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接風酒宴
見了真人,才知道這兩位爸爸媽媽給這兩人起這名字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拿文丑來說,你光從字面意思一聽還道這小子字寫得一塌糊涂,是個不學無術的家伙。但事實不是如此,文丑這小子,你粗一看他肯定不會以為他是武將。這人長得挺斯文,面色也挺白凈,還有點過分的白,不知道他兇名的還道這家伙有點縱欲過度。如果能換了那身武服,穿上儒袍,你準保以為這是個文官。但你不能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很嚇人,不說眼白比眼黑多吧。那雙眼睛還總是有點醉醺醺的意思,看人不帶清醒的,總是一翻一翻的。可想而知,有人看你時,眼睛一翻一翻,還讓你總是看到眼白,還搞不清楚這人到底是清醒,還是混沌的。給人感覺這種人,你一句話說錯,就會跳起來咬你一口。
傳說像文丑這種眼神是由于吃過了人肉,才會造就這樣死魚眼似的眼神。曹智不知道文丑吃沒吃過人肉,但那雙眼睛給他留下了特別的印象。
而那個顏良,狗屁的顏良,他應該叫顏丑。這家伙這張臉,那里有點良的的地方了。滿臉騷疙瘩加紅黑的皮膚就不說,上面還布滿橫肉,留的是短扎似的短須,讓人一看就覺得此人很是邋遢。這幅尊榮朝著曹智咧嘴一笑,曹智盡看見的滿嘴黃板牙,還有深層的牙垢,說不出的惡心。這家伙大概還是個嘴饞的家伙,這席還沒開,但菜已上了,這顏良這會兒沖著曹智咧嘴一笑,讓曹智看到了好些卡在牙縫里的肉屑。曹智留心一看就發現了顏良幾座上的一只羊腿已缺了好幾塊,有好幾處都有顏良那黃板牙的牙印,估計這家伙偷吃。他那笑容也讓曹智一時沒搞清是在發怒,還是高興。
袁紹為曹智介紹冀州文武官員差不多時,突然從東臺階登上主位一指在主位后增設的一席上的一個半大孩子道:袁譚,你過來,這是你曹智叔父,快來見禮!
那叫袁譚男孩長的應聲站起,來到曹智跟前,抱拳鞠躬道:曹叔父!
袁譚躬身完抬起頭來時,曹智看清了此子的臉龐,心道:原來這就是袁譚,袁紹的長子,都長這么大了,不像袁紹,沒那么英俊,怪不得日后不怎樣受袁紹待見!
心里歸心里想,曹智嘴上還是很客氣的扶起,審視兩眼后,夸贊道:觀譚兒面像,氣勢非凡,將來定是人中翹憷。曹叔父這個叔父做的很不稱職,你長這么大了,也從未送你些什么。來這是叔父隨身配帶的一塊配飾,今送于你,權當見面之禮了!
曹智說著就解下了懸于腰帶上的一塊美玉,遞到了袁譚手中。
袁紹出身豪門,在坐的也都是有見識的人,遠遠一看曹智解下玉佩時所泛出的光澤,就知道此玉非凡品。
袁紹很滿意曹智的大方,象征性的道了句:智弟,你這是干什么給孩子這么貴重的東西
唉!初次見面那能沒點禮物,譚兒,快收好了!
曹智邊說邊把玉佩系在了袁譚的腰帶上。
袁譚也在袁紹的暗示下,沒有在拒絕曹智的好意。他其實最清楚曹智這塊玉石的價值,當曹智把玉石塞入他手中時,他就感覺到了一陣滑潤溫涼,再用眼角有意無意掃到這塊暗淡發青的白玉時,見到的盡是晶瑩剔透和迷人的光澤,不用曹智介紹,袁譚就知道這塊玉石絕對是上上之品。
袁譚很是高興,滿心歡喜下,對曹智又鞠了一弓,算是答謝曹智的大禮。
到此時賓主相處融洽,氣氛也很好。眾人見過禮后,袁紹把曹智安排在他左下首的坐席,這一排下面依次坐的都是淳于瓊等武將,而對面坐的就是冀州的文官。其實在東漢時代武將的地位要比文官高,所以有時文官都要往武官這邊擠擠,也就造成了三國時期文武相同的一種情形。沮授就是個典范,他既是袁紹州府的第一文官,他出身就是個謀士,但他現在卻幫袁紹主管著冀州軍事,出外征戰時,他往往被袁紹任命為監軍等要職。
袁紹把曹智歸在武將的行列是有原因的,因為曹智帶兵是來支援袁紹攻打幽州的,接下來跟武將打交道的機會應該會多些,所以讓他坐在那,讓曹智多和他們親近。
曹智意外的發現袁遣沒出現在這熱鬧的場合,估計還生著曹智的氣,所以沒來。
袁紹介紹完他的領導班子,眾人分賓主落座后,袁紹就宣布宴會開始。李儒、李典等也一直跟在曹智身后,此時的坐席也就被安排在左側首席,曹智的身后的第二排坐席。這樣安排也可見主人的用心,在這個時代有點實力的人飲宴、吃飯都喜歡把標榜身份的文臣武將擺在身后看得見的地方。特別是像曹智這樣的客人身份,擺譜的同時,還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在三國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吃飯吃的好好,掀桌子,踢椅子的事常有,看不順眼對罵幾句,那還算好的,有的就飯吃到一半,直接開打。打完成了朋友,成了仇敵,直接死在席宴上的也不在少數,真是一群不講文明的人,吃頓飯還那么不容易!
袁紹瀟灑的一操面前的酒樽,他的第一杯酒就道出了今日宴請的主要目的。
各位,今日是為智弟接風,大家先滿飲此杯,干!
在所有人舉杯高喝下,這歡迎曹智到來的接風宴算是正式開始。
一杯飲完,曹智還沒來得及緩一緩,吃口菜什么的,就聽坐在文官一列第四個席案的郭圖再次舉杯,高叫道:這第二杯我預祝主公征伐幽州旗開得勝!
好,干!
這句是袁紹應合的,袁紹最喜歡聽這樣的話,他們老袁家的人都有點好大喜功。
等各人飲完此杯時,審配趁眾人還沒笑完時,接茬道:郭大人說的很好,但說錯了一點,主公大軍將蕩平幽州,誅滅公孫瓚,坐擁北地,這是勿庸置異的。但旗開得勝之言差矣,主公在界橋一役,對公孫瓚已是旗開得勝,接下來主公毫無疑問將會完勝公孫瓚。”對郭圖言語提出異議的是治中審配,他是冀州官場的二號人物,幾乎和沮授平起平坐,只不過他為袁紹分擔的是州事,主管政務。
審配說完一端就杯對著主位上的袁紹,敬酒道:“正南(審配的字)在這里先祝主公完勝公孫瓚,剿滅叛匪,一統北地。”
這幾句話更是讓袁紹聽到了霸主的意味,袁紹哈哈大笑中端起酒樽與審配干了此杯,眾人也相應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同飲杯中美酒,表示著對袁紹的祝賀。被駁斥的郭圖雖說也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但抬起酒杯把酒灌下喉嚨時,一只藏在袖籠里的手是緊握著杯沿,盡力控制著氣惱。
而嘴角掛著奸笑的審配飲得很慢,他不但觀察著郭圖一伙人的反應,還向逢紀飄著得意的眼神。這一切正巧不巧的都落在猛把一杯酒一口氣強灌下肚里的曹智眼里。曹智不會喝酒,平時喝點,也喜歡細品慢飲。但來到袁紹的冀州,早就知道這里的文臣武將都很能飲酒,袁紹又是個特別喜歡喝酒的人,所以早做好思想準備,喝酒和自己的習慣是不得不要入鄉隨俗的。越往北方,因為氣候關系,喝的酒也越烈,曹智很不習慣和這種像燒刀子一樣的烈酒,他更喜歡喝曹操九醞春。因為面子上要過得去,曹智沒辦法只得喝,但是為了敷衍了事,曹智選擇猛灌,所以曹智喝的特別快,也就有機會看到了審配奸笑的一幕。
曹智對著意外的收獲,對審配報以輕輕一笑,然后就轉首又和袁紹說笑起來,直接當作什么也沒看到。
審配倒是心下一驚,收了原先對曹智那點輕視之心,在接下來的酒宴中謹言慎行,并更加注意曹智的一舉一動。
袁紹有心稱霸北方,已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曹智這個外人面前,也是毫不忌諱的暢談、大笑。曹智暗想:“大概在我不在時,袁紹這幫雄才偉略的謀士、將領等甚至預言過袁紹將來一統天下的可能。”
當然這種話,也不是他一個地方在說,現在有點實力的“諸侯”都在這么說,這么想。這些諸侯在坐穩一地,成為一方地方政權的霸主后,就不在滿足于現狀,紛紛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稱王稱帝。曹操和曹智自己的手下中也有人明著、暗著提過,就拿曹智的功曹李儒來說,他雖說滿腹經文、韜略,但他和禰衡、鄧艾等不同,他不像禰衡他們受君君臣臣思想禁錮的比較深,李儒因為在成長道路上走過一段彎路,做過土匪的軍師,所以相反對這些君君臣臣的思想很是淡薄。他就不止一次暗示過曹智,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一統揚州,先成為此域的一地“外藩”,再圖謀更大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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