嫡長孫,地位上升自不必說,也終于讓成親王和王妃高看她一眼,所以嫣然把兒子看的不知道多么緊,那孩子也可愛,所以清暖隨口就挑了這個話題。
阮玉萱輕輕點頭,然后笑道:“那個孩子長得著實討人喜歡,不僅僅是我,連姐姐也……”她突然頓住,不說話。
清暖心知肚明,阮玉蓉雖然什么都好,而且簡親王府也沒人敢對她怎么樣,但她這些年沒有孩子終究是個致命傷,也是別人攻擊她的最大利器,看到嫣然才嫁過去一兩年便懷孕生子,阮玉蓉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代,畢竟還是對女子不公。
清暖覺得自己這個話題轉移的不好,便問:“聽說果毅公今年又無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