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三國

第四百七十章 目標巢湖

第四百七十章目標巢湖

孫靜說不過大侄子,只能默認。孫靜本就不是個很有主意的人,現在看孫策講的頭頭是道,也就默許了孫策這么干。孫靜想他這長沙太守本來就是孫策的父親,他的大哥孫堅給的,現在大侄子想借長沙之地,發展勢力,好自己給自己做主,那就把他這塊地盤給了他,讓他去弄,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便宜外人。

有了孫靜的默許,孫策把他的兵馬和孫靜的長沙兵馬一合并,就有了八千多人馬。

唉!孫靜作為一郡太守,怎么只有三千人馬呢?

原來袁術為了征伐兗州,把他治下的各州、各郡的大部分人馬都抽調走了,組成了討伐曹操的大軍,只給各州各郡留下了基本防守兵力,所以現在長沙只有三千多人馬。

但孫策一點不嫌少,他是要在夾縫中求生存,一上有了八千人馬,已不算少,可以干點什么了。

但應該怎么干?如何選擇他們在各大豪強紛爭不斷,無暇顧及他們的這個大好時機,擴張他們的地盤,壯大他們的勢力。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也是今天孫策召集此次會議的最終議題。

此時,孫策一說完如何抉擇的問題,橋蕤和汝南人呂范首先站出提議:“既然主公準備反了袁術自立,不如趁此機會率部歸順了袁術的哥哥冀州牧袁紹。”

橋蕤道:“袁紹現和曹操結盟殺敗了袁術,士氣正盛,而且他也是袁家后裔,旗下能人輩出,將來一定會有作為,我們現在實力弱小,跟著袁紹不但可以得到庇護,而且將來的發展空間也大。”

呂范也接著橋蕤的話說:“我也很認同橋將軍的意見,袁紹和曹操對付完袁術,下一步肯定要聯合對付公孫瓚,公孫瓚雖說身處北地,但聽說收刮了大量的錢糧,囤積于治所薊縣,光糧谷就有三百萬斛。主公現在正值事業起步階段,光有兵馬,沒有錢糧是沒用的。我們現階段應該想方設法囤積錢糧,以備將來的發展。主公現在如能率部歸順到袁紹帳下,參與到聯合征伐公孫瓚的戰事當中,我們就有機會分得一杯羹。”

孫策微笑著端著案前的酒杯,聽著橋蕤、呂范的建議頻頻點著頭,待兩人說完,孫策也放下了酒杯,開口道:“兩位說的很好,也頗有道理,但正像橋將軍所言,袁紹帳下兵多將廣,我們這點兵馬拿過去,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更別提重用了。公孫瓚是誣陷劉虞與袁紹謀取稱帝,脅迫獻帝使臣段訓斬殺了劉虞及其妻子兒女于薊市,得到了整個幽州,自封幽州牧。公孫瓚現在非但實力未減,反而大增了,并且公孫瓚老當益壯,作戰勇猛,威震邊疆各部數十年。他常年在北地、邊關經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袁紹與之相爭,鹿死誰手還不好說,我們還是不要去趟這波渾水了。”

周瑜待孫策說完,也馬上站起認同道:“伯符言之有理,北地實在太遠,我方士兵大都生長在大江兩岸,習慣南方濕潤、溫暖的氣候,到了北方,嚴寒之下一半人都會喪失戰斗力,去北方不可取。”

張纮作為這里最有學問的智者,聽了孫策、周瑜的評論頻頻點頭,暗許:“這些年輕人都是非常有頭腦和見地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孫策的堂兄孫賁,一聽孫策、周瑜都反對投降袁紹去攻打北地的公孫瓚,他站了起來,高聲道:“伯符,既然不合袁紹結盟,反正是要和袁家人作對,不如我們直接趁著袁術和曹操、袁紹打得元氣大傷之際,出兵豫州,重奪大叔父(指孫堅)之領地。”

孫賁作為前任豫州傀儡刺史,是有點積與私憤才提議孫策謀奪先下的豫州。他前不久剛剛被袁術以防守豫州不利而撤了職,換了袁術的從弟袁為新任豫州刺史。

孫賁是孫堅大哥孫羌的兒子,孫羌與妻子接早亡,孫賁是在孫策家長大的,雖說比孫策大好幾歲,脾氣性格卻是個典型的武將,氣度也不怎么大。被袁術撤職,心下一直在暗罵:“好你個袁術,我哪點對不起你了,我做這豫州刺史時哪一點不是聽你的了。你自己被曹操追著后面攆回了豫州,還丟了好幾座城池,就來怪我,我那有兵馬來抵擋曹操數十萬大軍的侵襲,兵權不都被你的親信把持著嗎?”

孫賁越想越氣,所以一聽孫策想著往那邊擴張地盤,他就夾帶著私憤,要求趁亂殺回老家去,拿回屬于他們孫家的領地。

孫賁一說完,張纮、周瑜均在搖頭。話不太多的孫靜道:“伯陽,休要胡說,袁術一度統領三州之地,雖是新敗,但也不是我們幾千人馬能掠動其虎須的,將來兵強馬壯之時或許還有可能。”

橋蕤也在此時適時進言道:“是啊,我等現在還隸屬袁術,羽翼未豐之前,還不宜與他正面沖突。”

周瑜點頭道:“在理,再說袁術他和曹家兩兄弟及袁紹的死結是不可能解開了,他們剛剛交了一回手,好戲還在后面,我們這時打袁術,不等于幫了曹家兄弟一把。坐山觀虎斗,才是我們的為今之計。”

提到曹家兄弟,坐在孫策左下首的吳景頹廢地哀聲嘆氣。

吳景被周瑜等救回后,一直萎靡不振,照道理他應該這幫人里,除了孫靜和橋蕤,征戰沙場最久,經驗最豐富的前輩。但他敗得太慘,最后還要靠最不看好的晚輩周瑜救出逃命,這面子實在太過不去,所以吳景在這段時間里一直沉默寡言,很是低調。

孫策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吳景和孫靜,這也體現著他尊敬長輩的優良傳統。別人可能沒聽見吳景的嘆氣聲,孫策離得近,一下就聽到了。

孫策抄起自己幾案上的酒壺,輕移兩步,來到吳景案前,輕輕叫了聲“舅舅!”為吳景斟上些酒,緩緩道:“舅舅,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吳景看十九歲的外甥這么懂事,不由大為寬慰,感激地抬頭看了一眼站立在面前的孫策,點著頭道:“舅舅沒事,沒事,文臺有你這樣的兒子,九泉下也該瞑目了!”說著吳景有些眼眶發紅,抽搐著哽咽了兩下。

孫策剛安撫完吳景,身后的孫賁已按耐不住眾人對他提議駁斥,嚷嚷著問:“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我們應該何去何從?”

孫策轉身,看了一眼暴躁的孫賁,再眼神平視著掃了在孫賁上首的張纮一眼,轉身慢慢踱回首座后,客氣地朝張纮的坐席一欠身,微笑著朗聲道:“張先生,未知張先生對抉擇方向一事,有何看法?”

有本事的人都這樣,一般你不問,他就不說,只有等大家沒轍時,他才站出來,說出他的真知灼見,這樣大概顯得有本事的人有真本事。

張纮年近四十上下,下巴留著三寸長的胡須,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但你只要稍加注意就會發現,他想問題時,眼珠子一直轉個不停,顯得此種人滿肚子壞水。

張纮自詡也是有本事的人,他少年時游學京都,在洛陽求學,鉆研《易、《尚書、《韓詩、《禮記、《左氏春秋等古代典籍。回到家鄉后,被推薦為茂才,而張纮并沒有接受,學成后回到他在廣陵的老家,又被推舉為孝廉,但卻一直拒絕做官。甚至在中平六年大將軍何進、太尉朱俊、司空荀爽三府辟其為掾,但張纮皆稱疾不就。后因喪母,為了躲避出仕的邀請,而躲到了江都,被孫策哭著喊著請出了山。他這么個拉風的人,不是個有本事的人,還有誰有本事。

張纮顯然對孫策的前景早有規劃,他胸有成竹的站起身,環顧一圈后,輕輕道:“子綱還是那句話,目前世亂多難,如果主公想建功立業,就當南渡。”

“南渡?”在他下首的孫賁不解的問道:“南渡到哪里?”

張纮看著有點可愛,又有點傻的孫賁,不急不緩道:“巢湖!”

“噌噌噌!”張纮話音剛落,會場內有好幾個人都站了起來。這其中有不解的孫賁,驚訝的吳景和持贊同意見的周瑜。其他人也都為張纮的高論現出動容之色,但表情不一而已。

孫策年紀不大,此時顯得很有城府。并沒有如眾人般那樣動容,只是低頭輕輕咳了兩聲,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后,輕抬右手道:“張先生為何說伯符能去巢湖?”

張纮點頭稱是,從他的坐席后踱出,來到大廳中央道:“諸位,不知誰清楚這巢湖現在歸屬誰轄制?”

這問題幾乎在場的人都知道,孫賁幾乎要脫口而出“傻問題!”三字。但被英俊的周瑜搶先道:“巢湖隸屬揚州,本是一個獨立的郡,自鄭寶戰敗皖城,被曹智殺害于濡須塢后,現在的巢湖被廬江陸康和丹陽曹智共同把持、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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