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第836章緊急,滿城風雨
路洪占拿出電話,正要當著夏想和于兵的面親自打電話給與廳長,不料手機剛打在手中,就響了,倒嚇了他一跳,一看來電就喜出望外,沖夏想似有意炫耀地說了一句:“馬廳長親自打來電話了……”
路洪占哪里知道,他即將接到的電話,是一個差點讓他身敗名裂的電話
夏想沒什么表示,只是揮了揮手,意思是讓路洪占接聽。
路洪占就十分得意地接聽了電話:“馬廳長,您好,我剛想打電話給您,您就來電了,真巧,我有工作要向懇匯報。”
電話里傳來了馬杰憤怒的聲音:“路洪占同志,請你立刻前來省廳開會,事情緊急,馬上動身”
路洪占一下驚呆了,沒聽說最近有作么重要會議要開,就多問了一句:“馬廳長,什么會議”
瑰在開什么會?路洪占尋思半天也不得其解,他自然不知道,又一場風暴正在醞釀形成,而且還差一點讓他翻了船
路洪喜臉色極差,他又不傻,自然清楚馬廳長話中隱含著壓抑的怒氣,出了什么事情?馬廳長為什么要對他發怒?他心中沒底,忐忑不安地看了夏想和于兵一眼,卻沒有從兩人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都是演戲高人,都不動聲色呀,路洪占有點灰頭上臉,本想露露臉,卻被當頭訓了一頓,還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就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地說道:“我要去燕市開會,調查的事情,就等我回來之后再做決定。
省廳有令不得不聽,路洪占立刻招呼司機,驅車上路,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了龍孔幾句,讓他在他回來之前,什么話都不要說,要堅定立場不動插,不要被別人幾句話嚇倒。
龍孔點頭應下,一臉堅決。路洪占卻心中不安,總覺得龍孔為人雖然對待干警和杞人很兇悍,但實際上是一個色厲內荏的人,在上級面前,怕得很,就又多叮囑了一番,鄭重告誡他話多必失,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是丟官這么簡單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坐牢,所以一定要守口如瓶。
路洪占剛走,郎市市委宣傳部長劉凱就接到了省委宣傳郜的電話,是馬霄親自來電,以十分嚴厲的口吻告訴劉凱,有關路洪占的所謂的雙起理論,要嚴格控制,不許在郎市當地的媒體有任何形式的宣傳,包括在市公安局內部,也不許再提,總之盡一切可能淡化影響,如果有一家新聞媒體報道,省委宣傳部將通報批評,并且上報省委根據情況的嚴重程度,進行處罰。
劉凱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放下電話他就前往艾成文的辦公室匯報一下,剛到書記辦公室,就見艾書記正在接聽電話,只聽艾成文語氣恭敬地說道:“是,是,秘書長的指示精神,我一定會甸市委全體成員傳達,要認真學習仔細體會,一定要特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放下電話,艾成文見劉凱進來,一臉怒氣地說道:“老路不象話,生編硬造一個什么雙起理論,還非要報到省廳,結果倒好,省廳馬廳長還挺喜歡,改頭換面之后變成了他的理論,準備向全省推廣,卻被華新社的顧社長寫成了內參,捅到了中央。結果怎么著吳部長看了之后勃然大怒,聲稱是公開向新聞記者宣戰,是對記者權利的嚴重踐踏,持會造成警察和記者之間的對立,是對新聞公正性的扼殺……”
艾成文一臉憤憤不平,義憤填膺地將省委秘書長王鵬飛的原話復述了一遍,用意不言而明,就是對路洪占無事生非的做法表示強烈不滿,同時也是讓劉凱知道他的明確立場,就是堅定不移地執行省委的決定:“吳部長不但做出了批示,還上報了中央,中央有關領導也做出了批示,要求務必保持謙虛謹慎的態度,避免不正之風。”
劉凱和古向國關系密切,和路洪占也是一向關系不錯,和艾成文之間不是很對付,他本意是來打探清楚情況,還沒開口,艾成文先給上了一堂生動并且嚴肅的課,就讓他的心瞬間低沉下去,知道大事不好,事情驚動了中央領導,路洪占還能落了好去?再有艾成文早就看路洪占不時眼了,眼下出了事情,除了幸災樂禍之外,肯定會落井下石。
劉凱本想請示一下艾成文該如何做,得,一見艾書記的表態還是不要問了,肯定是嚴格遵從省委宣傳部的指示了,而且看樣子不但省委宣傳部有桔本,省委秘書長也打耒了電話,事情大發了。
郎市以前對省委的指示,很少見艾書記拿出十足的架勢來執行,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但看來涉及到了路洪占的前途問題,艾書記也立刻擺正了立場,毫不猶豫地要向省委靠攏了。
說白了,不是突然就聽省委的話了,是因為省委的話有利于打擊政敵。
盛至上,立場和原則是隨時可以用來改變的遮羞布,而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題。走出了艾成文辦公室,劉凱還回想起艾成文大有深意的指示:“立刻召開全體干部大會,宣布省委和省委宣傳部的指示精神,切實落實科學發展觀,要求全體干部加強思想作風建設,謹防個人主義思想膨脹。”
果然落井下石了,劉凱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準備找到古市長再好好說道說道,看怎么能替老路挽回一些影響。老路最近流年不利,總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本來身上還有一傘警告處分,可別因為這件事情再翻了船就可不值了。
劉凱來找古向國,卻被古向國的秘書劉林巖擋在門外。瘦弱的劉林巖是古向國的第二任秘書,第一任秘書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古向國,被古向國發落到了一個偏遠的鄉鎮,他擔任古向國秘書之后,一直謹小慎微,唯恐再落一個不好的下場。
本來古向國的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時間長了,劉林巖還算摸到了一點門路,不過最近古向國的脾氣十分古怪,莫名其妙的發火不說,還經常做一些出人意科的舉動,就比如今天就吩咐他除非是艾書記親臨,
以前一樣大方。
劉凱見不得其門而入,也精到古向國估計正在四處打探情況,也沒多說什么,就轉身走了。
古向國確實在聽到路洪占緊急前往省廳開會之后,心里一沉「知道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還沒有來得及問個明白,就接到了京城方面的電話。在得知路洪占無意中進入一個旋渦之中后,古向國大為驚慌,急忙四處打聽事情有多嚴重,到底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打了一囫電話之后,才想起要打電話給路洪占,讓他穩住,不要驚慌,事情不大,應該有回旋的余地。
打&039;幾次電話,路洪占手機一直占線。正納悶時,接封通知,緊急召開常委會,傳達省委指示精神。
今天的常委會是郎市有史以來參加人數最少的一次,新任常委陳智捷還沒有正式上任,路洪占前往燕市開會,意外的是,夏想也缺席了常委會,艾成文解釋說,臨時有事,請假了,古向國也沒有多想,因為他還沒有將路洪占的事件和夏想聯系到一起,更不知道夏想趁路洪占離開之后,正在緊鑼密鼓地在進行什么大計。
如古向國知道夏想現在正在做什么,他肯定會立刻中斷常委會,第一時間去阻止夏想,只可惜,他晚了一步,并且事后追悔莫及,因為他并不知道調查組掌握了什么證據,更不清楚在路洪占緊急前往燕市之前,正在和夏想開一個什么至關重要的會議。
常委會開得很順利,時間也不長,省委和省委宣傳郜的指示精神傳達之后,艾成文又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所有的常委都心中有數,同時又大為驚訝,向來對省委指示陽奉陰違的艾書記,今天擺出一副對省委指示言聽計從的態度,很明顯,是政治需要。
如果夏想看到這一幕,也會’.了生感慨,明白了許多政治上的立場向來都是政治需要的產物。其實說實話,如果燕省省委足夠強硬,敢頂住中央的壓力,想要拿捏邰市其實也不是難事,拉攏一方打壓一方,最后再將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一方一腳踢開,安插自己人進去就會逐步將郎市掌握在手中。但一直沒有這么做,恐怕還是因為葉石生心思不在郎市,范睿恒也并不認為爹不疼娘不愛的郎市有什么好,才懶得費心去擺布。
沒有好處可得的事情,又費心費力,還要冒著得罪京城一些重要人物的風險,誰閑著沒事去自找麻煩?這也是郎市多年來一直和省委關系一般而省委能夠容忍的重要原因。
現在郎市即將成為大京城經濟囹首當其沖的試點城市,省委還沒有對其有足夠的重視,原因也不復雜,葉石生離任在即,對燕省的事務已經不大操心了。范睿恒準備接任省委書記一職,他現在要是的是平穩路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等他當上一把手一兩手之后,才會奠定他在全省的主政風格。
有人選擇在此時將夏想扔到郎市,也是看中了時機,在青黃不接的時候,好讓夏想亂中取利。當然,夏想能不能亂中取利只是一種可能,也許夏想還會在取市折戟沉沙,葬送了政治前途也未可知。
政治上的錘煉很慘酷,挺過去就是一方晴天,挺不過去就是從此沉淪。夏想又不是紅二代,沒有一個呼風喚雨的父親,他有了政績是自己的本事,出了問題也得自己承擔,沒人兜著,不比邱緒峰、梅升平,好或不好總會有人撐腰。
就如付先鋒,雖然兵敗燕市,但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而他如果和付先鋒一樣慘敗,基本就告別了政治生涯,養養花、種種草就一輩子過去了,談什么為國為民,談什么滿腔抱負,談什么達則兼濟天下,一
「個人。果不在政治斗爭之中勝利,恝要推行自己的執政理念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政治上的失敗者,再有報國志,再有為民心,沒有大權在手,也只是空談和空想而已。
……常委會結束之后,劉一琳邁著遲疑的腳步來到夏想的辦公室,見李財源在,就問夏想去了哪里一一最近在她眼中,夏想經常不見人影,具體忙些什么,她很好奇,因為隨著夏想在郎市的步伐越來越大,她已經可以斷定,郎市的局勢,已經隨著夏想的合一步邁出,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但同時似乎也有越來越清晰的趨勢。
李財源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實話,盡管他知道劉一琳和夏想關系還算不錯一十但還沒有密切地要交待行蹤的地步:“夏市長和調查組的同志在一起,具體在忙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劉一琳是何等聰明的女人,路洪占前往省廳開會,省委就下達了指示精神,同時還有省廳的調查組在郎市,而此時夏想又前所未有的缺席常委會,一切的跡象表明,所有的事件其實目標一致地指向了一個人一—路洪占
再聯想到前不久夏想剛剛掌握了市局三分之一的財政大權一一事后夏想向她表示了感謝,還請她吃飯,她欣然赴約,也感覺和夏想走近了不少一一她就清楚,夏想正在有條不紊展開他的第二步局面,掌握市局的力量。
說實話,夏想的年輕和俊朗讓劉一琳羨慕,但夏想的能力就更讓她佩服了,雖然在前進的道路中夏想也遇到挫折,但隨后他總能迎刃而解,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沉穩和機智,當然,更主要的是冷靜應對和不驕不躁。
和劉一琳的想法有所不同的是,散會后,古向國重新回到辦公室后,忽然總覺得哪里有不妥,具體又說不上來是什么地方不對,在房間中轉了幾園上乙后,驀然驚醒,對,夏想缺席了常委會,他到底去7哪里今天看熱鬧看笑話的好事怎么能少了他?除非是……除非他有更落井下石的事情要做
一意及此,他又想起打電話給路洪占,還沒撥出,就又梏剎門京城方面的來電:“路洪占怎么去了燕市?”
“必須?真是笨,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電話一端的口氣忽然煩躁起來,“省廳的調查組還在郎市,疤臉脫逃事件還沒有查清,又出了風波,路洪占現在去省廳,除了挨訓,除了背黑鍋,還有什么好?就算要背黑鍋,晚兩天背也行,非要現在急巴巴地趕去,也不管大后方的穩定了?向國,你的政治智慧哪里去了?我早就說過,放走疤臉是下下之策,你偏不信,現在又有大的把柄落在對手的手中,我看你怎么辦”
古向國怦然心驚,將一系列的事件串連之后,頓時驚嚇出一身冷汗,糟糕,真是上當了,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
他急忙再打電話給路洪占,這一次一接就通,上來就問:“老路,到哪里了趕緊返回郎市,情況緊急。”
路洪點的聲音很沮喪:“已經到燕市了,和省廳的同志碰頭了,來不及回去了。”頓了一頓,才想起一樣,“忘了說,剛才路上匆忙,只顧著匯報情況了一一夏市長現在正和調查組調查疤臉事件……”
“我當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是他們還沒有查到有用的證據?”古向國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總覺得夏想的缺席的背后有著什么巨大的陰謀。
“好象……也查到了一點什么。”路洪占到了燕市,冷靜下來,忽然明白過來了什么,心中莫名其妙地慌亂起來,“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剛剛拿出了幾份口供,差不多接近了事實真相……
聽完路洪占的敘述,古向國差點跳起來:“什么?這么重大的情況你怎么不早說?你想害死人是不是?老路呀老路,你的政治智慧哪里去了”
扔下電話,古向國立刻打電話給龍孔,關機,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又打電話給表理和英成,提示無法接通。最后又打給夏想,也是關機。
壞事了,情況大大的不妙,難道是龍孔已經招供了?古向國又一想,不對,要查龍孔的話,夏想沒有權力審問,調查組更沒有權利,除非是市紀委出面,依法將龍孔雙規。
對,市紀委,古向國也不顧什么市長身份了,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火急火燎三步并成兩步,親自來到呂一可的辦公室,也顧不上禮貌敲門了,直接推門進去:“呂書記在不?”
呂一可的秘書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沉穩的古市長也有失態的時候,
一下愣住:“呂書記開完常委會就急忙出去了,沒有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