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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咕咚一聲,把玄武之珠吞下,很滿意地咂砸嘴:“好吃,可惜沒嘗出味。”
——既然沒嘗出味來,怎么會好吃?
陌天歌敲了它的頭一下,說:“回靈獸鐲慢慢嘗吧。”把它揪回去。
陌天歌轉頭問:“飛飛,你呢?”
飛飛抱著石頭嘰嘰咕咕了一會兒,說:“我們也進去吧。”
陌天歌點點頭,等他們跑過來,把二只分別揪進靈獸鐲。靈獸鐲內可存放十只靈獸,現在小鳳在外面,小火小凡飛飛連石頭也才四只。
石道盡頭再次出現人影,足足有七八名元嬰修士,陌天歌看到了夜霜魔君和虛相尊者,覺悟和韓仕之。
凌云鶴學小凡一樣,把半顆玄武之珠一吞,袖口一展,月光之華飛了出去。
陌天歌也動了,天地扇一揮,雷網仍舊變回一團金雷,飛回天地扇中,又一揮,變成一道閃電,往馬老驢擊去。
馬老驢倏然后退,一朵碩大的風花陡然出現,盛放的花瓣正好絞中金雷。
“這不是陌小友么?”馬老驢笑瞇瞇。
陌天歌看看周圍美得夢幻的風花,再看看馬老驢那張風干菊花臉,有種奇妙的違和感。她道:“馬前輩,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嘿嘿!”馬老驢的菊花臉上,眼睛瞇得都看不見了,“哪及得上小友春風得意?不過五十多年,一舉從結丹晉階元嬰中期,實在是聞所未聞。”
話音落,一朵風花陡然出現在她所站的位置。
“噼啪”一聲,雷網落下,陌天歌的身影消散至虛無。真身出現在十丈遠,而原地一張雷網將風花包裹起來,竟將風花整朵湮滅。
馬老驢臉上的笑一收。看似輕而易舉。其實這朵風花是此秘術的根本,他剛才暗暗決意,要將陌天歌一舉拿下。一則玄武之珠有一半被她的靈獸吞了,二則她若重傷。秦羲必定手忙腳亂,沒想到竟被她輕松避過。
這小輩在仙宮到底得了什么樣的機緣?結嬰才五十多年,居然能與他這個積年元后大修士爭一時長短!
沒來得及多想,劍陣再度罩下,他一揮鞭子,仍舊像剛才一樣,風花朵朵盛開。將劍陣逼開。不料,一道毫不起眼的劍光突然暴起,破開他的風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來。
“嗤”一聲輕響,馬老驢低頭,看到自己胸腹破了一個血洞,傷口處滋滋作響,卻是秦羲埋伏下的三陽真火劍找到最合適的機會,透體而過,朱雀之焰更是借機侵入。
馬老驢擲出鞭子。這條毫不起眼的細鞭在空中一頓,“啪啪啪”自行甩動,每甩一下,空氣就一滯。三四下之后,陌天歌和秦羲只覺得空氣晦澀,無論是天地扇還是三陽真火劍,都停在那里,揮不出去。
馬老驢背上的葫蘆飛起,落到手中,瓶塞一拔,“咕咚”喝了一口。霎時,他身上的傷口以肉身可見的速度愈合,迅速消失不見。
之傷對元嬰修士來說,并不是那么嚴重,然而,他竟能將朱雀之焰輕松排出,就不簡單了。真不知道這葫蘆里裝的是什么靈藥,連朱雀之焰都能逼出。
五聲之后,細鞭停住,馬老驢身上的傷也好了。
秦羲使了個眼色,陌天歌一點頭。天地扇揮動,一條青龍騰起,“嗷嗚”一聲,張嘴吐出一團金雷,金雷迅速鋪開,向馬老驢罩去。緊接著,風花綻開,青龍卻未消失,而是向馬老驢卷去。
馬老驢大驚失色。他看到青龍,還以為就是一項秘術的影像,并沒有放在心上,不料威力驚人的金雷之后,鋪天蓋地的青龍之息洶涌而來,他才知道,這不僅僅是一項秘術這么簡單。
這些青龍之息,浩蕩神圣,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生機,強大的威勢,幾乎令他這個元后大修士難以招架。
馬老驢暗暗咬牙,這兩個小輩,必是猜到,能定住空間的法寶,不可能頻繁使用,才會在他使用凝空鞭后,立刻向他發難!偏偏真讓他們猜中了,凝空鞭使用一次,便要休息數月,剛才不小心中了計,他不得已提前使用凝空鞭,如今才會如此被動!
心思電轉,馬老驢摸出一道金光閃閃的靈符,駢指虛空畫了幾筆,輕輕點在靈符上,靈符頓時爆出刺目的金光,化成一個個玄奧無比的符文。
陌天歌見此,身影一閃,施展瞬移,而玉骨人偶一步邁上前,扶生劍閃爍著雷光,以一往無前的姿勢一劍劈下。始終在旁掠陣的凌云鶴,更是看中了這個時機,祭出禁神珠——
這個時候,出現了另外一道強大的氣息,包含著毀滅與熱烈。馬老驢目光一轉,看到秦羲拉開一張燃燒著烈焰的古樸長弓,頓時大驚!
他是散修出身,斗法最是狡猾,剛才陌天歌連連出手,他就知道是刻意牽制他,好讓秦羲騰出手,他也暗暗準備了后手,打算將計就計,反撲回去,但,朱雀之弓一出現,他就知道,自己的后手擋不住它。
他當機立斷,呼哨一聲,正與聶無傷纏斗的黑衣童子就地一滾,現出本體,馱了馬老驢就跑。
說起來,這驢當真奇妙,他的四蹄似有扭曲空間之能,正是因為此項法術,聶無傷雖全面壓制他,卻遲遲無法拿下。
此時,馬老驢一人一驢,借助驢的四蹄,再次破開景行止的劍光封鎖,竄出石道,一溜煙沒影了。
“馬老驢!”月影魔君大恨!他就知道,這個老家伙靠不住,一有危險跑得比誰都快!現下把他一人丟在這里,難道讓他再受一箭嗎?
狠狠地瞪了聶無傷一眼,月影魔君一甩斗篷,斗篷脫體而去,化成遮天蔽日的烏鴉,鋪天蓋地往景行止和楊成基撲去。而他自己,趁著這個時機,帶著煉尸逃之夭夭。
“這就完了?”景行止咕噥一句。
秦羲收了朱雀之弓:“不這樣,你還想怎樣?”
眼看著又有人過來,他吃準了馬老驢不是個輕易冒險的人,故意用朱雀之弓嚇他,果然把他嚇跑了,月影魔君孤身一人,打不過他們,只能跟著跑。
其實,這次能這么順利地把兩名元后修士打跑,還是占了地形之利。楊成基和景行止擋在門口,月影魔君無法入內,兩名元后修士不能聯手,也就沒辦法各個擊破。直到此時,陌天歌還覺得好險,要不是馬老驢膽子小,跟兩名元后修士拼個魚死網破,還真不好說。
只是,月影魔君和馬老驢跑了,又有其他人來了。
陌天歌嘆了口氣,這么多人,得打多少架?當下摸了把補靈丹塞里嘴里,又順手把人偶身上的晶玉換了。
剛做完,那些人就到了。
這些元嬰修士一過來,就看到月影魔君和馬老驢聯手,與他們纏斗在一起。正各懷心思,或者插手助哪一方,或者袖手旁觀,誰知才走了幾步,馬老驢他們就被嚇跑了,這下子,眾人心思又變。
連月影魔君和馬老驢聯手都沒拿下他們,這些人實力這么強?那自己跟誰聯手呢?或者,干脆放棄算了?
正想著,馬老驢忽然回頭喊了一句:“各位,玄武的遺物已經被他們奪去了,你們看著辦吧。”說完,騎著驢又跑不見了。
馬老驢喊了這一嗓子,眾元嬰修士眼睛都亮了。
陌天歌苦笑,馬老驢這老家伙,打跑了也要給他們添亂。
“諸位!”秦羲上前一步,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不瞞你們,玄武已經認主,你們來遲了。”
馬老驢已經把話放下了,現在不承認也沒用,是以秦羲干脆實話實說。他們的實力剛才已經展現過了,連兩名元后修士聯手,都奈何他們不得,這些一盤散沙的修士,又怎么從他們手中搶走玄武?不如放話威懾的好。
眾修士果然遲疑了。半晌后,南歸田忽然一笑,問道:“敢問,是哪位得了玄武遺物認主?”
灼灼的目光下,凌云鶴嘴唇一翹,上前幾步,拱手道:“幾位道友請了,凌某便是玄武認主之人。”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南歸田瞇了瞇眼:“竟是……小凌道友。”
陌天歌卻是一愣,凌云鶴竟然把所有事情都攬過去了,沒有把她拉進來。其實,他完全可以說另一半在她的靈獸小凡身上,憑借九彥宗在云中的根基,這些修士必定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就可以順利脫身了……
而現在,凌云鶴說玄武認他為主了,這些修士顧忌到九彥宗,難免會有束手束腳。到底搶不搶呢?搶的話,要得罪九彥宗了,而且這些人實力這么強,能不能搶到手還是問題;不搶的話,難道眼睜睜看著寶物在眼前飛走嗎?這可不是修煉的態度。
眾人掙扎之時,忽聽一聲輕笑,扭頭一看,卻是韓仕之。
結嬰之后,韓仕之的模樣變化不大,昔日時時纏繞眼底的陰沉不見了,反倒顯得越發謙和儒雅。而實際上,云中的人都知道,狂妄才是韓仕之的本性。
此時,只聽韓仕之慢條斯理地說道:“寶物在前,各憑本事,這不是修仙界一貫以來的規矩嗎?什么時候,各位變得這么禮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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