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第683章 透過現象看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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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我不強求你不去嫁人,但男人都有獨占心理,當然不想你嫁給鄭毅了。”夏想說出了實話,然后又誠懇地說道,“什么時候你厭煩了,想嫁人了,我不攔你。”

“你說的,等我哪一天真煩你了,要嫁人了,你不許威脅我不許不舍得我!”古玉也是一臉認真。

“嗯。”夏想點頭。

“那我們拉勾。”

“拉勾就拉勾。”夏想和古玉拉了勾。

古玉就開心地哈哈大笑:“告訴你,我有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嫁,一直纏著你,怎么辦?我覺得你又可靠又好玩,還象大哥哥一樣讓人覺得溫暖。等有一天我覺得你不好玩了,就把你當成大哥哥好了。”

敢情古玉當他是大玩具,夏想無奈一笑:“隨你好了……說說老古有什么話要交待。”

“爺爺說,趙康這個人有點不靠譜,但跟了他幾年,當過他的警衛員,他抹不開面子,就讓趙康來找你。爺爺還說,你看著辦好了,別太遷就趙康了。”

老古先前不說,現在才又托古玉傳話,顯然是趙康將他的態度反饋給了老古,老古意識到了什么,才又特意交待了幾句。夏想不愿意去猜測老古是不是覺得被他落了面子,反正他對趙康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如果趙康有資金,可以來下馬區發展,不管是作為攪局者還是參預者,他都歡迎。如果他沒有資金,想玩貸款借雞生蛋,對不起,他來錯地方了,下馬區沒有空手套白狼者的市場。

“爺爺又說了……”古玉繼續說道,她真象一個小女生一樣,張口閉口是爺爺長爺爺短,就讓夏想又想笑她。

“他過一段時間會再來燕市,還有,省委秘書長的人選現在正在僵持不下,吳家稍微占了上風。”

吳家占了優勢?夏想倒是吃了一驚,他最近一直著眼于下馬區的內部事務,和市里、省里走動比較少,對于省委秘書長的人選問題,一直持靜觀其變的態度,沒想到,吳家還真是實力驚人,在各方勢力的糾葛之下,還能占據了上風,難道說,他對形勢的估計,真的錯了?

或者是有些關鍵之手還沒有介入到事態之中?

夏想思忖片刻,決定等忙過手頭的事情,再親自打電話給各方關系,關注一下事態的發展。

夜色漸深,街上行人漸少,畢竟還是冬天,夜來冷氣逼人,夏想就送古玉回家。兩人向停車場走去,上車后,夏想還細心地為古玉系上了安全帶。一個體貼的動作,立刻讓古玉心花怒放:“你真是一個少見的好男人。”

夏想一下愣住,因為古玉剛才的一句話,和他當年初識衛辛之時,也幫衛辛系上安全帶時衛辛所說的話一模一樣,真是世事輪回,千變萬化的生活,始終萬變不離其宗。

不是人心易變,而是人生易變。夏想微帶感慨發動了汽車,送古玉回家,卻沒有注意到,在他替古玉系安全帶的一愣神之時,卻正正被坐在三樓喝咖啡的衛辛看個正著!

衛辛的對面坐著一個帥氣的年輕人,一臉真誠的笑容,看向衛辛時的眼光深情而關注。而衛辛卻有些神思恍惚,不經意向外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夏想和古玉在一起的一幕。

幾乎是和夏想想起當年他為衛辛系安全帶的同時,衛辛滿眼淚水,心中一片灰暗,卻無比渴望坐在車中的那個女子是她,而且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反復回響:“他真是一個少見的好男人……”然而她更清楚的是,這個好男人卻永遠也不屬于她。

衛辛的淚水就抑制不住地洶涌而出。

對面的年輕人正是管新望,一直苦追衛辛而不得的年輕的工程師。

管新望嚇得不輕,不知道衛辛為何突然之間就淚流滿面,他慌張拿出紙巾想幫衛辛擦掉眼淚,卻被衛辛一把推開:“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謝謝你的咖啡!”

說完,衛辛奪路而逃,只留下管新望一臉愕然,不知所措地呆立當場。

夏想哪里知道他和古玉的一次聚會,無意中又惹得衛辛傷心欲絕。他一路送古玉回家,到了古玉的住處,古玉忽然情思大動,一把抱住夏想的脖子不放:“晚上陪陪我,敢不敢?”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沒有請好假的問題,夏想有一個優點就是,在燕市的時候,很少在外面過夜。但古玉又實在誘人,夏想堅定的意志就有點動搖,就想為古玉破例一次。

不料還沒妥協,電話就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本想不接,但他設定的專用鈴聲明白無誤地告訴他,是連若菡來電。

還沒有來及向正牌夫人請假,副夫人就來電查崗了?夏想只好向古玉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接聽了電話。

“明天我和兒子到燕市,你歡迎不歡迎?”連若菡的聲音在夜深人靜之時,聽起來格外優美,有一股動人心魄的味道,“歡迎的話,我就見見你。不歡迎的話,我就不理你。”

女人都是不講理的動物,古玉就在一旁立刻噘起了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歡迎,熱烈歡迎領導來燕市視察工作。”夏想說歡迎是心里話,連若菡來燕市有三大好處,一是他可以和兒子相聚,二是連若菡和曹殊黧可以多聯絡一下感情,加固一下姐妹情誼,三是他可以從連若菡嘴中得知吳家最近的動向,至于其他方面的隱性好處,老夫老妻了,夏想也不愿意多想。

“哼,言不由衷,算了,饒你一次。”連若菡說完,忽然又警惕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和別的小姑娘在一起,我怎么感覺你的情緒不對?”

太神奇了,隔著電話就能聽出他的情緒不對?夏想著實嚇了一跳,嘿嘿一笑:“你從京城打來電話查崗,簡直太敬業了,我都佩服你的福爾摩斯的推理能力和警察的保衛神一樣的嗅覺了。”

“去你的,少來。”連若菡被夏想逗樂了,又問,“警察的保衛神是什么?沒聽過,你瞎編的吧?”

放下連若菡的電話,古玉也問了一句同樣的問題:“就是,什么是警察的保衛神?”

“不生氣了又?”夏想一樣沒有回答古玉的問題,而是見古玉又一臉好奇,沒有了氣性,就又逗她,“我有兩個老婆了,你還想跟著我?”

“也是,你都有兩個老婆了,我還跟你湊什么熱鬧,真是的。”古玉好象又生氣了,推門下車,走了幾步又回來,敲了敲車窗,笑了,“我又想通了,不就是兩個老婆,沒什么。爺爺說,當年革命戰爭時,好多司令員都有好幾個老婆,也沒人管。我以后就當你第三個老婆好了,你叫我小三,好不好?”

古玉走了很久,夏想還一臉汗顏,古玉理解的小三,和后世的小三叫法有嚴重的分岐,也虧她想得出來。

回到家中,夏東已經入睡,黧丫頭仍在等他。藍襪結婚后自然不再住在家中,而且藍襪也懷孕了――現在就由黧丫頭和一個保姆照顧孩子,也能忙得過來。

夏東現在將近半歲了,能吃能睡,長得又白又胖,幸好不和夏想一樣黑。

黧丫頭見夏想回來,忙問:“連姐姐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她打來了家里,你不在。她還說,讓我盯緊你一點,防止你到處亂跑,不一定會跑到誰家里去。”

黧丫頭和連若菡不一樣,她說話含蓄,而且點到為止,絕不多說。

跑到誰家里去?連若菡還真能聯想,真是離得越遠操心越多,夏想就伸手抱過黧丫頭:“她就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不理她,還是來關心一下我們今天晚上的性福生活……”

“不要了!”黧丫頭轉身就跑,就被夏想攔腰抱住,直接扔到了床上。

……黧丫頭玉體橫陳,曲線曼妙地爬在夏想胸前,一條潔白的大腿壓在夏想的小腹之上,兩根手指直立起來當成小人在他的身上走來走去,弄得他渾身發癢。

夏想就一把抓住黧丫頭的手:“別亂摸。”

“你是我的,我就得隨便摸。”黧丫頭已為人母,但嬌羞之意不減,依然粉臉透紅,玉容嬌艷如花,如一朵雨潤紅枝嬌的杏花,而她肥瘦適宜的,在燈光下泛著喜人的誘惑之光,正應了一句詩句:杏花春風江南!

夏想就任由她摸個不停,他的手就又伸到了黧丫頭彈性十足渾圓的屁股之上,手剛放下,就聽黧丫頭沒來由說了一句:“你說,爸爸要是跑跑關系,能不能當上省委秘書長?”

夏想的手就停了下來,沒再繼續動作,有點愣住了,因為黧丫頭一向很少關心政治上的事情,今天突然有此一問,必有隱情。

他隨即又想了明白:“是媽讓你說的?”

黧丫頭見夏想一猜就中,不好意思地一笑:“嗯,媽媽說,讓我試著問問你,她說你眼光準,人緣好,你出面跑跑關系,也許能成。”

丈母娘什么時候也關心起老丈人的前途了?夏想啞然失笑。

夏想不是沒考慮過曹永國擔任省委秘書長的可能,但現在正是各方勢力加緊博弈的時候,四大家族都盯緊了秘書長的寶座,曹永國幾乎沒有一點機會。

“回頭我和爸爸解釋一下好了。”夏想用力在黧丫頭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睡覺。”

黧丫頭一臉嬌紅:“討厭,打那么響,小心被人聽見。”

“誰能聽見?”夏想嘿嘿一笑。

話音剛落,一聲響亮的啼哭傳來,夏東醒了。

“你兒子對你有意見了。”黧丫頭嘻嘻一笑,忙穿衣下床,去抱夏東了。

第二天中午,連若菡從京城來到燕市,曹殊黧去接了她,夏想只是打了電話,確實是沒有時間,因為曲雅欣從四牛集團帶回消息,楊國英對下馬區的地點很感興趣,提出要實地考察。夏想就讓曲雅欣具體安排考察時間,如有必要,他也可以出面陪同。

下午,夏想提議召開碰頭會,區長李涵、副書記莊青云、常務副區長陳天宇共四人與會。

重點是討論城西村地皮的歸屬問題。

夏想原以為會和李涵有一番激烈的爭論,因為李涵對眾大的投資寄予厚望,想當成他擔任區長以來的第一個政績。沒想到會議召開之后,夏想剛提出城西村的問題,李涵就直接說道:“既然夏書記已經有了安排,我也沒有什么意見,表示同意。”

夏想一下愣住,見李涵臉色不太好看,表情有點僵硬,而且語氣也是賭氣的口吻,就知道眾大的投資肯定出現了變故,問道:“李區長有話直說,不要說氣話。”

李涵一攤手:“還有什么好說的?拖了幾天,眾大沒有耐心了,現在和橋西區開始談判,聽說已經進入了實質階段。”

夏想看了莊青云一眼,搖搖頭,笑了:“李區長太急切了,商人經商,從不意氣用事,在商言商,從來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

莊青云擔任副書記也有一段時間了,表面上和夏想之間的合作還算不錯,每次開會,不是附和夏想,就是從來沒有反對意見,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就算不和夏想同路,也是一個稍微偏向夏想的中立者。

莊青云注意到了夏想的目光,知道夏想的意思是讓他也說上兩句。想起上次傅曉斌和他的一次長談,莊青云自然清楚傅曉斌是出自誰的授意,平心而論,他其實也很想和夏想走近,只是胡市長有言在先,必須和夏想之間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所謂安全,其實就是中立了。

但在城西村地皮的歸屬上,莊青云還是支持四牛集團。眾大集團在各地投資他研究過不少資料,根據內幕消息顯示,眾大集團的聲譽一般,信譽也有待考證,而且他也很清楚的一點是,投資商沒有急不可耐的時候,向來有錢的都是大爺,哪里見過急著要投錢的商人?

莊青云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如實地表達他的看法:“眾大的做法有值得商榷的地方,鄭毅急不可耐地催促下馬區做出決定,我有點懷疑他的真實目的是為了建廠,還是只是為了拿下城西村的地皮……”

一句話驚醒了夏想,莊青云不簡單,透過現象看本質,點醒了他,連他也因為過于關注事件本身,而忽視了事件之外的延伸。鄭毅和付先鋒有關系,付先鋒又和元明亮沆瀣一氣,城西村的地皮又是極好的地點,難道眾大集團真的是虛晃一槍,只為了拿下城西村的地皮,然后再和元明亮先高爾夫球場后長基超市的手法一樣,來一手瞞天過海?

地皮一旦批給眾大集團,眾大集團就可以久拖不建,區政府也拿他沒有辦法。等機會合適時,突然又宣布將地皮改為開發房地產,在李涵的配合之上,更改立項也不是什么難事。如此,地皮就順理成章地被眾大集團或開發房地產,或賣給其他開發商,或直接轉讓給長基商貿!

很漂亮的計策,夏想暗暗心驚,還是小瞧了付先鋒,主要也是最近元明亮動作頻繁,他的注意力被元明亮牽制,沒有想到付先鋒也會在暗中下手,也忽視了鄭毅來到下馬區,可不僅僅是為了追求古玉,他也政治上的利益訴求,他和付先鋒關系密切!

保不齊鄭毅的舉動背后,就有付先鋒的一只黑手。也說不定鄭毅現在已經和元明亮走近,共同圖謀在下馬區的利益。

夏想想通了一點,心中暗暗感激莊青云無意中對他的點醒。

莊青云不清楚他一句話給夏想帶來了莫大的好處,還在繼續發表他的看法:“剛才李區長說眾大集團和橋西區在談判,呵呵,不知道李區長有沒有仔細考慮過一個關鍵問題?橋西區是老區,位于市中心,整個城區沒有可以用來建廠的地段,而且市里也有規定,不允許再在市區建造工廠!”

一句話就說到了關鍵點上,李涵頓時老臉一紅,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很犀利的理由,一下就點亮了主題,夏想立刻對莊青云高看一眼。

莊青云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低調而沒有主見,實際上夏想并沒有對他有任何的輕視。相反,夏想還能看出莊青云在刻意的沉穩背后,肯定有一顆想大有作為的雄心。莊青云現在還沒有找到切入點,也是現在下馬區的局勢還沒有明朗,他現在的不動聲色,是為了以后打下堅定的基礎。

縱觀整個下馬區,夏想始終認為,莊青云才是最深不可測的一人。

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陳天宇見李涵被莊青云問倒,就趁熱打鐵地也說了一句:“據我所知,眾大同時和常山縣、安縣等不下三個縣區在同時進行接觸,據安縣縣長說,眾大在安縣,也是十分迫切的表現……”

李涵的老臉就更紅了,一臉尷尬地站了起來:“看來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眾大也太過份了,簡直是哄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