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難求561、事畢
正文]561、事畢
561、事畢
幾十名元嬰修士的斗法,很快使得整座山峰崩裂,這座隱藏在西嶺山脈中的秘密庫房,歷經十數萬年,終于暴lù在陽光之下。
一見陽光,那些鬼修大驚失sè,急忙忙地往鬼城撤去。人類修士們抓住機會,最終驚動了鬼城的主人鬼尊。這位鬼尊已是元后巔峰的修為,與化神只有一線之隔。因為鬼修無形體,難以對抗天地之威,一旦化神,就會天降大劫,故而遲遲不敢化神。
哪怕在陽光之下,三位元后修士與鬼尊也只打了個平手,最后,雙方握手言和,坐下來談判解決問題。
這些事情,與陌天歌秦羲無關了,有長輩在此,輪不到他們作主。他們只是悠閑地坐在一座還算完好的山峰上,等待著談判的結果。
這場大戰,風沙城與相連的山脈幾乎被夷為平地,惹得風沙城不遠處的西戎人紛紛大呼天神降世。
看著這些西戎人,陌天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仔細想來,西戎人的傳說,與真相頗貼近。他們說風沙城是魔鬼城,結果風沙城下,真的藏著一個鬼城。他們說這是天神降世,他們這些修仙者,可不就是西戎人眼中的天神?
景行止一臉喜氣地從祭廟中飛出來——山體崩塌,祭廟已經暴lù出來。
“秦守靜,陌清微。”隔得老遠,他就喊了,惹得一堆人目光朝這邊看過來。
一旁的聶無傷撇撇嘴,真是個現實無比的家伙,誰對他有好處,他就叫誰。看吧,他們三個人坐得這么近,那家伙很干脆地無視了她。
劍光在他們所在的山峰落下,景行止收起飛劍,一張臉笑得桃花到處飛。
“被你收服了?”陌天歌問。
景行止點點頭,又控制不住地滿臉堆笑:“哈哈,我可終于走了一回好運。”
聶無傷不冷不熱地說:“好運都擺臉上了,想讓別人搶嗎?這里多的是眼紅的人。”
“……”景行止收起滿面笑容,可惜,心情好了,就算不笑那也是滿面風。
“咳咳,”他裝模作樣地收斂起笑意,瞧了瞧不遠處各自休息的元嬰修士們,道,“想搶爺的東西,也得看他們有沒有本事。”
不是他自大,等閑元初、元中修士,沒被他搶就好了,至于元后修士,打不過還是可以跑的。
剛說了幾句閑話,那頭夜霜魔君過來了。
如今天極魔道不兩立,她一個魔修,若非與他們達成的協議,只怕現在正在被人圍攻。對此,夜霜魔君十分慶幸,選擇了與他們合作。
“幾位道友。”夜霜魔君見禮。
四人紛紛站起,還了一禮。
“我回天極了,后會有期。”夜霜魔君淡淡地說。
“夜霜道友這么快就要走?”
夜霜魔君目光掃過周圍的修士們,道:“在此有所不便,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陌天歌想起一事,便問:“夜霜道友來此,不是為了一件東西么?現在就走,豈非白來一趟?”
夜霜魔君垂下視線,輕聲道:“沒有必要了。”
四人明白過來,拿這件東西,必是為了天渲。
氣氛尷尬,陌天歌忙道:“既如此,后會有期。”
夜霜魔君抬頭,難得地lù出一個笑容:“后會有期。”
說罷,紫緞一揮,整個人化為遁光,迅速消失在天際。
夜霜魔君走后不久,靖和道君出來了。
身為元后大修士,玄清mén的代表,他自然參加了談判,這會兒出來,估計有結果了。
“師父”陌天歌與秦羲二人喊道。
景行止與聶無傷有些局促地站起來,躬身行禮:“靖和前輩。”
靖和道君一揮手,道:“這么客氣干嘛,都坐吧。”說罷,很瀟灑地將云輦放出來,一施術法,變成了個小亭。
師父果然是元后級的,連這享受的手段都比他們高明多了。可見元嬰修士這玩意兒,也是看積累的,那些走到哪都很瀟灑的,八成是積年的元嬰修士,才會有心思在修煉的空閑nòng出這些玩意兒。而像他們這樣,隨便找個角落蹲的,八成就是結嬰未久,或者一心苦修。
雖說打架不是看這些享受手段,可平時一出手,遜了一籌的,就弱了氣勢。
陌天歌琢磨著自己也該nòng點什么了,自踏上仙路,她就沒停下過修煉。如今已經元嬰,修煉速度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她還有一千多年的壽元,以她的資質和資源,修煉到元后是遲早的事,如此,最重要的反而是積累,不僅是修為的積累,還有心境的積累。
五人在亭中坐下,秦羲首先問道:“師父,你們談得怎么樣了?”
靖和道君道:“既然沒打起來,自然是談妥了。”
“哦?結果如何?”四人四雙眼睛,盯著靖和道君。
“我們將鬼城破損處修好,此處庫房和祭廟都歸我們,雙方互不侵犯。”
“哦……”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如今天極兩面受敵,實在禁不起大戰了,而對這些鬼修來說,占領地面上的資源,也毫無必要,他們還怕陽光,能與世無爭地躲在鬼城修煉最好。
靖和道君對這些事沒什么興趣,簡單地說罷,就瞟著四人不說話。
陌天歌和秦羲被看得心里發máo,聶無傷和景行止也有些不安。因陌天歌和秦羲的關系,他們二人很自然地將靖和道君視為長輩,如今看他這神sè,不由地想,難道靖和道君對自己有看法,不想讓自己跟他們二人來往?
聶無傷是自卑習慣了,她是松風上人的徒弟,松風上人在昆吾人人喊打。至于景行止,不免想到自己是古劍派棄徒,對mén派而言,實在不是好弟子。
誰知,靖和道君根本問也沒問他們,只道:“你們nòng到好東西了吧?”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祭廟中有好東西,秦羲從朱雀祭廟中得到了朱雀之弓,沒道理白虎祭廟中什么也沒有,白虎機緣,對鬼修來說毫無用處,肯定是被他們四個拿走了。
陌天歌嘿嘿笑道:“師父你嫉妒?”
靖和道君對她翻個白眼:“少現你的機緣,不然哪天師父控制不住了,就將你的寶貝搶光”
“啊,師父,搶徒弟是會有心魔的。”
“心魔個屁,師父我已經元后了,不化神也沒什么好顧忌的……”
師徒兩個胡說一通,看得聶無傷和景行止目瞪口呆,他們倆都有過師父,面對師父,哪時不是畢恭畢敬的,哪像他們師徒,胡說八道。
景行止驚訝過后,心道,傳言果然不虛,靖和道君這人古怪的很,不點也不像元嬰修士……
胡說八道完畢,靖和道君瞅著聶無傷笑:“你這丫頭,是松風老兒的徒弟吧?那老小子沒個人樣,居然教得出這樣的徒弟。”
雖然沒有明說,這語氣卻是對聶無傷頗欣賞,聶無傷有些受寵若驚:“前輩……”
靖和道君擺擺手,道:“不必如此緊張,本君與你師父有大仇,與你無關,你與我家這兩個小兔崽子相交,本君便視你為晚輩。”
“多謝前輩……”聶無傷按下心中激動,回道。
靖和道君一笑,又叮囑:“既視你為晚輩,本君便贈你一言,你師父在昆吾結的仇不少,你若無事,還是不要留在天極的好,如今天下大變,去哪里都好,云中就很合適。”
聶無傷恭敬答道:“此事已畢,晚輩本就打算回云中。”
靖和道君含笑點頭,目光轉向景行止,嘆息道:“你這小子,算得上命運多舛,本君昔日與你師父相識一場,亦贈你一言。做散修固然瀟灑,可有mén派做靠山,有些事方便得多。福陵老道已死,你已元嬰,往日的障礙都不存在了。”
景行止難得神sè正經,聽靖和道君這番話,他沉默片刻后,亦恭敬回道:“多謝前輩贈言,晚輩必定謹記。”卻是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靖和道君一看,便知景行止很有主見,也就不再多言。畢竟,人是不同的,他雖比這些小輩多活了幾百年,卻不能代他們作主。
“對了,”靖和道君瞟了眼聶無傷,道:“我們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松風老兒在這里。”
“啊”陌天歌吃驚,迫不及待地問,“那結果如何?松風上人他……”
“他連ròu身都放棄了,”聶無傷在此,靖和道君收斂起得意,道,“我們這么多人,雖然沒留下他,但也重創了他,最起碼百年內,他別想出來興風作làng。”
聶無傷聞言,既慶幸又傷感。既然師父身受重傷,短期內她就不必擔心師父追殺她了。
“這玩意兒是松風老兒留下的,給你玩吧。”靖和道君從袖中取出一個灰sè的光珠,拋給陌天歌。
這枚魂珠,雖然十分難得,但沒有具體用處,也就是玩具而已。
說到這,不遠處有道劍光向這邊遁光,一名俊俏的少年劍客在山頭落下。
陌天歌發現他是元后修為,又看到他頭頂浮著一柄飛劍,便知這位就是古劍派的元瑛劍尊了。沒想到這位頂尖的元后劍修,居然是如此模樣。
看到他,靖和道君懶洋洋道:“元瑛老頭,怎么有心情來這里?”
元瑛劍尊出了名的冷漠,萬事不關心,甚少與其他修士來往。
元瑛劍尊掃了他一眼,道:“與你無關。”便舉步走向景行止。
景行止忙忙地站起來,雖然沒有行事,舉止卻恭敬。
元瑛劍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你可愿回古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