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在那強盜、土匪的人群中,看著已經出現的神射手,黑袍者不由胸有成竹的一笑——
事實上,對于他來說,雪夜堡中真正擔心的存在,只有兩個人而已!
一位是大公的侍衛長,另外一位則是民兵隊隊長。
這兩人,都是雪夜堡內赫赫有名的神射手,也是僅有的兩個神射手!
哪怕是偏斜飛箭力場護盾等法術都無法,阻擋他們射出的箭矢,因為,他們使用的是特殊的技巧。
對于這種流傳在雪夜公國內的特殊技巧,這位身為巫師的黑袍者雖然帶著一絲不屑一顧,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在面對這種技巧時,擁有應有的慎重——至于為什么會帶著不屑一顧?并不是單純的身為巫師的譏諷。
如果了解巫師的人,都會清楚,巫師對于未知的知識是有著相當的好奇心與虔誠的學習態度的,哪怕是武技也不例外!
而之所以,對神射手不屑一顧,真是因為黑袍者對于神射手的了解。
從無數優秀的獵手中,挑選出精銳,進行訓練,組成操弓者,然后,在經過長時間的實戰,修習特殊的技巧,操弓者成為了神射手。
一切都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甚至是相當的不錯。
但是,如果神射手就是終點的話,還會是這樣嗎?
沒錯,神射手就已經是雪夜操弓者的終點了——這一點,黑袍者是確認無誤的,他調查的非常清楚:在雪夜這片地方神射手最多的時候一共有六位。最少的時候則只有一位。而不論多少。都沒有聽說過神射手再進一步的傳聞。
或許,神射手對于巫師、上位巫師,甚至是巫師大師都有著相當的威脅。
但是,巫師大師之上呢?
要知道巫師的道路,可不只只是巫師大師而已。
在其上還有著相當長遠的道路的要走,或者根本不需要那么久遠,只需要踏破巫師大師的桎梏,神射手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因此。深知這一點的黑袍者對于神射手雖然謹慎,但是內心深處卻有著一絲鄙夷。
要知道他現在距離巫師大師也只是一步之遙,可以預見,在他這個年紀,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而他之后的道路,也絕對不是對方發能夠想象的事情;畢竟,一個前途無量,一個僅限于此,兩者的區別。早已經注定了兩者的目光,不可能放在同一塊地方。
嘶嘶!
猶如蛇嘶鳴的聲音開始出現。一抹綠色的光芒在這位黑袍者的手中一閃而逝,然后,就見遠方的民兵隊長的衣服上出現了一抹瑩綠色——在這滿是飛雪的鉛色的天空下,這一抹瑩綠色自然是顯眼無比,吸引著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而對于民兵隊長來說,做為一名神射手將自己的位置暴露出去,顯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在第一時間,他就將外罩的斗篷脫下了。
不過,很顯然,這并沒有什么用處。
斗篷雖然脫下了,但是那些綠色的熒光依舊僅僅的貼附著他。
無疑,經過了法術的力量,這些色彩,早已經是不同以往了。
“霍查,返回預備隊!”
雪夜大公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民兵隊長沒有猶豫的,暫時退下了城墻,站到了預備隊中;而看著自己返回到預備隊的民兵隊長,女大公的目光落在了那敵人人群中的黑色身影上——對方擁有巫師,這絕對是超出這位女大公的預料的。
而且,很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選擇標注她的民兵隊長,畢竟,在場的人中,只有身為神射手的民兵隊長對于對方有著最大的威脅!
“艾克被吸引去救援……一旦發生了領民被襲擊、劫擄的事,我必然會去派人支援,不論是艾克還是霍查,只要一個人離開了雪夜堡,那么對方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而如果,我不幸中伏的話,那么對于對方來說就是一個額外的收獲!”
雪夜大公心底迅速的將之間的事情串聯了起來。
而這樣的串聯,無疑顯示出了對方對于雪夜堡和自己,以及自己周圍的人打探的相當的清晰。
顯然,對雪夜堡的覬覦不是一天兩天了。
盡管她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會大膽到直接襲擊雪夜堡——做為巫師王朝的領土,哪怕是很邊陲的一塊,但是名義上還是屬于巫師王朝的,任何一位巫師皇帝都不會坐視自己的領土被侵犯。
因此,一旦出現了這樣的狀況,巫師軍團會立刻的出動,將叛亂者直接碎尸萬段。
尤其是對方還是巫師,這樣的情況,應該非常的清楚才對。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身為雪夜的領主,她必須要捍衛著自己的家園、子民!
“巫師準備!”
女大公大聲喊道,同時,她松開了緊握著長劍的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長弓——對于一位大公來說,莉莉或許還稍顯稚嫩,但是她的武藝絕對不會稚嫩,甚至是有著遠超一般大公的能力。
當然,這和其他大公鉆研法術也是有著極大的關系。
而這也是這位女大公被排擠的原因——畢竟,一群鉆研法術的大公中,出現了一位精通武藝的,這怎么看,怎么會感到奇怪。
事實上,女大公對于法術并不是全然沒有興趣,只是……雪夜太貧窮了!
窮到了,直到最近幾年,才開始有能力培養自己巫師的地步。
在洛蘭特上,一個男爵的領地內,培養十到二十名正式的巫師。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有著公國稱號的雪夜。連帶著巫師學徒在內,卻只有十名不到的巫師,這樣的比例,完全的是一種譏諷。
而能夠譏諷這位年輕的女大公,洛蘭特上的其它大公,顯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因此,對于所謂的‘君王(大公)集會’,莉莉是深惡痛絕的。
不過。這也造成了她武藝更加飛速的增長著。
既然無法鉆研法術,那么武藝就成為了她唯一的依靠。
當然了,每次那樣用力的砍靶子,女大公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有發泄的意味在其中哩。
火焰的法術靈光在女大公身后的不遠處聚集著,然后,隨著女大公的指揮,連續的兩枚火球,就向著那黑袍者射去。
而對此,黑袍者不屑的冷笑了數聲。
做為一位達到了巔峰的上位巫師。隨時能夠成為巫師大師的巫師,這種剛剛達到正式巫師水準的火球術。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不夠看,尤其是,在他提前發覺的時候——很顯然,雪夜人并沒有學會巫師軍團內的一些配合,連最起碼的隱藏都不會,那種站在城墻上,法術靈光的聚集,即使兩三百碼之外都能夠看得清楚。
因此,黑袍者就這樣施施然的站在原地,等到兩枚火球馬上就要臨身前的一刻,他才再次的一揮自己的手臂。
力場護盾提升抗力法師護甲
瞬間將法師護甲套在自己的身上,接著是提升抗力,然后,改造過的力場護盾則如同一個房子般,被他放在了四周,充當著最外層的防護。
轟、轟!
兩枚火球的爆炸中,最外層的力場護盾搖擺了起來,不過,下一刻就恢復了平靜,但是,又有兩枚火球,緊跟著到了。
“不值一提!”
看著出乎意料的兩枚火球,黑袍者先是一愣,然后馬上不屑的一撇嘴角——對于自己被最先出現的法術靈光蒙蔽的事實,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轟、轟!
又是兩枚火球的爆炸,而這一次的爆炸,力場護盾又開始急速的擺動起來,而在達到了一個極限后,‘啵’的一聲破裂了。
灼熱的氣流,夾雜著滾滾焰浪,撲在了這位黑袍者的身上。
法師護甲和提升抗力開始散發著屬于自己的法術靈光,讓這火焰和灼熱消失于無形。
感受著焰浪帶起的灼熱氣流,和火焰噴吐間的侵襲。
哪怕是黑袍者在事先已經有了足夠的準備,但是這個時候依舊感受到了一股怒氣——一股被羞辱后的怒氣。
因此,他暫時改變了既定的吸引火力的計劃,決定了要報復。
低沉的咒語聲,響了起來,哪怕是戰斗中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決定了報復,那么他就不介意大張旗鼓的——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受到屬于敵人的恐懼。
慘綠色的,帶著毒素的法術靈光開始在他的身體周圍聚集著。
抬起了自己的雙目,黑袍者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整個雪夜堡籠罩在他的毒霧下了。
不過,抬起的雙目中,率先看到的卻是一根箭矢,一個飛快的,根本令他無法反應的箭矢——
噗嗤!
箭矢猶如切割豆腐般的穿透了法師護甲的防護,然后,穿胸而過。
“這、這怎么可能?!”
黑袍者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著胸前出現的前后通透的血洞。
“怎么還會有神射手?!是雪、雪夜大公?!”
不可置信的話語聲中,自認為前途無量的黑袍者看著那城墻上還舉著長弓的人影,忍不住的喃喃自語著,不過,身體中消失的力氣,卻讓他就這樣的倒在了滿是冰霜的地上,一瞬間,鮮紅的血液,就將周圍的雪白侵染了,白與紅的對比,讓一身黑色的死者,是那樣的顯眼。
而看著自己的大靠山就這樣的跌倒在地,了無生息。
原本還在興奮、暴虐沖鋒的強盜、土匪們,忍不住的呆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相互對視著。
強盜、土匪是呆愣、不知所措的。
但是,雪夜大公卻不會——
“準備反擊!”
放下手中的長弓。女大公高聲的喊道。
“殺!”
士氣高昂的守軍。齊聲大喝。令茫然失措的強盜、土匪齊齊的打了一個寒顫。
電光霍霍,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攻擊面,只不過,不足十英尺的直徑,讓這個攻擊面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大,尤其是在面對速度奇快的對手時,非常的容易被限制——
“喬大師,您并不如您說起來的那樣一般強大啊!”
海族輕易的閃過了葉奇的攻擊后。看著那不出自己所料的攻擊,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
事實上,這樣的攻擊早已經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過,并不是強大,而是弱小!
看著那只有上位巫師左右的‘雷光術’,這位海族更加的認定了面前的巫師大師是在虛張聲勢。
但是,這又是符合常理的。
畢竟,一個年輕的大師,能夠發出之前的攻擊就已經是令人驚訝的了,又怎么可能再發出一次呢?
哪怕是老一輩的大師。想要做到這樣的程度,都是相當不容易的。更加不用說是一個年輕的大師了——或許他們有著老一輩大師所沒有的天賦,但是,同樣的,在更多時間的經歷下,老一輩大師有著他們所沒有的底蘊。
也許,十、二十年之后,或者更短的時間,他們就會有所超越。
但是,現在的他們依舊是沒有這樣的底蘊。
即使在偉大的天才,在沒有成長起來前就隕落的話,那么也只是曾經的天才而已,算不上是真正的強者。
更加不要說,踏入更高的層次了。
隕落的他們,是根本無法想象那個層次的美妙!
“您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嗎?”
海族抬起了自己的宛如利刃一般的手掌,舉起面前,五根帶著鱗甲的手指,微微舞動著,相互之間的摩擦發出了‘鏘、鏘’宛如金屬一般的摩擦聲。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那溫熱的液體浸泡著他的手掌了。
這并不是什么變態的心理,只是一種追求強大的心而已——
被他所崇敬的那位神改造后,他獲得了這樣的能力。
雖然有著層層的限制,但是對于追求強大的他來說,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甚至,對所有海族來說,這樣的改造都是求之不得的!
因此,他非常肯定的認為自己是受到了‘神靈的眷顧’,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以更加努力的姿態,來獲得更多的‘眷顧’。
而在此期間的五年,他做的非常的不錯。
現在,更是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為了這個時刻,他已經籌劃了三年之久,甚至不惜去接近一些愚蠢的人類。
不過,也托了這些愚蠢人類的福,才讓他有著現在的成就。
以一個海族的身份,卻擁有了上萬的人類‘追隨者’,即使是放在他們最為昌盛的那個年代,也是不可多得的。
哪怕,這些人類‘追隨者’很是弱小。
并不是,他不想將目光瞄準強者,只是強大的巫師實在是令他束手無策,在經歷了數次險些被發現、暴露之后,他很明智的降低了自己的標準。
那個自以為是的巫師,還有數個同樣類似的家伙,被他的言語,很容易的勾動了,加入了他的隊伍中。
“巫師是睿智的?那只是平常罷了!在嫉妒、貪婪的蠱惑下,他們并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當然了,還有裝腔作勢的愚蠢!”
海族心底默默的想著,然后看向葉奇的目光中,冷意驟現。
無疑,這位海族已經失去了繼續和這位年輕的大師玩下去的打算,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接受他的勝利成果了。
下一刻,海族前沖而至。
葉奇好似無法抵御一般,連連躲閃著,同時為了拖延對方的腳步、攻擊,一層層黑色的煙霧陡然出現,將半徑二十碼的范圍籠罩其中——由法術黑暗術轉化的黑暗之影,可以隨心所欲的移動、變化的半徑一英尺一百十碼的超自然黑暗,并且帶著一定的腐蝕效果;不過,為了藏拙,葉奇只是將其表現出了類似黑暗術的能力。
或許有著一些變化,但也就是強一點罷了,根本不會引起懷疑。
“這就是你的底牌?為了逃命?”
海族面對著超自然的黑暗,忍不住的冷笑連連——對于人類來說,眼睛或許是最大的辨識外界的器官,但是海族可不是。
聲波,才是他們最為依仗的利器。
簡單地說,在失去了光明的的超自然黑暗中,海族依舊可以鎖定自己的目標。
只不過,下一刻這位海族就是一愣,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龐大的物體出現在了自己的聲波范圍內。
在周圍,能夠移動,且屬于對方指揮的龐大物體,顯然只有一個——對方的巫師塔。
“你認為你有巫師塔,就可以安然無恙了嗎?一個普通的巫師塔而已……”
心底涌起了一絲不安,但是很快的,有關于那個巫師塔的資料浮現在他腦海中時,這位海族就再次變得淡然起來。
一個普通的連魔法炮都沒有的巫師塔,顯然不值得他膽戰心驚。
抱著這樣的想法,當超自然的黑暗散去,巫師塔顯露在他面前時,這位海族目瞪口呆——
一道道足有上百道手臂粗細的電弧,在巫師塔外聚集著,然后,匯聚在巫師塔的頂端,讓整個巫師塔都籠罩在藍色的電流中。
“普通的巫師塔?我可不這樣認為吶!你或許調查過我的資料,難道你忘記了我最為擅長的就是煉金術嗎?”
葉奇為自己‘解釋’著——當然,這樣的‘解釋’更多的是給那天空中的某一處存在聽的,畢竟,他雖然做了一些偽裝,但是如果沒有一個合適借口的話,還是非常容易讓人懷疑的,而這絕對不是他想要見到的。
“四天的時間就做到了這樣的程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海族連連搖頭,表示著自己的不相信。
“你似乎不理解‘天才’的含義吶!如果不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天才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邊說著,葉奇一邊看向了對方,那道道電流的匯聚,開始咆哮,猙獰的電光開始在天空中肆意的伸出了銳爪。
“等等,喬大師,我想我們可以談談的,您難道不關系雪夜……”
海族面對著那洶涌而來的電流,立刻,臉色一變,大聲的喊道,想要讓葉奇改變主意。
不過,這顯然不起作用。
下一刻,電流好似洶涌的海水般,將這海族吞沒了。
可惜的是,在海水中,海族似乎得天獨厚的,但是在著好似海水般的電流中,他們能夠做的……
唔,只剩下焦糊一片了。
ps又是一個三十四度的天,身為胖子的頹廢淚水都變成了汗水,一個勁的往外流啊……
夏天的胖子,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